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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婚后晨宴


婚后第二日的早上有晨晏,这是昨日喜伯伯讲过的,唐憾儿自然会遵守,早早便醒了过来,稍微一动,怀里的人儿哼了一声,又向她颈窝里拱了拱,没醒。

        “溪郎?”唐憾儿在他耳边轻轻唤。

        黄溪午实在是太困,前半夜睡不着,凌晨三四点实在熬不住了才入眠,此时正是睡得正香的时候,听见声音也只是本能地往暖处又拱了拱。

        唐憾儿有些无奈,昨夜他迟迟没睡,她知道,睡着的人和清醒的人鼻息心跳皆不同,她清楚,然而她不知道这少年心里到底藏了什么心事,非要搞得这么沉重,也罢,自己日后好好对他,让他早些开怀起来。

        “溪郎!”唐憾儿又晃了晃他,“该起了,吃过早饭回来再补眠。”

        黄溪午终于被晃醒了,迷迷瞪瞪揉一揉眼睛,待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一下子醒了神,立刻又像炸了毛的小猫一般,弓起身子往后缩。

        唐憾儿皱了皱眉,却还是温言安慰他:“起来吧,再晚母亲该不高兴了,今日第一次,规矩要有的,以后你想睡多迟睡多迟,行吗?”

        “嗯。”黄溪午低低应一声,迅速给自己披了件衣服,伸手就来给唐憾儿穿衣,“溪午伺候您先起。”

        唐憾儿笑了,亦伸手来帮他穿,顺口又逗了一句:“你帮我我帮你,比比看谁动作快。”

        黄溪午垂着眸子不接话,不说比也不说不比。

        唐憾儿默默叹一句无趣。

        二人并肩到了秋茗轩,再次给唐照秋和景枫敬了茶,黄溪午改口叫了母亲父亲,得了景枫一个精致的香囊。

        “咦,为何我没有?”唐憾儿往那绒花绣上瞟了又瞟,她自见过一次就十分迷这个,之前也只得了景枫一件荷包,祭祀礼服的披肩上虽有绣花却又不能时时戴着,景枫当时说有时间再为她做些日常玩意儿,却一直没有下文,倒让她一直惦记着。

        景枫笑言:“这是改口礼,憾儿也要改吗?”

        “改呀,叫阿爸好不好?”唐憾儿早就注意到这寨子里人平日的叫法,非特意场合不必叫母亲父亲这样端正的字眼。

        这话把景枫哄得更加开心了,笑得眉眼弯弯,转头对着唐照秋夸赞:“憾儿生了一张巧嘴,果真是你唐家的人。”

        唐照秋也觉得心里熨帖,淡淡一笑:“憾儿喜欢这绒花绣?如今既纳夫君了,该由他来绣了送你。”又冲黄溪午问道,“听闻溪午绣功了得?”

        勐茶乡的男子几乎人人都会绣,不但出阁前会绣,嫁人时亦为自己添妆,有那手巧的,连自己的嫁衣盖头荷包手帕都是亲手绣的,这黄溪午出自大户人家,不可能不会这些。

        因此,这本是一句很平常的问话,不料,黄溪午听见这话竟然怔了一瞬,不敢面对唐憾儿期盼的目光似的垂了头,小声回答:“请妻主原谅,溪午绣工很差,拿不出手。”

        “呃,啊——”唐憾儿长长的应了一句,尽量掩饰住遗憾,“无妨,我也不是非要那些。”

        景枫大约看出了两人的尴尬,忙叫打开荷包看看:“里面的才是礼物,一个个总盯着绣花瞧什么?”

        黄溪午依言拆了荷包,取出一只压裙的玉挂来,雪白晶莹,倒像是他的风格。

        景枫又道:“憾儿快给缀上。”

        唐憾儿接过来,微微弯了腰,替他挂在腰间锦带上,用以压住袍角,行动间不会过于飘摇,显得不庄重。

        黄溪午谢过妻主,又再次谢了唐照秋和景枫,心里也知道这是他们疼惜自己。

        这里的男子嫁了妻主之后大多是还要出门工作的,因此很少再穿裙装或长袍,而是换了方便的裤装,他们送他压裙坠子,是表示愿让他守在家中不必出门辛苦,为妻主管好后宅即可。

        的确,像黄溪午这样出身大户的少爷,哪怕是庶出,也是锦衣玉食娇养大的,只要不是有心蹉磨,都不会舍得让他奔波。

        这时,阿皎来报可以来开席了。

        晨宴既然称作宴,必然跟日常饭食不同的,果然,门外小厮鱼贯而入,不多时,各式点心吃食摆了满满一桌子。

        景枫招呼着他们快吃:“昨夜肚子饿了吧?原本我想叫人悄悄送碗粥去的,不妨见烛火早早熄了,只好回来。”

        这话景枫是故意说出来臊他们的,早熄灯意味着年少夫妻急着洞房,哪顾得上吃,他并不知道这两位是真的吹灯睡了。

        于是,景枫并未如愿看到两张大红脸,而且,唐照秋在他们走后还对着景枫添了一句:“你就没看出来黄家那孩子哭过?眼都肿成那样了。到底是庶出的儿子,不知道在家里受了多大的委屈,好在是嫁过来了。”

        剩下半句没说,景枫自然明白,这点他和唐照秋意见相同,要待人好,哪怕严苛如唐照秋,对待夫侍们也是该有的一概不差,他也早就看出唐憾儿是心善的姑娘,必会继承这样的家风。

        在唐憾儿大婚之日哭过的可不止黄溪午一个,二人回到永酽楼,正迎上红着眼睛的小晃在葫芦架下翻地。那小铲子一下一下的狠插在泥土里,摆明了在泄愤。

        唐憾儿太了解小晃,他有点风吹草动都是瞒不过她的,因此之前就嘱咐过不叫他乱吃醋,不料全无用,此时看他这模样,真是叫人又心疼又无奈。

        唐憾儿狠着心先不管他,把溪午一直送回临溪阁,也没多远,就在二楼的另一头,与自己卧室几步之遥。

        除了正夫可以于新婚之夜在妻主的房间里设红鸾帐,其他侧夫侍夫等都是在各自的居所设喜帐的,因此这临溪阁便是昨夜的喜房了,早上出门没来得及多看,这会儿才停下来仔细瞧瞧,虽喜轿和喜服不能是正红色,这喜房却处处是是惊艳的大红。

        门口是红彤彤的绸花挂着,门上贴了一整团金底红绒花绣,推门进去,有刚刚燃尽的一双红烛,而除了床上鲜艳的红鸾帐子,还四处插满了应景的红梅花儿和南蛇藤果。

        唐憾儿有些惊讶,这南蛇藤结的果子是鲜红色的,在北方一些地区因冬季太冷没有鲜花,便会插这个来看,俗名又叫干枝梅,一簇簇十分可爱。

        唐憾儿一时兴起,折了一枝下来,要往黄溪午头上插:“这个我喜欢,你戴上瞧瞧。”

        黄溪午下意识就退了一步,头一歪让了过去,方又觉得不妥,忙再正回来。

        唐憾儿笑笑,掩饰住自己的失望,把果子一丢:“罢了,你再睡会儿。”扶他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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