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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是小天才。


  
晴川,姿色一点都不逊晴芸,清水出芙蓉,皮肤细腻白亮,甚至比晴芸美丽很多,就像生物学所说的远方血统结合在一起,生出来小孩的基因很特别,不需要后天调养,晴川就属于那样基因下的美丽,在那时农村很少见到;再加上小嘴又甜,左邻右舍都喜欢晴川,晴川很讨家里长辈的喜欢,只要家里有小孩不听话,长辈们就说“怎么都不学你晴川姐,要是有她一半聪敏就好了”。相反晴芸不喜欢讨大人欢心,只要认为大人说的不对,他就不听从来不迎合,有时候还要顶撞大人,这股小脾气随父亲。欢乐的童年时光总是那么短暂,转眼晴川小学毕业考上了县城里的重点初中,小晴芸也慢慢长大,晴川初二的时候,小两岁的晴芸也考上了哪所中学,两个小姐妹终于又可以玩在一起。
初中的生活似乎没有什么太多新鲜的事情,每周末休息都回到小舅家,舅母每次做很多好吃的菜,舅母家境很好,兄弟姐妹都是当官的,父亲更是出色的州级高官。舅母是心疼我们但她也很喜欢姐姐,洗衣扫地,几次见姐姐冬天手被冻得发紫,那时候晴芸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也不懂得这样帮姐姐分担,初中晴芸像是接触了新世界,很多东西要学,她便只顾着学习。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晴川就已经是高一的新生了,晴芸也快要初考了,以当时晴芸的成绩可以报考州里的学校,可是小舅对晴芸说你要到县城学习有个慈善的叔叔要给你一笔学费作为资助,让她别报州里的学校,一开始晴芸还一直想坚持自己的想法,可是小舅说了一句,“你去那边冬天很冷,又远花销太大,你爸妈没钱供你上学”。
后来有个假期外婆来县城了,就跟晴芸说考个职业学校,这样你父母会的压力会小很多,这下晴芸就不明白了,不是家里的长辈都说“你们姊妹好好学习,要是考上大学你爸妈供不起的话,我们来出学费。”刚上初中的时候父亲在工地上出了事,怪不得姐姐每周只用二十元的生活费,而晴芸要用一百元,每周都穿洗得发白的校服。后来晴芸其实没有想太多,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是生计,总觉得大人说得对,让她在本县高中学习会也会遇到好老师。这样晴芸以优秀生的名义考上本所高中,新生入校典礼的时候就上台领奖。一床被子,一份奖状,拿到奖状对的时候晴芸也很开心。
有一天高一s班,背书氛围浓烈,今日向来严格的班主任迟迟未见,第一节语文课,要背古诗文,晴芸不喜欢因为那些通假字总是记不住意思,理解起来很费劲,不过这平时又是一个关键的考点,学不好是要影响语文成绩的,想罢,晴芸正在苦思冥想看能否有一个很好的记忆方法。不料被班主任叫到外面,“晴芸你姐姐是高二晴川对吧,他们班的数学我带的课”,老师语气变得亲和,细细的接着说“最近她状态不太好,生病了跟你说一下,你做好心里准备”。晴芸其实也猜到了一些事,不久前的一天冯楠告诉晴芸“我跟付诚去倒垃圾,看到你姐在哪里比手划脚”,回想了姐姐同学的描述,这时候的晴芸也懂事多了,心绪也稳了一些,在心里默念“晴川你一定要好好的。”
“晴川你在干嘛呢?”一个同学叫住她,“你没看到对面有个同学在跟我讲话吗?”,哪个同学往晴川指的方向看过去,很惊讶什么也没有见到。半夜晴川起身,叫同寝室的人起床,“快起来了,班主任打电话来说我们怎么一个都没去上课”。宿舍的人,最是了解晴川不是这样调皮的人,寝室长就哄着晴川上床睡觉。后来几天晴川时而清醒时而犯糊涂,清醒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些话,但她不开心觉得大家跟她过不去,这样也就维持一两个周,那天晴川运动会上一千五百米赛跑,同学给她送饮料来,她托好朋友告诉晴芸叫她下课到宿舍找她。晴芸也听说姐姐的事情,从食堂吃完晚饭,回宿舍的时候,见到姐姐正在宿舍楼门口等着她,“姐,你找我啊”,“跑慢点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小心”,姐姐那时候高二马上升高三,他们年纪的宿舍刚好在晴芸宿舍楼的下方,中间隔着一条路,那是通往音乐教室的路。到姐姐宿舍要走几步路,路上晴芸“姐姐我听他们说你最近行动异常是吗?”“你才不正常呢,别听他们瞎说。”随即到了宿舍,拿了些吃的给晴芸,叫她早点回去休息。
就在那后面的一天,晴川在教室上大乱,吓到了正在上课的老师和同学,老师叫住了晴川,晴川的眼神飘忽,根本听不见同学们的声音,老师见状只能打给小舅,把姐姐接了回去。那以后晴芸就再也没有等到姐姐来找他了,她似乎知道了一些事情,每天写了一封鼓励姐姐的信包好,等姐姐回来的时候给他,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周一到周五学习,周末到小舅家,舅母很少回来,偶尔遇到她就在拖地,看着很不开心的样子,也没听他们提过姐姐的事情。“这家人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家里人出事了”“吵死了,还能不能让人睡觉呢?”和平小区楼下传来声音,有些人还走到庭院,拿着手电筒照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啊呜呜,呜呜......”,“能不能小声点,再闹就要叫保安了”。晴川就在被接回去的那天崩盘了,把家里的书全撕光了,不管是她自己的还是之前留在小舅家的书,只有晴芸的书没有动。
晴川已经完全失去意志,不听任何人的话,见到东西就要向人扔去,家里的亲戚们都来啦,把她绑起来,送到省里的菠萝医院,那是很有名的精神病医院,大舅托人找了关系,住进了医院。打了镇静剂,睡了一天才醒来。“我怎么了妈”晴川哭了,这哭是正常的哭“没事啊”,可把晴雨茹心疼坏了,“从小听话的孩子,这是怎么了”。晴川被诊断为早起精神分裂症,住院一段时间,病情有了好转,小舅帮晴川办了暂时停学的手续,晴川回家养病了。天才和疯子仅差一条线,只怕天妒英才,晴川的命运该何去何从呢?
回老家去后晴川一直用药物维持,每日要服利培酮维持病情,期间病情稳定了一段时间,只是偶尔糊涂,这时候晴芸马上就要高考了,那年晴川的病已经好了,听医生说长时间吃药会有副作用,她就停药了。这一年的夏天晴芸都没有回家,学业为重,姐姐和晴雨茹,来小舅家看晴芸,那时候学校封闭管理,又是高三,基本没时间休息。晴川和表姐带了水果来看晴芸,想必这么久都没见了,两人一见面便拉手痛哭起来。晴芸高考失利,背小舅狠狠的骂了一场,小舅说,“像你这样的家庭读好书是唯一的出路你看你考得多少分”。“我听你们老师说你还谈恋爱,简直玩火自焚”那些话句句刺耳,一向喜欢顶撞大人的晴芸,在来到这所县城上学后,就慢慢的变得不怎么说话。晴芸复读了一年后,考上了外省一所二本院校,
就在那个假期晴川的病又开始复发了,晴川要逃离家,见到路边开车的人就要打车。晴川这歌病真是折磨人,为了不影响晴芸学习,她的房间在楼上,小时候她总跟母亲挤一块儿,现在不得不从母亲那里出来,母亲和晴川在一个屋子,一是方便照顾她,二是怕她发病,白天母亲也不敢去远处干活,家里的农活都是廖中凡做着。这一天晴芸正在家收拾东西,准备去上大学的一些事情,母亲本来吃完饭陪着晴川,晴川刚好情绪稳定了一些,躺在床上。母亲见到晴川没什么动静,她就到院子里除草。
那是个艳阳天,但也是胆战惊心的一天。晴雨茹打理完院子的事情,回家准备弄中午饭,晴芸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准备去帮母亲,到厨房看到母女头发凌乱,衣服上都有灰土,还粘了一些猪草,晴芸说:“妈你累了一天快去休息一会儿吧,顺便把一服换了。”晴雨茹说:“好,那我先把这个火点着,不然你不会弄。”把火烧着后,晴芸茹就去洗脚换身衣服,过一会儿父亲廖中从农地理回来了,也没有表,只是农民看天就可以知道时间,这时候晴芸也把饭做好了。
准备吃饭的时候,母亲去房间叫晴川,结果晴川已经不在了,母亲慌张跟家里人说:“见到你姐姐没有,晴川不见了。”晴芸说:“没有啊,是不是上厕所去了?”母亲又赶紧跑了一趟院子,厕所也没有人。
晴川会去那里呢?到外婆家看也没有人,到家里种庄稼的地里找,也没有找到,晴芸和父亲也跟着在附近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他们一家又聚在一起,晴芸说“先吃完饭吧,有体力才好找人。”吃完饭,二舅来家里了,他刚好从另一个乡做生意回来,想必今天找人的时候背村民撞见了,消息自然就传开了,二舅就组织村里的人帮忙找,那时候家里条件好的都有手机,打个电话通知家里的亲戚们去找。母亲跟晴芸说:“现在大家帮忙找,你就在家里吧,万一你姐姐回来你也可以通知大家。”虽然不用到外面跑,但是在家里等待的人其实心里是很煎熬的,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晴芸没有见到传来的消息,那时候家里也没有手机,她担心和害怕。
脑海里闪现很多不好的结局,“被人拉去远方。”“被熊叼走了。”“掉在树洞里了。”……越想越崩溃,痛心的哭起来了。天越来越黑,大概在晚上九点左右,在晴芸精神恍惚间,她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的声音,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明显,是晴雨茹的声音,晴芸这才打起精神来,细听,“她不听话,以后让她舅舅把她绑起来。”“再到处乱跑让老鹰把叼走,我们谁也不管她。”是母亲他们回来了,晴川也找到了,晴芸的心终于可以安静了。村里的人也都回去了,晴芸见母亲骂晴川,她知道这是母亲担心才说的话,就说:“没事了没事了,回来就好,赶紧洗洗睡了。”在这个时间点,在农村这会儿大家都该休息了,第二天得早起去干农活。不过还是挺感谢村里的人帮忙着去找人,母亲其实也很难熬,每天守着姐姐怕她出沉默差错,就像今天这样,稍不注意人就不见了,晚上晴川要是起夜晴雨茹也得醒来,陪她去上厕所。
那种感受晴芸是理解母亲的,更痛苦的事情,一个好好的人做出连小孩子都不会做的事情。严重的时候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看到自己的女儿这样子,晴雨茹越发跟同龄人苍老了许多,头发渐渐满了白。
离开学没有几日,晴川的病情不稳定,家里人想着办法看能不能再治治,小舅就跑了很多地方求来了神医,那时候在乡下村里人看迷信是很常见的事情,按当时的说法,神医名号东伯,这是地方法师一贯的称呼,虽然在晴芸眼里这些事情是飘忽不定的,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父母都很深信。
那个东伯,之前救过很多人的病。母亲听说,之前有个人发生车祸,腿留下了后遗症,怎么医都没有好,后来还是这个东伯医好了。小舅子自小喜欢研究一些神幻的东西,最后他找了关系请来了这位神医。晴芸也在学校听同学说起过,生么诛仙神说,要是被鬼魂附体,叫个会一点法术的人看看,就会驱逐魂体。晴芸见过父亲高烧不退的时候,有个奶奶,拿了一个碗,一双筷子,碗里放了一半的水,同时在门口放一个熟鸡蛋,然后就在默念那个死去的人的名字,就在碗上立筷子,念着咒语,在筷子头蘸蘸水,然后让筷子在水中立起来。要是念到名字筷子立起来不倒,就说明是这个鬼魂附的体,要是念到这个名字却没有反应,那就说明不是这个鬼,反复试几次还是这个鬼筷子立着不倒,那铁定就是对的;再看看门口的鸡蛋,打开来看鸡蛋竟然却半,然后让母亲给这个去世的人泼水饭,根据这个人生前的的喜好,念着那个鬼的名字,后来父亲的病就好了。
这次这个法会,很隆重,请了一些家族里德高望重的人,晴芸远处观望着,那东伯换了的一身法衣,晴川就在一旁跪着。只见法桌上布满了的器具,里面有吃的东西,那应该是进贡给神灵的,还有一些酒。法师拿着拂尘,在空中来回扫,嘴里念着咒语,随着最后一声高呼,东伯就把酒洒在地上,结束了法会。晴芸看到他们在收拾桌椅,就赶紧过去帮忙,给客人送茶水和吃的。做法后病情渐渐好转了一些,只是带有一些毛病,自言自语,时而在手上写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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