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欢乐马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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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朝阳突然抓狂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怎么还没有回去！”
苏晴也跟着焦躁起来，“不是说完成了任务就应该回去了吗？”
乐子濯眉头轻皱，他一言不发的看着小丑。
小丑木偶断断续续的说出：“恭喜你们，找到了小丑先生，任务完成。”
但是没有一个人离开。
明明任务已经完成了，为什么还在这里？
乐子濯看了看孟凡双，孟凡双也摇摇头。
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对？
哪里出错了？
乐子濯坐在塑料椅子上认认真真回忆起从他们进入这个小镇的每一个行为，每一处言语。
线索的一字一语。
猛然间，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一个巨大的错误！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门口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个个木偶人不怀好意的看着四个人类，他们嘴里说着相同的话，“抓到你了……抓到你了……”
僵硬的木偶越聚越多，四个人面前是黑压压的一片面部僵硬的木偶人，他们眼神流露出渴望的光茫，想要顷刻之间把这几个人碎尸万端。孟凡双抄起身旁的一把椅子，胳膊一轮，倒下去了一片七零八落的木偶。
“抓。到。你。了。”她笑着，声音浅浅的问道:“是吗？”
猛然间腾空跃起，一个漂亮的回旋踢踢掉了一个木偶的头颅，咕噜噜滚起来像是个鸡蛋。
木偶一步步紧逼。
他们一点点的往后退。
孟凡双只觉得现在的情况十分诡异，但是又说不上来不对劲的地方在哪。
她的大脑飞速旋转，木偶……木偶……木偶……
木偶每一次见面都是要攻击他们，但是现在为什么没有！
他们在逼自己！
逼迫自己做什么？
等等！
她突然间眼前一亮！
苏晴颤抖着身子掉头就要重新跑回后院的小帐篷内。
“等等！”
孟凡双一把拉住她，“别走！”
苏晴大叫着，“放开我！”
“你踏出这一步，就没有命了。”孟凡双很拽一把，苏晴刚刚卖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
乐子濯站在了木偶的面前，他一动不动的像是一尊覆手而立的雕像，回头解释道：“他们在大堂内不能动我们，所以才要把我们逼出去。”
对，那夜乐子濯和自己偷偷溜出去，那些木偶虽然看见了他们但是却没有任何举动。
果然，孟凡双掀起了身后的帘子，密密麻麻的木偶站在面前。他们手里流淌着鲜血，捕获猎物一般的笑容看的苏晴心惊胆战。
但是众人依旧说不上来问题出在了哪里？
这是最后一天，按理说是一切的终结。
乐子濯仔细的捋着一切。
他们第一天听到了什么指令？
木偶人说：各位记者大家好，我是欢乐马戏团的老板，邀请大家来寻找失落的小丑，毕竟没有小丑我们就不能为诸位献上满意的节目。”
“找到小丑的第一位记者朋友，将获得一百万现金。”
“要信守承诺哦。”
现在，有了一百万，找到了小丑。
信守承诺？
什么承诺？
难道因为他们晚上没有乖乖的在房间里呆着吗？
不像。
因为这不是必须触发的任务条件，这不过就是一个保护机制。
那么承诺是什么？
承诺……
承诺……
等等！
他们在此之前应该还听到了一条指令！来自于脑海中的指令！
这一切并没有结束！
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达成任务。
最初脑海中实现响起了ai的女声：“游戏线索：寻找一切的源头，结束事件，第一名找到者可获得现金100万。”
而后才有木偶发话。
其实，这才是主线任务，找到这一切的源头。
失踪？
小丑、居民……
源头是什么？
今天晚上最后的演出意味着什么？
“铛——铛——铛——”
夜晚的钟声敲打，木偶僵硬的一排排坐在了椅子上。
瞬间，乐子濯突然想到了什么。
乐子濯想到了关键所在，这不是重点！
“芊芊，坐下。我们都坐到第一排。”
孟凡双乖乖的坐在了木有椅子上。
光怪陆离的帘幕渐渐地拉开，连体人穿着绿色两篇的衣服像是一只青蛙一样，他们牵着一直烧焦了的大狮子走在舞台上。腐烂的狮子在笨拙的跳圈，嘶吼，连体人开心的鼓掌。双头女穿着浅蓝色的裙子在舞台上玩弄着火盆，转着圈圈。
两隔侏儒男在观众席上跑来跑去，他们的肩膀这背着两只骷髅猴子，黑洞洞的眼睛，尖锐的牙齿，带着红色的小礼帽。
木偶人僵硬的站在套上，用左手活生生的拔掉了自己的木偶的头，右手拽着自己的小丑头颅按在了木头上。
这是最后一场表演。
“噗——”
浓稠的黑色液体流淌出来，顺着舞台一滴滴的像是黑色的墨汁滴落在破旧的红色地毯上。腥臭的味道闻起来就知道这头颅存放了很久。
小丑霎时睁开眼睛，咧开嘴角。
场面十分诡异。
“咯咯咯……”
“咯咯咯……”
他笑了起来，疯狂地鼓掌，疯狂地鼓掌。
他腐朽的手脚“啪”的断开，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空洞的木头里钻出来了几只黑色的苍蝇，嗡嗡嗡飞在半空之中。他的目光十分瘆人，孟凡双觉得快要把自己盯穿一样。小丑审视着第一排的几人，众人突然间不知所措的想要逃走。
“笑。”乐子濯突然说道。
“嗯？”
张朝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满脸疑问，不过反正自己也瞎了，死不死都是一秒钟的事情。而苏晴本就已经害怕的全身发软，木偶在他的脖颈后面缓缓慢慢的吹着阴风，她颤颤巍巍的问道，“要干嘛？”
“笑。”乐子濯重复一点，“笑得越大越好。”
苏晴惊恐的看着舞台上的小丑。
小丑的半个脑袋露出来扭曲的骨头，眼球上面密密麻麻吗爬满了黑色的小虫子。小丑也弯下腰，看着苏晴。她甚至可以从他红色的玻璃鼻头中看到自己惊恐的脸。
“啊——”苏晴尖叫起来。
“笑！”乐子濯有重复一般，“笑起来。”
苏晴全身不住的颤抖，她拼命的咧开嘴，露出八颗牙齿，就像是一个完美的服务员，“哈……哈哈……”眼眶因为恐惧的泪水不断地打颤。
小丑盯了她两秒钟，渐渐的移开了视线。
苏晴松了一口气。
小丑看向他旁边的张朝阳。
苏晴看了看张朝阳抿嘴的面部表情，慌忙提醒道，“张朝阳，你快笑，你快笑啊！”
张朝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什么笑不笑的，你别乱说话？现在怎么了？”
“你别管了，你快笑，你快笑啊！”苏晴拼命的大喊。
张朝阳看不见，但是她看得见！
小丑的脸距离张朝阳的脸只有十厘米的距离，他的目光看着他的嘴角。他就像是一个检测仪器，在检检查着每个人的微笑程度。
突然，小丑不笑了。
他恶狠狠的盯着张朝阳。
但是张朝阳感觉不到，他还在问着为什么，似乎要理解周围发生的一切。
“你笑！”
“你笑啊！”
“你笑！”
忽然，张朝阳的身边又多了两个声音。
“你不喜欢我们的表演吗？”
“你不喜欢我们的表演吗？”
双头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张朝阳的后面，她们细长的脖子越来越长，上面坑坑洼洼都是手术遗留下来的肉疙瘩。
“你为什么不笑？”
“你为什么不笑？”
双头女冰凉的双手渐渐环绕在了他的脖子上，张朝阳的脚底冒出来了火苗。
大事不妙！
孟凡双和苏晴两个人的声音不断的回荡在张朝阳的耳边，他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咧开嘴唇僵硬的笑起来。
“哈哈……哈哈……”
双头女恶毒的目光突然变得柔和起来，一个头颅问道，“喜欢我们吗？”
张朝阳咽了一口唾沫，“喜欢……喜欢……”
双头女欣慰的笑了，他们竟然放开了张朝阳。
张朝阳长舒一口气。
小丑看向孟凡双。
孟凡双淡定的冲着令人作呕的小丑抛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媚眼，纤细的手腕随手撂了一下长发，眨眨桃花眼，嘴角牵起来。
一瞬间风情万种。
乐子濯侧头看她的样子，心里：我感觉自己被一具尸体绿了。
小丑看了孟凡双和乐子濯一眼又站回了讲台。
今天是第五天。
小镇居民也说过，出事情的五天之后马戏团承诺会奉献上让人满意的表演。
其实，这里的重点根本不是小丑。
而是整个马戏团！
是马戏团根本没有完成自己的承诺。
如同海报上的标语，“是不是不开心，是不是不快乐……你并不孤单，和我们一起来马戏团寻找快乐吧……”
他们没有带给人们快乐。
这就是承诺。
看到小丑的人会因为悲伤的指引去看马戏团的表演。
但是马戏团却再也无法上演令人满意的表演。
怨恨、诅咒、失落。
日复一日，成为循环。
乐子濯抬头看着巨大的帐篷，帐篷的周围冒出来了新鲜的肉芽，鲜红的肉芽迅速向帐篷四周蔓延。这个马戏团是一个巨大的生命体，而小丑不过就是一个细胞，一个演员。
小丑站在舞台上，微笑的看着一切：“请问各位观众是否还满意？”
台下无人应答。
木偶呆呆地坐在塑料椅子上，突然冒出来一句：“杀了小丑！！”
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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