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舞会

　　“你的力量渗透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你也要来参与一脚？】

　　“当然，末日将至，谁都无法逃脱。”

　　【我还以为你会是对面的。】

　　“咱们的矛盾并不是最主要的，心理方面的能力也只是你的一个补充而已，我没有‘暴君’那样的集权思想。”

　　【不，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选乌洛琉斯？】

　　“他成不了‘命运’，也许你不知道，那份序列一和唯一性是他自己扔掉的，这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篡改了他的记忆？】

　　“他把那些东西扔掉之后，跑来找我的，自愿。”

　　【那个时候的他就知道‘命运’有问题？】

　　“‘怪物’的灵性总是那么奇特，连上层的约束力度都不太够，显得十分的自由混乱，而且成神仪式太奇怪了，尊名也很奇怪，连带着整个途径都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在那个时候其实所有人都带着一点疑惑。”

　　【另外一个应该也发现了什么，所以他找机会把概率之骰给扔到了海上去了。】

　　“嗯，他们两个都不能成为‘命运’，但是所有人都希望看见一个‘命运’，而现在的指定人选已经出来了，不是吗？”

　　【呵呵，你们这群家伙，老这么算计年轻人有意思吗？】

　　“你不也在干同样的事？”

　　【能一样吗？我只是顺水推舟，再说了，‘命运’能否出现，好像还要看科伊和艾米莉两人的意见，我顶多牵红线，严厉拒绝包办婚姻。】

　　“我可以保证艾米莉的思想是她自己产生的，我也是才知道她竟然会有那样的想法，简直就像是应运而生一样。”

　　【所以关键还在科伊的身上。】

　　“所以我来了。”

　　【就是来看看观察一下情报？还是现在就帮个忙？】

　　“已经观察完了，问题大的离谱，这就是以前人们说的直男吗？”

　　“现在算是来帮忙的，我还没有那个闲工夫来贝克兰德随便溜达。”

　　【你想怎么帮？】

　　“所有人都想当好人，可我不是人。”

　　“既然都想唱红脸，那就我来唱黑脸。”

　　【搭台戏？】

　　“顺便送点东西，梅迪奇用完了记得还回来。”

　　【你这馈赠给的可真多。】

　　“有损失的又不是我，白赚。”

　　【呵呵，真会算计，跟你这种人做不了朋友。】

　　“我又不是人……”

　　【你这是把自己自嘲和话痨的性格分出来了吧？】

　　“……”

　　……

　　周四，当晚6点，贝克兰德西区，因蒂斯大使馆。

　　绯红的月光洒下，科伊身披印有冰蓝色玫瑰与巨龙花纹的黑色兜帽斗篷，踩踏着被浓郁雾气所洇湿的街道，站在一处隐蔽的街角，遥望着前方。。

　　一片灯红酒绿，马车们相互奔驰来往，华丽的服饰与珠宝的光辉在这片喧闹中隐现。

　　哪怕站在一条街外，也能隔着不算浓郁的雾气，闻到空气中传来的香水、酒液与金钱的味道。

　　因蒂斯风格的舞会？听艾米莉说过，他们老是喜欢把舞会弄得那么吵闹和香气四溢，就是为了遮住那情欲色彩特有的叫声与身上残留的异味，现在看来好像是真的……

　　科伊此时身上有三重隐身加持，冠冕堂皇的走过贝克朗大使身边，浑然不惧被这个将死之人发现。

　　走过门口交谈的人群，来到大使馆的院落，原本象征着宁静安详的月亮花被大肆种植在这里，原本幽静的花香变得浓烈扑鼻，再配合上馆内已经响起的音乐声，原本美好的静谧含义被彻底打破，沦为了各种寻幽密会的最佳场所。

　　黑夜女神知道了不得打死你……还是说这也是一种“挑衅”？这个花园的设计师已经半神了对吧？

　　耳边回荡着各种各样的社交词汇和激烈的演奏音乐声，科伊满怀好奇地走入这座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宫殿一般的舞会大厅。

　　走过针织红地毯铺就的走廊，周围摆放的花瓶搭配鲜花，花纹独特而富有韵味……罗塞尔，你把万花筒都抄过来了，就这记忆力和知识储备量，我也能说一句佩服。

　　三人高的对开大门已在眼前敞开，入眼地砖如同被黄金覆盖，亮的耀眼，墙边长桌盖着白布，烛台与餐盘交错摆放，方便客人们取用。

　　简谱色调的西装和华丽繁琐的衣裙珠宝在这里散发着浓郁的金钱香气，盖过了食物的香味，盖过了酒品的香气，盖过了音乐的嘈杂，盖过了彼此的交谈。

　　我想把这里的人全部打劫一遍……

　　科伊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将近2万的资产已经很多了，现在看来，自己就是个弟弟。

　　你们应该庆幸，庆幸这个世界上没有“抢劫者”这种序列……

　　科伊按耐住自己举枪朝天开三下，并大喊“全部都给我趴下不许动”的冲动……这是电影里抢劫银行的管用手段和台词。

　　他走到一个角落里坐下，拿起旁边桌子上的烤鸡，啃了起来，在这场舞会上充当一名合格的观众。

　　他很讨厌海鲜之类的东西，而且，哪怕是贵族们的厨师都无法让它变得符合科伊的胃口，周围也没几个正经的菜，全是大鱼大肉还有甜食糕点。

　　难怪那些贵族都那么胖……哪怕以非凡者身体素质，天天这么吃也瘦不了啊……还是说这就是他们老是举办舞会的原因？贵族约等于广场舞大妈？

　　边吃边腹诽着，科伊看到了今日主角贝克朗从门口进来，赶忙站起身，却不小心被嘴里的肉给噎到了，又重新坐了回去，拿起旁边的一个装有液体的高脚杯，想要润润嗓子。

　　“我……噗！咳咳！”

　　突然感受到嘴中传来的一股酒味，科伊立马明白自己好像拿错了，连忙将嘴里的酒全部吐了出来，口水连带着酒液洒了一地。

　　靠，这附近怎么都是酒啊？

　　红着脸环顾了一圈，看到周围人没有发现这边的异状，只是他们手里拿着的，都是酒酒酒……

　　科伊摇了摇头，没有管地上的那些水，一会儿会有侍者来擦的，他向着无人的地方，用中文说道：

　　“哥，帮我清醒一下大脑。”

　　【你这不喝酒的毛病怎么还连带着精神一起转移了……】

　　感受着大脑中的一片冰凉，科伊脸上的红晕飞速消退，他站起身，揉了揉脸说道：

　　“因为这是精神创伤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小时候就喝了一杯酒，就发了酒疯，拿着碎玻璃瓶子就把旁边一个路人甲的脑袋给开了，然后我就再也没喝过酒。”

　　【你小子还挺别致，我只知道有人醉酒说疯话，或者也有上手的，但你这直接往地狱里拉人的架势……不错，和我的风格很像，我突然有点明白你为什么穿越了】

　　“滚！”

　　科伊从怀中拿出一个带塞试管，将管口的橡皮塞拔掉，将里面的透明液体倒入嘴中，走到已经简短的做完开场致辞的贝克朗身后，如身后灵一样跟着他。

　　贝克朗毫无察觉，他梳着华丽的油亮头发，穿着昂贵的贴身定制西装，正在给身边的客人们将特里尔的繁华和开放，讲因蒂斯共和国已经不再由贵族主导，银行家、工厂主、律师等人群才是国家的主人，他们直接或间接包揽了大部分议席，决定着国家政策的走向，享受着真正的自由，拥有崇高的地位。

　　和艾米莉说的简直就是两个方面……她永远都在吐槽那些油腻且银乱的社会风气，还有其他人把她当小孩子一般看待的眼神，说这就是身高歧视。

　　科伊看着身边众人脸上挂着的，和煦的，富有谄媚意味的笑容，看着走在众人目光焦点的贝克朗，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微不可查的，带有嘲讽意味的笑容。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贝克朗同那些富商、银行家们交流了一阵，便端着血一般的奥尔米尔葡萄酒，独自向着阳台的方向走去，打算吹一下夜晚的凉风。

　　他的心情很沉重？哦，对了，我记得因蒂斯这边是有间谍的，军情九处最后好像感到了现场……话说最后那个手稿被谁得到了？“橙光”赫尔墨修因不是在海上就愉快地去死了吗？临死前还找小克皮了一下……

　　科伊跟在贝克朗的后面，宛如最贴心的影子保镖，两人临近了阳台，看见了一位穿深红色长裙的年轻姑娘端着酒杯，站在阳台边缘。

　　科伊看到贝克朗看到她时，眼睛亮了一下，不由心中感叹：

　　有时候真不知道他是真的好色还是演的真好……这就是A先生附身的艾琳小姐吧？她原本就是一个非凡者吗？原著中手上长出黑色的蜘蛛毛是她自己的能力还是A先生的？又是一个必死的人……乌贼好像特别喜欢杀年轻漂亮的女人，为了掩饰自己的奇怪癖好还杀了两个老头做掩护……

　　贝克朗快步走了过去，看见她有着秀丽的脸庞和文雅的气质，墨色的头发飘逸光华，浅棕色的眼眸仿佛藏着许多话语。

　　科伊则面色古怪地肆意打量着眼前这位小姐，虽然乌贼描写的很好，但他还是感觉不出这个人有那里漂亮……中西审美观差异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

　　“哥，我的审美还有救吗？”

　　【早就没救了，放弃吧，想办法把艾米莉娶回来就可以了。】

　　“呵呵……”

　　两人交流的功夫，贝克朗已经熟稔地和对方攀谈起来，用自己的经验和非凡能力把对方的家庭背景全部拔了出来，同时，他借助因蒂斯大使的身份，快速地收获了艾琳倾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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