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章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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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后续里,有了新的开始。
——前言
你很难想象,天界也会有这么荒凉的地方。
极目望去,皆是一片黄沙。贫瘠的沙土上没有一丝生灵的痕迹,天空被阴霾笼罩着,灰色的云越积越厚。光给它上了把锁,无风无雨,这里只有常年的高温,只有一丝不剩的水汽。
这是天界和魔界的边界,这里也是第一次仙魔大战的地方。
你仔细去聆听,还能听到黄沙流过白骨,发出的沙沙声。
虽说这里是边界,但与其他边界不同,这里并无任何仙人驻守。对于这里仙魔总是有着奇怪的默契,他们一起遗忘了这里。把它同当初的战争一样,扔进了虚空。
但今日却有些特别,因为有人来了。
在此处边界唯一的建筑,那个连匾额都被侵蚀掉的凉亭里,站着天君的首席仙使方元。
他站在那,静静地等待着,眼神一直在望着另一边的魔界。
终于在魔界里走出来一个人,他一身黑衣,蒙着脸,除了一身无法掩盖的黑魔气,其余的都看不清。
“元先生。”黑衣人走进凉亭,对着方元如此称呼道。
“阿观先生,好久不见。”方元坐在了凉亭的石凳上,倒上了两杯茶。
“元先生,主上有新安排。”那个叫阿观的黑衣人似乎很喜欢这茶,一连喝了好多杯,“好久没喝到这茶了。”
“什么安排?”方元笑了笑,又继续给阿观添茶,“喜欢,就带些回去。顺便给主上也带些吧。天君吩咐过的,他知道主上喜欢,让我每一次来,都备多一些。”
“让帝君快点回天界,人间再有什么事,也暂时不要管了。”阿观说着事,手里也不忘收起方元递过来的茶叶。
“出什么事了吗?主上应该还有其他什么事,要告诉我们吧。”想到眼下天君还在闭着关,方元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顾瑶走了。主上说,保住帝君才是最要紧的,必要的时候他可以放弃。”
“好,知道了。”
“天庭现在怎样了?”
“天君还在闭关,眼下是兰殊星君在主管天庭。”
“魔王已经去了凡间。”方元听到此话,脸色变了变,阿观又接着说道,“主上这次就不跟着他去了,所以会发生什么,很难预料。而且魔王也没有把这次详细计划告诉主上,眼下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主上的伤怎样了。”
“无碍。都是一些肉身的伤罢了。”
“魔王是在防备着主上吗?”
“没有,他怀疑他自己,都不会怀疑主上的。只是那些他对帝君的隐秘心思,他不想让主上知道罢了。”
“主上,有考虑过,把事情告诉帝君吗?”
“还是那句,不能。”阿观摇了摇头,“除了主上、天君和我们两个,谁都不能知道。从来是只有天君继位者才有资格知晓这些事的。”
“明白了。”方元喝下了最后一口茶,他也该去找一下兰殊星君了,他想。
“走了,话我都带到了。天君那边有什么事,需要我带给主上的吗?”阿观说着站了起身。
“没有,一切都听主上吩咐。”方元也站了起来,他对着阿观拱了拱手,示意告别。
“好,元先生,多保重,走了。”
“好的,阿观先生,你也多保重。”
阿观说完这话便朝着边界走去,准备踏出天界边界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方元一眼。他还站在那,依旧在看着他,脸上还是带着那和煦的笑容。
阿元,再见。他在心底说着。
阿观走后,方元还是决定先去看看闭关的天君。
天君跟他约定好,在他闭关时,每日在他闭关的房间门口塞一张纸进来。绿色代表牧铃无恙;红色代表牧铃出了事,需要他马上出关;黄色代表牧铃回来了。
方元想了想,还是继续塞了绿纸进去。
也不算出什么事,他想。
做完这些,他便马上去找兰殊。
兰殊此刻依旧是在紫薇宫书房处理着政事,他也很久没回自己府邸了。
“拜见星君。”
方元走进书房,兰殊也没有察觉,直到方元说了话,他才抬起头。
“哦,方元你来啦,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我给星君泡了壶茶。最近星君辛苦了,要准备迎接帝君,还得加班处理天庭政务。星君先来休息一下,喝口茶吧。这茶提神益气,对星君有帮助的。”方元说着把手里的茶盘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并坐了下来,开始倒起了茶。
“哦,没事,这是我该做的。”兰殊不自觉的扭了扭脖子,也来到小桌旁坐了下来。
“听下面的仙使说,星君近些日子都一直留在紫微宫,太微宫都不回去了。”
“没办法,眼下事情太多。我也分身乏术。”兰殊端着茶杯,小心地呼着热乎乎的茶。
“星君玉清府事务也多,命簿也是非常重要的。星君的事没有被耽误吧,如果这边有什么事,需要我协助的,星君可一定要说。”
“没事,玉清府最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兰殊被方元这么一提醒,也觉得自己是有些过于忽略府上的事了,虽然安排了人去看着,但命簿是只能他自己处理的,“说起来,我确实是要去看一下命簿了。我一会也要出去处理些事,经过太微宫的时候,我去看看。”
“没耽误了星君的事情便好。”
“不会。”
“星君一会是要去看迎接帝君回来的一些东西准备得怎样了吧。我方才也去瞧了瞧,好像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是的,也就最后收一下尾就好。肯定是能在姐姐回来前处理好的。”说及此处,兰殊不禁皱了一下眉,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呢?这么久了,也收不到确切回来的消息。虽然知道她在冥界,可一直收不到消息,也真是让人担心。
“对了,我昨日去看了一下杜康仙君。他这次下凡,受伤颇重,听闻还需要闭关一段时日。”
“杜康的伤很重吗?他倒是没怎么跟我说这次下凡的事,只说事情都解决了。”听到方元的话,兰殊心中不免又担心起来。不知道姐姐是否也受了伤,重不重,现在还要去修复冥界,仙灵会损失更多吧。
“等仙君闭关出来,再问问也不迟。不管怎样,事情解决了就好。”
“嗯嗯,是的。”
“好了,我也不打扰星君了,星君再喝点茶吧,我就先告退了。”方元说着站了起身。
“好,仙使慢走。”兰殊也站起来,把方元送到门口。
送走方元后,兰殊思索了一番。
还是叫了一个仙使进来。
“你派个可靠的,去冥界找一下帝君,看一下帝君现在情况怎样了,有没有需要我们天庭协助的。还有确认一下,帝君什么时候回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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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前途无望,如果一路无光,如果活着只是为了别人,这段路你会走远呢?
这个问题顾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身为一个工具,一粒尘埃,一位仆人,是不可以产生任何自我意识的。不是为了怕你背叛主人,而是有意识的机器会面临惩罚,很可怕的惩罚。
那种惩罚犹如万箭穿心,犹如烈焰焚烧,那种从心底蔓延出来的苦痛,将你身体的每一寸都撕裂。
现在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她机械地行走着。每踏一步,身上的伤口就会裂开一次,鲜血流出,染红了一路的花。
还要走多久呢?
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有些想家了。想一个只有她自己的家。那个家里每天都会有一盏灯亮着,那个家里她拥有着自己的名字,那个家里她只是她自己。
她真的好累啊,她好讨厌这些莫名其妙的思绪。她感觉自己像是被锁链困住,她想要挣脱,却是越来越紧。
她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了。
真的很痛。
她突然蹲了下来,大喊了一声,发现发不出声音。
她开始哭泣,她就这样蹲着,也不动了。泪水混着血水滴落在黑暗中,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也没有掀起任何涟漪。
就像她一样,只是这个世界可有可无的一粒尘埃。存在或者不存在,都没什么要紧的。
她从来不是改变结局的人,她只是一颗棋子,一颗无关紧要的弃子,一颗连下棋的人都不在乎的弃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她有些错愕地抬起头,然后便看见他。
也不对,她甚至不能确认,是不是‘他’。
她看不清他的脸。
她只看见他朝着她伸过来的手,她没有犹豫就握了上去。
那双手很大,把她的小手都裹了起来,真的很温暖。
她随着他站了起身,他带着她往前走去。
要去哪?她不知道。
但她还是跟着他走了。
“别睡了,有我呢。”
那人把她带向洞口,那里有耀眼的光,他站在逆光处,对她这么说。
顾瑶感到一阵恍惚,脑袋有股眩晕,她猛地睁开双眼,大吸了一口气,然后醒了过来。
她感到有些迷迷糊糊,下意识地坐了起身,发现自己身上都是包扎过的痕迹。她看了看四周,身下是一张简易的行军床,近处摆着一张简陋的行军桌,帐篷的角落还挂着一副铠甲,此处是一个行军帐篷。
外面的声音很是吵杂,顾瑶听着像是很多人走动的声音,还有一些马匹兵器碰撞的声响。
她这是来到了什么军营里了。
她感到有些疑惑,便站了起身,想要出去看看。
而此时门帘恰好被人掀开,来人是东方少清。
“国师。”见到东方少清,顾瑶心中原有的疑惑也被扫清了。
这次还是他救了她啊。
“顾姑娘你醒啦,你已经昏迷七天了。这几日殿下一直很担心你,知道你醒来,他肯定会很高兴的,他一会处理完事情,就会过来了。”看到顾瑶醒来,是东方少清预料之中的事,他并没有很惊讶。看样子顾瑶恢复得还不错,他想。
他走向前,给顾瑶倒了一杯热茶。
“这次又麻烦国师了。”顾瑶接过东方少清的手里茶,在行军桌旁坐了下来。
“顾姑娘要感谢的话,还是谢殿下吧,要不是殿下带着人一直搜山,我们也不可能即时救下姑娘。”
“那也是要国师能算到,我一出去肯定会先处理那件事。国师和启平,你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也是为了殿下分忧。”
听到东方少清的这句话,顾瑶只是笑了笑。她自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启平的心思她不是不明白,她是不能明白。
“国师,现在我们是在哪呢?”
“顾姑娘或许已经猜到了,我们眼下是在去京城的路上,殿下正带着三十万大军一路打过去。姑娘昏迷这七日,我们已经攻下不少地方了。”东方少清看到顾瑶低着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又说道,“顾姑娘不用担心,这些俗事不会牵扯到姑娘的,殿下也绝不会让这些事烦扰到姑娘,你只管安心养伤就好。”
“他没受伤吧。”其实顾瑶只是在担心,启平有没有受伤。江启平他自有他要去做的事,他想要去做的,也自有他的道理。但不管他是要这世上的荣华富贵,还是万里江山,顾瑶觉得他只要平安,便都好。
“阿瑶,你放心,我好着呢。”江启平刚掀起门帘,就听到顾瑶关心他的话,他觉得行军一路的疲惫一下子就被扫空了。
他看着他守了七天的阿瑶,此刻终于充满生气,脸色红润的坐在他的眼前。失而复得的喜悦,从头到脚铺满了他全身。
他好想飞奔过去,抱着她,但又担心惊扰到她。
最后他只是走过去,轻轻地说了一句,“阿瑶,你终于醒了。”
“你辛苦了。”顾瑶看着江启平脸色发青,下巴处也冒出了一点胡须,看来这几日他也没休息好。
“我没事,阿瑶你没事就好。”瞧见顾瑶确实没什么大碍了,江启平又转头对着东方少清说道,“国师,麻烦你出去帮忙叫人拿些吃食进来吧,阿瑶肯定饿了。”
“好。”国师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阿瑶,现在我们还在行军路上定是有些辛苦的,你暂且忍耐一下,等过两日我便会再攻下一座城池,到时候条件就会舒适很多了。”
“启平,你不必为我顾虑太多,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我觉得现在也很好,不辛苦的。”
听到顾瑶的话,江启平的心又在胸腔里猛烈的震动起来,不受控制的震动。
从前夺位对江启平来说是为了保命,是为了不看别人脸色活下去。但如今看着顾瑶,他突然有了新的体会。
如果你能与我一起看着大好河山,万里江河,那一切才会有意义。
“阿瑶留在这吧。”留在我身边,“留在这里养伤。”他还是没敢说出后面的话。
“那就麻烦你了。”此时顾瑶脑海里还是闪过,不知道何牧现在怎样了。
但是这次,也是第一次她主动压下了这个念头,她拿这次受伤做了一次借口。或许在最后的日子里当一次顾瑶,也挺好的。
江启平,谢谢你带我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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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衣服穿得够不够。要不还是上马车吧,我铺了厚厚的被褥,四周都蒙上了油纸,一点风都透不进去的。”
江启平的军队又要出发了,阿瑶想着不能拖他的后腿,执意要自己骑马随军。可江启平还是不放心,执意想劝她去坐马车。阿瑶才刚醒,万一又病了怎么办,或者路上不小心再受了伤,那样他可要心疼死了。
“不用了,启平,我能醒过来,身体就是无碍了。让我去骑马吧。”顾瑶缓声安慰道。
“可是……”
“好啦,启平,别劝我了,劝来劝去,行程耽误了。”顾瑶止住了江启平的话,“出发吧。”
他永远是拗不过她的,她说什么他都会让步。大不了多派几个兵跟着她吧,江启平想。
“好。那我去给你牵马。”
江启平把马牵过来的时候,顾瑶有些不可置信。
“你怎么跟过来了?”
这马竟是小远。
小远其实还是有些闹着脾气的,但他被江启平牵着也不好发挥,他只朝着顾瑶哼了几下鼻子,我找你找得很不容易的。
“这马是在你昏迷的时候,自己跑来军营的。”看到顾瑶脸上满溢的笑容,江启平心里也高兴。
江启平随手松开了缰绳,小远便朝着顾瑶走了过去。他原本还是想矜持一下的,但是看着许久未见的顾瑶,闻了闻她有些虚弱的气色,他还是败下阵来。
小远亲昵地蹭着顾瑶的的脸颊,隐隐约约的顾瑶也听见他那声小小的呢喃:“不要再扔下我了。”
好,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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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是在跟我说,顾瑶不见了?”魔王钩吻淡淡地说着,脸色也看似没什么变化,只一直盯着跪在眼前的乌头魔君。
乌头跪着,止不住的颤抖,冷汗从额头滴落,他低着头不敢有一丝回应。
“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就这么从你们眼皮底下消失了。你们这活,干得是越来越好了。”
“尊上,其实……”
乌头想了想还是打算开口解释一下,但他刚说了几个字,就被钩吻掐住了喉咙。钩吻单手把他举了起来,对他说着:“我很早就说过,在我这,干不成,就拿命谢罪。”钩吻还是那样淡漠的语气,他的手不断在收紧,乌头的脸色已经变得通红。
“尊上,求你饶了乌头,事情不是这样的。”罗曼这时突然出现,她跪在钩吻的面前,恳求他放了乌头。
看到罗曼出现,乌头却并没有松一口气。罗曼才刚醒过来,身体也没有完全恢复,万一魔王发怒,她是承受不住的。
钩吻看着罗曼虚弱地跪下那里,姣好动人的瓜子脸也没有一丝血色,紫色的衣裙上甚至还沾着些许血迹。
他并没有想要放过乌头,但钩吻还是松了手,他一把把乌头扔在了地上。
“你倒是说说,事情是怎样的。”对着罗曼,钩吻的语气倒是放轻了一些,但他也没让罗曼站起来。
“都是因为我技不如人,被顾瑶打成重伤昏迷了许久,乌头为了救我,才没去看着顾瑶。我们本以为她也受了重伤,跑不了多远。但没想到何牧会把她赶走的。”罗曼说着这话,声音也有些颤抖,她自是知道这样的理由根本说服不了魔王,但此刻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而且这件事本就是她的错,她不能让乌头一个人承担罪责。
“所以你现在是来和乌头,一起请死的吗?”
听到钩吻这句话,乌头先害怕了起来,他赶紧爬到了罗曼身边,用已经几乎失了声的喉咙,颤抖地说着:“尊上,你别听她胡说,这事跟她没关系。监督顾瑶本就是我的责任,都是我办事不利,求尊上责罚。”
“尊上,我不是要来和乌头一起死的。虽然顾瑶不见了,但是我发现了一件更大的事情,这件事也许能助我们成事。”罗曼并没有害怕,她站了起身,挡在乌头的面前,说了这番话。
“噢?你倒是说说,是什么事。”钩吻被罗曼这话勾起了兴趣,便也没有怪罪她私自站起来,只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是何牧的身份。”
“我知道,不就是跟牧铃帝君有仙缘嘛。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可如果只是一个有仙缘的人,帝君不会专门派一个□□保护他,就算派了也不会给这个□□空间咒。”
空间咒!
听到空间咒,钩吻的脸色变了变,“她用了?顾瑶她用了?”他又重复了一次。
“是。”
空间咒不算低阶法术,要想让□□使出,本体必须留下足够的仙灵给她。也就是说为了保护何牧,牧铃宁愿自己顶着原本就不多的仙灵去净化魔气。
但此刻钩吻心底想的远不止这些,现在顾瑶的身体状况去用这个法咒,是会反噬到牧铃的,她现在怎样了,她在冥界还好吗?
你可不能死啊,就算死也要我亲自杀你,你不能为了何牧去死。
“所以你接下来,计划如何。”钩吻压住了心底的想法,让自己没有表现出异样。
“尊上,既然何牧身份特殊,我相信,只要我们守在何牧身边,就一定可以等到顾瑶出现。而且就算顾瑶不出现也不要紧,因为她用上这个法咒,本来就命不久矣了。我们只需要掌控着何牧,等帝君出现。我相信何牧的身份和仙界有着更大的牵扯,到时候何牧在手,我们能撩动的就不只是一个牧铃帝君了。”
“甚好。看来你还是比乌头更有用一些。不过……”钩吻停顿了一下,“这次你们可别再把何牧也给跟丢了。”
“遵命。”罗曼又跪了下来,乌头见此,也随着她一起跪着领命。
“拿着。”钩吻递给了罗曼一颗药,“吃了它,你的伤马上就会好了。”
“谢尊上。”罗曼双手接过了药,在钩吻的目光下,她不敢迟疑,立刻就把药吃了下去。
“你和乌头马上去盯着何牧,你继续想办法接近他。现在你对他的身份也只是猜测而已,我需要你去找到确切的证据。如果证明不了,顾瑶也没有回来。你们就一起以死谢罪吧。”
“是,遵命。”罗曼和乌头齐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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