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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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谢梵果真带着叶微出宫了,两人先去了叶微新家,入目就是一片狼藉。
叶微:“……”
他的家!这比遭贼了还严重。
叶微是中迷药晕倒后才被劫走的,根本不知道沈寒派来的人居然把他家糟蹋成这样,花盘全倒在地上,有些还碎成两半,再加上几天没回,也没打扫,看着就像几年没住人似的。
谢梵只顾着去救叶微,也忘了派人来打扫。
两人相顾无言,最后不由失笑。
“一起打扫吧。”来都来了,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劳动力。
谢梵无奈道:“你休息吧,我一个人就行。”
叶微眼神怀疑,一脸不信任:“你会干活吗?”真不是他质疑,谢梵身为太子,从小娇生惯养,一群人服侍着长大,怕是扫帚都没碰过。这次出来只有他们两人,一个宫人也没带,想找人帮忙都没有。
谢梵解释:“我虽然从小就被封为太子,但并不受宠,母亲去世那年才六岁,就被送到了佛寺,表面是守孝,其实是流放。寺里不能带太多下人,不管干什么都是自己来。”说到这里,他轻轻一笑,“我会的说不定比你还多。”
最起码青鸾阁不用叶微做饭,谢梵却要亲自下厨,不然就寺里那点饭菜,根本不够一个少年长身体所需的营养。
虽然谢梵让他歇着,但毕竟是叶微的家,总不能自己坐着,看别人忙来忙去,最后还是两人一起。
不过这样一起打扫,反而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叶微眼光不错,虽然院落小,却格外精致。外面整理好后,谢梵跟着叶微进屋,因为刚搬来没几天,屋里几乎没有几件摆设,一眼过去,谢梵已经计划好了该把什么玩意儿搬过来,填充屋子,俨然把自己当成了第二个主人。
谢梵毫不客气坐下,顺手拉着叶微坐到自己腿上:“介意这座房子多一个人吗?”
叶微低头淡笑:“我这房子可没太子殿下的上阳宫大,多余的房间更是没有,恐怕没殿下住的地方?”
“没关系,你的床分我一半就行。”
“好啊。”叶微仰头,在他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咬完还不松口,舌头在痕迹上打转、舔舐。每次都是谢梵在叶微身上留下痕迹,他早就想报复回去了。
谢梵闷哼一声,双手扣住叶微的头,十指穿过乌发。
唇齿沿着脖子一路上移,最后相接,水声啧啧。
这个姿势不太方便,两人纠缠着到了床上。这张床没有上阳宫的大,容纳一个成年男子绰绰有余,两个便有些逼仄,却更为亲密。
谢梵最爱看的大概就是叶微那张冷淡的脸,在床上露出各种青涩诱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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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梵把政事提前处理好了,就是要带叶微出来好好玩,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一天两人几乎没有下过床。
第二天是花灯节,在叶微的坚持下,谢梵没能上得了他的床。叶微冷笑,要是再让他胡来,晚上就出不了门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两人换了身新衣服,出门赏灯。
花灯节这天是没有宵禁的,走在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街边杂耍的、表演的,热闹极了,人们难得可以熬夜彻游,大街小巷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整座城亮了起来。
这一天也是小情人们约会游玩的一天,若是在这天送心仪的人花灯,对方接受了,不日便可谈婚论嫁。
两人一路走来,已经看见了好几对牵着手,提着花灯的有情人。
谢梵趁机偷偷牵住了叶微的手,叶微眉目微动,没有拒绝。
南荣国男风盛行,众人见怪不怪,两人倒也没那么突出,最多因为长得好看,引来旁边人的注视。
不知不觉走到青鸾阁附近,阁前搭了个台子,其上有人翩翩起舞,不管是台下还是附近酒楼的观众,都是分分叫好。
谢梵惊讶:“你们青鸾阁平日里也有表演?”
“对,”叶微点头,“像花灯节这些重要的日子也会有舞蹈之类的演出,一般是青鸟之外的其他人表演,阁主养那么多人可不是吃闲饭。”
叶微知道谢梵平日接触的都是国家大事,对这种底层机构不甚了解,便细细讲给他听。
“青鸾阁怎么说也算官府机构,最早设立,除了培养合适的青鸟祭祀,其余作用就是在特定节日表演以娱民。演出精彩,既有上面的嘉奖,也有百姓或者权贵子弟的打赏,只赚不赔。”
“原来如此。一个小小机构,内里名堂居然这么多。”谢梵看了几眼舞蹈,移开视线,漫不经心道:“没你跳的好看。”
叶微一怔,握着谢梵的手紧了紧:“你……见过我跳舞?”
一不小心说出来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谢梵如实说:“青帝祭第三天,在台上跳祈福舞的青鸟,是你吧。”
谢梵说的是叶微代替简溪那一次,
“你是怎么知道的?”那时他戴着面具,应该认不出才是。
“你跳得太好看,让我念念不忘,听说跳舞的人是今年的青鸟,便召见了他,结果发现不是。”谢梵轻笑,“再后来葬礼上遇见你,一眼便认出你就是那天那只青鸟。”
他低头,发现叶微冷淡的眉眼在灯火的映照下柔和了许多,附近声音太大,谢梵怕叶微听不到,故意附在他耳边,含笑:“我应该,没认错人吧。”
“没认错,那天确实是我代替小溪。”
叶微也没想到谢梵在葬礼前已经见过他。
话说回来,三年前谢梵是怎么认识他的,他也不知道。听温容的意思,谢梵曾经找过他,可惜没见到人。
这些估计只有当时的谢梵知道了。
而叶微记忆里真正意义上和谢梵的相识,就是对方救他那一次。
“像只展翅欲飞的青鸟,”谢梵静静道,“那时我就想,这么漂亮的小鸟,就该放在手里细细把玩。”
叶微抬起两人交握的手,语气慢条斯理:“那你确实做到了。”
青鸟主动飞到他掌心安家。
既然路过青鸾阁,叶微恰好可以给简溪报个平安:“我进去一趟,很快出来,你先在这里等我。”
“为何不让我陪你一起进去?”
叶微淡淡道:“里面美人太多,怕你碰见个比我还好看的,移情别恋。”
谢梵愣住,这实在不像叶微会说出口的话,他看向叶微,叶微冷静跟他对视,仿佛刚才一番话不是他说的。
良久,他抱住叶微,发出一声愉悦的叹息:“原来,阿微那么在乎我。”叶微还是,把他放在心上了的。
街边有个茶水摊,谢梵说:“我在茶水摊那里等你,早去早回。”
“好。”
两人分开,谢梵看着叶微进了青鸾阁后,走进了茶水摊。茶水摊上没几个客人,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也不在乎生意,坐在角落,嘴里叼了个烟斗。
谢梵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老人家,一碗热茶。”
有生意上门,摊主才终于舍得把烟斗从嘴里拿出来,摸出一个干净的碗,利索地盛了一大碗茶水,放到谢梵桌子上,然后毫不客气吹嘘自家茶水:“老朽家的茶别处可买不到,喝过的没有不夸赞的,公子您快尝尝。”
谢梵抿了一口,摊主在旁边看着,迫不及待说:“怎么样?是不是不比宫里的贡茶差!”
谢梵面不改色道:“比贡茶还是差了一点的。”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不过怕伤到老人家的心,还是不说为好。
“豁,”摊主人老脾气也大,“说的好像你喝过贡茶似的。”
谢梵平时喝的还真都是贡茶,不过跟个老人争这些没什么意思,他也就没说话。
摊主以为谢梵无话可说,自己扳回一局,敲了敲烟斗,轻哼:“年轻人,不知道尊敬老人,只会吹嘘,还喝过贡茶,梦里喝过吧。”
“不过你也不是第一次吹自己喝过贡茶的,几年前也有一个,跟你还挺像。”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借着灯火去看谢梵的脸,越看越疑惑,脸上表情不断变化,游移不定。
“老人家一直看我作甚?”
“嘶,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摊主拍了拍脑袋。
谢梵记忆中没有这个摊主:“您认错了,我从未见过你。”
“老朽年纪大了,脑子却不糊涂,我们绝对见过。”摊主抽了一口烟,突然,他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觉得你熟悉,几年前就是你这小子说我的茶没贡茶好喝,没想到几年后又是你,还真是冤家路窄。”
谢梵蹙眉,还是那句话:“您认错人了。”
“哼,你还不承认,”摊主以为他是故意不肯承认身份,“你虽然嘴上不留情,相貌却是一等一的好,老朽在京城这么多年,也没碰见几个比你好看的,绝对不会认错。”
“当年你不止吹嘘自己喝过贡茶,还大言不惭说要娶青鸟。啧,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那青鸟是你能娶的吗?当时看你那么肯定,还以为你有法子或者什么隐藏的身份,结果第二天就不见了。”
从听到青鸟两个字开始,谢梵喝茶的动作就顿住了,等摊主唠叨完,他开口,嗓子有些哑:“当年,是几年前?”
“这么久了,记不太清,大概也就两三年吧。”摊主继续道,“后来我听说那一年的青鸟嫁给了世子,世子呀,我们老百姓一辈子也攀不上的权贵,可惜了,是个残废。”
“不过想想,嫁给他还不如嫁给你,这些高门大户家的水深着呢,蹚不起,一不小心就淹死了。”
“也不知道后来世子跟那个青鸟怎么样了。”
谢梵许久没有动静,摊主的话一句一句飘到他耳朵里,明明话里的内容是陌生的,偏偏又觉得惊人的熟悉。
他想起了一件被抛到脑后,从未在意过的事——他丢了几天记忆。
以前觉得这些记忆不重要,几天而已,能有什么大事?所以也不在乎,然而却是大错特错。
谢梵闭上眼,双手紧握,泛出了青筋。他从未像现在这么冷静过,面无表情的脸上,让人感受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他丢失的记忆里有叶微。
他想,他可能,错过了叶微。
摊主想知道世子和青鸟现在怎么样了,于是谢梵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告诉他:“青鸟不喜欢世子,是被逼着嫁给他的,世子死了,青鸟也就离开了。”
摊主眯着眼,摇了摇头:“当年我就不看好这一对,果然。”
“咦,小伙子,你还喜欢青鸟吗?”
谢梵垂眸,静静道:“喜欢。”
“那正好,世子死了,你就可以去追了!不过人家当过世子夫人,愿不愿意嫁给你还不一定。”这话似乎有些打击人,摊主觉得不能一昧否定,要给人一点信心,“当然,虽然几率渺茫,但还是要试一试,试过了,就算被拒绝,也没遗憾。”
谢梵听见自己说:“好。”
他起身,轻轻晃了晃,无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喧嚣嘈杂。
银两放在桌子上,谢梵正要走,摊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叫住了他:“对了,这个还给你,太贵重了,我不敢花,一直贴身保存着,想着要是还能碰见你,就还给你。”
是一片金叶子。
摊主继续道:“当年你放在桌上就走,我叫住你,说是找不开,你说这是喜钱。能随意拿出金叶子,想必你家世还不错,当时传出青鸟要嫁给世子,我还怀疑过那个世子是不是就是你,所以娶亲的时候特意跑去看了两眼,可惜不是你。”
谢梵拿起金叶子,在灯火下细看,宫里的东西制式和外面不一样,有特殊标记,手里这个确实出自上阳宫。
因为金叶子赏人比较方便,因此他让人制作了很多,以前有段时间总是会随身携带。
这一片,毫无疑问,就是他的。
谢梵离开了,他走在街上,耳边是喧嚣人间,众生百态。
每走一步,便是不同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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