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间换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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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围坐在一个桌子上,首位是今日割爱的老人,尾坐是今日到来却始终不坐客位的书生,小奉天虽然是孩子但是却坐在了次席。
奉天接过酒坛,依次给爷和来客斟酒,两人一连喝了三阵,小奉天在一旁咂吧咂吧嘴,似乎是看这两人喝的如此享受,也想试一试,但是欲言又止,只好埋头去吃碗里的糙米饭,不一会就吃完了碗底的饭,正当他准备招呼离开的时候,却被叫住:“赵奉天,你就在桌子边,给先生斟酒。”
虽然有些情绪但是看着爷爷一脸严肃的样子,还是没敢顶撞。乖乖的就站在桌子一旁像个侍酒,桌子上的两人也没见说什么,只是一樽一樽的喝着,一直喝到坛子见底,书生哈哈大笑,说道:“今日初见,小家伙你陪侍一程,将来我诸葛长明定然不负这一坛子酒的陪侍。”
那边老人突然严肃起来,说道:“长明先生是京都奇才,六岁成名可诵春秋,不及弱冠便是寒门入翰林,师从翰林院凤阁阁老,此番前来,你可拜他为师。爷我教你枪法还算是马虎,但是说道习文读兵,老夫我就力不能及喽,另外大孙呐,这位先生可是你父亲身边的智囊,你父遇事不决多是这位先生拿得主意,你多是和先生学学。”
那边书生在老人说到此处的时候,脸上多了许多肃穆。
小奉天看向爷爷,虽然有些不解,但是还是跪下身去,行了三拜九叩礼。
那边书生连忙将奉天扶起,说到:“那匹盗骊,是你父亲在我来时,给你选的良骑。”说话间指了指院子里白马身边那匹桀骜不驯的马儿,小奉天看向书生所指,那匹马此刻正用屁股对着屋子这边,只觉这马竟比自己还要高出一头多。
“师父,我父亲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看我?”
书生摇摇头说道:“没有,你父亲说你下棋、论经可以胜过我之后就可以下山去找他了,所以之后你不仅需要练枪,还需跟着我学习博弈十九道和经书论典,你愿意么?”
小奉天仰着头看着眼前这个人,虽然正是盛年,但是鬓发已经有些虚白,也不知是之前在山中指点过自己的缘故还是别的,小奉天只觉得眼前书生十分亲切,不由得点头,再拜了三拜,算是自己的意愿,而不是爷爷的逼迫。
书生见到小奉天的举动,背过身去,有些神伤。
洛阳城。
宫里司礼监二十四监,最有权势的便是小朝观里的这四个公公,秉笔太监洪四宝是自小长在藩王府上的陪侍太监,如今随着皇帝入大统,在这小朝观谋得一份人上的差事。
皇帝虽然让洪四宝当这个秉笔太监,但也只是让其看一些各地巡府呈上来的例奏,至于比较紧要的奏折,还是自己亲阅,洪公公主要还是负责皇帝的起居事宜,和宫内的内务各项。
今天的洪四宝分外的忙碌,不为其他,皇帝连日在午门仗责上谏言的百官,午门每日午时之后,都连着一片片血迹,这些官员大都来自翰林院和各部的主事,部吏,这一连几日倒像是例事。
文书房仗责事件之后,内阁阁老夏严引咎辞官,首辅一位一直空缺,皇帝甚至不让内阁并六部官员再去天禄殿议事。
朝中官员,各司其职,每日照常运转,武朝这个巨大的国家机器在风平浪静之下,慢慢酝酿着不为人觉的暗流,武朝的百官就和皇帝就这么就着这件事隔空对峙着。
江南一州十三郡,七水一山二分田,一条秦淮河穿连着这江南大小地方,沿着秦淮河两岸有着无数人家,青砖黛瓦,参差人家多少人家,最是人称道便是那十里香风千户瓦舍,每每到了夜晚,便是莺莺燕燕,卿卿我我。
瓦舍也有大小高低之分,也有艺妓和娼身之分,偶有龙阳之好的,还会有些个浮粉的书生琴公,含蓄掩面一笑也是一种风雅。与武朝别处不一样,这江南多是些才子佳人拼酒诗歌,争锋斗艳,六朝遗民也多是发散到两陕和河北河南等地,既可以开荒也可以安民,到姑苏、金陵、杭州的则多是旧朝的大士族,这愈发浓厚繁复了这江南郡的文风,那秦淮河上的画舫承载着多少故国斜阳草自春,商女不知亡国恨,也难免有本朝的士子和六朝的遗老遗少发生口角,兴亡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秦淮河两岸红灯无数,最是豪奢、声名最是远播便是那莳花十二楼,十二楼每楼都有魁首,专精各行,让所有来此的人都能携意而归,诗书礼乐射,一一对应各有千秋。
莳花十二楼之外还有一座楼外楼,不让一般恩客踏足,原因无它,这是这恢弘十二楼的主人江南郡荀氏的私宅,金陵荀氏,江南人才、半出其右,若不是朝廷明里暗里有意打压士族门阀,可能远不及如此。
征战六朝用的多是宗亲将军,居功甚伟,但如今南北对峙之下,需要的更多是内政调和,江南的士族本以为有了致君尧舜,再使民风淳的机会,但士族派系林立,而且彼此的牵扯和竞争复杂,所以新帝不仅削藩,还注重用一些寒门子弟和小的家族人才,反而是一仗统统打,打压士族并且带着宗亲,拉起了一根看似荆山璞玉的信用柱。这柱,不仅立在了大士族大门阀的心里,也立在了平民百姓寒士青衣的心里,只不过前者是威慑,后者是信仰。
金陵荀氏本是江南郡第一大族,但因当代家主次子荀奉在对大楚一战时,投靠了楚,自此荀氏在金陵、江南乃至整个武朝威望尽失,也由一个百年大族变成次等门第。荀氏在江南的地位一落千丈,与此同时同在金陵的陈氏厚积薄发,出了一个一品御史中丞的陈嵩,由此江南格局大改,再不是一荀二陈三琅琊,白玉为堂金作马的朗朗上口民谣所述。
荀氏虽然式微,但是底蕴尚在,寻常小族、百姓也不会去触这个眉头。
近日里,莳花十二楼之外的楼外楼,倒是不复以往的安宁,荀家在为新上任的兵部尚书邱传发愁,这邱传本是江南郡一处小的士族,参加了三试之后,在京城待官之后放到南京当了刑部主事,在首辅夏严带百官论礼事件之后,邱传是第一个上《论礼直奏疏》,站在当今陛下的臣子,当然首辅并没有放过这位鹤立鸡群的“逆臣”,将邱传的官帽子直接给撸下,让这位官场上才出眉头的稚嫩才子深受打击。
礼不辨不明,不过小儿一笑,君子何曾当过真。
荀家这件事里面,充当着落井下石的角色,但随着首辅夏严的辞官,这件事急转直下,这邱传在释褐之后的第二年,就由南京刑部主事直接升任五品翰林院学士,不到五月时间,又升任正三品的兵部尚书,无论是南京到洛阳还是翰林学士到正三品的兵部尚书,都是不合礼法的,但皇帝就这么做了,恩怨分明。
这样一来朝中的矛头就转变风向,由原来的议礼变成了议礼和弹劾兵部尚书邱传两件大事,奏章堆满了天禄殿的龙案,午门的血一遍一遍的清洗,朝中辞官的也不仅是首辅夏严,整个武朝风雨飘摇。
只待一声惊雷,这件事很快就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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