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从我还是一只小鸟时

　　刘明紧张地看着护士手中的温度计，问：“护士小姐，多少度啊？”

                  护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一眼刘明，将温度计又拿到眼前盯了少会，边甩温度计，一边说道：“43度，要打快速退烧针，不然就有危险。”说着又看了一眼刘明，见他头发凌乱，两眼发红，却清醒得很，有点诧异地说：“平常人到41度就快昏迷了，你这样到了43度还很清醒的却是很罕见。”

                  护士领着刘明进了一间大的房间，里面摆放着几行皮椅子，每个椅子旁树着个铁架子上面是挂钩，一股子药水的味道充斥其中，估计是输液室。半夜的医院也没几个人，只有几对抱着哭泣的孩子输着液的男女，还有一些独自一人的病人。

                  护士让刘明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你先在这等一下，我帮你去配药。”护士转身就要出去，反过头来又说：“你的情况比较严重，等早上各科室上班要做个详细的检查，应该要住院。你看要不电话联系一下亲人，朋友。”

                  刘明躺在皮椅上，无力地摇了摇头，那护士就出去了。房子的窗户未关，不时的有些风吹进来，凌晨时间温度有点低，但刘明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不但觉得头烫得很，就是全身也燃烧了似的，偏偏又没有半点汗。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一个老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只听见那个老男人对医生说：“医生同志，我的脑袋可能有病。”

                  又传来护士小姐清脆的声音，“大爷，您哪不舒服，您先坐下再说。”

                  一阵凳子拖动的声音，老男人声音又响起：“我一直觉得我是一只鸟。”

                  “啊!...那很严重啊，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阵沉默，老男人的声音又起：“呃...从我还是一只小鸟的时候。”

                  输液室几位病人都笑了起来，刘明也不禁裂嘴一笑。真是个活宝，刘明感慨了一句。那男人闹了一阵就被护士们弄走了，估计送神经科去了吧。

                  ...................

                  刘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刚刚的一个美梦真是让人舒坦啊，刘明伸了懒腰，只觉得浑身充满力量，双手一和搅动几下手指发出一阵嘎嘣脆响。往四周一看，自己不知道那时侯到了一张病床上，身上连着些电线，还是个单独的房间，屋内摆设很是不错，彩电，空调什么的都配备齐全，床边还摆放着一排医疗仪器，刘明从床上爬了起来，凑了过去，一看原来是些心电仪和一些不太懂的仪器，上面标的不是英文就是日文，英文本就不太好的刘明懒得再看，往床上重重一躺。

                  柔软的床垫甚是舒服，刘明舒服地**了一声。刘明暗赞一声，比自己的那张不知道那个年代的破床好多了。刘明心想不对啊，突地又坐了起来，将身上的电线胡乱地拔了下来，跳下床来。走到窗前一看，还是在医院。

                  医院怎么能这样呢？没得到病人的同意就开这么好的病房，到时候病人付不起钱怎么办。刘明胡思乱想着，是啊，我哪来的钱住这病房。霍地又想到，医院哪时候这么好心了，病人没交押金就让住这么好的病房，妈的打针都是要先买药的。

                  想了半天的，也没想明白。刘明恼怒地抓着窗户上的铁栅栏，用力地拉了一下。不想一件让他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那拇指粗的铁条像面条似的被他拉弯了。刘明敲了敲铁栅栏，心想医院不会这么偷工减料吧，弄个橡皮当窗户。咚咚，清脆的金属声传入耳中。没错是金属啊。

                  刘明又将铁条拉和上，又拉开，反复几次。突然笑了起来。

                  “天见可怜，我不是练成什么神功了吧！”刘明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就说嘛？从小我就觉得自己是个武学奇才，怎么一直没什么惊人的进展？原来是大器晚成，一朝出山天下惊啊。啊，哈哈”抑制不住心头的狂喜，刘明放声大笑起来。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刘明听到身后的响动，笑声嘎然而止，连忙将双手放下，看了一下窗户的铁栅栏，还好被已经拉回原位了，不仔细看得话，也看不出什么。

                  刘明转过身来，见一个娇悄的小护士端着一个盘子，站在门口诧异地看着自己，刘明脸稍微红了少许，尴尬地笑了两声，解释道：“没什么，只是见头不痛了所以高兴一下。”

                  那护士见刘明手足无措的样子，嫣然一笑，“先生，您还是躺回去吧！您昨晚还高烧到四十几度呢，要注意休息。”

                  刘明乖乖地躺到了床上，看着娇悄的护士，问：“护士小姐，我怎么会住到这个病房的呢？”

                  帮刘明量体温的小护士奇怪地飘了一眼，小嘴睹啷着，说：“先生您不知道吗？是院长亲自安排的，刚刚还有院长还和几个主治医生来看过您的。”

                  “操，怕不是有什么猫腻吧？”刘明心中暗道。一边刘明应付着小护士，“哦，我当时可能昏迷过去了。”

                  小护士听到，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小护士量完体温，检查了一番，又问了刘明的感觉，一一在本子上记了下来，这才满意地离开了，只是关照刘明多休息，有需要就按铃。

                  有需要就按铃，我有什么需要啊？刘明摇摇头。霍地又反应过来，这小妞不是那个意思吧！难怪刚刚猛朝我抛媚眼，那滑腻的小手还温柔地给自己按摩了一番。操，有这种待遇。刘明两眼放光，双手一撑，坐了起来。想了想又躺了回去，自我嘲讽着，自己就一穷大学生，工作才不到半年，更不爽的是还刚刚被抄鱿鱼，那有资格享受这待遇。

                  躺了一会，刘明觉得耳边嗡嗡的，外面说话的声音不时传进来，小孩的哭叫声，老人的咳嗽声，医生，护士，病人，什么声音都有。凝神一听，竟然听见一些叫卖的声音。刘明有点诧异，医院哪时侯也卖菜了，搞得跟农贸市场一样。心想不对啊，这医院附近不是有个农贸市场吗？该不是那里的声音吧。刘明仔细一听还真听到一把男声：“您放心，我们这卖的菜是整个**农贸市场最新鲜最便宜的....”

                  刘明弹地有坐了起来，暗道：自己不会成超人了吧，这千里耳可没听人练出过啊，难道自己普普通通的父母竟然是那美克星来客。

                  这时几个讨论的声音吸引了刘明的注意力。

                  “那男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刚刚检查过，没什么异常，昨晚的高烧已经退了下来，表面上看完全是个正常人。”

                  “可是昨晚的血样检查，发现这名男子血液内的各项酶和激素的浓度相当序乱，有的很高，有的却很低；甚至还有一些无法识别的蛋白酶。”

                  “恩，还有其血液中的血红蛋白数量高出正常人几倍，这很不正常。”

                  “我们这里条件有限，无法进一步检查，将血样发到解放军总医院去，那里的设备是全国最先进的，相信会有一个详尽的结果。”

                  “是啊，这些年医院虽然盈利是多，但没有什么科研成果，这个病例是个很特殊的病例，一定要抓紧，出点什么成果来。”

                  “恩。”“恩。”

                  刘明听得一身冷汗，这说的十有**就是自己，难怪有这么好的待遇，原来是自己当了白老鼠了。看来得赶紧从这医院出去才是，难不成刚刚练成神功就要悲惨地沦为白老鼠吗？不行，一定不行。刘明坚定对自己说，心头暗暗计较起来。

                  看看自己身上仍然穿着那件皱巴巴的衬衫和那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刘明心中一定。跳下床来，把脚往皮鞋里一塞，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后，凝神仔细听去，各种声音又传入耳中，将注意力慢慢集中在门外，门外没有人的呼吸声，恩没有人。

                  打开房门，探头一看，一条走廊上空荡荡的，两侧是一间间的病房，没有什么人，估计是医院的什么高干区或贵宾区。

                  刘明蹑手蹑脚地走过走廊，不时地向四方观望注意着情况，走廊档头拐角就是一部电梯。刘明一按电梯按钮，电梯门就开了，看上面的数字是六楼，看来这就是六楼了。刘明走了进去，按了一楼，电梯门慢慢关上，没有人过来，刘明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从胸膛里蹦了出来。门一关上，刘明双手撑住膝盖，胸膛剧烈起伏着，口张得大大，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叮，电梯在五楼停了下来。刘明立马站直了，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拳头紧紧的攥着，上面青筋暴起。

                  门开了，进来一个男医生。医生看了刘明一眼就没再注意他，只是翻弄着手中的文件夹。

                  电梯一直下到了一楼，中间没有再停过。

                  刘明冷静地走出医院大门，目不斜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在走出医院一段距离以后，刘明跑了起来。

                  一个路人只听嗖的一声感觉一道轻风刮过，抬眼一看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正冲刺着，那速度只怕要打破世界百米纪录。路人高兴地道：“很好，很强大，2008年的奥运百米金牌只怕是我们国家的囊中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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