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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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很久不知道过了多久。
没有人再说话，徐晟阳崩溃的泣不成声。
程延不知道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能让这么一个要强的人来这里，来找他发泄情绪。
也不知道如果这天过去他们的关系是更近还是疏远。
只是揽着他的背，稍稍往怀里靠。
“放出声来吧，没人。”
“说不出来也没关系，我在这里。”
“好。”
好。他们之间最常用的句子从谢谢和拒绝谢谢慢慢变成了‘好’。
那就好吧。
程延目送徐晟阳打了车，然后回到家。
还会不会继续还会不会继续还会不会继续？
还会不会继续。
他不知道。
程延握拳，手里是空的。
上衣的卡包里有徐晟阳的名片，第一次见面。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好像幸运符篆一样带着他越来越好。
甚至在程延心里，遇见八百，遇见周昱，遇见新的生活，遇见新的朋友都和徐晟阳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如果，恰恰是如果他在第二天的早上醒来，理智褪去了感性，他们会不会变得很陌生？
徐晟阳会不会离开自己。
如果说以前还有心情闹别扭，还在怀疑下次相见该怎样面对。
那么这次就真的是前途渺茫了。
凌晨两点，程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下一片青黑，心脏是前所未有的亏空。
“三个月，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热情的人呢？”他对自己说。
一天，两天，三天，等待的时间越久，就越不知道定数。
程延试着把心态摆得很积极，却两次三番因为些小事被撞破。
这是他头一次等不起，很难熬，如坐针毡。
第四天，他收到来自一长串号码的短信，而不是在微信：
‘上次你发现的店，还作数吗。’
‘作数。’
程延的手都在抖，小心翼翼把号码存进联系人备注：‘徐晟阳’。
连窗外的风都缓和多了。
他终于可以充足睡眠、找体面的衣服，整理头发，为了几天后的再见。
一路无言，下了车。
到了地方徐晟阳突然想要吃田螺，而且说不出理由，只一个劲可惜没吃过。
不过杭州十里八乡几乎找不出特别像样的吃田螺的地方，当下季节也不对。
从饭桌端上来的时候个头很小，尾巴沙沙的，好在味道还不差。
程延看着他夹起来放进嘴里，从左边滚到右边，又从右边滚到左边愣是吸不出来，直觉得好笑。于是教他要在尾巴先吮一下。
徐晟阳两颊嗦得凹起来，面对面都能听见用力的声音了，田螺还是纹丝不动。
“也许你可以换一个？”
“啧好。”
依然毫无变化，比石头还要硬。
他急了，这小小的不起眼的螺用牙刨、用筷子搅都出不来，把程延逗得想笑又不好意思笑，表情很古怪。
徐晟阳甚至还想去洗把手再回来跟它一决高下。
齐齐上了三四道菜呢，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跟那田螺较死劲。
“你要不要吃点别的？”
“不用。我会尝到它的。”
程延从桌上的瓶瓶罐罐里找，翻到一个小盖子，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签。
也不做声，悄悄拿了一个又合上。
把碗往前挪了点，躲在后面仔仔细细的挑，把小吸盘和尾端口感带沙的全挑掉了，整整齐齐垒了一小个味碟的螺肉，又舀上点汤汁。
然后拿湿巾擦了擦手，插了根签子在上面，将小碟推了过去。
“尝尝？”
徐晟阳不好意思地将小小的碟子接走，小心翼翼吃了起来。
“嗯！味道很鲜。”
程延笑了笑，把碗放了回去，这才开始夹菜。
徐晟阳有了螺肉吃，也才开始动其他的菜，一会拿签子插一块，一会再配点别的。
其实呆久了就能发现，徐晟阳有很多行为跟外表不一样，迟钝的可爱。也并不是处处精明，经常钻死路。
大概是到了某个点才舍得慢慢展示出来吧。
那天下午的事他们谁也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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