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我可以两个都要吗？”君子矜原本在武馆大门口，还没进门便被人群推搡出去。无奈的他只能另寻僻静，于是他毫无征兆地推开这不起眼的小门，一番美景呈现在君子矜眼中。

        苏式园林的建筑风格院落，十八、九岁的少女亭亭玉立，一头栗棕色及腰卷发，她如洋娃娃卷翘的长睫毛下衬一双琥珀色的寒眸；小巧气质的俏鼻和两瓣粉色薄唇让人情不自禁地想亲吻；白皙娇嫩的肌肤配瓜子大的脸恰到好处。她熟练得将长发用发圈绑成丸子头，在鬓角处留有几缕发丝，开口询问道：“你是什么病？”

        君子矜有些错愕，他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武馆老板，也不知道年轻的老板有没有成年，更不知道他自己得了什么病才来凑这热闹。他面色绯红，神情有些窘迫，若絮看出他怪异的举止走上前，两人四目相对，若絮神色复杂，眼里有泪花打转，君子矜这张精致冷傲的脸与大师兄极为相似，她上次见到大师兄的时候，他只剩腐败烂化的皮肉和白骨骷髅的骨架。

        若絮一把拉过君子矜带进屋里，用那双纤细嫩白的手来回拍打君子矜的身体，“你在干什么。”君子矜体格强魄还不至于被若絮拍出内伤，但他对这个姑娘的行为有些疑惑。若絮回过神来，讪讪一笑：“没什么，我在检查你是否有病。”此话一出，气氛有些尴尬。君子矜满脸黑线，他有病？他看她才像有啥大病的。君子矜欲言又止的模样差点憋出内伤，若絮察觉到他的异样，二话不说牵起他来到浴缸前，“脱掉衣服，洗澡。”君子矜本想抗拒正巧迎上若絮的寒眸泛起幽幽光华，他鬼使神差地褪去衣物，在君子矜即将脱裤子时，若絮悄然无声地离开浴室顺带帮他关上门。

        君子矜躺在盛满冷水的浴缸只觉身体的疲惫感逐渐消散，他缓缓闭眼，好似自己漂浮在茫茫海面一股海风卷起大片海浪肆意拍打在他的脸上，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又将他带入熊熊熔岩中，他周围温度骤然升高，肌肤被滚烫的火焰灼烧出大片红斑。君子矜一下惊醒，他摸摸自己的脸蛋和身体，发现自己仍处于浴缸中。他不解刚刚那个是梦吗？为什么他会有真实痛感呢？君子矜从浴缸爬起迅速穿好衣服，他现在满脑子都想找若絮问清楚怎么回事。

        这边，若絮路过长廊来到露天的练功台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练武声由近到远响彻山谷。“你等一下！”若絮身后传来君子矜的声音，少女慢慢回头，发现君子矜正健步如飞气势汹汹地来到她面前。他一把抓住若絮的手，若絮面若冰霜，朱唇轻启：“等什么？”周围的空气骤然下降，君子矜刚想询问便看到练功台清一色铜墨色的肌肤，那优越的肌肉曲线在烈日下展露无遗，君子矜咽了咽口水，“等我娶你。”

        你敢相信吗，身高一米八的冷艳大帅哥抓着少女老板的手说着土味情话，气氛再次尬出天际。周围一张张吃瓜群众的脸，若姐什么时候有男朋友的？还是这么帅的男生！？这一会儿的功夫有人欢喜有人悲了。原本报名武馆的学员就有部分是看中若絮的颜值来的，现在她名花有主，学员只想退钱。

        若絮扯扯嘴角，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拽着君子矜离开。“你想干嘛？”若絮找了个阴凉处放开君子矜的手，君子矜微低着头，姿态闲雅，清澈如水的眼眸中，眸色温润如玉，似乎总是蕴含着款款深情。“我想问你为什么让我泡澡。”若絮睥睨凛然的双眸尽显平静，“你现在感觉自己的身体如何？”若絮步步靠近直接将君子矜逼到墙角。君子矜经若絮点拨，撩起上衣，他腹肌往上的地方淤青消失了，这几天的胸闷气短的感觉也没有了，难道是泡澡水治好他了？君子矜将信将疑，他故意将脸贴近若絮，“我两种体验才体验完一种，还有一种体验呢。”君子矜口吐软玉温香，两人之间缱绻旖旎。

        若絮拉开与君子矜的距离，她浅浅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向侧厅。在君子矜视线范围内，若絮转身对他比划口型--不急，慢慢来。

        君子矜笑若星河，眼底皆是趣意。

        若絮来到侧厅小院，她在这里建造完成一个露天的蓄水池，水清澈见底，隐约能看见几条白蛇在水中游动。蓄水池四周绿竹成阴，瓜苗交错，池身混凝土预制块浆砌，水泥砂抹面而成；池沿使用全埋式以防池周泥土及污物流入池内；池底采用锅底形混凝土嵌底并用水泥砂浆抹面同时砌侧墙基础与池底混凝土连接一体，以便水池清洗和维修并在底部设一根防空管；引水沟将水源与蓄水设施联接起来，直通整个武馆淋浴管道；拦污栅设置在过滤池的水流入口处以拦截汇流中挟带的枯枝残叶杂草等；进水渠进口顺轴线方向平流入渠，体型简单。

        武馆淋浴系统分冷热调温，遂淋雨管道分为两条管；一条热水系统管道另一条蓄水池管道；若絮将白蛇放入蓄水池筑窝，白蛇通体庞大，栖息之地便是长生泉；后君子矜在浴缸泡澡的水便来自蓄水池，那浴缸的出水口是老式喷头，他感受得灼热感便是白蛇通过喷头流入浴缸伺机为他消除其症。

        “哦嚯！”闷热的天气总是让人忍不住去冲个凉水澡，君子矜漫无目的地走着，他又回到露天的练功台这边，但不同的是他这次注意到练功台的侧后方是淋浴间，刚好是武馆学员在冲澡时发出惊叹的地方。

        炙热的温度将地面烧得滚烫，练功台陆续有学员下来，零零散散地奔去淋浴。君子矜像个好奇宝宝，他跟随人群进入淋浴间。一排排中隔开的淋浴隔间，昏黄的暖灯和结实的采光木板，大莲蓬形状的淋浴喷头齐刷刷悬吊在天花板，防滑地贴平铺整个空间。

        “你是不是若姐的男朋友。”君子矜处众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间，璀璨耀眼。而旁与他对话的学员也毫不逊色，他蓄着一头亚麻色短发，四肢健壮泛着久经日晒后的健康光泽，冷峻的脸庞透着一股坚毅的气质。

        学员充满敌意的眼神并没有唬住君子矜，他这行为反而加重了君子矜的玩趣味，“你说呢？”一句反问换来一记重拳，学员在他话音未落之时一拳将其打倒在地。“死娘炮，想泡若姐下辈子吧。”学员愤怒的动作吓到众人，旁人暂缓片刻纷纷上前拉住学员。君子矜轻笑一声，他揉了揉自己胸口随后起立，一记右拳快狠准将学员震跌落地，离近旁人无一不被波及。学员还想还击，一抹倩影挡在他面前。

        若絮一手拧一人耳朵，分别将两人丢进隔间，将淋浴喷头开到最大扔下一句：“清醒一点再出来。”君子矜这次任由冰凉的冷水从上浇下，一缕清冷入鼻，舒缓了心气；他吸气屏神，游离在微澜碎影的光阴里，“子衿别回头，你要不停奔跑，妈妈很快就会追上你的”他的思绪随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浮起，往事历历在目。

        “你还要洗多久。”清冷的女声在耳畔响起，君子矜睁眼便瞧见若絮背靠墙面，双手抱胸，怀里一抹草莓印花图案。君子矜给自己洗了把脸，乌压压地站在若絮面前。“干嘛。”打湿的上衣紧贴他的皮肤，挺拔的身姿完美展露；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长长的睫毛覆上一层晶莹的水珠楚楚动人。

        若絮被这美人如画吸引，下意识清了清嗓：“给你换洗衣服，这是我找隔壁小孩借的，你记得还我。”少女微红的脸蛋将草莓印花图案递给君子矜，在门外等候。

        响午的骄阳似火，知了在树叫声震天响，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武馆众人纷纷选择到室内避暑，度过一个宁静惬意的午后，但是还有两个人特立独行地走在炎热的室外。日复一日搞基建的若絮老板和穿着草莓印花衣服的子衿劳工；若絮正在采摘瓜熟蒂洛的瓜果，君子矜用果套袋绑在结果未熟的小瓜上；两人一前一后配合默契，不过半小时便将庭木架藤打理完好。

        随后两人由庭院中轴往两边散开，分别检查东西边的自动喷灌系统，确保日落时分水源能喷洒到绿植各个角落。由长生泉灌溉的庭院绿植总是比普通植物更苍翠欲滴，瓜果更香甜可口，无论学员还是客户，若絮总会让他们带些瓜果回去，吃完增强体质。

        忙活完的两人总算拥有闲暇的时光，若絮半眯躺在藤椅，午后的阳光温柔地洒在她白皙的脸蛋上，少女摇摇晃晃着藤椅，神情安详又宁静。君子矜俯身向若絮询问，“我为什么也要帮忙干活？”若絮岁月静好的美梦被打碎不由白了君子矜一眼，“你有病我治了，你没给钱，所以以劳抵债。”若絮一脸‘你当我是白给姐’的表情直勾君子矜的眼，君子矜无言以对索性站她身后，手轻轻抚摇藤椅。“好的，老板。”两人以一种相熟甚久的姿态结束对话。

        “请问老板在吗？”安静祥和的午后，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来访。她似东方水墨画般，古色若隐若现；如雨巷里丁香花般，散发淡淡幽香；如清塘碧波间的淡荷，迎风亭亭玉立；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只是她用宽大的遮阳帽将自己面部挡住，有意不让人看见她的模样。

        “在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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