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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章面纱


隔壁院子里高渺和姚月娥似乎是经历了生离死别一般,两人相依相偎着,时而是高渺安抚哄劝的话语,时而是姚月娥带着关切的责怪话语。

        邓怀戚侧耳细听,所说的内容与高渺刚才同他说的并没有什么矛盾之处。

        那边两人已经开始打情骂俏变得越来越肉麻了……

        邓怀戚懒得再听,关上窗子坐回桌边。

        他对周二虎说,“我一直找错方向了,公主当年没有和他一起走。”

        周二虎说,“那说明公主没有背叛您,这是好事,可能只是有点小误会。”周二虎是真心为自家上司松一口气,至少不必再背着被戴绿帽子的负担。

        他向邓怀戚请示。“那——接下来,大人打算如何?”

        邓怀戚说:“把这对夫妻给我先看牢了。他有任何线索,立刻报与我知道。”

        “至于现在,先回吧。”

        邓怀戚觉得自己无比疲惫,接连几天的奔波已经让他最后一点精神消耗殆尽,但他还不能休息,还有很多必须处理的公务在等着他。

        临走前,他单独召见了姚月娥。

        “高夫人,想必高渺已经把事情的原委和你说了。”

        姚月娥不卑不亢道:“表妹的事情我有所耳闻,我已经说过夫君了,这件事他确有不妥之处,但恕我直言,我夫君有错也非大错,有责也并非主责,您要迁怒他人,未免有些不讲道理。”

        “讲道理?夫人,你应该认清楚,如果我不想讲道理,你们夫妻早就阴阳两隔了。”

        姚月娥怒目而视,但她这几日从邓怀戚的做派中也看出这位表妹夫权势非同一般,的确是有这个实力,不敢再出言顶撞。

        只心头大骂,这般不讲道理的兵痞匪徒,活该被表妹弃了。

        邓怀戚意味深长道,“他毕竟是泠月的亲人,我不想伤他,也请高夫人尽一尽贤妻的职责,多多规劝夫婿。”

        “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我不介意传令天下说要取高渺的性命,也许泠月不忍表哥丧命会主动现身?”

        姚月娥气道:“你敢!”话刚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被拿捏了。

        她微叹一口气,诚恳道:“大人,我们夫妻二人的确不知道表妹的行踪,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我曾经听夫君提到过一次,说公主生母是被人献进皇宫的民间美人,虽然过世的时候公主年纪幼小但其实一直记得她,也许您可以试试从这条线索看看。”

        ……

        相比来时的亢奋,归途变得无比疲惫茫然。

        周围都是自己的属下,邓怀戚不好叫他们看出自己的颓败,强撑着回了府。又有条不紊地一桩桩一件件处理积压的公务。

        周二虎原本以为邓怀戚经历此等大起大落,至少会沮丧恼火一阵子,没曾想他居然像个没事人一般,依旧是那个威严冷静的邓都督,公务一点也没乱。

        周二虎咋舌,大人不愧是大人,他等凡夫俗子拍马也不及。

        他不由地对邓怀戚更崇敬了几分。

        夜已经深了,邓怀戚搁下最后一笔,把东西递给周二虎,“封好加紧密送给周将军和刘将军,另外让军需官明天到我这里一趟。”

        “你去休息吧,我这里无事。”他将周二虎打发走。

        他对着虚空坐了片刻,起身让小厮给他送酒过来。

        邓怀戚素来不贪恋杯中之物,只在节日的时候会陪着众人少少喝几杯,今日他突然吩咐要酒,把小厮吓了一跳。

        邓怀戚没叫任何人作陪,也没要任何小菜,径直把自己关在房里。

        过了大概大半个时辰,屋子里渐渐响起了翻箱倒柜的声音。

        伺候的人在门外战战兢兢听着,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今晚上邓都督发的什么疯。

        突然,邓怀戚拉开房门,面色不悦,“在哪里?我的画在哪里?”

        下人们一脸懵懂,相互使着眼色,终于有个小厮鼓起勇气站出来说:“大人,你之前理了个箱子让我扔了,里面似乎有幅画。”

        邓怀戚隐约从混沌的脑子里翻出了这个画面,自己似乎曾经确实让人扔了……

        见邓怀戚脸色难看至极,小厮立刻补充说:“小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所以交给姑太太了,在姑太太那里放着。”

        “姑母?”邓怀戚揉揉太阳穴,“拿回来。”

        一声令下,小厮忙不迭狂奔到邓惠的院子,气喘吁吁说明来意,来不及歇息,又大步跑了回去,把箱子送到邓怀戚手上。

        邓怀戚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画轴,绳子轻轻抽来,一个宫装女子的嘴角含笑看着他。

        女子侧身斜坐,正在摆弄手边的花束,手腕上带着一条红玉手串,女子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英伟男子,正伸手替她挑拣花束。

        邓怀戚把画摊开铺在桌上,拿着酒杯一边喝酒,一边对着画发呆。

        “我这般令你憎恶么?”

        这幅画并不是邓怀戚画的,他不擅长书画之道,但当年情浓之时又很想有一副他和泠月二人一起的画像。他听说画怪吴肖子在京城,便想尽各种办法托人求了吴肖子过府替他们夫妻画像。

        画怪画工了得,情态逼真,一见到这幅画当年的场景便仿佛历历在目。

        邓怀戚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泠月的脸,“明明你也笑得如此开心,凭什么说走就走弃我于不顾?我不准,我绝对不准……”

        不出意外的,邓怀戚病了。

        他这几日原本就操劳过度连夜奔波了一趟,又吹风喝酒没有好好休息,夜里便发起了低烧,直到清晨才被来伺候他起床的下人发现。

        下人们赶紧去通报邓猛和请大夫,又是一场兵荒马乱。

        好在邓怀戚身体底子好,喝了药发出汗便好的差不多了。

        邓猛来探望他,叫他精神不错才稍稍放下心来。

        “我看你没死在战场上,先把自己折腾死了。”邓猛在他床头训斥,“最近和何家那边没有战事,正是你养精蓄锐的时候,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邓猛正说着,发现邓怀戚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想什么有些出神。

        邓猛不悦道:“你在发什么呆,我在同你说话。”

        邓怀戚回神说:“我只是想到了昨日收到的一个情报,何荣的两个堂弟之间起了龌龊,有一个刚好是此次率领右军的何洪,我在想能不能做些文章。”

        邓猛见儿子病倒了还要操心公务,不由心疼起来,放缓了语气,“底下有那么多人呢,你这个统帅歇一歇不碍着什么,若事事都要你亲自操心,倒先把自己累死了。”

        邓怀戚嘴上受教,其实心中有些惭愧,他刚才根本就没有在想什么公务。

        他回忆昨晚的事情,记得自己喝了酒之后头痛欲裂,接下来的事情就什么也记不清了,但他隐约记得自己似乎看见了泠月的脸,就坐在自己身边。

        他觉得自己定然是做梦了,因为他看了画像的缘故,所以才会看到泠月入梦而来。

        但——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甚至他还抓住了泠月的手,她似乎很慌乱,立刻挣脱开来,可是那种滑腻温暖的触感,仿佛还在他的手心。

        邓怀戚缓缓搓了搓自己的手指,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他越想越觉不安,有什么在脑海中呼之欲出,不停鼓动着他现在马上去验证自己的猜想。尽管这个猜想听起来十分荒诞。

        他起身细细打量这间屋子,不一会,他的目光投注在桌角的地板上,他从那里捻起来一根长发。

        他唤来侍从,“昨天晚上有谁来过这间屋子?”

        侍从答道:“周大人走了以后,您派人去姑太太那里取东西送进来,然后便是林欢小少爷院子里那个丫鬟了,您说头疼,让我们把她喊过来。”

        邓怀戚试着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我让她过来的?”

        侍从说:“是您亲自吩咐的,因为天太晚,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人弄了过来。”他小心问,“可是她有何处不妥?”

        邓怀戚目光沉凝,一旦起了疑心,有很多细节都开始浮现出来:刻意放下的厚刘海、修饰过的眉型、会医术、行动作派给他的莫名熟悉之感还有……巧合的面疮。

        他思索片刻,叫来周二虎小声嘱咐了几句。

        ……

        此时的泠月也正心神不宁。

        昨天晚上泠月本已经睡熟了,突然又被叫起来拎到了邓怀戚那里,原来邓怀戚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喝酒犯病了。

        泠月只当自己是个木头大夫,尽职尽责给这不靠谱的病人扎针按摩。

        结果邓怀戚竟然开始胡言乱语,细细一听喊的还是她的名字。

        “泠月……我不会放过你的。”

        泠月在扎针的手忍不住一抖,没想到却被邓怀戚直接拽了她的手过去枕在脑袋底下。

        她打了他两下想要把手抽回来,“快放开。”

        但他却更用力了,“不放,我不放。”他似乎很是生气,声音渐大,“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小郎中很好看,我天天去找你看病……小郎中为什么会是公主……”

        听到这几句话泠月惊呆了,在他们成婚之前邓怀戚便见过她?

        她后退两步,不曾想面纱被邓怀戚压住掉了下来。

        她手忙脚乱赶紧去把面纱扯回来,慌乱间却似乎看见邓怀戚睁开了眼睛。

        邓怀戚微微笑了一下,小声呢喃,“泠月。”

        她僵立在原地不敢动弹,邓怀戚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良久之后,泠月才恢复了知觉,不管不顾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呢?

        平复情绪之后的泠月陷入了纠结,一时觉得他醉得这么糊涂肯定没有注意到,一时又觉得邓怀戚一向敏锐,肯定会觉察到不对劲。

        她只得自我安慰:总不至于就那么糟糕的。

        不过,邓怀戚到底在哪里见过她?他叫她小郎中……难道当年他是因为她才会改口答应婚事么?

        一种莫名的滋味在泠月胸口咬了一下,有点痛又有点麻,还酸酸的,让她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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