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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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这孩子怎么伤成这样?”
庞弗雷女士见到失魂落魄的两人,惊呼一声,立马放下手上正在准备的魔药,把德拉科扶到了最近的一张床上。
“斯内普教授说,可能会留下一些疤痕,庞弗雷女士,这里有白鲜吗?”西昂帮德拉科拉了一半的床帏,转身和庞弗雷女士一起去找能避免伤痕的白鲜。
“幸好伤口基本上已经愈合。”庞弗雷女士叹了口气,又向德拉科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正安静地躺在床上,窗外的阳光温暖地溜到苍白的脸颊上,凑上污浊的血红显得有些滑稽。
她从西昂手中拿过药瓶,注意到西昂手指上的污血,“你去校医院的盥洗室清洗一下吧。”
西昂疲惫地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谢。
洗漱好后,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空洞的眼睛眨了眨眼,脑子里一遍一遍地回放着刚刚在盥洗室的画面——
刺眼的血迹、手足无措的哈利、尖叫的桃金娘,还有濒临死亡的德拉科。
是斯内普教授把她叫来的,大概是学生报告了吧,如果不是斯内普教授叫上了她,她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西昂低下头,温热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掉进洗手池内,一滴一滴。
该去找邓布利多校长谈一谈的。
她记得之前邓布利多说过的话,“在霍格沃茨,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总能如愿。”
“你好些了吗?”西昂整理好情绪后笑着坐在德拉科床边,可微红的眼圈还是出卖了少女的心事。
德拉科已经靠在了床头,他努力扯了扯嘴角,“我当然已经没事了,斯内普教授不是帮我念了反咒吗,我好多了。”
怎么可能没事了,怎么可能好多了,那咒语的效果落在身上就像被刀锋割开一样,那经历了多大的疼痛和绝望,即使被施与反咒,也是要将裂开的皮肉愈合,过程是西昂不敢想像的。
庞弗雷女士端着白鲜走了过来,西昂起身接过,“谢谢您,还是我来吧。”庞弗雷女士还是叹了口气,知道伤口已经没有多大的危险了,点了点头,给两人留下了空间。
西昂从德拉科的脖颈开始,在德拉科的注视下稳定心绪往那些怖人的伤疤上涂抹上白鲜。
狭小的空间里安静下来,临近的窗户外有悦耳的鸟鸣声细小地响起,西昂不敢出神,她仔细地寻找着德拉科的每一处伤口,在裸露的小臂上,那道黑魔标记却完好无缺,没有受到咒语的破坏,德拉科看到西昂的视线停留在那处,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西昂帮他把衬衫袖子放下,让那道标记掩埋在里面。
胸前的伤疤更加怖人,似乎在德拉科的胸膛上狰狞地露出尖齿獠牙,德拉科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对于自己此刻不好的形象不想再遮掩,事实上他也没有了遮掩的力气。
他听着耳边的清脆鸟鸣,感受到西昂覆盖着白鲜的手指在他身上滑动,温暖地撩动着他的心神,像是神隐的画笔落在他裸露的躯体上,将伤疤雕刻成一道道完美的工艺。
德拉科渐渐地陷入了梦境。
西昂做好这一切后帮他盖上了薄被,她最后看了德拉科一眼,拉住床帘离开了校医院。
没想到校长办公室还有其他人在,西昂看到斯内普再一次露出雨夜里那种恼怒的神情面对着邓布利多,而老人却安静地沉默,直到看到西昂站在办公室中央。
他伸手示意西昂走近,疲惫老态的样子第一次展现在她面前,“你来了。”
“先生,希望我没有打扰您们,只是我有事情必须想请您帮忙。”
“没有打扰。”斯内普收起那副表情,板着脸说。
邓布利多平静地笑了笑,“西昂,关于那段记忆上你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我希望我也能帮你做些什么。”
“谢谢您,关于有求必应屋的事物,我想您应该知道的更多。”西昂说,她紧接着描述了那扇奇怪的古旧衣柜,以及放入的玻璃杯和拿出来后的残渣。
两人沉默了许久,斯内普才开口,“是消失柜,博金-博克店内有一扇。”
“消失柜?”
“是的。它一共有两个,可以连通两处地点,按你所说,现在霍格沃茨有一扇,而我在博金-博克店内也见过一扇,我想马尔福是想靠它们帮助食死徒进入学校。”斯内普说,他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西昂,知道了这个我们想必会方便许多。西弗勒斯,尽快通知凤凰社人员提早做好战斗准备,我们不知道那男孩什么时候能修好,这个事情还需要西昂——”
西昂点点头,“我会的。”
“那么好啦,解决了这个,你还有什么需要我能帮忙的吗?”确切掌握了德拉科的计划后,邓布利多仿佛松了口气,但却无法完全放松,毕竟到那时会有大批食死徒进入他的校园,那会威胁到学生的安全问题,这是他永远也放不下心的。
西昂像是早就想好了一样,她的声音软濡又坚定,“我希望您能劝说德拉科,他一定不想让自己的灵魂破碎,不是吗?”
“是啊,是啊,”邓布利多似乎看了斯内普一眼,他精明的蓝眼睛透过半月形镜片仔细地端详着远处的福克斯,“善良的人是不会接受这种事情的,他们希望一切都是美好的——就像纯洁的独角兽一样,它们的尾毛做成杖芯,魔杖又选择了主人,”邓布利多收回视线,安静地看着西昂,“你们的杖芯,都是独角兽尾毛,我知道的。”
西昂点点头,右手摩挲着口袋里伸出的魔杖,光滑突兀的触感是那样真实。
斯内普嘴唇嚅嗫,他头一次觉得陈述一件已经决定好的事情这么难,“这件事我和邓布利多商量过了,必须是由我杀死邓布利多。”
“为什么呢您们已经商量出了万无一失的对策吗?”
邓布利多再次表现出一副和蔼老人的表情,“是啊,我们有很好的对策,对此我很高兴西弗勒斯能够配合我,”斯内普轻蔑地哼了一声,不过邓布利多并没有在意,他把自己的魔杖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西昂,三兄弟的故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小的时候爸爸给我讲过。”
“你觉得那是真的吗,老魔杖、复活石和隐形衣。”
西昂迟疑了一下,她对哈利的隐形衣印象很深,“我只知道隐形衣是真实存在的,就是哈利那件。”
“是的,而同样,老魔杖也是存在的。”邓布利多说,他似乎料到了西昂的回答,顺着他的视线,西昂看到了他刚刚放在桌上的那根魔杖,粗兀的棕色底节向上通过几个隆起的结节,顺延成一根几乎无瑕的魔杖,“而魔杖是可以被夺取的,只要你打败了它上一任的主人,它就会为你所用。”
邓布利多不再说话,他的目光流连在那根魔杖上,往事一幕幕回放在脑海中,那个潇洒肆意的男人握着它的样子,他们谈论起那件事时洋溢的神情,最后停留在他如何击败了格林德沃,获得了这根魔杖。
“伏地魔在寻找这根魔杖——”
谁杀死了邓布利多,谁就是老魔杖的下一任主人。
“等到德拉科修好消失柜之后,霍格沃茨势必会有一次战斗,”斯内普沉声到,他也在看着那根魔杖,“我们策划了邓布利多那天的死亡。”
由斯内普亲手杀死邓布利多,西昂想到这一点,不安地问,“您会成为下一任主人?”这就意味着,不需要德拉科做些什么,他仍然可以拥有完整的灵魂,而西昂所希望的,一直都是能将他带到他原本该在的正直善良的道路上,可她也不想让这位一直以来对她关照有加的教授承受同样的痛苦。
斯内普轻微地摇了摇头,“这是一场策划的死亡,邓布利多只会成为老魔杖的最后一任主人。”
“可如果,先生,您不需要死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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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昂几乎每天都到有求必应屋去,有时是独自一人,那样的话她会按照德拉科的方法试验一下消失柜是否成功,有时德拉科也在那里,她会安静地在一旁陪着德拉科,似乎他的修复已经进行到了最后关头。
那一天到来的很快。
她在去有求必应屋的走廊上遇到了特里劳尼教授,有几个雪利酒瓶散落在一边,有一个已经碎了。
西昂连忙跑过去扶她。她的一些闪亮的珠子和她的眼镜缠在了一起,她大声地打了个嗝,拍了拍头发,在西昂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教授,您怎么了?”
“奇了怪了,天目告诉我!今夜我会是独自一人,”她刺耳地说,“我刚刚一个人散步”
可西昂并不认为她只是在散步,“您是想进有求必应屋吧。”
“我——嗯——不知道学生也知道这间屋子。”
“可您被丢了出来——”西昂没有注意她说什么,她当然知道特里劳尼教授为什么被丢了出来,“里面发生了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特里劳尼教授扶了扶圆滑的大眼镜,瞪着那堵墙,“总之我只听到里面传来了尖叫声,很愉快的尖叫声。”
“是男生的声音吧——”西昂喃喃道,她和特里劳尼教授确认着,不敢相信德拉科完成的这么快,这一天就这样到来了。
“是,听起来像在庆祝什么。”特里劳尼教授轻蔑地说。
西昂松开了扶着她的手,“抱歉教授,我需要去和邓布利多先生谈一谈,您最好立刻回您的办公室。”
可是邓布利多并不在办公室里,这里空无一人,福克斯安静地站在架子上,它朝一脸焦急的西昂鸣叫了几声,似乎是在告诉她邓布利多的离开。
她立刻离开这里,向地下教室的方向跑去。
斯内普无疑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傲罗,他通过壁炉向凤凰社总部传了口信,要求他们立刻赶到霍格沃茨,并且从抽屉中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魔药,那是一瓶浓绿色的液体,被木塞子封在瓶子内,浓稠却纯澈,透着死亡的威胁,又展现着生命的活力。
“谢谢教授。”西昂接过魔药,小心地放在长袍内侧口袋内。
“只要三滴,倒多了会让那个老头去见真正的死神。”斯内普嘱咐她,又坐回了椅子上。
西昂点了点头,开始等待着,“我们会成功的,对吧?”
“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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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和邓布利多飞过霍格莫德村那些漆黑的、蜿蜒曲折的小巷,晚风在哈利耳边呼啸而过。他们飞过围墙,进入城堡场地时,他们看到黑魔标记出现在城堡的制高点——天文塔的上空,邓布利多已经越过了钝锯齿形的城堡围墙,向四周张望着。
四下里看不见搏斗、奋力抗争的迹象,也看不见一具尸体。
他立刻明白他们被骗了,利用黑魔标记来骗他飞快赶回来的事情是他们都没有猜到的。
“这是什么意思,教授?这个标记是真的吗?真的有人被——”
邓布利多用那只焦黑的手揪着胸口,有气无力但十分清晰地说,“去把西昂·沃森叫来,她一定在斯内普教授办公室,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要做,你立刻离开这里,快!”
哈利匆匆地跑向旋转楼梯的门,又回头看了他一眼,邓布利多虚弱的样子让他心慌的特别厉害,他跌跌撞撞地跑下去,飞奔在走廊上。
他很久没有和西昂说过什么话了,自从在桃金娘盥洗室发生了那件事后,西昂虽然没有表现出对他明显的敌意,但却明显冷淡了许多。
看到哈利出现在办公室时,西昂立刻起身,她冲斯内普点了点头,很快离开。
哈利什么都还没说,紧接着不明所以地看着壁炉里出来的人。
“小天狼星!”他激动地拥抱了面前的男人,抬起头时发现已经到了不少人,“卢平!弗雷德!乔治!你们”
小天狼星昂了昂脑袋,露出斯内普常见的坏笑,惹得他厌恶地偏过头,“我们来战斗!”
“如果你们要在这里继续寒暄的话——”斯内普死气沉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压抑,“我想今晚霍格沃茨会出现不止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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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背靠着围墙站在高塔之上,听到门突然被撞开的声音,暗自叹了口气。
德拉科闯了进来,同时喊道,“除你武器——”
邓布利多的用最后的力气念了障碍咒保护了自己,他脸色惨白,但仍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或忧虑。他望着德拉科,说道,“晚上好,德拉科。”
他抵挡了德拉科的缴械咒,下一步的动作却让德拉科露出了惊讶的神情,邓布利多松开了握着魔杖的手,让魔杖滑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德拉科很快反应过来念了一个飞来咒握住那根还温热的魔杖,邓布利多只是看着他朝前逼近几步,又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想看看除了他和邓布利多之外是否还有别人,他看到了哈利留下的扫帚,“还有谁在这儿?”
“我正想问你这个问题呢,你是一个人单独行动吗?”
“不是,”他说,“有人支持我,今天晚上食死徒闯进了你的学校。”
“这我知道。”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你要现在动手吗,还是再等一会,我们看看能不能等来你的支援。”
德拉科怒视着他,“你这是威胁吗?你觉得他们会被你的几个警卫耽搁住?况且你已经没有魔杖了,你只能听我摆布!”
“当然不是,”邓布利多竟笑了出来,“我只是想说——看啊,谁来了。”
德拉科随着他的眼神扭头,手中还抓紧着那根魔杖,看到来人时竟一时紧张了起来,“西昂,你怎么现在是宵禁时间”
在黑魔标记的绿光下,德拉科的脸似乎红了,他梗着脖子,又扭过头用自己的山楂木魔杖指着邓布利多,“不过没关系,我——我马上就要成功了。”
“德拉科,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
西昂在他身后轻声说,在夜晚塔楼顶上潮湿的空气中,她的声音像是一道柔和的琴声飘扬着,让德拉科不安的心绪不由得稳定下来。
“相信我,西昂,”德拉科不敢去看她的眼镜,“我可以的,相信我。”
“其他事情我都会相信你的,唯独这件事。”西昂摇摇头,她注意到邓布利多双脚在地上打了个滑,使劲撑着不让自己瘫倒,连忙走过去扶住邓布利多的手臂。
她和德拉科面对着面,看到他的嘴唇不自主地扭曲,像是在品尝一种很哭的东西,他脸色苍白,“这是——什么意思?”
德拉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隐形的胸腔中狂跳,却没有人能听到,下面人群激烈搏斗的声音不断,而他们却在这里安静地对峙着。
“意思就是,你不会杀死邓布利多的。”西昂坚定地说,“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德拉科,我近来一直在帮助邓布利多,帮助凤凰社,他们理解我们的处境。”
“是的,”邓布利多说,“不然我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跟你碰面呢?我知道你接受了那个任务,但我不敢跟你谈这件事,我知道如果伏地魔发现我对你起了疑心,如果他对你用了摄神取念,你就会被他杀死。”
他看到德拉科握着魔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继续说,“现在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说话了你没有造成任何破坏,没有伤害任何人,你真是很幸运,被你误伤的那些人都活了下来我可以帮助你,德拉科。”
“不,不可能,”德拉科说,他打定主意不去看邓布利多的蓝色眼睛,紧紧盯着一旁的西昂,“你知道的,我必须杀死他,你看,我现在拿着他的魔杖,我只需要一道咒语,就可以完成他交给我的任务,西昂,你没有明白吗?我就要成功了!”
西昂看了一眼邓布利多,确认好他的身体状况可以支撑现在的站立,松开手走近德拉科,她轻轻握住德拉科高举魔杖的手,“站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吧,我知道你一直不想听从他的摆布,我知道你最讨厌在他面前低声下气的样子,所以我最后选择了邓布利多,在这里,你还是那个骄傲的德拉科,我们都还是最初的模样。”
“德拉科,我们可以把你藏在绝对安全的地方,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安全。而且,我今晚就可以派凤凰社的成员去把你母亲藏起来。你父亲现在在阿兹卡班也不会有危险到时候我们也会保护他的站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吧,德拉科。”
西昂握着他的手似乎有一种魔力,似乎把魔杖向下降了一点,“不管怎样,我相信你的选择。”
下面的食死徒仍在博斗着,西昂毫不担心,她知道斯内普教授会保护好凤凰社的每一个成员,还有哈利,他虽然伤了德拉科,但他的决斗技术是不容否认的,大家一定会阻拦住食死徒的冲击,有一个尖利的女声骂了一句“该死”,听下面的声音,似乎有人将旋转楼梯前设置了一道路障。
“可是,西昂,我已经有了这么多的进展,不是吗?”他语速很慢地说,“除了你,每个人都以为我不等大功告成就会丧命,可是我还活着而且我拿到了他的魔杖”
“这只能说明他们是错误的,我们不该再和他们混在一起,不是吗?和正确的人,做正确的事,让这一切结束吧,德拉科。”西昂说。
德拉科握着魔杖的那只手慢慢放了下来,他淡蓝色的眼睛缓缓看向西昂,却突然将邓布利多的魔杖扔在地上,抱住了她。
“好,好——我想和你有一样的选择。”
邓布利多虚靠在围墙上,露出一个放松的微笑,“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行动吧。”
西昂不好意思地离开德拉科的怀抱,她的一只手一直被德拉科紧握着,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那瓶魔药,“先生,斯内普教授说只要三滴。”
“不然我就会去见死神,不是吗?”邓布利多心情很好地说,西昂笑了笑,说“他是这么说的。”
西昂跑到一旁捡起被德拉科丢掉的魔杖重新交到邓布利多手中,“祝您好运,另外,从塔楼坠落时,我会为您施一个完美的漂浮咒的。”
“谢谢你。”邓布利多滑稽地眨眨眼,他打开木塞,颤抖着手向嘴里滴了三滴生死水。
德拉科看见邓布利多的神情慢慢变得茫然无力,他用了最后的意志离开身后的那道围墙。
在天空中阴绿可怖的黑魔标记照耀下,有一个苍老的身躯最终慢慢地从高塔之上坠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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