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做盆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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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当齐思御在晚饭后又一次看到眼前这棵造型诡异的树的时候，脸上满是无奈。
啧，又要哄着了。
“好沐沐，乖沐沐，哥哥错了。”
——哼！你刚刚也是这么说的！
“沐沐把树枝转回来好不好，这样子被别人看到了不好。”
——开玩笑，一片枫树林种在那里，外人是啥都看不见的好吗？
“沐沐别生气了，哥哥我错了，以后不在沐沐眼前吃了。”
——不在我面前吃不还是要给我闻味道！
小树精pia地一声，把树枝拍到了桌面上，以表达他的不满。
于是又是好一顿闹腾。
御哥在后面不停喊“沐沐”，沐沐在前面把树枝放在自己树干的两侧，装作是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摇头晃脑的，经典的“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许久，嘴皮子都要磨烂了，齐思御终于把自家这棵闹别扭的小树精安慰好了。
因为齐思御祭出了一大杀招——弹钢琴。
和他想的一样，当钢琴的琴键被按下，流畅而动听的音乐流泻而出的时候，屋外的合欢树那极具艺术感的造型就撑不住了，慢慢变回原来正常的样子。
不仅如此，还有几根树枝开始跟着音乐的节拍舞动，看他没有反应，还悄悄地通过窗户伸进琴房里。
看着伸进来地树枝，齐思御笑笑，挪了挪身子，示意小树精来和他一起弹。
也没有想过小树精会不会钢琴。
不，或许他就是想要试探一下，探探这棵树的底。
不过幸好，虽然初沐在穿书前是学竖琴的，但是钢琴这种极为普遍的乐器大多音乐者都会一些。
于是就有了这样一副奇特又和谐的画面——
英俊的男人坐在钢琴前，双手在琴键上灵活敲击着。
男人没有坐在钢琴的正前方，而是偏左一点的位置，因为在他的右侧有另一位特殊的合奏者。
那是一根从窗户伸进来的树枝，树枝上还有好几根更细的树枝来按下琴键。
琴键上，一双手和几根树枝快速移动、敲击着，弹奏出了《小狗圆舞曲》的旋律[1]。
屋外夕阳西下，一层暖黄色透过打开的窗户铺洒在琴房的地面上，整个房间都因为散射和反光显得暖融融的。
在昏黄色的阳光下，一根树枝在即《小狗圆舞曲》之后，又即兴弹奏了几首陌生的曲子。
这是初沐以前自己自创的曲子，虽然更适合竖琴，但也可以用钢琴简单弹出来。
齐思御坐在琴椅上，听着耳边陌生的旋律，眼中闪烁着惊讶和疑惑。
普通的植物成精会这些吗？
因为这棵合欢树是当年父母恩恩爱爱的时候亲手种下的，所以小树精很明显年龄不大，那这些东西他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这么想着，齐思御却也没有问出来，很明显，他不会得到他想要的回答。
无用功罢了，反而会打草惊蛇。
不过只是夸了夸小树精的音乐天赋，他反而得知了一个让人意外的事情：初沐擅长的乐器是竖琴。
还是那种47弦的专业级大竖琴，一架价值不菲。
微微挑了挑眉，不知是处于试探，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齐思御还真打电话托人送来了一架。
倒是没有想过，这么活泼的小树精会的竟然是精致优美的竖琴。
刚刚见到这架被紧急送来的竖琴时，初沐比划着对齐思御说，这架竖琴起码要6位数，他不能就这么接受。
谁知道齐思御竟然说，他选这把竖琴是因为在短时间内能送来的竖琴里，只有这架是最贵最好的，若不想要他就卖了。
逗了逗小树精，坏心眼的御哥又补充道：
“那你就每天都给我弹好了，用你的演出费来还。”
拒绝无效，而且那竖琴听起来确实质量不错，实在是让许久没有碰琴的初沐眼热，无奈之下只得接受下来，报答便是现场为齐思御带来了一场听觉盛宴。
次日，夜晚，屋内灯火通明，房子的主人却待在庭院里。
他在等待他的树为他弹奏那架竖琴。
即使树说他只能用树枝去拨动琴弦，效果肯定不好，房子主人的回答却是他不嫌弃，他想听。
沐浴在不算明亮的光线里，初沐正在熟悉这架刚刚被送来的精致竖琴，一根一根琴弦地去调音。
随后，八根树枝搭在琴弦上，两根则垂下放在竖琴底座的踏板旁，宛若真正的人类一样。
心渐渐平静下来，按照多年来老师的指点，保持内心的纯净和思维的专注，开始全身心地投入进曲子中。
树枝拨动着琴弦，弹奏出一首十分经典的竖琴独奏曲。
齐思御坐在树下的长椅上，闭眼倾听，心里却不如外表那般平静。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棵小树精的演奏水准竟是意外地让人惊艳：情感饱满，技巧极佳，虽然因为是用树枝的原因导致整体效果还不够完美，但也足够齐思御这个外行人欣赏了。
一摸上琴身，那棵树给人的感觉就变了。高雅、优美仿佛才是他的代名词，齐思御在那棵浑身都弥漫着艺术气息的合欢树上，根本找不到原来的活泼和跳脱。
恍惚间，齐思御感觉那棵树去了一个他不在的世界里。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在周日的晚上，初沐就意识到齐思御要去上班了。
有点难过，也有点担心。
谁知道逃过了这次，剧情大神下一次下手会是什么时候。
正好看到了客厅里的绿箩，冥思苦想的小树精灵光一闪，想出来了一个妙招。
自己贴身保护崽崽不就好了嘛！
嗯嗯，他才不是舍不得自家崽崽呢。
想到就去做，初沐立马去找了正在书房里不知道在干着什么的齐思御。
小树精的一根树枝小心翼翼地伸进房子，向着二楼的书房挺|进，然后停留在门前，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书页翻动和椅子挪开的声音，脚步声的靠近，书房的门打开，戴着防蓝光眼镜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后。
“沐沐有什么事吗？”
齐思御就站在书房门口，把后面挡得严严实实的，目前只有树枝视角的初沐根本看不到什么，当然，其实初沐也不打算去看。
小树精用先前通过树枝卷着黑色墨水的白板笔，在被挂在另一根树枝上的白板上写好的字举起来给齐思御看。
【你可以帮我买点东西吗？】
白板和白板笔都是齐思御买来给初沐用的，虽然目前初沐的字还是歪歪扭扭的，但着并不影响齐思御看懂。
齐思御有些疑惑，更多的是警惕，不过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还是那个温柔暖心的男神。
“可以啊，沐沐要什么？我都给你买啊。”
然后，他就看见小树精在白板上歪歪扭扭地写道：【花盆，土壤，肥料】。
这是？齐思御微微抬眉：“沐沐这是要做什么？养植物吗？”
小树精的树枝比了个对勾，然后点了点自己，示意是要养自己。
不清楚初沐的目的是什么，齐思御先答应下来，打电话找人带过来，结果被各类性质的肥料、土壤和形态、材质各异的花盆难倒了，索性都各带一份。
期间，树枝一直都没有缩回去，齐思御也一直没有挪过位子。
打完电话，齐思御看向树枝，偏过头问：“沐沐是要给自己做扦插吗？还是种自己的种子？”
闻言，小树精一僵。
他好像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看着他的反应，齐思御心里笑了笑，判断出对方是要给自己扦插做盆栽，但又不说出口，嘴里还坏心眼儿地说要查查合欢树的种子种起来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小树精听闻急急忙忙地拿树枝比划，一会儿又指着自己，齐思御跟他“鸡同鸭讲”了好久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又问：“沐沐能告诉御哥为什么吗？”
结果却得到了一个有点出乎意料的回答：【我想陪你一起去工作室。】
齐思御看着白板上歪歪扭扭的字，一字唇张了张，又闭合上，再张开，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用的是“陪”……
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生活了这么久，他的身边一直都没有一个人可以陪着他。
一瞬间，好像有什么滑过心间，又迅速消失，快得他抓不住。
齐思御闭上眼，定了定神，又恢复了原来的冷静。他在心底里仔细琢磨着初沐说这句话的用意，表面上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反而带着温和的笑容跟小树精继续聊着天。
跟初沐反复保证了明天东西就送到的齐思御，在树枝们终于舍得撤了以后转身回了书房，等坐到电脑前后，他不知不觉地就打开千度搜索了……【合欢树扦插做盆栽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回过神来，齐思御立刻关掉了页面。
内心还在给自己解释，还不是怕有什么他不了解的到时候被骗嘛。
翌日，齐思御所在的游戏工作室——随便工作室。
本该好好工作的齐思御在上班时间频频走神，心里想着家里的那棵树。
于是在午休的时候，把他拉进来的朋友老五就在那里调侃他是不是有了艳遇，能让他茶不思饭不想的，工作时间都能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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