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番外求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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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渚是没想到景源会就这样答应自己的。
他本意只是想让那个煞笔玩意儿再受一次刺激。
八卦是人的天性，江渚猜想一定会有人拍了照片发表白墙，他要的也就是有人去做这件事儿。
一个端庄得体，一个落魄倒地。
多么明显的对比。
不需要去看，江渚就能猜到评论是怎样的一边倒，对他夸赞必是很多的，至于黄毛，爱咋咋地。
谁让他骚扰景源。
江渚不喜欢别人把他的照片放到大众面前，但如果是因为景源，他可以。
他无所顾忌。
只是他没想到景源竟然就这样承允了他。
明明他连一束花都没有准备，所谓的戒指——前身还是从景源头发上拆下的皮筋。
这么粗劣，这么拿不上台面。
景源怎么能答应他呢？！
还答应地那么干脆，都没有过多思考。她说“好啊”时弯起的嘴角那么美好，她眼神中的情意那么浓烈。
这些，江渚全都看在眼里。
他一面狂喜着叫嚣，迫不及待地给景源戴上“戒指”，一面又想着要给景源把这个“戒指”换成真正的戒指。
他买过了，只是那枚戒指也没有很华丽。
招新结束，人群散去。
江渚等在台前，景源收拾完之后两人一同离开。
树叶在风声中簌簌摇曳。
悦耳的轻响之下，景源双眼被捂住，江渚的声音响在耳边：“不要睁开哦。”
睫毛下滑的动作。
江渚长咽一口气，喉结默默滚动。
景源毫无戒心，任江渚带着向前走。
走了大约五分钟的距离，江渚停了下来。睫毛再次颤动，江渚声音发哑：“等下我手会放开，你先不要睁开眼睛。”
景源点头。
然后就是好久的沉默，景源能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很暗——阖着眼皮也能感觉到的暗。
她挑起一点眼睫，从那窄小的缝隙中往外看——
周遭很黑，江渚背对着她，宽阔锋利的肩好像有些颤抖，来回不停地踱步，时不时在头上拍打几下，另一只手在裤子口袋里，拿出又放进，放进又拿出。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景源喊他名字：“江渚。”
江渚整个人突的一滞。
他动作太过明显，景源有种世界就此静止的错觉。一片叶子落下，景源重又闭上眼，“好了吗？”
江渚控制住声音里的颤，却还是溢出一些：“再一分钟，很快。”
景源不再问他。
一分钟后，江渚说：“好了。”
景源睁开眼，确定了江渚就是在抖，动作很小，轻微的晃动。
江渚转过身，想走到景源身边，一抬腿，整个人没预兆地直直跪了下去。
景源：“？”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那一刻她还是想：江渚不会后悔了，想把戒指要回去吧？
她清了清嗓子，说：“江渚？你……我受不住。”
她弯腰去拉他，被江渚拒绝：“我就是腿软了，你再等我一分钟，我缓一下。”
要不自己也跪一个？
现在这样一个站着一个跪着怎么那么奇怪？
但是两个都跪着岂不是很奇怪！
景源想了想，没跪，蹲了下去。
江渚看她一眼，笑笑，没发表意见。
“我好了。”江渚捏了一下景源鼻子，“你站起来。”
站稳后，她看着江渚。
江渚还是跪着的姿势，视线相交，江渚弯唇一笑，屈起一腿。
熟悉的单膝跪地，熟悉的笑容，熟悉的姿势。
夜间照明灯亮起，在江渚身上铺满了光，橘黄色的，连成一片。
景源看了个清楚，一个不熟悉的物件。
——装在方形盒子里面的银色发光物体。
江渚举起戒指，又一次郑重地问：“嫁我吗？”
“你怎么那么怂啊？”景源问：“一开始为什么不用这个？”
“怕我被逼着答应么？”没等江渚回答，景源接着追问：“所以拿一个劣质的，让我拒绝也可以有理由。”
“可是江渚，你太倒霉了，我答应了。”景源笑着说：“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你是我未婚夫了。”
还是那抹熟悉美好的笑容，她说：“好啊，嫁给你。”
“源源，谢谢你。”
江渚把原来的“自制戒指”摘下，用手里这个像样一点的圈住眼前的人。
“什么时候买的？”景源问：“怎么买的？”
“开学前。”江渚抱住她，一下一下揉她脑袋，细软的发丝蹭过指缝，痒痒的，甜甜的，是牛奶的味道，“暑假的那个兼职，工资只够买这个，不然可以买更大一点的钻。”
“这个很好看，我喜欢。”景源从他怀里退出来，“更大一点的不着急，可以以后买。”
“好，以后买。”江渚笑着说：“再求一次婚。”
“你笨蛋吗？！”景源敲他额头：“哪有人整天求婚的？！”
“那就不求，但还是要买，买很多。”
景源说喜欢，但还不够，他要尽自己能力给她最好的。
突然，景源抬头看着他，晃晃左手中指，银色在光下显得更加耀眼：“买很多？我是不是嫁入豪门了？我就这十根指头，戴不完的。”
江渚“哼哼”地笑出声：“买不买看我，戴不戴随你。”
江渚向她承诺：“源源，我可能也给不了你太多，因为以后的生活不好说，我能保证的就是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给你最好的。”
景源摩挲着手指上几近素圈的“钻”戒，上面的钻很小很小，承载的情意很重很重。
她说：“不对。”
“什么不对？”江渚问。
“你不应该对我说谢谢。”景源严肃地像是在探讨实验结果：“你应该说爱我。”
江渚毫不犹豫：“我爱你。”
“我也爱你。”景源笑着圈住他脖子，“闭眼。”
江渚勾起嘴角，听话地闭上了眼，在景源凑上来之前，低下了头。
温暖又缱绻的光影之下，他们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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