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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牧江奈生休


休斯曼追求牧江奈生的过程快得几乎不可置信地像一阵旋风,休斯曼还没怎么说呢,牧江奈生就随意地回头应了声是,打乱了休斯曼本就纠结难以表述的求爱心理,让他更飘飘然了。

        休斯曼从这种飘飘然的状态中暂且恢复过来,是在某一天他们同居后一个月多后的下午。

        因为当时在医院休斯曼结结巴巴地求爱被牧江奈生看似很随意地接受了以后,毕竟他们也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有经济能力和自理能力,这点矜持和不便都是没有的,所以理所当然地牧江奈生就住进了休斯曼的家里,而牧江奈生的木屋也是对休斯曼开放的。

        那天下午,因为牧江奈生喜欢喝牛奶,休斯曼给他温奶的时候看着他光洁的背颈不知为什么地就“咬牙切齿”说了句,“真该让你尝尝我的牛奶……”

        牧江奈生回头微微怵着眉头看他,似是疑惑,休斯曼只得无奈一句,低头,“不懂就算了……”

        然后不期然就听见牧江奈生撇了撇嘴低低一句,“谁要喝你身上的牛奶了,这么黄”

        休斯曼猛的抬头,这才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现实,那就是他竟然这么随意地就跟牧江奈生开起了色情笑话,而且关键的是牧江奈生还听懂了,还回应了!

        那也是休斯曼自从一直的飘飘然以来,突然在大脑深处真正意识到,原来牧江奈生已经是真的属于他,而且他们是可以一起说这种话的亲密的人了,直到这一刻休斯曼才真切意识到,但为时不晚。

        不过休斯曼在享受同居幸福生活有人陪伴之余,还有最后一个困扰。

        同居了那么久,休斯曼算是差不多搞清了牧江奈生这个闷骚的人。

        牧江奈生的情绪丰富,只是他不懂,也不太想,更不善于表达而已,比如他听到自己获奖,会比自己更高兴的,而且因为太高兴了,会到处一直打扫,一直看着自己眼睛弯弯地笑,却不会对自己说什么,或是靠近自己。

        而也就是这个问题,不知道牧江奈生是太有洁癖,还是天生不喜欢别人靠近,他从不主动靠近自己,就连一些很平常的触碰也不曾有过,而那些偏偏还被他的高智商和情商掩饰得很好,让休斯曼反应不过来,只有在深夜里独思才能发现。

        而且他们之间因为攻受问题还没有解决,还是没有能同床的痛谁能懂?

        有的时候休斯曼简直都想直接朝牧江奈生喊出,“你就妥协一下嘛!”,毕竟依照牧江奈生的个性一看就是个受,可他不知道哪里来的自尊心竟然还想当个强攻——这是休斯曼无法妥协的。

        而休斯曼也就是考虑到,如果他对牧江奈生说出那句话后,如果牧江奈生也叫他妥协的话,反正自己是不可能当个受的,所以为了爱你从那种可能性甚至被提一提的可能都没有,所以休斯曼也就忍住没有硬要做些什么了,因为他想尊重牧江奈生的决定,即使那很痛苦。

        这样的日子持续得还蛮久,而事情的转机,大概出现在休斯曼前男友出现的那个时候。

        那天是牧江奈生难得愿意从木屋出发到市里放松一下的日子,而且他们打算在市里休斯曼的住处休息一晚再回木屋——牧江奈生从以让·肖默利成名开始,就一直“怕光”似的深居简出的,是真的不怎么出门的,这一次估计也是看休斯曼这个天性喜闹的人憋坏了,所以才久违答应出来的,所以休斯曼非常珍惜这次的约会。

        只是没想到,当休斯曼串通好大厨,要给牧江奈生的一个餐点埋的戒指要揭晓的时候,休斯曼的前男友出现了。

        那是个聒噪、漂亮的男人。

        刚开始牧江奈生还顾着面子和风度之类的,没说什么,只是尬笑着,就是那种唇抿着笑,眼眸斜下方看的笑容,虽然勉强,但实在也如沐春风。

        只不过后来那人说话开始“难听”的时候,也就是那人在说休斯曼大腿深处有个什么纹身的时候,一身深蓝色衣服的牧江奈生就瞬间爆发了。

        “你再说一遍”

        牧江奈生背靠着沙发,单手放在沙发背后,连茶杯都给摔了地冷沉一句,眼眸深沉,甚是渗人。

        休斯曼仿佛这才发现他的深沉,和绵羊般外表下的暗黑,不知是不是心中黑暗的社会思维把他的恶性带了出来,还是他本来生就如此,只不过却是很好的被他的修养克制住了,所以当他散发出危险的信号时,很恐怖。

        而且再怎么说,牧江奈生他本就是个手和眼睛都很坚定的人,就算不确定的事,也还是能讲的很确定的本领,又如何不叫休斯曼害怕?

        所以晚上他们提前回家的时候,休斯曼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有些怕了起来,感觉像和另一个有强大力量和意志的陌生男人一起似的不安。

        不过牧江奈生的脸却反常的温和,而且还主动提议来玩他以前都觉得是浪费生命的游戏。

        “我们来玩牌吧!输一次脱一件身上的东西,怎么样?”。

        牧江奈生笑得邪魅,休斯曼简直不敢想象,牧江奈生的脸上居然会有这种表情出现的可能。

        毫无例外,牧江奈生的笃定和自己心里的忐忑、想入非非的猜想兴奋不可共存,休斯曼自己早也觉得自己会输,只不过还是很有些奢望自己全赢罢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休斯曼老是输,而且输得全身上下没有一件东西了,绕是休斯曼再厚的脸皮,也并不会是在这个时候发挥,因为他总觉得现在有什么怪怪的,牧江奈生在压抑酝酿着的什么情绪,可能到最高值了。

        不可否认,原来世人都不知道他的厉害,原本还以为他是什么都不懂的玩的,却没想到他不玩只是怕吊打人家,休斯曼输得全身上下什么都没有了,瑟瑟发抖。

        当然其中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牧江奈生现在看他的眼光,让他觉得自己要被他的目光吞噬了,所以休斯曼先说不玩了。

        牧江奈生闻言火气更炽,却是起身要走。

        所以也顾不得全身赤身的尴尬,休斯曼就试图想开口解释,“奈生,那个人……”

        “别说!别念他的名字”,牧江奈生转头定定地看着休斯曼,一低头叹气,“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你说别的男人的名字”,一语无尽的沧桑和疲惫。

        牧江奈生语毕,直起身揽住站在沙发前面的休斯曼的身体,因为一人站着一人坐着的关系,他把头靠在休斯曼散发着温热的腰腹上,声音沉闷。

        “我知道,我知道你以前的孤单我现在不可化解,你找人陪伴也情有可原……我只是,很后悔没有在你身边,很后悔错过那些时光而已”,牧江奈生如是道。

        而后他抬起头,似乎是因气氛太过沉闷,所以他刚想开玩笑一句,却是猛然看到休斯曼腰下耸然之物便是一惊,下意识地推开了休斯曼。

        “吓死我了!”,然而没过一秒,牧江奈生却又恢复了敛着的眉眼,笑嗔了一句。“你还真是猥琐的受精卵了……”

        牧江奈生见休斯曼的脸色由红涨紫,不由地改口笑的更加灿烈,“好啦好啦,你是这世界上最可爱,最漂亮的受精卵好不好呀?”

        牧江奈生如此情景,休斯曼也无可奈何,更不能顺势发火不顾一切地推倒他——在牧江奈生的倒数第三句话前,休斯曼还是有机会可以推倒牧江奈生的,只不过现在却是没有机会了,所以休斯曼只能恨恨地看着一脸无辜地牧江奈生皱眉一句,“你不知道男人的腰是不能随便乱碰的吗!我……我快要气死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休斯曼不知为什么自己话音也落了下来,总觉得什么都不得劲,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和牧江奈生的关系中,都是这样,无能为力,无以为继,却还只能勉强维系。

        是夜的不欢而散过后,暂且就算是不欢而散吧,时间再没给休斯曼更多思考他们感情何去何从这件事的时间,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发生摄取了他的心魄。

        牧江奈生从小到大都是很喜欢吃肉的,就算以前因为寄养的原因没办法尽情的吃,但也还是很单纯地会因为吃肉而感到美好。

        而只能说是牧江奈生太会演戏了吧!每次牧江奈生沉浸在创作无可自拔的时候,都是刻意选在吃饭的时候,休斯曼做好吃的端给他的时候,牧江奈生也是笑吟吟地端进去,再笑吟吟地出来还个空盘子给他,更别提他工作室里一尘不染地环境,休斯曼简直难以想象牧江奈生要在哪里藏下那些食物!

        而牧江奈生日渐消瘦的原因终于找到了,不是休斯曼调侃的恋情恐慌症,也不是创作恐慌症,就只是他没吃东西就是了。

        牧江奈生每次都把牛排切的碎碎的——这也是为什么休斯曼觉得牧江奈生吃了东西的缘故,因为他听到了声音--只是没想到然后他再将东西都倒进了厕所里冲掉

        这一点的事实,是在管道修理工再维修管道时告诉休斯曼的--是因为越来越没有力气的牧江奈生,连肉排也切不太碎,冲不下去所以卡住了管道的缘故--一切都豁然开朗。

        “你怎么能掩饰得这么好呢?”,休斯曼大怒,“你要是不喜欢我到想死你可以直说,没必要做到这样”。

        休斯曼在木屋客厅的一头大吵大闹,因为他在盛怒之下也潜意识地记住了,牧江奈生并不喜欢任何人靠他太近的缘由,而自己也只不过能比别人更靠近一点罢了。

        牧江奈生那一边不知道内心的波动如何,至少外表上是反应平平的。,然后牧江奈生似口渴了,拿起六角杯走进吧台接了杯热水,却是忘了拿个有柄的杯子,一下子烫到手,玻璃杯摔了个粉碎。

        也就是这一下,让休斯曼不可抑制地过来了木屋的这一头,禁不住抱住亲吻他的睫毛,喉头一滚,心疼了一句,“你干嘛要这样,嗯,告诉我不行吗?”

        牧江奈生没有挣脱开休斯曼的怀抱,只是抬头看他,不知是不是转移话题了一句,“你是第一个看着我的眼笑的人”。

        然后牧江奈生低头,把头枕进休斯曼宽大的胸膛里蹭了蹭,低低道,“当然你也是第一个帮我开瓶盖的人。你对我太照顾了,所以让我觉得我很像是个女人。可我不是女人……虽然我不喜欢女人”

        “你曾经说你做这项事业不会长久,没有健康也没关系,只要满足就好。我想大概是你把我生命中的颓然带出来了,其实你可能觉得疑惑,或是莫名的抱歉,但,请别觉得抱歉,我才是那个该抱歉的人”

        “因为我,我虽然知道人该靠自己,不过那时候过的日子太让人感到窒息了,令人很想逃离——当时我是知道你的心意的,而且如果我是个女人的话,那么我就会把你当成跳板,不顾一切嫁给你逃离那个地方了……可是我知道我不能”,牧江奈生的声音越大沉闷。

        “所以说都怪你太含蓄了,就算你是男的,你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求包养就够了,为什么一件只要换种方式就可以达成的事情,你非要……花那么多年呢?”,休斯曼抚住他的发尾,只是摩挲。

        是啊,明明看似结果相同,最后牧江奈生也是来到休斯曼身边,为什么这中间却要多花十多年的分隔离续呢?虽然这其中的坚守休斯曼十分清楚,可他就是不能也不愿开口承认。

        然而半晌牧江奈生没有回应,休斯曼有些心慌了,“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开玩笑的……”,他想拉开牧江奈生的距离,好可以看下牧江奈生现在的样子。

        可牧江奈生只是把头用力地埋在他的怀里,耳朵动了动。

        “别这样一副觉得冒犯了我的样子,别人不可以,但你可以的。因为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开心”

        非常奇特的,休斯曼听到这一句话,蓦地就在脑海中突然涌现出,多年前的某个岁月里,那时的他在食材丰富的厨房吃着清水配粗粮面包的样子--那样寡淡而又孤独。

        说不定在那样寄住的环境下,也不敢考试考的很好,怕叔叔家同龄的人嫉妒,又或者必须要考得很好,因为那样才可以不用叔叔家负担太多,全了钱和恩情的两难。

        生活为什么要这样啊?休斯曼不禁流下了眼泪,用力抱紧在他怀中瘦瘦小小的牧江奈生,其他的什么也想不了,脑海中只冒出这一句话。

        过了很久,休斯曼才放开了早就回复理智想要站开的牧江奈生,而阙待一被放开,牧江奈生就抬头了,眼眸无波无澜,却又似有水光划过地润润,然后他说。

        “我想,接受你是迟早的事情,只是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可能需要调节一阵了”,牧江奈生一手死死在背后按住桌角,青筋毕现才撑住力气没有的倒下去,脸上的笑容越大盛烈,带着苍白和虚弱的幻影。

        而休斯曼正要回答的时候,牧江奈生又突然想起什么,突然紧张地揪住了休斯曼的衣角问道。

        “我的皮肤是黄色,并不和你一样的白色,你真的觉得你可以接受?”

        “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在我眼中,你身上的颜色包含了这世上所有的颜色,是最美的画卷”,休斯曼款款地笑看牧江奈生,带着无限温情。

        牧江奈生却是抿了抿唇,眼眸缓慢地转了一下,“在我们那里有很多个族生活在一起,以前我想拿个食物的给一个乞讨的人吃,结果他说我这个族人碰过的食物他嫌脏,就扔掉了……所以你真的不介意吗?”

        “那你会对别人这样区别对待吗?”,休斯曼反问了一句。

        “我当然不会”

        “那我也不会”

        听到休斯曼如此快速地堵住了自己的嘴,牧江奈生不知作何感想,多疑如他是否相信,休斯曼不知,但他最后还是漾起一个笑容。

        “那就好,那我们在一起吧!”,最后,牧江奈生是这样说的。

        再然后,就是之类这样的对话。

        “我关灯了呀,晚安!”

        “你怎么还不上来?”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

        “那你为什么上来我的床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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