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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他们有五年没见了,  这五年来,周照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来申城找她。

  也几乎是这个念头在支撑着他,一路跌爬滚打走了过来。

  走过五个年头,  有多少的不容易和心酸苦辣,  都在五年后与她重逢时化为泡沫。

  他幻想了多少次他们重逢的场景。

  或许是在申城的某个街头,或许又是在哪次的合作里,又或许是很平凡的一天,他们就相逢了。

  即使五年不见也能相视一笑。

  他走上前,  她等着他。

  他们紧紧相拥,  像是不曾分别过。

  但就是没想到,会在前几天的颁奖晚会上。

  别开生面,  也轰轰烈烈。

  时间长河把他们隔得太远了。

  她在避开他,  或许这几天相遇的时机不恰当,  每次都会有那么些事使得她对他有了误会,且越来越深。

  听听,什么小三女儿的,他周照是这样的人么?

  简直就是在拿着小刀在一道一道地戳他的心。

  本来这几天她不理他就有够他伤心了,没想到她还这样误会他。

  想到这里,他直接低头亲上。

  安旭回过神,挣扎着往后退去。

  周照托着她后脑勺,固定住脑袋,  直接不客气强吻。

  不开齿关也没事,  他就大力地吮吸她的唇瓣。

  安旭被吸得生疼,  嘶气的时候,温热湿软的舌尖就强横地闯了进来,  一通扫荡。

  氧气越来越少了,  她被他这种亲法亲得有些站不稳。

  周照圈着她的腰,  一把抱起来,她就扑在了他的怀里。

  他人高马大的,把她抱了起来还在低头亲她,直到有路人经过在偷看他们。

  安旭使劲推他,周照亲了几分钟后才缓慢放开。

  深呼吸几口,安旭舔了一下唇瓣,有些肿了。                        

                            

  周照盯着看了一会儿,克制住汹涌的情绪。换了个公主抱,随后大步往停车处走去。

  到了车边,放下后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把她塞了进去。

  塞进去了把门一关,立马大步绕过车头。

  安旭要去开车门的时候他已经坐了进来,一把按住她。

  安旭没说话,转头看他。

  周照就撑在她身上,低头对上视线。

  他亲了亲她额头,手伸过去拢着她的身体靠在椅背上,人也跟着压了一些过去。

  “怎么还在生气呢?”他握着她的手揉了一会儿,忽然说:“老婆,抱抱我吧。”

  安旭没动,仍旧看着他,片刻后说:“周照,你变了。”

  周照不解,见她不动,捉着她的手环在他腰上。

  他甚至有些想整个人从驾驶位上翻过来压在她身上。

  安旭看出他的意图了,忙收回手推着他,“你怎么一下子变得不像你了?”

  “我怎么了?”周照握着她的手,一点点的揉捏着。

  几秒后握着放到唇边,细细密密地亲吻着,“嗯?你说我变成什么样了?”

  安旭挣了挣手,没挣过他的力,只能由着他黏糊糊地亲着她整只手。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这样……”她上下看了眼,“油腻得很。”

  周照停了亲吻她的动作,视线定定地看着她,声音有些幽远,“任哪个男人跟老婆一分开就是五年那么久,你问他变不变。”

  安旭默然。

  周照握了一会儿她的手,俯身拉过安全带给她扣好,抬手给她顺了顺额发。

  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动作。

  过了一会儿,周照伸手捂了一下她的眼睛,“你别这样看着我。”                        

                            

  他顿了顿道:“不然,我会忍不住的。”

  安旭翻了个白眼,把他的手扒开,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周照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随后发动车子往小区开去。

  进了小区,在停车位上停下,他转头看向副驾驶,安旭已经睡着了。

  本来她是因为不想看见他这副样子,干脆闭上眼睛的,哪想闭着闭着就睡着了。

  周照也没有叫醒她,下车到她那边,解了安全扣,把衣服裹好,随后把她抱了起来,关上车门往单元楼走去。

  上电梯的时候安旭迷迷糊糊醒来,刚喝过酒,脑袋还有些转不过来。

  周照没说话,直接把人抱回了自己的房内。

  等看见和自家不一样的装饰后,安旭彻底醒了,从他怀里挣扎着下地。

  屋内有些暗,周照拉着她的手,转身把灯打开。

  橙黄的光线洒了下来,不是太刺眼的光让安旭的眼睛很快能适应。

  她拉着快要掉到地上的包,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周照面对着她,她走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抿着唇,在她路过身边的时候伸手,从她腰腹上搂了过来。

  安旭脚下一踉跄,就被他一言不发拉着往后退。

  “周照!”

  周照停了一下脚步,问:“饿不饿?我把菜热一下吧。”

  安旭扭头,才看见他把她带着来到了餐桌旁。

  桌面上确实有很多菜,摆了满满一桌。

  只是有些菜时间久了就有些凉了。

  周照见她看着餐桌不说话,于是放开她的手,打算端起菜去厨房里热。

  然而安旭却在他要往厨房走的时候,突然说:“周照,我们离婚吧。不用找律师谈了,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好,我明天早上把协议打好,下午就去民政局。”                        

                            

  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也不问问当事人的意愿。

  周照把菜放下,转过身一步步逼近。

  他到底也是当了四五年的上位者,身上一下子透出一股子气势来,紧紧地笼罩着她。

  安旭不喜欢这种压迫的气场。

  皱了一下眉头,往后退了几步,淡声道:“反正这婚,我们是一定要离的。”

  周照强硬拒绝:“想都别想。”

  她笑了笑:“你可别忘记了,当初领证的时候你写下的协议,我可以单方面解除我们的婚姻关系,也就是说,由不得你同不同意了。”

  他这次没说话了,昏暗灯光下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总归是被伤到了的。

  周边的气压更低了,像是风雨欲来前一刻。

  安旭退了几步,小腿绊到沙发,身子一下不稳,往后倒去。

  惊呼一声,她忙伸手要抓住些什么,周照上前一步,她碰到他一把抓住,两人一同倒进了沙发上。

  安旭手上的包被甩出去砸在茶几上,砰一声响。

  好在茶几上也没什么东西。

  两人跌在沙发上。

  周照扑在她身上,安旭被压得起不来气。

  她推了推他像山一样的身体,“起来一点,压得喘不过来气了。”

  周照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狼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她停了挣扎,面容清冷,几缕发丝沾在她脸上。

  她的神情是那么的决绝,笃定他们永远也不会在一起。

  可是凭什么,最困难的时候都走过来了。

  她一直是他最大的支撑,如果没有她了,他所有的努力就都没意思了。

  他终于抬手撑在沙发上,离开了她一些,却又完全没离开。

  另一只手抬起来摸了摸她的脸颊,随后又摸了摸她的下巴,缓慢移到她的脖颈上。                        

                            

  他低头,语气如同恶魔一般在她耳边低语道:“你这几年不也没找男人么?我们干嘛要离婚呢?”

  她瞬间怒目,狠狠瞪着他。

  确实是,她五年全部身心都放在了工作室上,哪有时间去哪找什么男人。

  说到底还是那薄薄的一张纸把她困住了。

  因为母亲的原因,安旭始终觉得,既然结婚就该守婚姻的忠诚。

  周照缓缓地笑了,手掌抚着她的身体。

  安旭缩了一下,抬手按住他乱摸的手。

  他反手回来握着她,身体一步步贴了上来,低声道:“我们虽然是五年的夫妻了,可这五年里,我一天都没享受到作为丈夫的福利。”

  安旭有些想逃跑,左腿滑下了沙发,这小动作被周照发现了。

  他抬眸定定看了她几秒,猛地袭上她的嘴唇。

  他整个人的力量压着她陷进沙发,头被他抱住了,腿也被他的大腿压住了,整个身体被压制着,她只能被迫承受他的深吻。

  滚烫的唇舌进入口腔后,一番无情的扫荡,随后卷着她吮吸。

  与其说是深吻,不如说是侵占。

  霸道的,怒气升腾的,思念的,统统倾注在这个吻里。

  安旭挣扎不动,只能使劲地扭头躲避。

  然而她越扭,他亲得越发密集,眼角被逼出一点生理泪水。

  他感受到了潮湿的水渍,轻抚着她,终于放缓了亲吻。

  被那般霸道强硬的深吻一番后放开,安旭整个人都瘫软了。

  他刚放开她就剧烈地喘息和咳嗽着,喉咙里还留着些灼痛。

  不止嘴巴上,她现在整个人身上都是周照的味道了。是他独有的,冷冽的男性荷尔蒙中淡淡的橙香。                        

                            

  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还是这个味道。

  有些时候其实周照蛮霸道的。

  他最痛恨两件事,一是有人要把她从他身边带走,二是她想离开他。

  任何一件都能要了他半条命。

  早些年因为能力不足,他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带走而万般愤恨。

  如今他绝对不会允许她再离开他了,哪怕是她自己想离开都不行。

  因为这个吻,安旭缓了半天,手脚发软躺在沙发上。

  他撑着些身子抱紧她,手臂紧紧勒着她。

  安旭被他像是抱着个小孩一样,卷在他怀里。

  他身上滚烫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席卷着她。

  她伸手要推他,掌心撑在他下巴上,沾了一些细密的潮湿。

  周照再一次收紧了手臂,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空隙。

  安旭脑袋撞在他胸膛上,耳朵里传来有力的心跳声。

  跳得很快,一下一下震着她的耳膜。

  紧紧相贴的身体,滚烫的温度,存在感极强的压迫,使得她没再乱动,以免火山喷发。

  周照几次吞咽喉咙,一直在观察着她。

  见她明显停顿住,贴着她耳朵笑了一声。

  就这一声笑,惊得安旭回了神,伸手去扒他的胳膊。

  他环抱着她一圈后的指尖正搭在她的皮肤上。

  春天来的时候,周照最喜欢上山挖笋,挖出来,坐在竹林间一寸寸地扒皮,露出里面嫩白的笋心,散发着春笋的香甜。

  春天的笋其实有些微微的涩,扎嘴得很,不如秋天的好吃,但周照就是喜欢。

  抱一捆春笋回家,美滋滋啃上一顿。

  周照吞了一下喉咙,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安旭挣扎得更厉害了。

  她很瘦,他抱紧她后手臂还空出来一大截,所以她自然没能挣脱。见她面色有些绯红,他心动得厉害,满腔柔情压也压不住。                        

                            

  今年这春笋他一定要提前吃到,不辜负春来。怎么说也有五年没吃过了,实在是想念得紧。

  干燥的嘴唇也随着贴了下去,吻逐渐加深。

  好在这次没有刚刚那么强悍了,亲得虽然深,但也有了些温柔了。

  安旭不怕强,这次她都打算跟他来个蛮横对决了,哪想他换了战略。

  含着她下唇吮吸,进了齿关后舌尖还会在她舌面上贴贴,上颚上贴贴,四处贴贴。

  搞得她一瞬间就有些飘忽了。

  直到他故技重施,还想往她喉咙里去的时候忙咬住了。

  他倒也不强求,席卷了一圈她的唇舌,把人亲得迷糊之际,衣服掉落在沙发脚下。

  沙发上有给团团盖的毛毯,他拉了过来盖住。唇从她脖颈上收了起来,随后直起身子把衣服脱了。

  时隔五年,安旭再一次看到了她曾经喜欢的肌肉。

  时光似乎很是优待这个男人,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刻下痕迹。

  暖橙的灯光下,他的胸肌线条更流畅了。

  腹部上的肌肉已经很明显的出现了八块。

  胳膊上的肌肉也是,臂膀都强壮结实了一圈。

  她伸手搭上去,有些痛心:“你去举铁了?”

  周照一把解开纽扣,大咧咧拉开了,随后又朝着她压了下来。

  两人肌肤相贴那一刻,齐齐抖了一下。

  他抱紧她,笑得有些苦涩:“人都会老的,你喜欢这身肌肉,如果随着身体机能老去,我怕再相见的时候你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就如现在这样把我给丢弃了。”

  安旭没话说,手搭在他的肌肉上。

  周照撑着沙发离开了一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现在,我要实施我作为丈夫的权利了,你的所有反抗均为无效。”                        

                            

  安旭还是不说话,但手指已经把他胸肌到腹肌摸了个遍。

  他身体出了些汗,滚烫温度传到她身上。

  他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安旭抬头看他。

  周照这才俯身下来亲她,“看你还是喜欢这身肌肉的。”

  安旭抓住他的胳膊,指甲掐了进去,“你这是在讨我欢心么?”

  周照道:“我们是夫妻,你是我老婆,我就有义务讨老婆的喜欢。”

  安旭还想再说话,他一把捂着她的口,不容拒绝道:“我老婆只能是安旭。”

  安旭被他捂着嘴说不了话,神情有些怔忪。

  他见她神情松懈,不再像之前那么炸毛,俯下身体。

  虽然她的态度和话语都伤人得要命,但他还是要往她身前凑。

  胸膛里憋着一股气,又酸又胀。

  与预想中的重逢不一样,甚至可以说得上天差地别的落差一直在敲打在他心头。

  他真想把她拆碎了放进心口,叫她看一看那心脏上空洞洞的口都是谁扎出来的。

  不是没偷偷来过申城。

  企业刚有一点点起色的时候,他从北方转机来到这座城市,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高耸入云的怀善集团大厦。

  他那时候想,来干什么呢?

  再让别人摁在地上欺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带走而无力痛哭吗?

  他还要再体验一次么?

  他自己问自己,而后狼狈地滚回了槐序。

  他还不够强大,不够强大到能把自己的老婆护在自己的羽翼下,给她撑起一片蓝天。

  时间是双刃剑,给了他成长,也拉远了他们的距离。

  现在他就要他们没有一点距离,夫妻本该就是一体的。

  心里想得狠,但动作到底是轻柔缓慢。                        

                            

  窗外的路灯拥着狂风,被吹得一闪一晃的。

  暗影交叠,拉长了又缩短,夜空飘起细雾,落在地上成了一片湿漉漉的春潮。

  ——

  团团其实在客厅的那一声巨响传来的时候就迷迷糊糊醒来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响声,她有些害怕,被子往头上一盖,把自己蒙住了。

  躺床上挺尸了一会儿才听到她舅舅的声音。

  她把被子掀开,房间有小灯,是舅舅给她留下的。

  她爬起来,有点担心舅舅怎么了。

  外面的客厅有些灯光,她又跑回去把鞋给穿上,随后跑过来拉开房间门。

  边往外走边喊:“舅舅,你怎么了?”

  安旭惊得失声,一把抓紧了周照的胳膊。

  还好周照反应迅速,立马拉起毛毯盖住两人,把她捂在胸前,抱着她侧转了回去。

  孩子步子小,走了两步才来到客厅,揉了揉眼睛。

  周照拿手撑起脑袋,“舅舅没怎么,在这睡觉呢,团团也回去睡好不好?”

  团团站了两分钟,努了努嘴说:“那我跟舅舅睡吧。”

  他腰上的腿一紧,毛毯下紧紧抓着他胳膊的指尖似乎要掐进肉里。

  “不行哦。”周照和煦地说:“舅舅刚刚打了老鼠,就在沙发脚下,团团不要过来。”

  团团倒是不怕老鼠不老鼠的,她看了眼舅舅,最后还是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团团把房间门关上,不然晚上老鼠会进去。”

  团团又转回身把门关了,揉着眼睛上床。

  等没了人声好一会儿,安旭才把毛毯扒开,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收回腿,想从沙发上下来。

  周照却紧紧抱着她,低头继续往前亲。                        

                            

  安旭双手推着他下巴,使出吃奶的力气,小声怒骂:“你早不告诉我你家还有人!”

  周照抱着她,重回老路,敲打着路面,低声说:“明天就把她送去她奶奶家。”

  安旭脖侧折腾出细细的薄汗,瞪他:“你有没有良心?”

  周照腾出汗淋淋的手拉着她掌心,“有没有你摸摸看,滚烫得很。”

  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妥协了,安旭一直往后退,使劲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

  看她真的不想在这边,周照拿毛毯裹着她,抱了起来,一手卷起她的衣服和包,就这样抱着她往门外去了。

  到了走廊,他停下来按着她亲了会儿,才走到她家门口。

  安旭拇指按上去,门锁开了。

  周照一手抱着她,一把拉开了门进去,房门在他们身后关上。

  偌大的房子内只有他们两人。

  夜深了,屋外狂风大起。

  黑夜里的暗黑因子冒出头,观看藏在深海里的旭日,见其安静,喜不自禁冲进云海。又见山峰起伏便开始张狂、撕咬、席卷着大地。

  黑风狂作,在城市街头的时候还算温和,只轻轻地吹动着,将露水拨弄在地。然而到了荒无人烟的山川里就狠了起来,一道又一道地刮着地皮在吹。

  大有不把地表吹破誓不罢休的劲头。

  呼啦啦的风刮得安旭一整夜都没睡好。

  天边大亮的时候他才放开她。

  她像条咸鱼一样半死不活地躺在床被上,从手指到头发丝都感觉是完全废了。

  连动一动手指都觉得费劲。

  周照去了一趟客厅,端了杯温水回来,半抱起她,让她靠在他怀里喝水。

  随着温水滑入口,她还能感觉到喉咙有些灼裂的痛感,她抬手想狠狠捶他,手打下去也只是软绵绵地了他一下。                        

                            

  周照笑了一声,等她喝完水,他把杯子放下,低声问:“去洗澡吗?”

  安旭摇头,懒得再动了,她只想在上班前能再睡上一两个小时。

  周照也没再闹她,等她睡了,到她浴室里拿了毛巾,放温水里泡了泡拧干拿出来给她擦了一下。

  随后就静静看着她的睡颜。

  一夜没睡的脸色有些差,眼下还挂着明显的黑眼圈。

  周照凑上去亲了亲,有些心虚,但没办法,憋了五年了。

  他想停下来都停不下来,一看见她就开始冲动了。

  即使没看见,想到这是她的房子、是她的家。

  他住在里面,跟她一起,他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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