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去而复返

“进入战壕！”

        面对铺天盖地的蒙古骑兵，朱国瑞拨马回营。所有在营前列阵的明军将士迅速进入壕沟备战。

        “开炮！”

        炮兵都督孙志勇用力挥动佩刀，一百门火炮发出怒吼。

        “升空！”

        茅成带领空军离开地面，向骑兵阵营飞去。

        战场上枪炮声大作，瓦剌骑兵损失惨重。

        这是什么战法？

        队伍中的火儿忽答孙被炸得胆战心惊。尤其是对方步兵没有按照传统组成枪阵拒敌，让他有点担心。

        “嗒、嗒……”

        营寨两侧的机枪开始嘶鸣。如链的枪弹织成一道火网，不停收割着瓦剌人的生命。

        “砰、砰……”

        战壕里的明军将士开始射击。即使没有列出阵势，明军的散兵依然可以准确地命中目标。

        必死无疑！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火儿忽答孙的脑中浮现。长年在草原上征战，他见过火铳和铁炮，但像明军这样犀利的火器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是什么？”

        一名骑兵偶然抬头，正好看见空中飘来的热气球。

        无数黑点从空中降下。“轰隆隆”的爆炸过后，瓦剌骑兵的阵形如同被天狗啃过，变得七零八落。

        一颗枪弹迎面飞来，正中火儿忽答孙的肩膀。他身形一晃，差点掉下马来。

        “撤！”

        忍住疼痛，火儿忽答赤准备暂时退却。

        “杀！”

        埋伏在两冀的杨璟和仇成率领骑兵杀出，迅速插入瓦剌骑兵的肋部，将对方切成三段。

        在多重打击之下，瓦剌人溃不成军，从不同方向仓皇撤退……

        大营东侧，孛罗带着上万人马隐秘前行。东侧应该有明军的辎重营，他们要烧掉所有粮草，让明军不战自乱。

        一路上没有发现明军的游骑和哨探，孛罗的右眼皮突突直跳。

        实在是太诡异了。

        大明皇帝再蠢也不会放任敌人摸到营寨周围。孛罗总觉得自己可能进了一个陷阱。

        正在犹豫是否撤兵的时候，明军的巡逻队姗姗来迟。

        “有人劫营！”

        “瓦剌人来了！”

        一阵浮夸的表演之后，明军巡逻队调头便跑。

        用不用这么夸张？

        孛罗气得鼻子都歪了。没有埋伏瞎咋呼什么，真拿我们当傻子？

        空城计谁不会使？你们的主力正在西侧与火儿忽答孙交战。后营能有多少可用之兵？想骗我们自动退兵，没门！

        不得不说，赵端预判了对方的预判，用蹩脚的演技让孛罗彻底上当。

        “杀进去，烧掉粮草！”

        孛罗不再犹豫，率领大军狂飙疾进。

        快到寨墙之时，地面陆续塌陷。盖着草席的陷马坑不断吞噬着瓦剌骑兵。

        寨墙上突然打起一面红旗，赵端带着士卒举枪射击。

        两侧的机枪开始怒吼，形成四十五度角的交叉火力，席卷敌军。

        “嗖、嗖……”

        火箭弹从营中飞出，在草原上形成巨大的火球。

        等瓦剌人的阵形被彻底打乱，两侧营门大开，赵端亲率骑兵冲杀出来。

        “明人人少，冲散他们！”

        见明军骑兵只有一千左右，孛罗整顿人马重组队形。

        “杀！”

        刚排好阵列，背后就传来喊杀之声。

        正在冲阵的赵端也是一愣，以为是瓦剌派来了援军。

        远处烟尘四起，一杆明军大旗破空而出。

        “傅友德在此，瓦剌小儿还不受降？”

        银须白发的旋风将军提着马槊飞奔上前，充当起大军的箭头。

        陷入包围的孛罗拼命逃蹿，总算留了一条性命冲出重围。

        “老傅，你怎么来了？”

        “怕陛下有失，俺就先率部分骑兵前来助阵！”

        傅友德跳下马来，跟赵端热情相拥。

        得到陛下的密旨后，傅友德总觉得不踏实。陛下的计划太过冒险，刚刚建立的大明承受不住失去君主的风险。跟匆匆赶来的邹普胜和丁普朗商量一下，大家都觉得应该先派出一只骑兵护卫陛下。

        至于谁先赶去，三人发生严重分歧。都是战功赫赫的老将，谁也不甘心落于人后。

        最终，傅友德提议，以酒会友。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领兵出战。剩下的人按照陛下的旨意，带领大队人马围攻瓦剌。

        结果不用猜，傅友德发挥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的精神打败邹、丁二将，如愿以偿地带队出征。

        一路上，他要求士卒吃喝都在马上，豁出命地向行营飞奔。

        说实话，要不是瓦剌人已经被赵端打懵，傅友德的人马很难发挥出正常的作战水平。

        没有别的原因，大家实在是太累了。

        “老傅，赶紧入营休息。陛下说过，今天只是瓦剌人的试探性进攻，人数不会太多，持续时间也不会太久。你们正好利用今天调整状态。”

        傅友德摇摇头道：“俺可以入营拜见陛下，弟兄们可不成。虽然劳累，可他们心里都憋着一股劲。要是真让他们放松下来，俺怕他们明天都起不了床。”

        说完，他吩咐副将带着部下在营外安顿。所有人带着马匹缓慢行走，逐步恢复人力和马力。

        安顿完毕，他随着赵端步入营中。

        前面的战斗已经结束，火儿忽答孙扛不住明军的进攻，连滚带爬地回去向也速迭儿复命。

        进到大帐，朱国瑞看见来人也是一愣。

        “你怎么来了？”

        “陛下，俺想您啊！”

        你个直肠子也学坏了啊！

        听到傅友德肉麻的回答，茅成三人整齐地撇了下嘴。

        没等朱国瑞询问，傅友德将刚才对赵端的解释又说了一遍，逗得朱国瑞哈哈大笑。

        “也好！”

        止住笑声，朱国瑞点点头道：“朕正好缺少一支游弋于外的骑兵纵队。营里的所有骑兵都归卿统一调配，让瓦剌人领教一下旋风将军的威风！”

        靠守是守不住的。朱国瑞本就想通过正面坚守和外围游击的方式拖住也速迭儿。外围有人马不断偷袭，瓦剌人也没有办法全力攻击行营。

        安排完毕，朱国瑞带着众人一起进餐。

        刚吃到一半，营外有人来报。

        “陛下，瓦剌人去而复返，正在准备袭营！”

        好狡猾的也速迭儿！

        朱国瑞不禁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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