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欲壑难填的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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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花不语仰天长笑,“哈哈~可笑,太可笑了~”
她缓缓松开了手,捋了捋褶皱的衣衫,朝着门口的方向慢慢走去,“是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我束手就擒!”
清晨,第一缕阳光如黄金铺洒在冰冷的皇宫中,一座偏僻的宫殿中响起尖叫声,“你说什么?!”
只见一名宫女跪在灵溪公主的面前,埋低了脑袋,道:“奴婢不敢妄加揣测,但听御书房的人说,秦将军已经死在叛乱中,尸首不见下落。”
“本宫不信,少卿哥哥武功高强,怎么可能会轻易被人杀死!”说着,她提起裙摆,快步朝着外面走去,“本宫要去找他,哪怕翻遍整个皇宫,也要找到他!”
宫女连忙抱住灵溪公主的双腿,苦苦哀求,“公主,奴婢求求您了,昭王已经控制住了整个皇宫,他将你软禁在这里,你贸然出去要是被发现了可就不妙了。”
“霁王哥哥会帮本宫的,本宫不怕他!”
宫女死活不肯松手,忍不住哭出了声,“公主殿下,霁王爷已经没了,皇上也被软禁了,没有人再能护着您了……”
宫女的话如晴天霹雳,灵溪公主被震撼得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好在宫女及时扶住了她的身子。
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不可能,霁王哥哥怎么可能没了,这一定是假的……”
“霁王爷的遗体就安放在西房宫,待人整理遗容后,便要送回霁王府了。”
灵溪公主推开宫女,强稳住身子,上下看了一遍宫女,道:“衣服脱了。”
宫女一愣,脱衣服做什么?
就在宫女愣神之际,绮罗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身上的衣服染了不少血,就连白净的脸上也沾了血,显然是刚刚结束了一场厮杀。
她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女,又抬眸瞧了瞧满脸泪痕的灵溪公主,顿生心疼,对她好生劝说道:“公主听话,外面很乱,您不可以出去。”
灵溪公主双目猩红,咬了咬唇,冰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她,质问道:“从昨日开始,你就消失在我眼前,你到底去做什么了?又到底瞒了我什么?”
绮罗低下头,对那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如获大赦飞快逃出了寝宫。
灵溪公主见宫女逃走了,瞪直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绮罗命令道:“放我出去!”
绮罗挡住了大门,不动如山。
“我不信少卿哥哥会死,也不相信霁王哥哥会死,我要亲眼看着他们站在我面前!”
话毕,灵溪公主拔下了发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目光坚决,威胁道:“你若再不放开,我便死给你看!”
“公主……”绮罗心一惊,再次劝说道,“现在外面还是很危险,您留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等过段时间,您就会明白所有的事情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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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语摸了摸腰间,才发现言狄给的金牌不知何时不翼而飞了,想起言狄生前对她说的一番话,她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也是一颗棋子。
意识到这件事,她不禁失笑,枉她白活一场,竟又被人算了一遭,这一次她失去不再是亲人,而是信任自己的人,还有更多无辜的性命,着实可笑。
“花小姐……”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只见扮作狱卒的叶非正站在牢房外,他的表情十分复杂,有不忍,也有愧疚……
“叶非,你主子人呢?”花不语冷笑,没想到叶非会是来看她的第一个人,她还在期盼什么?叶非是谁的人还不够清楚吗?
叶非压低了帽子,开口道歉,“对不起,花小姐。”
“对不起三字不该出自你的口中,叶非,你与我接触了那么长的时间就应该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从开始算计我开始,你我就不再是朋友了。”
朋友二字说来简单,但对叶非来说,却是很珍贵,他虽在京城行医多年,凭着一张毒嘴和敛财的性子,赶走了那些想要与他结交的人,就连医馆里的药童到最后也弃他而去,所以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极其难受,说话都是带着颤音,“花小姐,其实做了这么多,殿下都是为了你好。”
花不语冷笑道:“为了我好?”
让她背负起杀人的罪名,将她关入天牢也是为了她好?这简直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现在想来,他与秦绾绾有什么区别,为了达到目的,一样可以卑鄙无耻地利用身边的人。
她看叶非穿着狱卒的衣服,也知道他是偷偷地过来看她,也就等于外面的局势全都被控制住了,一夜之间,整个皇宫换了一片天,至于是谁掌控了一切,除了他还会有谁?
关押了一夜,他从未出现在她面前过,但她岂是甘心糊里糊涂被利用之人,他不来见她,那她就非要见他一面。
“叶非,他曾说,我有什么事就让你去找他,如今,我要见他最后一面,你去传话吧。”
叶非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会将话传给他的。”
被关在天牢内,她经过调息,伤势恢复了大半,也想了许多,偶有狱卒巡逻经过她的牢房,所以当听到有脚步声由远渐近时,并未注意。
言笙让人打开了牢房大门,今日的他换了身华丽的锦服,不是红衣妖娆,也不是白衣谪仙,而是透露出权贵的一身玄色长袍,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着花不语的眼神没有半点温度,就像是一个陌生人。
过了许久,花不语忍不住先开口,但她没有睁眼,显然看都不想看一眼站在面前的人,“一夜的时间,我想了很多,有机会靠近我的人,甚至能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偷走令牌的人只有你,叶非是你的人,没有你的命令,他怎么敢将忘情药偷换成毒药,韩卓涛是你的人,在听到内殿的动静时,第一时间闯了进来将我拿下,他所说的也就是真的,而我,也是你手中的棋子,帮你不费吹灰之力就除掉了心头大患,你真是算无遗策。”
言笙凝眉,没有辩解而是顺着她的话说道:“如你所想,秦晖虽是奸佞,却有功绩傍身,他该死,但我不能脏了自己的手。”
“他是该死,但言狄呢?利用他去对付秦相,再借我之手杀他,连环借刀杀人,你可真是厉害。”本以为他是性情温软的小绵羊,却不想是牙齿里灌了毒液的蝮蛇,不动声色地除掉了对自己不利的敌人。
对于她的提问,他解答道:“言狄手中的龙翼卫干涉皇权,是所有帝王无法容忍的存在,从今以后,世上再也没有了龙翼卫,再也没有人触犯皇权的威严。”
言狄死在自己面前的画面历历在目,明明是对他毫无感情,可她的心却疼得厉害,终于猛地睁开了眼,质问道:“你既然灭了龙翼卫,为何还要言狄的性命?”
她不解,言狄失了龙翼卫,就是一个手无实权的亲王,如被拔去了獠牙的老虎,空有其威,毫无杀伤力,怎么就成了他不得不拔除的眼中钉?
是,言狄给了她无尽的伤害,但她却没有想过要害他的性命!可最终,她还是亲手将毒酒递给了他,成了将他推进地狱的恶人,而陷害她于不义之地的人正是她付出真心的人!
言笙转过身,慢条斯理地说道:“言狄是大晋的亲王,身份地位就摆在那,在民间,他的呼吁声远远高过我,况且被我拉下位的皇帝是他亲哥哥。被剪去利爪的猛兽还会长出锋利的爪子,你觉得我会放过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吗?”
这荒诞又不失逻辑的理由,让花不语不禁冷笑,“我一直以为你淡泊名利,现在才知,你只是压下了那欲壑难填的贪念。”
她的话音刚落,言狄立即反声质问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对灵溪做的难道不残忍吗?”
“是,是我对不起灵溪公主,我让夜鸠将她从宫中劫出来带去相国府,以备不时之需,却不想让她意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更失身给秦少卿,所以,你因为这件事才来报复我的是吗?”
她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至少灵溪公主真心实意地喜欢秦少卿。
“灵溪是我最想保护的人。”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将花不语打入地狱,她不由失笑,原来真相竟是如此。如此单纯的公主,若不是有人暗中保护,如何能躲得过秦绾绾的算计?
言笙保持皮笑肉不笑,缓缓说道:“很幸运的是没有多少人认识霁王妃,霁王妃因为毒杀霁王被处以死刑,但你不会,你可以留在我身边,睥睨天下,享盛世繁华。”
浓密的睫毛轻颤,淡红的唇角微扬,她勾起了唇,只当他的话可笑之极,睁眸的瞬间寒光迸射,立即拔下发簪刺进了他的胸膛,“你以为小小的天牢就能困得住我吗?我之所以坦然从容地走进这个地方,为的就是听你的解释,我既已知原因目的,还会留在这里吗?”
被刺伤的胸膛冒出血,他浑然不知痛,慢慢地拔出了发簪,丢在她的跟前,道:“天牢重地,岂会轻易让犯人逃走。”
“不试试怎么知道。”
花不语盯着他,他也盯着她,四目相对,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言笙!”她喊住了他,抓着落在耳畔的长发,当着他的面,用那支带血的发簪毫不犹豫割断了乌发,“断发如断情,你我再无瓜葛,再见不为路人,即为仇人!”
看着她手中的断发,他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眉间蹙起,然而后很快就被冷笑取代,“断情?你与我何时有过情?你若真对我有情,怎么抱着一个冒牌货卿卿我我,是你先弃了我,我只不过在你的身上讨回这笔债。”
闻言,她身躯一震,原来他一直都记恨着,可当年的事情并非如他所想,“你明知道我——”
言笙迅速打断了她要说的话,“无论你有多少理由,也改变不了你背叛弃我的事实,你欠我的,我已经亲手拿回,剩下的,再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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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鸦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了陌生的床上,整个房间呈一片灰暗色,目光所能触及之处皆是灰尘,连他身下的床榻也是铺满了灰尘。
叶非手中握着一根粗长的银针,对着他笑眯眯地说道:“呀,你终于醒来,我差点就准备用它来叫醒你呢。”
夜鸦一阵惊悚,望着那根银针不自觉吞了口口水,这一针扎下去,别说叫醒他了,可以直接给他送上西天去了。
“医者救死扶伤,你不必感谢我,也不必去谢夜鸠,谁让他找了这么个破地方,害得我衣服都脏了。”叶非收起针囊,对这个房间的环境再一次表示嫌弃,对脚下的地也是能少踩则少踩。
夜鸠正巧走入房间内,自动无视了叶非的抱怨。
叶非看了一眼他,忍不住调侃道:“难得见你低头,我才施以援手,你怎么还对我摆着冷脸,我这人虽施恩不图报,但你起码得给我个好脸色,活像我欠了你百八十两银子似的。”
夜鸦急忙下床对他问道:“夜鸠,王爷如何了?”
夜鸠低下头,暗沉的眸中一片死寂,僵硬地吐出两个字,“死了。”
“怎么会?!”
夜鸦一惊,刚恢复些许红光的脸色瞬间白了一层,根本无法相信夜鸠的话,低吼道:“王爷怎么可能会死,一定是你在骗我!”
夜鸠皱起眉,将目光撇向其他方向。
连带着叶非的表情也变得沉重,药是他送的,无法辩驳,花小姐也恨死他了。
想起昨日如血海的皇宫,叶非忍不住叹息,“霁王死了,秦少卿也死了,这一场宫变,死了不少人呐~”
经过了一夜的思量,晋德帝又仿佛老了十岁,他等着天亮,几乎一夜未眠,将毕生的过往回忆了一遍。
七院坐在地上,靠着椅子小眯了一会儿,当听到门外有动静时,猛地醒来,快速从地上爬起服侍晋德帝。
他扶着晋德帝的手,将他搀扶到正殿中,直面面对即将被打开的殿门。
晋德帝目光紧紧盯着那扇门,对七院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迎接曙光了,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够出宫,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七院苦笑道:“奴才自小跟着皇上,以后也会一直陪着你,哪也不去。”
他侧首看着七院,蹙眉道:“你可知道,今日就是我的死期。”
七院点了点头,知道,他自然是知道的。
他在宫里呆了这么久,能爬到这个位置上,早已见惯了宫里头的生生死死,换句话说,他看过太多的宫人的各种死法,刚开始还会觉得害怕,可后来渐渐变得麻木了,看透了生死。
殿门被打开,曙光温润地撒在晋德帝面前的地砖上,两个人走入殿中,随着殿门再度被关上,地钻上拉长的影子渐渐消失。
言笙身边站着一个太监,那太监不胖不瘦,身子修长,与言笙一般高大,虽穿着太监服,但他身上透着的气质不与其他太监一眼,没有卑微的影子,反有着一种不可言的贵气和威严。
言笙看着晋德帝,问道:“皇兄,你想好了吗?”
“这帝位本就不是我的。”
言烨开口是我,而非朕,就已经说明了态度。
“可帝位也不是我的。”
此话一出,言烨愣住了,疑惑地看向他。
站在言笙身边的太监动手撕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自己的容貌。
言烨身躯猛地一震,往后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瞪眸望着太监,面带惊恐,两排牙齿咯吱咯吱地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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