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为今之计，只有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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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徴呢？”禹寒瑰去了趟药房回来，卫徴的房间已经空无一人。
出门遇到端着不少吃食的寒露，寒露也是一脸讶异：“掌印不在吗？他方才还叫我去给阿黄拿些吃食……我知道了，掌印说不定在畅心园，下大雪，阿黄这几日都没出去，掌印肯定怕它憋坏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怕一条狗憋坏了！”禹寒瑰举着刚出炉的丸子，颇为得意的在寒露面前展示，“看，本大爷我练出来了！”
寒露看着只有鱼眼睛那么大的一颗红色小丸子，两条娥眉扭成团：“你这、确定、人可以吃？”
“啧！没见识的小婢子。”没得到表扬与赞叹，禹寒瑰冷了脸，合拢掌心，一甩袖子，大步往外走去。
“喂，你试药了没有？可千万别给我家掌印吃啊——”
禹寒瑰跑得飞快，寒露喊了一嗓子还不放心，把托盘放在石桌上，也跟着跑了过去。
禹寒瑰跑到畅心园，一眼就看见卫徵笔直的站在爬满枯枝的围墙边，他兴奋地举着丸子跑过去，刚跑到他背后几步远，卫徵像是有所察觉似的，微微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穿着月白衣裳的小公子凭空从他面前冒了出来。
显然是卫徵那厮把人推开的，用的力道还不小，那小公子震惊的嘴巴都没合拢。
禹寒瑰正想前去看是谁，一道白光从他面前跑过，正巧撞在他腿上。他手一松，丸子就飞了出去。
禹寒瑰用手撑着趴在地上，咬牙恨恨的道：“这傻狗，哪天我非把它给炖了！”
“你敢——”
卫徵话音未落，云灼就叫了起来：“咳咳，什么东西落我嘴里了！咳！咳咳！”
“啊！我的药！”禹寒瑰一看手上空空如也，顿时也尖叫起来。
卫徵被前后的变故闹得头疼，站在原地默了三秒，转身问禹寒瑰：“什么药？”
“就是我给你特制的，解你寒症的药啊！我可就这么一颗，三年了，就这么一颗！”禹寒瑰几欲抓狂，跪在地上满地找药，“是颗红色的小丸子，长的圆润饱满，一看就是个好药！你快、快帮忙找找！”
卫徵看着满地爬的禹寒瑰，再看看咳得脸红的云灼，眸光一动，箭步上前，捏住云灼的下颚：“张嘴！”
云灼被他这么忽的一扯，嗓子喘上来一口气，刚才卡在嗓子眼半天的东西被喉头一卷，完全滑进了食道。
太好了，活过来了。
卫徵眼睁睁的看着云灼喉间的一点红在眼前彻底消失，这人还一点没发觉，一副得救了的模样。
“多谢掌印。”云灼被捏的嘴唇嘟起，像条小金鱼，说话声音都黏黏糊糊。
卫徵扔开他，云灼摸着自己被捏痛的下巴，在他身后做鬼脸。
“别找了。”卫徵看着几乎要刨地的禹寒瑰冷冷道。
禹寒瑰狼狈的抬头控诉：“你有没有良心，那可是我这三年殚精竭虑、呕心沥血而制的。我这三年为了这药，我酒都戒了，我是为了谁！”
卫徵扶额，只觉得太阳穴一处突突跳的他头疼：“地上找不到的，那丸子在他腹中。”
云灼还在专心揉脸，突然被点名，有点奇怪：“嗯？什么？”
禹寒瑰看着方才的小公子，神色晦暗：“那就只有一个法子了。”
卫徵问：“什么？”
禹寒瑰做了个“杀”的手势，道：“剖腹取丸。”
云灼虽然还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是想到他方才好像吞下去什么东西，悄悄地用袖子挡住了腹部。
卫徵的余光瞅见他的小动作，话锋一转：“此法甚好。”
“什么甚好？不就是颗丸子吗？再做一颗不就行了！”云灼喊道。
禹寒瑰横眉睨着他：“再做一颗？你以为那是什么糖糕点心啊，说来就来啊！”
云灼道：“既然如此珍贵，那你为什么不保管好！”
禹寒瑰气极，指着云灼的鼻子吼：“谁让你刚才不闭紧你的嘴！”
“本王的嘴本王爱怎样便怎样，你敢动本王你试试！”
“什么王？”禹寒瑰抓住重点。
云灼找回点底气，扬着下巴道：“河间王！”
禹寒瑰点点头道：“没听过，可以宰了。”
云灼傻眼。
卫徵身边这都什么人啊？
眼见着人要掉眼泪，卫徵拉过禹寒瑰，“行了，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或者我吐出来也行？”云灼见卫徵帮着岔开了话头，小心的凑到卫徵身边，拉着他的袖角跟着问道。
禹寒瑰狐疑的看着面前相依而立的两人：“你俩有什么奸情？”
“正经点。”
“就是有！”
云灼说罢，手中的袖角被大力抽出，他又赶紧贴过去。
卫徵用眼神逼视他：滚不滚？
云灼飞快低头：不看就是不懂哈。现在放手的都是傻子。
禹寒瑰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表情变脸一般，瞬间微笑起来，虽然这笑落在另外两人眼里，很有些古怪。
“这炙焱丸本是为你特制，属性极热，虽然没毒，但是经血液行知全身，会让这小殿下全身如沸煮般活活热死。”
“而你，鬼迷心窍修炼冰魄心法，导致现在全身上下跟死人般没点热乎气儿，虽然死不了，但是能难受死你。”
卫徵不耐烦的皱眉：“说重点。”
“心急吃不了热豆……咳，是这样。”收到卫徵的死亡眼神，禹寒瑰转了下目光，开始正色起来，“这药旁人吃，也不是不行。你属极寒，他属极热，江湖中流传着一种被所谓正派人士称之为【双修】的法子对你们很是适用。”
双修？！
云灼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卫徵的侧脸，在看见他眼睛的时候骤然低头。这人真是胆大，竟敢在卫徵，一个无根的太监面前提及双修之事。
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空气安静了一瞬，云灼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
卫徵终于出声：“禹寒瑰，咱家要烧了你的草庐子。”
他说的很是平静，寒瑰却暴跳如雷：“你你你你——”
卫徵和煦道：“咱家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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