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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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莘轻笑摇摇头，把一绺头发别在耳后：“都是玩笑，我没那么小气。”
“那就好，”陆奕琛也喝了不少，话比平时多起来，“不矫情，挺好，以前祝媛媛为东子一句玩笑话气得七八天不理我，很莫名其妙。”
方莘笑着打圆场：“兴许你无意说了什么女人不爱听的话，她才生气。”
陆奕琛立马否认：“没有，绝不可能，就祝媛媛小性子，你不知道，哎，我特想问，但凡你们长得有点姿色的女人是不是有种优越感，觉得男人天生就该围着你们转？”
“可能祝媛媛这样想吧，我没有。”方莘一板一眼回答，心里却不是滋味。
通过祝媛媛，足以证明陆奕琛不是不会好好说话，而在于想不想好好说。
“你喜欢她，宠她，肯定付出多些，”这话安慰陆奕琛，更像安慰自己，“世上能圆满的事太少，不然也不会‘月有阴晴圆缺’的感叹。”
“也许吧。”陆奕琛现在回想起来，暗骂自己傻得冒泡，又不能当着方莘自我反省。
索性结束话题，找了个视野稍差，但安静的地方等着烟花开始。
主要东子那群人扎堆太聒噪，破坏气氛。
夜凉如水，鱼馆橘黄的柔光温暖而明亮，透过整片玻璃幕墙倒映在湖面，清晰折射出被风刮起的涟漪，星星点点，与头顶墨蓝苍穹的星河交相呼应，孤寂又宁静。
方莘喜欢这样的氛围，隔绝凡尘俗事，忧虑烦恼，大脑彻底放空。
“想什么呢？”耳畔冷不防传来极低的声音，磁性、慵懒，钻人心窝子。
“什么都没想，发呆而已。”方莘拉回思绪，转头对上那双风情万种的眼角眉梢，有一瞬失神。
平心而论，陆奕琛的声音好听是真的，长得好看也是真的，有能力有魄力，如果他能对她好点，方莘想自己一定死心塌地爱上他。
可她不敢
成年后，经历的挫折越多，胆子越小。
“我发现你最近很容易多愁善感。”陆奕琛不懂她的内心，调笑，“有了物质文明就开始追求精神文明？我记得你以前过得也不差。”
方莘跟着笑了，自嘲：“我没那么高的境界。”
“那就好。”陆奕琛抬起胳膊，把她搂过来，似感叹似警告，“花前月下这种东西，尝尝就行，人总归回到现实，想想真快，还有五六天，今年就过去了。”
“是挺快，一晃又一年。”方莘顺话说，不想揣测弦外之音，不想破坏难得的安静。
“你明年有什么打算？”陆奕琛食指绕着齐耳的发丝顺一圈又一圈，先说自己，“我爸准备把一半工作丢我接手，过年后会很忙。”
仿佛和朋友推心置腹，方莘实话实说：“不出意外，我会去广州，人事异动申请我已经签字了。”
陆奕琛似乎不意外：“还是决定要走？”
方莘嗯一声，轻声说：“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想换个环境。”
陆奕琛：“还回来吗？”
“不知道，看未来发展吧。”方莘垂眸，坦然心声。
陆奕琛没再追问下去，有些话没必要说穿。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了会，陆奕琛先开口打破沉闷气氛，恢复没正经：“新年将至，不许愿吗？”
“许什么愿？”方莘愣了愣，忽而笑起来，“小孩子才新年许愿，我又不是小孩子。”
陆奕琛却玩心大起，纠缠不放：“许一个，许一个，说不定梦想成真。”
方莘没辙，想了很久，问：“新年愿望要说出来吗？”
“当然。”陆奕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不说，老天哪猜得到你想什么？”
方莘将信将疑，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我的愿望”
砰！第一个烟花升空，炸出紫色火焰。
“你说什么？”陆奕琛捂着耳朵笑，“刚刚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
砰！第二个烟花在空中炸开，淹没方莘的声音——
愿明年能遇到一个对我好的人。
她不知道陆奕琛听见没有，见他眼底浮出笑意，岔开话题：“这里视野不好，我们去东子那边看烟花吧。”
陆奕琛说声好，起身牵她过去。
“两人躲哪虐狗去了？”东子贱嗖嗖凑过来。
陆奕琛戳他痛处：“赶紧找一个，就不被虐了。”
“六哥，没人性啊！”东子趁机躲到方莘身边哀嚎。
有人见机起哄：“东子，行了啊，昨天才说哪个女歌手主动请你过圣诞，今天就装单身狗，你咋不和烟花肩并肩呢？”
东子：“去你大爷，你才上天。”
“过节就过节，不带骂街啊，是吧，莘子！”有人一唱一和，气氛比刚才更活络。
方莘被逗笑，参与到损人组织，共同挤兑张辰东。
这场烟花盛宴足足放了一个多小时，一行人又闹又笑，再等感觉到倦意，已经过十一点了。
方莘工作不多时，这个点准备睡觉了，她捂着嘴打个呵欠。
“要不我们先去睡吧。”陆奕琛看见，拉她往外走，“你明天还要上班，也该睡了。”
方莘看一眼身后笑闹的人，转头问：“不和东子他们打招呼？”
“不用。”陆奕琛头也不回地说，“你没发现有两对已经不见了吗，大家心知肚明干什么去了。”
不干什么也变成干什么了，方莘尴尬笑两声，没再说话。
一进会所预备好的房间，空气里弥漫着橙花精油熏香，不浓不淡，香味刚刚好。
鹅黄的床头灯打在珠光白的枕头和被单上，泛起米色，不知是张辰东故意安排，还是会所福利，紧挨着电视柜的圆茶几上有瓶红酒。
“喝点吗？”陆奕琛拿起红酒看了看，“牌子和年份还行。”
方莘摇摇头，边说边拆浴帽：“我不喝，先洗澡睡了。”
一个人喝酒没意思，陆奕琛应声好：“正好，我今天工作还没汇报。”
说着，他披上厚外套拉开阳台门又关上，背靠栏杆滑亮手机屏。
洗手间的按摩浴缸是新出产品，方莘体验完各种功能，出来时阳台没人，屋里也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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