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你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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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莘有些困，但身边的人翻来覆去，扰得她也没法安睡。
陆奕琛的愁，她多少理解，视频里的对话也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可安慰的话在嘴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沉思半晌，她带着倦意的声音轻声说：“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陆奕琛沉默片刻，嗯一声，搂着纤细腰身，囫囵睡过去。
一瞬，方莘有种错觉，好像她和他之间，差的就是一纸法律保障——结婚证。
清晨，方莘睁开眼听见洗手间的洗漱声，陆奕琛鲜有比她先起。
老宅的保姆每天五点半到公寓开始准备早餐，厨房里传来电水壶、咖啡机完成工作的滴滴响，像开始新一天的前奏，带着世俗尘嚣的气味。
昨晚的事谁也没提，两人整理妥当，在电视播出的朝闻天下背景声中默默吃饭。
“关于井茜，”冷不防陆奕琛先开口，“如果想在晟华继续待下去，就告诉她，行事低调些。”
方莘拿起果汁的手停了停，愣了会，低头遮住眼里的神情，说句知道。
陆奕琛对于她毫不反抗的妥协生出疑惑：“怎么，知道你妹做了什么？”
“不知道。”方莘否认，轻描淡写带过，“刚毕业的学生大多数禁不起诱惑，尤其在精英扎堆的公司，心有向往，就是劲使错地方，你的意思我明白，见到她一定好好说说。”
怎么听都带点敷衍的味道。
陆奕琛对方莘多少了解，以她现在的人脉关系给井茜随便找个工作不难，但人往高处走，又护犊，不然也不会厚着脸皮求份体面工作。
所以方莘说不知道，他一点不信。
只是陆奕琛不明白：“又不是你亲妹，当心吃力不讨好。”
方莘已经吃力不讨好，是哑巴吃黄连，她笑笑，找个合适理由：“我是为我爸，又不是为她们母女俩。”
陆奕琛瞥她一眼，没再多言。
路上，早早开始分流的主干道又排起堵车长龙。
方莘下意识看眼表，离上班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踩点打卡来得及。
空调暖风呼呼地吹，车厢的空间就那么大，外面堵得心烦也无济于事，车里就两人，说话少了顾忌。
“下次我和陆铭峥视频，你不用避讳。”陆奕琛先开口，“老爷子要他明年回国，你和东子他们熟，迟早要碰到。”
晚知道不如早知道。
方莘哦一声，没往心里去，明年？明年说不定人在广州，谁都碰不到了。
陆奕琛见她并不期待的神情，会错意：“你放心，陆铭峥嘴紧，不会在老宅那边乱说话，更不会在老爷子面前无中生有。”
方莘轻笑一下，抢在他开口前说：“前面的车动了。”
话题不了了之岔过去。
陆奕琛最近忙，没精力没时间和她长篇大论，或互怼找茬，把人放在公司楼下就扬长而去。
方莘目送他的车消失在拐弯路口，才摸出手机，熟练拨通一个号码。
“难得你主动找我。”一向沉稳的声音透出高兴语调，“这么早找我，有事需要我帮忙？”
方莘很想发火，话到嘴边，仅剩冷冷的语气：“中午有空吗？出来吃个饭吧，我有话想跟你聊聊。”
高睿似乎并不意外，笑着说声好，便挂了电话。
方莘忙碌一个上午，连口水都没喝赶在十二点之前下楼，上了那辆再熟悉不过的黑色路虎。
高睿一边开车，一边问：“去哪吃？老秦私房菜？”
方莘想都不想拒绝：“我下午有会，你也忙，不用大费周章，找个近点的地方就行。”
高睿一切顺她的意：“好，你说去哪就去哪。”
中午时间紧，大多数餐厅都推出快餐式套餐，方莘为了方便说话，特意点了包厢。
两人坐十人的大圆桌，显得又空又冷清。
方莘义正言辞开门见山：“麻烦你以后别再找井茜。”
“你就为这事找我？”高睿拿出烟盒，顺手打开身侧的窗户，点了根烟，慢条斯理说，“方莘，我知道你们家情况，除了请她转交礼物，我不会主动找她。”
“我不需要礼物。”方莘蹙起眉，目光瞥向别处，“我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没必要纠缠不清。”
高睿听懂了，弹弹烟灰：“即便我离婚，你也不会和我结婚？”
“对。”方莘不假思索回答。
“为什么？因为”
“和陆奕琛没关系。”方莘知道高睿要说什么，提前打断，“我今天找你来只是谈井茜的事，她最近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高睿明显知道什么而不肯说，倒打一耙，“井茜是你的家人，有心里话应该第一个找你才对。”
竟然对方装糊涂，方莘没再客气，质问：“井茜的名牌包是你送的吧？我们家什么经济实力你知道，乔雅兰不允许她大手大脚，你大方出手什么意思？害她吗？”
“我害她？”高睿抽口烟，笑出声，“我真不知道你们家人怎么相处，显然你认识的井茜和我认识的不是同一人。”
方莘：“什么意思？”
高睿把半截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包是她主动提出的，我找她帮过忙，没理由拒绝，何况一个包对我而言不算什么。”
顿了顿，他目光柔和下来，看着她说：“你想要，我也可以买给你，只要你愿意回我身边，什么代价都无所谓。”
“我什么都不需要。”方莘一字一顿，大力抽出自己的手，“高睿，我没胃口，一会上菜你自己吃吧，我回公司了。”
说着，她拿包起身。
“方莘！”高睿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你就这么绝情！四年感情说忘就忘？”
“现在谈过去没意义。”方莘收住脚步，头也不回地说，“正因为我有自知之明，才决定离开滨海，和过去做个彻底了断。”
“你说没意义就没意义！”淬不及防高睿一步冲来，猛地拉住她的手腕往后一带，将整个人扣在墙上。
方莘头顶的光被挡住，瞳孔微微放大，警惕盯着他：“你要干什么！这是餐厅，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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