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真是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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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姐配得上你。”方莘声音不大，她想他们从未开始过，也谈不上结束，“明天周一，你该忙了，医院这边我自己可以照料自己，不麻烦你跑来跑去。”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陆奕琛把橘子放她手心里，又给自己剥一个。
“别剥了，我一个吃不完。”方莘将橘子掰两半，大多数还给陆奕琛，留三片给自己。
陆奕琛似乎不想接，但不接，方莘的手就一直抬在半空中。
“进口澳柑橘，很甜。”他妥协，掰一瓣喂她嘴里。
方莘偏偏头，吃自己手里的：“不用，我尝尝就好。”
他知道她心里有怨气，解释：“方莘，我和祝媛媛真没什么，那天她车子抛锚纯属意外，又是瞒着家里人偷跑出来，总不至于把人丢半路不管。”
“嗯，我知道。”方莘低头咬口橘子。
哀莫大于心死，也就没有争辩的欲望。
“过几天我接你出院，你搬回来住，方便保姆照顾你。”陆奕琛头一次极有耐心跟她说话，“医生说你脚踝伤了同一个地方，得好好养，尤其冬天，容易落下病根。”
“广州不冷。”方莘回答，“我问过刚出差回来的同事，那边现在穿薄外套，气温比我们高许多。”
陆奕琛想也不想阻止：“广州别去了，一个分公司成立前期很辛苦，那边气候潮湿，容易患风湿，根本不利于关节恢复。”
“可我已经答应老板。”方莘不吵不闹，也不像以前针尖对麦芒诉说自己多努力，“老板也承诺我，年薪翻倍，奖金另算。”
说着，她抬眼对他笑笑：“连卿告诉我，她的车由你来还，我又欠你一个人情。”
陆奕琛皱皱眉：“谈不上你欠我什么。”
方莘还是笑：“她那辆宝马不便宜吧，我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如果你不急，等我把那套旧房子卖了一次性还清。”
“我说了不用！”陆奕琛音量陡然提高，面对她油盐不进很恼火，“方莘，我的定位软件早把祝媛媛屏蔽了，她看见东子的，跟来碰碰运气！”
方莘不想，也没力气吵：“如常所愿，证明她了解你。”
“我！”陆奕琛一口气哽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忽然气笑了，“你他妈就是吃醋！”
“我没吃醋。”方莘别过脸，觉得他无聊。
“还敢说不是？”陆奕琛一口咬定，露出恶作剧的坏笑，凑近说，“不吃醋怎么无端飞到对面树丛里，还是双向四车道，当我没开过车？要不你教教我怎么开，女司机。”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有用意。
方莘厌恶瞥一眼，拉好被子，躺下去睡觉。
陆奕琛不依不饶扯被角：“都快睡24小时，还睡得着？”
方莘把被子往回扯了扯：“我头晕，管我睡几小时。”
“能顶嘴，看来没事了。”他的手不安分伸进被子里，被一把按住。
“陆奕琛，我头晕不是玩笑。”方莘背对他，语气淡下来。
陆奕琛默默把手抽出来，给她掖好被角，好一会开口：“我晚上睡沙发，你有不舒服就叫我。”
方莘闭上眼，嗯一声。
又隔好一会，她感觉有个温暖掌心在手背上来回摩挲。
“方莘，有时眼睛看到未必真的。”陆奕琛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温柔，“以后别做傻事了，我不值得你赔上一条命。”
“我当时太难过。”方莘睁开眼，看见他坐在床边，下意识躲避投来的目光，“我也知道自己很傻。”可心里总有小小期望。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陆奕琛说着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睡吧。”他对她说，“等你睡着我再睡。”
方莘说声好，倦意渐渐席卷全身，一夜无梦，安眠又静谧。
周一，原本应该狂轰滥炸的手机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方莘一度怀疑医院信号太差，陆奕琛人不知去向，她叫护士把手机放在窗台上，放了很久连个微信都没有。
又过一会，有人推开病房的门，方莘以为是陆奕琛，正要开口问是不是又对她手机动了手脚，发现是连卿，悻然闭嘴。
连卿看一眼沙发上散乱的被单，心领神会：“陆奕琛又睡医院了？”
方莘点点头。
“看样子没吵架。”连卿最懂病人气色，“恢复得不错，估计今明两天就能出院。”
方莘总觉得连卿憋笑的神情里，带几分看戏意味，岔开话题：“我再不出院，公司的事又要成堆。”
连卿揣着明白装糊涂：“你都这样，公司还压榨你，太没人道。”
说着，她把小桌板架在病床上，把带来的早餐一一摆出来：“你的，还有陆奕琛的，你跟他说，医院食堂职工餐，这边医院一个去国外交流的师弟借饭卡刷的，好不好吃就这个味，他要嫌弃，让他回家吃自己的。”
“陆奕琛这个点，”方莘抬头看看钟，“应该早去上班了。”
“什么上班。”连卿指指门口，“我刚进来看见他在走廊上打电话，好像说公事。”
“这样啊。”方莘有点不可思议，心里又有那么一丝丝甜，面上镇定自若，“我以为他走了。”
“你啊，真是好哄。”连卿看透她的心思，无奈摇摇头，“换我，那天的事完不了。”
“完不了也得完。”方莘轻叹，“我妹已经上班了，实习期三个月，我打听过，实习期满还要淘汰一批，我希望她能留到最后。”
连卿见不得她委屈自己：“你妹妹能留是她的本事，留不下来也不是你这个当姐姐的错，你能帮她一时，帮不了一辈子。”
“我是不想我爸为难。”方莘归根结底。
连卿没接下话，所谓幸福都是相同的，不幸则各有各的不幸，她不懂方莘的委曲求全，也不指望方莘明白她在家天天被念叨婚嫁的烦恼，就是听怕了，才搬出来自己住，或者躲在医院里能不回家就不回家。
而陆奕琛不理解，也没时间理解家庭琐事，他和魏秘书这通电话说了快二十分钟，硬生生把一个小时后的碰头会改成电话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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