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小要求

方莘做最后努力：“不能再谈谈？”

        “没得谈。”陆奕琛起身，重新回书房。

        方莘收拾完残羹冷炙，准备洗澡，经过书房时，想想，停住脚步，站在紧闭的门前，轻敲几下，迟疑道：“感谢你对我爸公司的照顾，如果再无合作可能，我就一个小小要求，话由我来说，全当体谅我做儿女的孝心。”

        态度谦和，滴水不漏，陆奕琛再不答应就真不是东西。

        “好。”

        书房的回应让方莘稍稍松口气。

        她麻利洗完澡，回次卧给方明达打电话，全然没注意外面的动静。

        陆奕琛从书房出来，发现次卧房门半虚掩，正好看见纤瘦的背影，方莘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擦头发，声音压得很低，只能听见只言片语。

        她说：“爸，不是您想的那样对，是我跟小陆总说您身体不好，他也为您健康考虑，您别多想”

        “他？”方莘擦头发的手顿了顿，轻笑道，“陆奕琛对我挺好，不然也不会给我们承接这么大的项目”

        后面再说什么，陆奕琛没兴趣听，去了主卧。

        方莘以为今晚他又要找她泄愤，然而没有，一觉天亮。

        清晨，洗漱完毕，她见主卧门关着，便放轻脚步去厨房做早饭。

        其实不用亲自下厨，保姆稍晚会来，但她有私心，多做一份带公司当午饭，连外卖钱都省了。

        顾不上面子不面子，她想尽快还债。

        陆奕琛坐下吃早餐时，方莘已经换好衣服，背着包在玄关换鞋。

        他有些好奇，跟过去，倚在墙边问：“走这么早？”

        方莘赶着出门，点点头：“是啊，早点出门避免上班高峰，免得挤车挤不上。”

        陆奕琛更好奇：“你不是有车吗？”

        “我打算卖二手市场，这小区地段好，交通便利，开车堵反而慢。”解释完她开门出去，没看见男人神情变化。

        请一天假，方莘忙了一上午，才把处理积累的工作做完。

        最近公司资源整合，很可能裁人，每个部门都岌岌可危，前台小妹在茶水间流露出羡慕的神情：“方姐，公司上上下下，只有你敢请假。”

        说着，她凑得更近，神秘兮兮问：“他们都说你男友很了不起，是不是昨天打电话的那位？”

        不等方莘回答，小姑娘唉声叹气直起身子，半认真半玩笑地说：“万一我不幸被裁，方姐，求关照。”

        求她？

        方莘笑了：“你是老员工，裁谁也裁不到你头上。”

        正说话，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来电，不由蹙眉，即便仅剩一串数字，她也倒背如流——

        高睿的电话。

        小前台竖起八卦雷达，凑过去：“方姐，怎么不接？和男友吵架了？”

        “没有，房屋中介。”方莘不假思索摁断来电，拿着杯子回到办公桌前，把手机关成静音，扔进抽屉，继续埋头工作。

        对方似乎非要找到她，没过一会，桌上分机响了。

        同一串数字来显，方莘犹豫几秒，不想被前台小妹继续八卦，抓起电话喂了声。

        电话那头也沉默一瞬，稳稳开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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