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四节——大难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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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埋葬元无谅的坡地上。
“这帮不识好歹的家伙！”
无邪把一张席子铺在无谅坟边，然后一把躺在上面悠闲地晒着太阳。
“软弱的小绵羊，欺善怕恶的东西，遇到那些腌臜神仙胚子就跟奴才似的，遇到我……哼！”
无邪斜眼瞪着小树低声骂了一阵，顿了顿，又道，“反正，昨晚我太爷都托梦给我了，夸我敢于与那些家伙作斗争，还全力支持我，为魔族争口气，顺便帮伽勒斯留下的那支臭队伍，正本清源！“
无邪想了想，又道，“反正以后打死也不帮你们的忙，让你们自个儿受罪去！”
与此同时，神之都天神楼外。
刚处理完公事的神帝风魂正立于天神楼北门前，一边沐浴着和煦日光，一边接受迦罗的汇报。
“凌谦病得确实不轻。”长着橙红色狐耳狐尾、身着赤衣的妖皇迦罗低着头说，“最近几月，我探了他几次，发现他的病情一直没好转过。”
“我看他是没病找病吧！”风魂负手道，“堂堂血族领主，怎可一病不起！”
“回神帝，事实确是如此。”
“不必为他做辩解！”
风魂背过身去，望着金碧辉煌的天神楼，又道，“况且，他血族领主生病，并不能成为他们血族部队二十年来未有贡献的理由。”
“也许是他下面那些人办事不力。”迦罗谦声道，“又或者，他的队伍当中出了内奸。”
“住口。”风魂沉声道，“如今狼族又开始想着它们‘族仇’的事，假若凌谦他们还是无所作为的话，那么，他血族的存亡可就与我无关了。”
“这……”
迦罗欲言又止，望了望闪现进入天神楼的风魂，忍不住垂着身子大叹口气。
“哎，这个凌谦，真是让人不安心。”迦罗低声怨道，“自个儿窝在家里，半点事情都不用做，就知道让我这相交百年多的老友出来替他打圆场。”
说话间，迦罗便向北走了一段路，抬手无力地摆了摆，示意从一旁经过并向自己行礼的巡逻神兵继续工作。
“也罢。”迦罗忽然顿住身子说，“怪我当年太过大意，害你妹坠崖身亡……也许，这就是命吧！能压住我迦罗的，也就只有神帝和你妹了！”
说罢，迦罗又折返回去向天神楼方向匆匆而去……
无邪在坡地上一待就是整个早上，待到正午饭后，他又戴着斗笠，围着披风，持着上鞘的唐刀准备溜回莱西塔村。
“嘿嘿，即便你们把我赶走了，我也还是照样想回家看看，顺便看望一下你们这帮怂包！”
无邪难得收拾一副好心情往村子方向行去，结果这刚到村口便被村门外一些还未干的血迹搅去好心情，接着将目光放远去，无邪又注意到靠近村口的大街两侧有几间房子已经烧得面目全非，而且，地上还多了几具面露惊恐之色的尸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发觉情况不对劲后，无邪快速拔出唐刀，就近往深巷走去，结果发现沿途各处房屋皆是被火烧得不像样，甚至还有一些被烧焦的尸体。
“坏了。”无邪骤然将身子一颤，之后想到自家房屋是否也是如此下场便匆匆往自家方向小跑而去。
不一会，无邪打远儿地便望见自己的家也成了一堆废墟，而且这附近还有好几村民的尸体及一些血鞋印。
无邪上近看了看，后便循着地上的血迹向村中央集市快步离开。
刚一到集市，几间被焚毁的房屋里便冲出来十几名身着黑衣、手执长剑、身背弓箭的神族便衣士兵将无邪围住，而这其中还有一个手抓大砍刀、腰上系着一块赤红色腰牌的络腮胡大叔。
“看样子，你们这些家伙就是‘作案人员’了！”无邪目光紧紧锁定在身着橙色兵甲的砍刀大叔身上。
“作案人员，哼，我‘大刀老九’看你小子比我们更像是作案人员！”大叔斜着头自大地回答，“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死‘白三枪’他们？”
“白三枪？”
听着这个闻所未闻的名字，无邪先是感到一头雾水，后脑海突然一清，想起了前几日在客栈外击杀的那长枪神族小将。
“原来你说的就是那长枪小将呐。”无邪恍然道，随后将剑眉一皱，说，“这事儿你又是从哪里打听到的？”
“哼，还用得着打听，我老九人一到自有村民举报你。”大叔粗嗓道，“你个杀人的小魔头，害死我神班十余人，今儿我就。”
“慢着！”无邪突然伸手示意大叔打住，后将剑眉再皱，沉声道，“我杀他们，是因为他们在我村里惹是生非。倒是你们，杀我村中人又是何故？”
“惹是生非，哼，你们魔族人低贱，我们想杀就杀！”大叔阴沉着脸说，“更何况他们不主动上报实情，让你这该死的杀人犯逍遥法外多活几日。”
“哟呵，大人您还挺厉害的。”无邪狡猾地笑了笑说，“滥杀无辜还说得如此有理，不去当讼师实是可惜了，哈哈哈！”
“岂有此理！上！”
被大叔一招呼，十几名神兵便挥剑朝无邪劈去。
退无可退的无邪见状只得瞄准一处，挥起唐横刀铛铛几下挡住迎面砸来的长剑，同时配合上灵活走位躲避着寻找突破机会，接着把握时机，一把撞出一个缺口跑出去。
“妈耶……”
无邪捂着受伤的左臂飞奔着，瞧见路旁有一推车便急刹住脚，转过身推车迎面撞向追击者，当场将最前头两三个撞翻在地。
“先拿了再说！”
见前头神兵摔得有些厉害，而后头那些人还没有赶上来，无邪快快收起唐刀，一脚挑起一把弓，伸手抢走神兵身上的一个箭筒火速开溜，接着拐进另一条路又顺手抄起路旁一大锅冷油泼向追击者。
啪啪啪~
十几神兵踩在油上便将身子一滑倒在地上，随后在爬起之时再度滑倒！
“再见！”
无邪凭借自己对村子道路极高的熟悉度，抄着小路四处穿插，待神兵们从油地上离开的时候，他早已不知所终。
“兵分三路，追！”大叔嚷嚷道。
与此同时，无邪正躲在不远处的一间被烧得焦黑但还算结实的房屋屋顶上，将身体紧挨着屋顶并看着不远处大步走来的仨神兵。
“尝尝我‘百步穿杨’的箭术吧！”
无邪暗暗一笑，拿起放在身旁的短弓，张弓搭箭瞄着正中央的神兵，咻~啊！
飞箭一出，前头神兵应声倒地，而另外俩神兵也瞧见无邪所在位置并迅速行动起来，抓起一把竹梯架在墙面爬上去。
无邪见状立刻一脚过去踢倒竹梯，使得俩神兵爬到一半便嘭地一声摔倒在地。
“再来一个！”
咻~啊！
箭弦一响，箭矢便直插一名神兵心脏致其当场死亡。
就在无邪准备将最后那企图抄弓按箭反击的神兵射倒时，侧处突然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无邪停手一看，发现大叔已带着自己那伙神兵从左侧追赶过来。
无邪见对方人多，且都已换上弓箭随时准备出击便离开屋顶翻墙走人，结果还没走几步便被第三队神兵逮了个正着。
见此情形，无邪胡乱张弓搭箭朝前射出一箭震住拦路的四名神兵，然后弃下弓箭加速朝另一条巷子直奔而去，结果刚一跑到尽头便被突然出现的大叔使了一个飞腿踢翻在地。
“吃我一刀！”
眼瞅着大叔已然挥刀而来，急中生智的无邪速速伸手从地上抓起一大把沙子扬在大叔脸上。
哎！
沙子正中大叔左眼，迫使其不得不中断行动。
“走为上计！”
见几员神兵已赶了过来，无邪便打消与大叔搏斗的念头转身溜走，直将大叔这伙人甩在好几米外并循着村门方向跑出村去……
慌不择路的无邪跑出莱西塔村后仍旧跑个不停，等到他感觉体力不支并准备停下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自己已是跑到了一处断崖，而大叔那伙人却也在这时堵住了自己的退路。
“投降吧，野小子！”大叔喘着大气得意道，“大叔我宅心仁厚，会考虑留你全尸的！”
“全尸，哼！”
无邪定了定神，接着开始向后退了退并偏着脑袋向断崖下望了望。
“要死，也轮不到你做主！”
话罢，无邪大喊一声把心一横直接跳下断崖，留下大叔一伙人走到崖边向崖底直直地望去。
“哼，这么高的地方，就算摔不死你也摔残你！走！”
话一说完，大叔便带着神兵们匆匆离去……
与此同时，神之都上。
被困在神之都上二十一年的碧丽丝让风魂拉着手带到一处宽敞地。
风魂和碧丽丝依旧像二十一年前“神界大巨变”时那般的年轻，不过，时间却早已在他们之间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碧丽丝苏醒的时候，神族便已经被风魂之众颠覆了，而她也很快注意到风魂成为了几个大族中，话语权最高的人。
显然那不是什么好事情。至少，碧丽丝亲身经历的战斗告诉她，凌谦、迦罗对风魂的言听计从，表示风魂已经“黑化”了。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碧丽丝挣扎道，不过风魂仍旧不愿松开其嫩手，脸上依旧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无喜无怒，不悲不忧，但却让碧丽丝感觉到很不舒服。
不一会，风魂将脚步一停并松了手，结果这一松，啪～
碧丽丝便以一记耳光击在其脸上。
“醒醒吧风魂！”碧丽丝直视着风魂那微带怒意的眼睛气冲冲地说，“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派兵降住其它几大族的首领，让他们改邪归正，不要再伤害民众，也不要再去为什么仇怨发动战争。”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吗碧丽丝？”风魂皱了皱横眉强笑道，“且听我把故事讲完，再来指责我。”
“我不听！”碧丽丝一字一顿道，“望你回心转意。”
“不听？哼！”
风魂一声沉哼，两手一摆拂动淡金色披风背过身去，沉声说，“不听的话，就把伽勒斯给你的《天神心法密卷》交出来！”
“你休想！”
喝罢，碧丽丝右手旋即向前一挥，一条白光绳子骤然从其掌心向前快速延出并似走空游蛇般向风魂颈部盘去。
怎想风魂早已做好防备，仅将右臂向天一震，咣～
一股可怕气劲瞬间从其周身向十面大侵而出，冲得光绳当即炸裂作大片细小光粒子，就连碧丽丝也被气劲冲得身子一倒跌倒在七步之外。
“二十一年了。”风魂背手望天，语气稍微平和了几分。
“头三年，你想尽办法自杀：上吊，服毒，绝食，割腕……我东赶西忙地阻止你继续如此，神之都上的将士们亦如此。”
说罢，风魂便回身看着正怒视自己的碧丽丝。
“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对你的好感，一点点地流逝。”风魂冷冷地说，结果这一句话出口，反倒惹得碧丽丝一个瞬移上前，抬起蓝光阵阵的右拳向风魂胸膛袭去。
“没用的！”
说话间，风魂便已张手抓住碧丽丝的重拳，随后以幻影之速反攻一拳，唿～
拳头虽止在碧丽丝面前一尺距离，不过掠至的生猛拳风仍吹得她面颊发紧并止不住将眼睛闭上。
“我宽宏大量，原谅你后十几年在神之都上所生的种种事端，也让你去见一见你的外公伽勒斯。”
话罢，风魂便将拳头松开放下，亦放开碧丽丝的手。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想要回我的家人。但是。”
说着说着，碧丽丝便注意到风魂眼中正有一股可怕的怨恨之火在熊熊燃烧着。
“一切已经太迟了。不该走的人，都走了，该走的，我也已经送走了。剩下你，我是多么愿意与你分享世间的一切。”
“你杀了我外公，就别妄想我接受你。”碧丽丝冷冷道，“除非你愿意从头开始。”
“笑话，从头开始。从头开始，失去的人，就可以复活吗？”
见碧丽丝默不作声，风魂便将身子一扭转身就走。
“战争一定会伴随着死亡！”碧丽丝忽然大喊道，“所以你不能完全怪我外公！”
风魂并不去理会碧丽丝，继续向着天神楼方向行去……
在断崖下面，无邪正一动不动地趴在一个清澈见底的大湖边。
此时的他，身上已是多了几处明显的淤青和划痕。
过了好一阵子，无邪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又过了一小会儿，他的眼睛缓缓睁开，双手也开始恢复力气，按住地面试着站起来，但是他的两条腿刚一蹲着便又感到无力，结果整个人晃悠几下，啪啦一声趴在湖里，而湖面也因此忍不住涌动几片波浪来，拍打着他的前半身。
又过了一会，无邪终于站了起来，使劲儿地晃动脑袋，甩得湿漉漉的头发直飞溅出水珠。
“感谢老天，我总算又赌赢了一把！”无邪在心里默念着，然后仰头看了看好几丈高的那些茂叶树枝和藤条。
“幸好当初来过这里，知道这湖上面有这些‘救命的家伙’。”
说罢，无邪便向左侧一条穿入茂密树林的狭长山路走去……
作为一名喜好登山凫水历险的勇敢青年，跳崖似乎并非什么难以决定的事。更何况，此处山崖无邪早已来过，也曾设想过有人跳崖时生还的可能性。
走着想着，无邪突然将脚步一停，惊声道，“坏了，我的刀呢？难不成是掉在湖里头了？”
无邪刚一发现唐刀不见了就着急想回湖里寻找，可眼瞅着这天已经黑下来了，即便是回去也不可能把刀找回来了。
对此，无邪既感到十分郁闷，又感到十分无奈，只能向着那山路继续行去。
“啥也没有，周围还乱七八糟的长着树，这叫我怎么安定下来！”
无邪说罢，突然咣地一声巨响从远处传来，惊得他两腿又跟生了根似的，在巨响传到耳边的刹那间立马止住，同时眼睛也开始四下望着，不过仅有一轮圆月的微光是看不清周围有什么东西的。
“诶，我身上有带火折子的！”
想罢，无邪急忙从护甲内抽出一根短小的竹筒，但在拧开竹筒盖准备把火吹着的时候他又犹豫了一下，心想，“这么短的火折子燃不了多久，待会儿还要拿它生火呢！”
一想到这儿，无邪又极不情愿地把火折子拧好放回，然后迈开腿继续前进。
“不管那是啥，我~”
话音未落，无邪突然留意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有火光传来，而且在火光都照映下，他还看到了山上的一个山洞。
“这可如何是好……”
无邪看着那山洞，心里开始犯难了。
不一会，他的两眼突然张得大大的，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随后又闭起眼睛竖起耳朵捕捉着某些声音。
“流水声~听起来水源离这里还不算太远~有水那应该就有……”无邪默念着，随后他把嗓音提高了许多并蹦出来一个字，“鱼！”
猜测附近有鱼可捕后，无邪兴奋地寻着水声穿过茂密的树林。
“嘿，有竹子！”
半途中看见林子里有些许竹子的无邪高兴地说，“待会儿能折几根下来搭竹屋了！”
走着走着，一条小溪赫然出现在无邪面前。
见此，无邪加快脚步走上去，趴在溪边痛饮着甘甜的溪水。
就在这时，无邪突然感到溪中有什么东西轻轻碰到他的脸，于是他将双手猛地一插入水中摸了摸，摸到了一个光溜溜的、不断摆动着的东西并快速将其托出水来。
“哇，好大个鱼！”
无邪死死抓住奋力挣扎着的大鱼离开小溪，期间两眼还不停地向周边张望着。
不一会，他找到了自己期望得到的东西，一块脑袋大小的石头。
啪~
无邪一把鱼扔在地上，然后抡起石头嗵嗵嗵三下把鱼打晕，随后又乐呵呵地捡了些枯草干枝堆放在一起、拾得几根质地较好的树枝做了简易烧烤架并用火折子把火点着，最后拿起鱼快步跑去溪边洗净……
“啊哈，大功告成！”
无邪一把坐在火堆边上，拿起香喷喷的烤鱼一顿狂吃……
嗝~
享用完烤鱼晚餐后，无邪准备又准备去弄一些竹子搭竹屋，可就在这时，啊~
小山那头突然传来了一名男子的惨叫声，听得无邪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怎么突然传来了这么吓人的声音！”无邪看着火堆，脑子不停地转动着，“难道……那山洞里有怪物，还是闹鬼了！”
想着想着，无邪越感到不安。
为了消除这种不安，无邪决定冒险去小山上看看，不过，此时的他手上只拿了根半人高的竹子，除此以外别无防身之物。
“算了，有也总比没有强，至少带在身上图个心安！”无邪看着手中的竹子不停地安慰自己。
刚来到小山脚下，无邪便看到了一颗一人多高的巨石立在一个一尺深的沙土坑上，随后又顺着山道往小山上走一直走到尽头，看到了他在树林里望见的那个山洞，而这洞外除了放着那根余火未尽的火把外，还有一根未使用过的火把在其旁边。
见此，无邪便用地上那根余火未尽的火把点燃了另一根火把并拿着后者在洞前扬了几下，然后又拾起几颗石子朝里面扔去。
“呃……好像也没啥动静！”在石子扔进去过后大约一分钟后，无邪说道。
“算了，来都来了，还是进去试试看吧！”
说罢，无邪深吸口气醒了醒神，然后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抄着竹子迈入山洞。
进洞后，无邪在这一路上看到了一些射落在地上的箭和铁蒺藜，还看到了横躺在地的几根狼牙柱以及一些一边削尖的竹子，这些竹子，有的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有的则插在地上斜立起来。
“看样子已经有人帮我把这些东西对付完了！”
来到尽头，无邪发现地上仰面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魔族人，他的身子被十好几支箭矢刺穿，脸部也插了好几颗铁蒺藜。
“呀，这也太恐怖了吧！”
看着魔族人那血肉模糊的脸，无邪不禁打了一个激灵，之后他将目光锁定在这个人身旁的一个长长的、敞开着的紫檀箱，然后好奇地走了过去，一看，发现里面放着一把明晃晃的银身黑柄唐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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