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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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紧蹙眉头,环顾四周,廊亭阁楼纵横交错。相比前些日子到过的公主府,有过之,无不及。来往只有一两侍卫,见着她皆是毕恭毕敬道一句,“夫人”。
江瑟不解,觉着此处怪异至极。她俯身打量自己的着装,又伸手摸了摸头上发髻。果真,皆是不同于方才初到之时的模样。
她也没跟上方才侍女的脚步,一股脑向它处行去。若是没猜错,此处应是古城遗梦,而此刻她已然陷了进去。
日色当空,路间却阴凉,身上薄纱的衣裙贴着身子亦是清爽。
她没顾身后不停歇的叫唤以及一众人细碎的脚步,随性快走。只是这府邸弯弯绕绕极多,走了一刻就迷了路。
本是想试试直接悬空飞出,她才醒觉自己灵力也在逐渐消散。
江瑟放弃寻路,转身。婢女本气喘吁吁叉腰跑着,这下险些当头撞上。
“这是何处,如何出去?”
婢女缓过气,抬起惊慌的瞳眸,满脸无辜道:“夫人怎么了,可是有何处不舒服?”
恍惚间,记忆的片段又模糊许多,而她未曾察觉。只是无奈扶额,道:“无妨,你且带我出去罢。”
婢女欢喜,立马作揖道:“喏。”
于是,她兜兜转转又走回了原路。这里亭廊多,单是她经过,就有六座之多。
步行至府门外,此刻正侧向停了一辆木棕色的马车,沉稳不失大气。
江瑟随婢女走出门外,却并未如期走上马车。她以迅雷之势向街道跑去,众人反应过来也是惊慌满面,匆匆跟上。
江瑟穿梭于人海,只觉得这里的一切都甚为真实,一时间竟怀疑自己的决定。
何为实,何为虚。
所幸这次她依着感觉,找到了初来此地时的城门口。城楼恢宏,市井繁华,这是她此时所见古城。
而她循着城门口向外望去,亦不见来时之路。
“殿下如何跑到此处了?”
询问声传来,却不是婢女的声音。
江瑟一顿,怔怔转身。心中所想与现实重叠,只是此时眼前之人一身玄黑的袍子遮住里头白色的内衬,衣衫边角是并不显眼的银色细纹。
墨色发冠将发高束,尽显英姿。
原本该是淡漠的,她却在此刻见到了柔情。
“陆琅轩……”
她声若蚊蝇,只是纳闷。
“殿下,我们已成婚,如今该唤夫君了。”
江瑟虽说不信,但也不得不承认,眼前之人并非是她师弟。或许又是相貌相似罢了,只是巧合太多,总有种自我怀疑。
“嗯。”
江瑟捣蒜般点头,只得默默跟在他身后。江瑟神情不改,走与市集,烟火气铺面而来。微风拂来花香,记忆湮没于这喧嚣声中。
等走至正前行马车旁,她似乎忘了许多重要的事。
江瑟被搀扶着上了马车,车内还算宽敞,铺着看似极为舒适的毛皮。
她十分娴熟的坐下,循规蹈矩,已不见方才荒唐的影子。
“殿下若是出来不适,可告诉臣。”他坐于正中,此时正认真说道。“臣会命下人相随出府,也好熟悉南阳。”
江瑟怔怔捂住跳得出奇快的心口,感觉十分怪异。她压住身体不由自主的欣喜,冷静道:“夫君说得是。”
“嗯。”
他许是惊到了,脸颊裹上一层微红,故作镇静般阖眼休憩。
江瑟提起车帘才醒觉他们是朝着城外行去,马车后亦跟着一两快骑着马的侍从。车轮碾过林间泥泞,激起几片落叶,从林叶间落下的日光也漏进了车内。
她放下帘布,犹豫片刻,唤道:“……陆琅轩。”
“殿下还有何事么?”陆琅轩睁眼,担忧道。“今日臣见殿下似乎是有心事。”
她愣了片刻,茫然道:“无事了。”
“殿下今日唤了两次臣的名字。”
“我……不记得了。”
陆琅轩见状也知为难,不再多言。
路途颠簸,连带着马车也不那么稳当。江瑟掀起车帘,脑中混乱,心也平静不下。
良久,她轻叹一声,万分惆怅。
“殿下,是遇见什么烦心事?”
江瑟回神,轻笑道:“没想到将军休憩时连我如何想都知道。”
“习武之人,感知得多些罢了。”
“是么……”江瑟嘀咕。
旋即,她转身,正对着陆琅轩。百般不解下,终是问道:“今日出府,我好似变了一人。”江瑟眼神闪避,又看向别处。“只是很快很快,我又不记得那时我究竟如何想得了。”
陆琅轩沉思片刻,从袖中取出一个掌心大点的物什。仔细看去,原是玉饰,做工很是精致,花叶鸟影刻得栩栩如生,像是宫中制品。
“这是皇上赠予。”他伸手递去。“说是殿下看了能解相思情,会好受许多。”
江瑟扯出一抹笑,十分勉强得接过。她抚过玉雕,手却在微颤。
“皇兄赠得啊……多谢。”江瑟言道。“今日便回程了,也无须此物了。”
她将玉雕收入腰间,不经意也注意到陆琅轩腰间金黄色的小铃,露出红色的边角。只是见到后,却涌上一股熟悉的感觉。
陆琅轩顺着她的目光,遂将红条取了出来,展于手心。一张红条上疏散写了几字,很是飘逸,布条此时也皱了不少。
江瑟试探着问:“这是?”
“我也不记得了,许是何人送得,一直带在身旁。”
她只说“嗯”,眼睛却未离开那上头的字迹。好似一笔一划,都是刻在了心头。直至红条又被他收入腰间,江瑟才缓解心口刺痛之感。
南阳至京师需要半日,所以江瑟也足足被颠了半日。她揉着全身酸痛的关节,只觉着倒霉。若说以往坐马车,应该不会如此,何至于今日像初次坐,全身酸痛。
马车已停,江瑟扶腰起身,走路也有些许酸麻。在看到车前的轿凳后,她更是犹豫了。
“夫人?”绿竹上前几步,伸手搀扶。却迟迟不见她下车来,只以为出了何事。
江瑟停留片刻,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便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抬腿迈了下去。
脚还未落,双脚便已悬空。她惊诧间用手搭住了陆琅轩的脖颈,袖袍间的木兰香亦悠悠弥漫鼻尖。
温意透过薄纱,又似炉火灼烧着相触的皮肤。
“娘子身体不适,还是我抱你下去吧。”
江瑟羞郝般将脸埋进了他的衣襟,只诺诺点头示意。
等江瑟落脚,才发觉身旁一众侍从包括绿竹惊羡的目光以及“我懂”般的神情。
甚至绿竹靠上前,嗔怪道:“夫人怎得不告知奴,也好准备些止痛药敷上。”
显然,他们全都会错了意。
马车停在了皇宫正门,排列了两列守卫,正中间只见一人来回踱着步子。
那人朝这张望一番,才算展了笑颜,迈着碎步过来了。
“张总侍为何如此焦急?”陆琅轩松开从下马车便一直牵着的手。
张总侍自然也注意得到,颇为满意地会心一笑,道:“回禀将军,皇上已等候多时了,生怕二位出了何事。”
“皇上多虑了,有我在,怎么会让公主出事呢。”
张总侍自然谄媚地应和:“我也是如此想得,不过皇上不放心,命我在此地迎接。”
他言尽,亦走上前头带路了。
“请罢。”
江瑟走至陆琅轩一侧,目光还是不禁向周遭打量。鹅卵石铺成的小道穿插于林园间,正值春日,绿意带着悠悠花香,也算清新怡人。
一二侍女见来人也放下手中罐桶,恭敬行礼。
她含笑点头,又四顾着,愈看愈觉着新奇,即使这些在记忆里再熟悉不过。
“娘子在看什么?”
江瑟惊于称呼,但也知这不过是一场给他人做的戏而已。
“就是觉着离开这两三日,皇宫都陌生了许多。”
正殿外的石柱上刻着龙纹,细致入微,最是引人注目。日光折射于金壁,华贵中带着庄严。
“皇上说想与公主单独叙叙旧,将军不若先去偏殿休息番。”
陆琅轩像是料到,没多问,只作揖答应。他又说了几句宽心的话,才转身离去。
江瑟摩挲着衣角,看着殿门就若洪水猛兽一般。但随着门被“咿呀”推开,她终究逃避不了。
殿内采光极好,通明透亮,却仍有阴森之感让她不由产生惧意,但又或许只是身体不由所产生的反应。
“皇妹,许久不见,可还记得皇兄。”
身后少年声音朗朗,明明尾调上扬,却硬生生让她心底一阵瑟缩。
“皇兄说笑,自然是记得的。”
她转身,先是黄袍入目,龙纹攀附其上。面容清秀,笑起来甚是亲和。明明脸上挂着不见污浊的笑,偏偏让人觉着笑里藏刀。
江书凡上前欢喜牵住了她的手,满脸期待。声音仍带着些许稚气,又像故意为之。
“皇兄托你的事如何了?”
江瑟妄图抽出手,却挣脱不开,只得僵持着。她勉强含着笑意,道:“自然,新婚那夜已喝下。”
江书凡松了一口气,猛得松了手。只余江瑟踉跄几步,险些跌倒。
“皇兄为何要下蛊?我以为他并非是会谋逆之人。”
江书凡像是听了笑话,褪了稚气,质问:“你以为?难道皇妹信他,不信皇兄。”
江瑟一顿,否认道:“自然不是,只是……”
“那便不必在问,只是皇妹还是记得先前应诺之事。若是不成,皇兄就要另择人选了。”
江瑟攥着手,泛白的关节匿于广袖下。
“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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