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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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黑暗所禁锢的时候,恐惧也会被放大。
徐烟感觉到自己被抬了起来,有人在棺材外边说话,可他听不清楚。
然后,“哐当”一下,她被放了下来。
而这时,因紧张跟恐惧,徐烟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外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的听觉在黑暗之中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放大,似乎听到外边有人拿着铲子,在一铲一铲往棺材上扔着泥土。
呼吸越来越急促,同时,棺材里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
可她根本无法动弹,连想要推动一下棺材板,都无法实行。
徐烟嗓音嘶哑,她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颓然的,喃喃了两声,就不再出声。
有种穷途末路,连挣扎都不想再挣扎的无力感。
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棺材里也越来越窒闷。
开始呼吸不上,那种被人捏着咽喉,一点一点剥夺掉空气的感受,百爪挠心,浑身难受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燥热,燥热的同时是恐惧,恐惧带来的精神紧张,全身就像是一张弓,绷到了极点,还有无穷的火焰往身上引燃,一点一点要将你焚烧殆尽。
徐烟被绑着的双手曲起,能够够到棺材板的手指尖,不受控制的在板材上用力的抓挠。
那种呼吸被夺走的难受,比死亡更可怕。
她的意识开始涣散,眼前恍恍惚惚的出现很多人的身影,也出现了很多的过往,有开心的,也有痛苦的。
最后见到的人,是她坐在家中客厅里,扭头看着她微笑的家人。
一切的痛苦在这一秒都像是找到了终点,徐烟扭曲的脸上浮现一点点的微笑,她喃喃着喊了一声:“妈妈,爸爸,喃喃。”
棺材被人从地下掘出,从国外匆匆赶回来的郁南行一丝不苟的发型凌乱,额头上都是汗珠,笔挺的西装出现了褶皱,他脸上有脏污,可他顾不上。
跳下去,徒手将那棺材板一下掀开,手上被钉子割裂了,他也无法顾及,颤抖着双手,将人从棺材里抱了出来。
他甚至不敢去探一探她的鼻息,直到人在怀里能感觉到她身上的体温,从得到消息那一刻,就一直不敢放松的弦,在这一秒终于松弛了下来。
薄一心冲上来,狠狠给了他一拳。
阿奇忙将人拉住:“薄小姐!”
“别以为你救了徐小烟,这笔账就算了!要不是因为你把齐芳那个疯女人的腿给轧断了,徐小烟不会遭这种罪!郁南行你这个王八蛋!全世界每天死这么多人,你怎么不去死?你到底还要祸害徐小烟到什么时候!”
她大骂着,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从发现徐烟不见到现在,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她从孟鹤庆那里找到翟安文那里,都快疯了!她真的怕徐烟会死!怕徐烟会和她父亲一样,突然之间就离开她!
薄一心骂着,大哭起来。
郁南行却并没有追究她打他的那一拳,而是让阿奇送她回去。
他抱着徐烟上车,离开了墓地。
车上,齐芳被绑着,丢在后备箱里。
到了小别墅,郁南行把徐烟放到房间里,叫医生陪着,他来到楼下,瞥了一眼被五花大绑,塞住了嘴的齐芳,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
齐芳察觉到他的视线,呜呜呜的发出声音,眼中露出恐惧,不停的低着头,想要给他磕头。
郁南行眼神寡淡的瞥了她一眼,示意阿奇:“把人带过去,别在这里,弄脏了地方。”
阿奇应声,上前来,将齐芳扭着,拖到了外边,丢到车上。
郁南行松了松领口,侧头,看了一眼楼上,跟站在边上的妇人道:“照顾好太太。”
他起身,长腿往外。
那站在边上的妇人低着头,嘴里应着,等郁南行一走,她抬起头来。
眼中是嫉恨的目光。
郁南行上了车,阿奇从镜子里看了郁南行一眼,说道:“孟家的人打电话过来,虽如今孟家已有大厦将倾之势,但想要彻底垮下来,并不容易。”
阿奇说:“尤其是,翟安文在一旁虎视眈眈,要是促成了他们两家合作,对咱们是得不偿失的。”
“你在教我怎么做事?”
郁南行的嗓音很冷。
阿奇抓着方向盘的手颤了一下,忙道:“阿奇不敢。”
郁南行微阖着眼,靠在车窗边上假寐。
很快,他们就到了废弃的厂房外。
还未走到里边,就听到一声声的惨叫。
阿奇说道:“我吩咐了他们好好伺候。”
郁南行没说话,抬手,左手捏了捏右手的小指骨,然后抬腿往里走。
听到门口有声音过来,里边在招呼齐芳的几个那人立即停了下来,然后转向郁南行,半垂着头,喊了一声“郁先生”。
郁南行示意他们都出去。
阿奇从一旁端了张椅子过来,郁南行靠后,坐下。
齐芳头发凌乱,黏贴在脸上,人坐在那棺材里,两只手的手指上都是血,那钢针还插在指甲间。
她眯着眼睛,一张脸已不能看。
“郁南行。”
她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郁南行嘴角往上,很浅淡的勾了一下:“很好,你还知道我是谁。”
齐芳话都说不清楚,嘴巴被人打得肿到不能看,眼睛也都是青肿交加。
“你,你这么多我,孟家的人,不会放过你。”
郁南行笑了:“那正好,我也不打算放过他们。”
齐芳打了个激灵,不知道是被郁南行那眼神之中的森冷给吓得,还是身上的疼发作。
她喘着气:“她说,你,你根本就没有,没那么喜欢徐烟,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为了她,跟孟家作对?”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孟德意的!你,你不把孟家放在眼里,孟家早晚会让你知道,什么,什么叫做,后悔!”
她气喘着,话已说不清楚,思绪也已出现了几分混乱。
郁南行还是极快的抓住了她话中的漏洞。
倏然起身,一把扭住了齐芳的脖子,森冷的眸子逼到跟前,微眯眼,质问:“她是谁?”
齐芳愣了一下,看着他,忽然笑了:“原来,你们都不知道她是谁。”
“原来你们都不知道她是谁!”
“说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
齐芳颤抖着,青肿交加的眼睛睁了睁,能看到的瞳孔里生出一点希冀来,可更多的还是涣散:“真的?”
郁南行眼底浮着一层寒冰:“我考虑。”
齐芳张了张嘴,正要说出口,下一秒,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像是被痰卡住了声音。
整个人便剧烈的抽搐起来。
郁南行眼眸一瞠,起身,忙要卡住她的咽喉,控制情状。
来不及了......齐芳眼珠子一翻,脑袋就垂了下去。
郁南行抬手,在她鼻端一碰。
她已经断气了。
阿奇人在外边,郁南行高声喊了两遍,他极快的进来。
看到垂头耷拉在棺材边上的齐芳,阿奇愣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掏出手帕来,递给郁南行擦手。
郁南行道:“把人送去解剖。”
阿奇不解。
郁南行道:“她似是中毒死的。”
阿奇道:“那外边那些人。”
郁南行面庞有瞬间的阴冷,道:“暂且瞒着,找信得过的,跟着他们。”
将擦手的手帕用力往阿奇怀里一扔,他接下来的话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务必把内鬼抓出来!”
阿奇应了一声“是”。
郁南行这才从厂房内走了出去。
轰!
还在中午,前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突然乌云密布,打了个响雷,立即飞沙走石起来。
窗户边晃动着幽幽的影子,是半开着的窗边那滚动的帘子。
离窗边不远的地方,床上躺着一个人。
门被人缓缓的推开,一道影子,从门后慢慢的逶迤,往那窗户边的床走了过来。
她手里拿着一把剪刀,目光阴森发冷。
很快,人来到了床边,点滴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十分清晰,还带有一种冰冷的无法言说的冷意。
那举着剪刀的手慢慢抬了起来,抓住床上人的一只手,对准了其中的一只手指,一剪刀往下剪。
可,却并未见到血肉横飞的场面。
那只拿着剪刀的手,被人在半空中截住,牢牢的定在了半空中。
稍一用力,手指松开,那剪刀被人抢去,往地板上“哐”的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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