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人命案

如实质一般的五只恶灵压在我身上，虽然没有感觉到重量，但是压力却真实存在，瞬间让我喘气困难。麒麟棍已经脱手，闻见一阵阵恶臭，我在绝望中，已近窒息。

        冷梅，永别了！

        想起连给她解释朱春香的机会也没有了，心中突然痛了起来。

        就在我渐渐失去意识时，胸前突然发出一片白光，无数条闪电瞬间迸发，然后凭空爆出轰隆一声，压在我身上的五个恶灵瞬间消失了。

        是茅山风雷令救了我！刚才我试图诵起口诀，却没有雷意出现。

        八只黑色的蜡烛依然在燃烧，诡异的火焰在这个无风的空间里摇曳。我站起身，拾起麒麟棍，奋力击打墙壁，然而，墙壁如弹性一般，不能击破。

        正在焦灼，一声奇怪的吼声在我背后响起，我扭头，看见一只体型更大的花斑老虎缓缓走向我，两目透出凶狠的精光，更可怕的是，老虎的两肋竟有两个硕大的翅膀。

        飞虎？不对。我突然想起了《山海经》里的记载，难道是穷奇？一头吃好人的恶兽。

        看来，凶多吉少了！

        我握紧麒麟棍，运力于棍中，棍体迸发出一道道噼里啪啦的闪电。待那穷奇扑向我，我侧身避过，抡起麒麟棍狠狠打在了穷奇的身上。

        麒麟棍至刚至阳，那穷奇只是一个恶灵，属阴，也不知道是真的穷奇还是人为幻化的形象，被我打中，嗷嗷一声惨叫，闻见一股烧灼的恶臭。

        饶是被我打伤，强大的穷奇还是灵活的起身，扇起翅膀，飞在上面。待它张开大口，扑过来的瞬间，我已大汗淋漓，心生绝望了。

        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我手中的麒麟棍忽然一颤，一股黑烟飘出，接着，一匹硕壮的麒麟凭空出现，一声嘶吼，狠狠撞向穷奇。

        穷奇在半空跌落，翻了一个滚，伏地不起，浑身瑟瑟发抖。

        我知道我的麒麟棍中有这个麒麟，只是从嵩山回来后，一直沟通不到它。

        麒麟一脚踏上穷奇，随着一声哀嚎，凶残的穷奇瞬间消失了。它走到我身边，伏于地上，示意我跨上。

        待我骑上，刚抓住长长的鬃毛，那麒麟一声嘶鸣，踏灭八支诡异的黑蜡烛，然后腾空而起，直接冲破法阵墙壁，立于半空。

        外面吕克峰，赵成及几个喽啰一声惊呼，吓得惊慌失措，四散逃窜。我听见吕克峰一声惨叫：“我的穷奇方阵啊！”踉踉跄跄，差点摔倒，被赵成背起，一溜烟跑开，消失在黑暗里。

        以前听冯师兄说起过，一些方阵和施法人的魂魄息息相关，方阵毁去，魂魄也会受伤。

        我也懒得追赶。

        麒麟落地，我下来，拍了拍它，以示感谢，那麒麟前脚刨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甩甩头尾，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我的麒麟棍中。

        两周后的周日，我去了冷梅学校，晚上回宿舍，潘俊明告诉我，一个漂亮姑娘上午来找我了。他描述了一番，我知道是朱春香。潘俊明一直给我说抱歉，说错话了。原来他告诉朱春香我去警院找女朋友了。他说朱春香很失望地离开了。我笑了笑说，我就是去找女朋友了。

        也许一直让我郁闷的事，让潘俊明给我解决了。高兴之外又有一丝失望。朱春香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女孩，漂亮，善良，阳光，聪慧！

        我在学校比较低调，拒绝了同学们班干部的提议，也拒绝了老师让我进入学生会。我唯一高调的是我喜欢的篮球，篮球场上，没有对手。包括两位篮球专业的体育老师。

        课余时间，我一直坚持修行和练习武术。麒麟棍已经和我心意相通，我也有两次唤出了那头黑麒麟灵体，只是那东西，摇头摆尾，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只得马上把它收回棍中。冷梅说麒麟是在棍中修行，我打扰了它。

        96年的五一，学校放假七天。冷梅喜欢到野外，开阔视野，领略风情，最主要的是吸收自然界的阳罡之气，有利于修行。

        我和冷梅去了黄河边的邙山，嵩山，华山，太行山玩了几天。最后一天傍晚，乘火车回了黄洲市。吃了碗烩面，便漫无目的沿东风渠边走边聊。我们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当然，很多是和修行有关。冷梅基本和我同龄，但她似乎懂得很多，也比我成熟，几次碰到危及，总是很沉着，不慌乱。一个女孩子，就算是师傅的关门弟子，得了师傅亲传，跟师傅学习的时间也是有限的，怎么可以比我强很多？心中有疑惑，我也没有问太多，有时候会想自己是不是太笨了！我知道她很在乎我，和我一样在乎她！今天游玩，我们总是手牵手。在华山栈道，她几乎是半抱着我，似乎在保护我，防止我突然掉落。有时觉得让心仪的人保护也是一种幸福。

        东风渠的水依然有点臭，但这里两岸高大的白杨下，特别幽静，是恋人喜欢来的地方，包括上次遭遇欧阳全的一片墓地。恋爱中的男女胆量很大的，晚上依然会有人在墓地边卿卿我我。

        夜色来袭，人们渐渐散去，几对恋人开始放肆起来。我和冷梅看到特别真切，相视一笑，我也抱着她，是不是偷袭她一下，还挨了她几巴掌。

        看附近没有人，我们席地而坐。恋人间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我搂住她，吻了她，她也开始回应。突然，我两个同时分开了，炁场使我们感知到附近有人在盯梢。

        很快就发现是三个穿黑色衣服的人，鬼鬼祟祟的。

        肯定认为我两个看不到他们。蹑手蹑脚围着我们转了一圈，感觉很搞笑的样子。

        几分钟后，几个人靠近了我们，其中一个高大威猛的人很生硬的喝问：“干什么的？”

        “你们是干什么的？”我反问。

        “你小子竟然敢问我？警察！”那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极快地晃了一下，连我都没有看出是什么。

        “我不管你是不是警察，我为什么不能问你？鬼鬼祟祟的想干啥？”打扰了我们，我有点恼火。

        那家伙好像很生气，暴怒起来，骂道：“妈的！你吃熊心豹子胆了！”然后伸手向我抓来。

        我微侧身，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偌大的个子被我一下掀翻在地。另外两个人马上冲了过来，看样子是练过的，同时使出了小擒拿手，被我一一化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警察，不能稀里糊涂把人伤了。

        冷梅站立一边观望。

        “我们是学生！你们如果是警察，马上亮出证件，如果不是，一个也走不了！”我的镇定让他们愣了一下，大个子刚才受挫，好像感觉很没有面子，冲上来还要动手，被其中一个眼镜男拦住了。

        眼镜男说道：“我们是警察。”然后掏出一个证件递给我，我让冷梅看了看，确定是警察，然后还给了他。

        眼镜男问了我们学校，说：“这么晚你们在这里干嘛？刚才这里出现了人命案，前面已经封锁了，我们在搜查可疑人员。”

        “我们可以走了吧？”我问。

        “不行！哪有那么容易走！”大个子愤愤地吼起来，对刚才我把他掀翻在地还在耿耿于怀。

        “不知道你们是警察，以为是劫匪！”

        “那也要跟我们到前面做笔录！”大个子又要抓我，被我避过。

        眼镜男悄悄靠近我：“罚你们一些钱算了。”

        罚钱？我们违法了？我突然来了兴趣，问他罚多少钱。

        眼镜男伸出一个手指说：“一百！”

        我哈哈大笑起来，说不怕我举报你们？

        黑暗中，我也看见了他面红耳赤。

        冷梅开了口，说你们不是一个好警察！如果不是你亮了证件，我们会把你们抓住送往派出所！

        也许是刚才我露了一手，也许是我们刚才的义正言辞，一直没有说话的矮胖说：“前面出了人命案。你两个跟我们到前面写个情况说明就可以回去了。”

        我们只得前往。

        约500米左右，桥头闸口处，灯光闪烁，人头攒动。外围也拉上了警戒线。

        冷梅往警戒线内看了一下，示意我打开阴阳眼。我看过去，一个长发女人抱着一个小孩子在半空中飘荡着，似乎在啜泣着。

        “覃昊！”我正在看，背后有人在叫我。

        我回头，看见来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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