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龙虎相争

眼见钱掌柜被自己弄生气了，余小田赶紧赔罪。那些叶须鱼还要靠着他脱手呢，余小田可不想因小失大。

        “我们今天捕到了叶须鱼，你要不？”

        余小田赔完了罪，又压低了声音，凑近钱掌柜的耳朵边说了一句。

        听到那三个字，钱掌柜眼睛一下瞪圆了。

        “叶须鱼？你这丫头，可不要胡说，那鱼岂是你们打得上的。”

        余小田见钱掌柜不信，就把自己捕来叶须鱼的特点，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他。

        钱掌柜被余小田说得一愣一愣的，最后相信了。这鱼虽不多见，但是到底这钱掌柜也是活了这么大岁数，好歹也是在这镇上开了多年的饭馆。听余小田的描述，就知道那肯定是叶须鱼无疑。凭着余小田这大丁点大的丫头，如果不是亲自见了，哪里能说得清楚。

        “丫头，我们都是老熟人，我也不欺你。这鱼很精贵的，你看，我这堂子就这么点大，最多也就是一两条的事，哪里敢收那么多的叶须鱼。”钱掌柜用手捋捋下巴上那几根山羊胡，看着余小田认真的说。

        “成，那我就让我爹给你送来。”

        余小田见钱掌柜说得也在理上，就往外走，心里盘算着剩下的该怎么出手。

        走回到余老三那里，余小田也还没想出个什么好的法子。

        算了，实在不行，就一家一家的饭馆送去试试。这叶须鱼这么难弄，我就不信这镇上还有人不会要。

        余小田自己在心里盘算，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只是让余老三跟着自己。

        父女两挑着鱼来到了饭馆，钱掌柜亲自跑了出来，在桶里抓了两条看起来最为肥实的叶须鱼。

        看着钱掌柜把鱼抓了进去，余小田眼珠转转，顺手在桶里也抓了条，跟着钱掌柜就进了饭馆。

        “钱掌柜，你看我爹以前也是经常在你这麻烦你，这条鱼，就送给你自个儿先尝尝鲜。”余小田说着，把手里的鱼递给钱掌柜。

        “余小田，你这个败家......”

        余老三在后面见余小田把一条那么大的叶须鱼，竟然白送给了钱掌柜，正想开口骂人。余小田在前面听见余老三的吼叫，转过头，狠狠瞪了一眼余老三。

        这一眼瞪得，余老三立马就闭上了嘴。

        “说吧，丫头，你这条鱼我也不能白要。”钱掌柜接过鱼，会心一笑，。

        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和形形色色的人打过无数次的交道，老重的钱掌柜当然知道余小田心里的算盘。

        “嘿嘿，钱掌柜，就知道你最好！你看，你也在这镇上做了这么些年的生意了，你肯定知道我们这些鱼能往哪里脱手，还能出个好价钱。”

        余小田讪讪一笑，知道钱掌柜看穿了他的心思，也就不在藏掖，大方地说了出来。

        “成，今儿看这鱼的份上，我就给你说个法子，但是能不能凑效，那就得看你自个儿的能耐了。”

        钱掌柜说完朝余小田使了个眼色，脚步朝里面移了几步。

        余小田心领神会，赶紧跟过去。

        “你这些叶须鱼卖相好，个儿大又肥实，按说脱手是不成问题的。但是，这鱼，一般人都不识货，即使识货那普通人家那可是不敢买去吃。要知道一条鱼就足够一家人一个月的口粮了。人家给你的价低了，你肯定也不会卖。你只有朝大户人家送，只是这大户人家那也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送饭馆。”钱掌柜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有些口干，咂咂嘴。

        余小田见状，赶紧拿起身边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递给钱掌柜。

        钱掌柜接了过去，大大喝了几口放在桌上，笑了笑，接着说了起来：“你这丫头，心思倒还灵动，能想到这一点已经很是不错。只是我这里庙太小，这镇上能把你这鱼全收了，除了那两家以外，我看也不会有别人了。”钱掌柜边说边往外走，余小田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走到门口，钱掌柜用手朝南边和北边分别指了一下，回头对余小田说：“喏，看见没，南边的玉和堂和北边的鸿进楼。”

        “爹，我去南边，你去北边。谢了，钱掌柜。来，这鱼，就算我爹送你的了。”

        余小田伸头两边看了看，又抓了条鱼送给钱掌柜，道了声谢，就招呼着余老三挑鱼出发。

        在一边听了钱掌柜的话，余老三对余小田心里真是佩服得紧，这要让他自己去，估计都只有弄到集市上去叫卖，价贱还不一定能卖完。余小田一叫他，余老三立刻听话地就挑起鱼走。

        “等等，丫头，看在那叶须鱼的份上，我就再给你卖个人情。这两家那可是对头。”看余老三两父女挑鱼要走，钱掌柜跨出门，看了看左右，小声对余小田说了一句，说完，还朝余小田眨了眨眼睛。

        等等，死对头？

        余小田站住，沉吟片刻，然后挑起鱼就跟着余老三的后面一起往南边去了。

        镇上不算大，一会就到了最南边的玉和堂。

        玉和堂铺面很大，有上下两层，看起来比钱掌柜那个饭馆大得多，也气派得多。

        余小田没有进去，见离玉和堂大门还有几丈远的街心很宽阔，就让余老三把鱼放在了那里。

        余老三弄不明白余小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依着余小田的意思做了。

        “卖鱼了，卖鱼了，新鲜的叶须鱼了啊。”余小田手持扁担，当街就叫卖了起来。

        余小田的大声叫卖，成功引起了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叶须鱼？”

        “啥叫叶须鱼？”

        众人纷纷停住了脚步，围在余老三和余小田的周围。

        “卖鱼，卖鱼了啊，叶须鱼啦。”余小田没有理会行人的疑问，自顾站在那里大声的叫卖。

        “这谁家丫头，咋在这大声吆喝，成啥样了。哪里还像个没有出阁的姑娘。”

        见余小田只顾叫卖，却没有搭理他们，有些人有些气恼，觉着余小田不给他们的面，说出的话有些难听了。

        余小田眼睛朝说话的人一瞪，扁担在地上重重一戳，“你管我谁家丫头，我卖我的鱼，干着你啥事了。不买鱼就给我闪一边去。”说完，目光悄悄扫了一眼玉和堂的大门。

        “干你屁事！”

        一个大大的声音重复着余小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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