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白天赶到村镇修整落脚的魈空一行人向村长借用了一间空闲的屋子，中原中也带来的人手守在门外警戒，屋内是绕着桌子坐下一言不发的四人。他们刚刚去向村长借用房子的时候，对方对站在最后面的魈一脸惊悚和害怕，若不是人多以及他们看起来都不好惹，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毫不怀疑对方能拿着东西把他们赶走。

        即使无法赶走，村长借给他们的房子离村里还有人住的地方十分远，生怕他们挨得近了就有危险。没有仔细打扫，只把桌椅板凳之类的清楚了灰尘后，他们就这样勉强地待在了这里。

        魈坐在椅子上，他同样也对这里发生过的事情有些奇怪，自己从未见过那些人为何是那种态度？还是说，自己当初清醒过来时并不是空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空在这里究竟遇到过什么事情？

        在场唯一知情人及当事人的空也很无奈，当初传送错时间点他在等修复的时候，顺道解决这里出现的丘丘人和魔物，偶尔还会救个人。不过是因为那些魔物的血沾染到衣服上看起来可怖，吓到了被自己所救的几个村民，然后这个村镇就传出了森林里有怪物的传言。

        他对着看过来的魈幅度很小地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后，出声唤回了另外的两个人注意力，“我们知道废弃的实验室在这附近，具体位置并没有标明，到时候我们该如何寻找？”

        陷入自己思绪的太宰治和走神的太宰治抬起头。

        “本来是打算询问这里居民有没有见到过，”太宰治脸色凝重，他估错了这里居民对魈的态度，来之前织田作的叮嘱竟然是这个意思吗，“不过他们也见到了我们和魈一起进来的，现在恐怕对我们都是恐惧。”

        那个废弃的实验室背后之人如果真的有那么厉害，现在恐怕正在加紧戒严，今晚是最后的适合动手的机会，再之后他们面临的难度会翻倍。

        中原中也掀起自己左手手腕处的袖口，他看了眼戴在那里的手表，距离入夜还有几个小时，“或者我和魈飞到高空，在四处逡巡目标。”

        “不行。”太宰治否决了中原中也的提议，他重新指明这些妖的特点，“魔物对人类的感官敏锐，除非你飞得接近云层才不会被发现，只不过那种高度你还能看清楚废弃的实验室在哪里吗。”

        “更别说，你忘记了那位的存在吗。”

        太宰治的语气突然低沉，他眉目间一片阴沉，正是因为那位的存在他们才不能轻举妄动，纵然有魈可以牵制，但上次一战就足以证明二者实力五五开，那位毫无拘束肆意妄为，魈却有所顾忌控制力量。

        实验里还有不知道数量的魔物，足够让中原中也和空疲于应付，因此他更需要注重布局，收集完整的情报。

        陷入烦躁的太宰治咬住自己的拇指指甲，“这里……还有人会知道什么最新的情报吗。”

        “也许。”魈突然出声，冷淡的金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我曾说过，呼唤我名字我可以听到，同样若是供奉于我我也有所知晓。这个村镇里面，有人一直在供奉我。”

        突如其来的意外之喜。

        以为这个地方只有对魈偏见和恶意的太宰中也两人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信徒，“那能否找到那个人，他对这里应该很了解。”

        “不用，他来了。”魈抬眼看向太宰治身后的大门，手腕处神之眼一亮，被操控的风推开大门。门外带来的手下正拦着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看起来被突然打开的大门吓了一跳，不过在看见屋内端坐的魈后整个人激动起来。

        那人大声喊叫着，哪怕被人拦着也在尽力向前靠，试图和仙人距离更近，“上仙！上仙是我啊！”

        空认出了那人，是自己当年救下来的那一队雇佣兵里的一员，具体身份他就不得而知了。没想到当年救下他们后，他居然认真地记下了这份恩情，这么多年都在认真上供。他对着看过来的魈微微点头，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因为这是唯一可能告知他们情报的知情人员，中原中也示意手下放那人进来。那人走进屋子后率先来到魈面前，在距离仙人好几步远的地方突然跪下，“仙人！我终于又见到您了！”

        他恭敬地跪拜在地上，用最敬礼表达着自己对仙人的仰慕。

        第一次遇见这么隆重表达的魈脸色骤变，风轮两立闪至空的身侧避开了这个礼，他眉头皱起，“不必如此。”

        “仙人？”那人感觉到一阵狂风从身前刮起，在抬起头仙人已经躲到了另一边，他神色低落不少果然是仙人跟当初一样，不把他们这种凡人的感谢放在心上啊。

        擅长交际的空一眼就看出那人的情绪，他不着痕迹地圆场，“你别在意，魈上仙他只是不善言辞，这么多年的供奉他都有感受到你对仙人的敬意。”

        或许是因为魈愿意停留在空身边，那人对空插话没有异议，不过他还是试探性地询问了一次，“你是？”

        我？空被问住了，他该怎么回答他和魈之间的关系？难不成又像初到璃月那般误认个神使的身份？可是仙人如今就在自己面前，这样误认以后宝箱不会都是卷心菜吧。

        “是仙家伴侣。”在空纠结的时候，魈出声回答了那人的问题，他面上沉着冷静丝毫没觉得自己说出了什么震惊的言论，实际上放在大腿上的手死死握成了拳头。

        他这么说，空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轻浮？空会不会当场否定或是私下里告诫他注意分寸？表面稳得一批内心慌乱的仙人敛眸静心。

        这话一出口在场之人反应剧烈，被一口水哽住的中原中也用蛮力摁住了他觉得随时会掀桌而起的太宰治，太宰治没有如中原中也所想那般激动，眸子滴溜溜地在眼眶里转着似乎在计划着什么。空的反应就要剧烈不少，整个人羞红了脸，他张开嘴半天却又因为顾忌着人多没说什么，遮住了自己大半脸颊。

        “咳，魈上仙没说错。”空等脸上的热意下去不少后，肯定了魈的言论，他开始把话题拉回正轨，“仙人和我们来这里是因为此处魔物颇多，我们正在准备除魔事项。”

        那人一听魈是因为正事来这里一阵惶恐，生怕因为自己延误了仙人办事，“那我不打扰几位除魔了？”

        上好的情报在眼前，太宰治怎么会让这人离开，他仗着自己胡说八道的本事从对方口中问出了许多事情，像是什么近日来夜晚不安宁、仙人曾驻守过的森林被官方保护了起来、山里仅有的几处废墟具体位置。

        不过哪个是实验室废墟位置就不得而知了，这人也只是见过相关人员在村里采买，并不知道他们去向。

        问完想问的事情后，那人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再把山中地图送给魈后，离开了这个房子。屋内四人对着日光看地图，地图并没有城市里的那种精致细化，反倒与漫画中的寻宝地图像得很，上面标明村镇和森林的位置，还有自村镇延伸而出几条山间小道。

        看起来这些小道是村民和那些实验人员走出来的人为道路，他们不清楚哪条路是实验人员走出来的，只有晚些时候他们趁着夜色一条一条地试过去。

        “一条一条地太慢了。”空不赞同这个偏向稳妥的提议，“每条路还有一定数量的分岔难以寻找，倒不如我们分开行走，若是找到实验室就燃放信号弹。”

        “可是空”太宰治目光幽幽地盯着空，把金发少年盯得脊背发凉，“燃放信号弹一定会被那位察觉，中也仙人和你都有一战的实力，若是我呢？仙人赶到怕是可以替我收敛尸体。”

        这倒也是。

        见识过对方中□□术的空沉默，如太宰所说他的异能力对他们这些提瓦特来客没有作用，体术勉强对付几个丘丘人。

        “让他和中原一起行动。”抬手拍拍空肩膀的魈打断了对方的思绪，他凑到空耳边小声说着，“他们本就是搭档，这回一起行动也能相互照应。”

        中原中也、太宰治：啧。

        暗含着小心思的太宰治见计划失败，不甘地撇了撇嘴，对仙人的提议不置可否，但并不妨碍他日常嘲讽一下临时搭档，“又要跟黏糊糊的小矮子一起行动。”

        “太宰——！”中原中也揪下太宰治的衣领，怒目圆瞪。

        “魈——！”被仙人呼出来的热气红了耳朵的空三两下往旁边躲去，他捂住自己红了耳尖的耳朵，整个人瞪大了眼睛，“不要、不要凑这么近说话！”

        好可爱。

        魈看着这样子的空，默默垂下眼帘他有些低落地说道，“我只是想离你更近点，不可以吗？”

        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魈，空紧张起来害怕自己刚才的动作伤到了仙人，“没有没有，当然可以啊，我只是有点被吓到了。”

        空凑近魈，小声解释着。

        一言不发地魈伸出手放在对方裸露出来的腰肢，低下头埋在对方颈窝处，鼻尖闻到的是空身上独有的星海的味道。

        你瞧，

        兔子被猎人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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