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魈带来坏消息后没多久，太宰治的属下传来了有关坂口安吾行踪的新消息。与之前得到的都是过时消息不同，这次的情报明显要‘新鲜’不少，新鲜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个阴谋。

        他们这几天怎么查都查不到的实时踪迹，如今却在孩子们出事后飞快地摆到了他们的面前，这是在让织田作之助抉择，你是去救自己的朋友还是救你收养的孩子呢？不过太宰治看着整体的计划布局，如果真的是森先生做得话，他的布局会是这么紧凑？

        紧凑到把这是个阴谋摆出来，等着他们上钩？还是说……太宰治若有所思地看向抱臂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的仙人，“不如织田作你和仙人去救孩子们，我去救安吾，事情解决后来这里会和。”

        “可是太宰你一个人？”织田作之助有些不放心，太宰和安吾都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可能不去救人，但是太宰的武力他们这些人也都清楚，绝不可能打得过绑架安吾的那些人。

        “放心吧，织田作。”太宰治露出一个腹黑的笑容，他拿着自己的手机晃了晃，“可没说过不让请外援的，小蛞蝓一定会来救我的。”

        他如此肯定地说道。

        了解好友性子的织田作之助沉默，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个手机挂坠似乎是、中原君的机车钥匙。

        希望事情解决后他还能看见活着的太宰。不过这么一来织田作之助对太宰的安危倒是放心不少，他转头看着似乎在休息的魈，“魈？”

        “魈？魈仙人？”他连喊了两声都没见魈回话，织田作之助悄然靠近少年，他观察着少年才发现对方不知不觉间竟是睡着了。

        不过也是，本该休息的夜晚是仙人降魔除妖的时间，彻夜厮杀一身疲惫的魈在白天也不肯入睡，尽职尽责地守卫着这一方土地。自再次相遇后织田作之助就没见过魈睡觉，他对仙人的身体状况感到担心，委婉提醒也只得到了对方的冷哼。

        ——“我并非人类，不需要休息。”

        织田作之助后退几步打算让魈好好睡一会，怎料落地的时候无意间踩到了一滩水，细微的声音惊醒了魈。

        “……谁！？”

        “是我，魈。”织田作之助走到另一个单人沙发处坐下，“你要不要休息会？刚才都累得睡着了。”

        发现自己竟然打盹的魈有些气恼，但他面上还是瘫着一张脸，“哼，你觉得我睡着了？不敬仙师！”

        不等别人反应过来，魈隐去身形消失在原地，“你救出那些孩子前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

        太宰治看见魈这一仙法眼前一亮，他要是学会了这个却捉弄中也或者偷袭森先生，一定有趣！有了新想法的太宰治开口，“仙人这个”可以学吗？！

        话还没说完，就听织田作之助手机短信铃声响起。打开手机的织田作之助看见了被绑在一起哭得可怜兮兮的孩子们，背景是老板早上开出来的面包车以及他们居住多年的小房子。

        袭击者让织田作之助一人在半小时内赶回来，否则点燃炸弹炸死孩子。

        时间紧迫，织田作之助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他起身对着太宰治信任地一点头，把另一个救坂口安吾的任务交给了对方，“魈，我们快回去。”

        “好。”

        因为担心到达太快引起对方警觉，所以两人决定兵分两路，魈先回去观察地形等待时机救人，织田作之助快速赶回吸引对方注意力，然后两人声东击西救下孩子们。

        这个方法是好的，前提是对方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绑架。

        先回到小屋附近的魈站在高挺浓密的树干上，他低下头看着那个帮助孩子们独自忙活的袭击者，对方绕着面包车拿了一根长线和四四方方的正方体物品，将这些东西安在面包车里面。做完这些他又打开后车门一个接一个地把孩子赶进去。

        那是什么东西？老古董魈并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并没有去注意这个世界发展或者出现的新事物的仙人对换了个样子出现的炸药一脸茫然。

        从港口mafia大楼往回赶的织田作之助尽可能地缩短时间，在截止时间五分钟前总算赶回了这个曾经是他们温馨小家的房子。房子门口停着的面包车格外显眼，袭击者站在离面包车很近的位置，身后的车窗上映出了孩子们恐惧的面容。

        袭击者阻止了织田作之助的靠近，“我们首领给您带了一句话。”

        那人高举起手中炸弹的控制器，“欢迎来到我们的世界！”

        在织田作之助惊恐的视线下，他按下了爆炸按钮。

        “不要——！”织田作之助无助地向前奔跑，却被爆炸掀起的热浪掀翻在地，他无力地跪坐在地上身边是听见爆炸声聚集过来的过路人。他们对着燃烧的汽车指指点点说着什么，这些织田作之助都听不清了，他只觉得自己到现在一直坚持的某些东西、某些信念，

        崩塌了。

        想成为一个小说家。

        想为那个杀手写下一个合适的结局。

        想去记录在暗处守护人类的真相。

        他想……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意义。织田作之助的眼中逐渐变得空洞冰冷，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一声稚嫩的哭声惊醒了他。

        “织田作大叔呜呜！”身上沾到了些许灰尘的咲乐哭着跑了过来，一把抱住织田作之助的大腿，“我好怕呜。”

        女孩的身后是同样没忍住眼泪的男孩们，他们围住织田作之助擦着眼泪，“大叔！”

        “还活着、活着。活着就好……”织田作之助蹲下身他环抱住自己喜爱的孩子，听着刚刚经历了生死的他们在自己怀中放声大哭，“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魈呢？”

        几个孩子哭得狠了，上气不接下气地打着嗝，织田作之助从他们断断续续的回复中拼凑出来刚才发生的事情。

        在他和袭击者对话时，魈准备用和璞鸢切开面包车车门，在爆炸发生的时候魈借着爆炸的剧烈声音掩盖蓄力劈开了面包车的大门，带着孩子们逃了出来。只是逃出来后，魈让孩子们自己回去，自己身上还带着焦黑的伤痕离开。

        织田作之助眼尖地看见了克己手上的血迹，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孩子一遍，他的身上没有一丝伤痕，那这些血是谁的？

        是魈的。

        爆炸发生的速度很快，只来得及带孩子跑出来的魈用身体挡住了那股热浪去气流，爆炸的余波炸开了少年仙人的后背，能感受到身后火辣辣疼痛的魈为了不吓到孩子飞快离去，躲到了附近的森林里和身体里另一个人争夺控制权。

        第一次抢夺失败的魈在自己身体旁边显形，他接住失血过多身体虚弱的空，面上是对空任性的不满，“空！这么重的伤你应该让我出来。”

        “然后又看着魈上仙你自己一个人独自处理伤口？”空靠在魈的怀里，因为伤口在背上所以魈不得不用很亲密的姿势抱住对方，“魈上仙——我上次也跟你现在心情一样哦。”

        “胡闹！”脖子处是另一个人的体温，耳朵能感受到空呼出的气流，魈挪开头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空身上，“你别动，我给你处理伤口。”

        空坏心眼环抱住魈仙人细瘦有力的腰肢，没什么力气的倒在魈怀里，但他还是故意的伸长脖子硬是要在人耳边讲话，“魈，我怕疼你可轻点。”

        看着那只耳朵被染上红霞，空低下头闷笑，“……嘶！”

        被捉弄的魈没好气的抽出那层白色里衣，爆炸将白色的里衣染成黑红，有些和炸开的血肉粘连到一起，轻轻一扯都能引起空的痛呼声。又开始心疼人的魈拍拍空的肩膀，他不自在地安慰人，“等会要是疼狠了，你咬住我。”

        “你要相信我的承受能、、嗷。”空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他的双手不自觉用力箍紧了魈的腰，几度张口都没舍得咬住那边肩膀，“继、继续。”

        魈一点一点地扯下那些破碎的衣服，他感受着腰间的大力还有背后空痛苦时的抓挠，脸上的表情有些自责，这本不该是空承受的痛苦。清理完背上的脏物后，魈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清澈的河水，清洗空背上的伤口，躺在魈怀里的空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直到魈处理完伤口，给他包扎好了也不见对方醒过来。不想暴露身份的魈带着空在树林中坐着，等待之后身份重新重合。

        他抚开落在空头上的落叶，轻抚对方的脸颊，透过这身皮囊看向内里那个温柔如风般的旅者，“空。”

        这一声呼唤，蕴含了仙人自己都数不清理不来的情感。

        ……

        “哇，瞧瞧我发现了什么。”太宰治取下自己挂在耳朵里的小巧耳机，面上的惊喜惊得身边被救出来的坂口安吾一阵恶寒，“这真是个大惊喜。”

        那他以后该怎么区分空和魈谁控制身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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