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身体健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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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前情敌，俞渺也不怵。
她径直朝那二人走去，决定直接问问赵明玉有没有用掉天焕花。
赵明玉身侧的男子先一步注意到俞渺，他惊呼道：“师姐！你醒了。”
这一声比刚刚的安慰有用多了，赵明玉立刻止住了眼泪，朝俞渺看来。
“渺姐姐，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嘤嘤嘤……”赵明玉反应极快，快步朝俞渺扑过来。
俞渺虽然身体乏力，但还是努力躲开嘤嘤怪的飞扑，不着边际地想着：我的金丹真强，她这么生龙活虎，真看不出之前有致命伤。
被躲开的赵明玉也不尴尬，热切地牵过俞渺的手，嘘寒问暖道：“你可还有哪里不适？什么时候醒的？怎么这么着急起来啊，多休息一会。”
美人吐气若兰，在耳畔絮絮叨叨关心着她，加上之前泪眼婆娑，俞渺大抵也知道以前的自己输在哪里了，只能说这个前情敌太会了。
“我没事，我有事想问你。”无意多纠结过往，赵明玉摩挲俞渺的手被俞渺反手抓住，俞渺对上她仍泛红的眼，问道：“你用天焕花了吗？”
突然被制住，赵明玉一愣，两人之间的主导权瞬间落入俞渺手中，她下意识老实回答道：“还没有。”
“在哪？”
“天焕花在禾丰那里。”赵明玉答道。
她觉得醒来的俞渺有些不对劲，比往日强势不少，让她有些不知道这么应付，立刻拿出娇柔姿态来，“渺姐姐，你怎么了？是还在怨我吗？”
那个一直没出声、疑似俞渺师弟的少年闻言，蹙眉，道：“师姐，明玉姐一直很担心你。”
本想甩开赵明玉的手，赶紧去找明禾丰的俞渺，突然被茶到。她心念一转，不去找明禾丰也行，只要在赵明玉这守株待兔就好。
她决定和赵明玉周旋一会，等待明禾丰出现。
“我当然不怨你。”俞渺学着赵明玉刚刚抚着她的手那样，轻揉着赵明玉的手背，朝她温柔一笑。
一旁的四师弟谢贺一愣，师姐的笑容挂在苍白的面庞上，显得脆弱中夹杂着柔美。
他印象里，师姐一向是冷硬的，旁的女子是水做的，师姐就是铁水铸的。
他突然感觉，师姐负伤初愈，自己不该站在赵明玉身边，应该在师姐一侧，搀扶她，让她依靠。
然而，他从头到尾都没得到俞渺一个眼神。
“那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渺姐姐不会的，渺姐姐对我那么好……”赵明玉拉扯着俞渺，絮絮叨叨说道，却被俞渺毫不留情打断。
“我只是要拿回天焕花。”
话落，俞渺微笑不变，赵明玉却脸色一白。
“姐姐，你在说什么，天焕花是，是禾丰要给我的。”女子声音颤抖，看向俞渺的眼神像是她做了什么很可怕的事。
“师姐，你在开玩笑吗？”
这二人的反应倒是意料之内，俞渺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天焕花是如何得到的？”
赵明玉想将手抽出来，俞渺使了些劲，让她不敢用力，直直对上俞渺的双眼。
她也想不明白，俞渺明明已经没了金丹，不是个修士了，怎么还这么有压迫感。
“是你斩杀妖兽，取得的。”俞渺的眼神像对准的箭矢，让她逃避不开，她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那为何我斩杀妖兽，取得的草药，醒来却发现不见了？”
“明玉姑娘，你能告诉我是谁拿走了吗？”
“我此番修为折损惨重，换来的收获不翼而飞，这也太没道理了，你说对吗？”
俞渺字字清晰，语调平缓，眼神追逐着躲闪退避的赵明玉，她语气温和极了，半点也不咄咄逼人，却将赵明玉逼得无路可退。
“我，我不知道，我……”赵明玉不敢直视俞渺，苍白微笑的女子明明很脆弱，却让她避之不及，她语无伦次。
谢贺看不过眼，拉开二人的手，将想逃避的赵明玉解救出来。
他对上俞渺的一瞬间，俞渺便收起了微笑。
“师姐，天焕花也不在明玉姐这里，我带你去找大师兄吧。”
本来逗赵明玉，正开心的俞渺猝不及防被拉开，有些不满，看着面前这个身量比自己略高半个头的少年，她没好气道：“你只是我师弟，轮到你插嘴了吗？”
谢贺一怔，怎么师姐对赵明玉还有笑脸，对他就是没好脸色呢？
被谢贺一打岔，赵明玉赶紧躲到了谢贺身后，仿佛俞渺是洪水猛兽。
“你们在这干嘛？”明禾丰的声音打破了三人的僵持。
看见明禾丰向他们走来，赵明玉率先开口道：“禾丰，渺姐姐醒了，正同我们说话呢。”
她迅速离开了谢贺，依附向明禾丰，方才躲闪的狼狈神色也一扫而空，站在明禾丰身边，二人像一对壁人。
“大师兄，师姐说想要天焕花。”谢贺不解赵明玉为何对天焕花避而不谈，他直言道。
“师姐，你也别那么不讲理，天焕花是大师兄找给明玉姐重塑根骨的，你非要这干嘛？”
“明玉姐的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姐帮师兄取得天焕花，不也是为了帮助明玉姐吗？”
谢贺说着说着发现不对劲，没一个人搭理他，大家神色各异。
明禾丰垂睫，没什么表情。
赵明玉扯了扯明禾丰的衣袖，一双美目仰视他，无言却胜千言万语，却没得到明禾丰回应，失落和不甘心交织，她又是那样一副楚楚可怜之态。
俞渺神情最为从容，她已经开始尝试问脑海里的竹简，天焕花该怎么吃了。
竹简回答：煲汤，天焕花排骨汤最佳。
“师兄，你怎么不说话啊。”谢贺有些尴尬，他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跳梁小丑。
“明玉，对不起。”明禾丰一开口，便是和赵明玉道歉。
他在师尊那里便已经定了主意，能重塑根骨的药不止天焕花，能伐筋洗髓的药也不止天焕花。这世间不缺灵药，只要一个人多等一会。
是让师妹等，还是让明玉等？他承诺明玉已久，失约是他所不愿的，但是一想到师妹，他的心便定不下来。
他没有纠结太久，师妹是他的亏欠，他得还，所幸明玉会一直留在他身边，来日方长，可以等。
加之他不想再被俞渺自剖金丹的梦魇纠缠，也许偿还所欠，一切便能了断。
得到明禾丰的道歉，赵明玉便是不甘心也不能外露，她扯出一抹笑容，目光莹莹，柔声道：“禾丰，你不用说对不起。这花本就该给渺姐姐，我，我不打紧的。”
“为什么？师姐你也太霸道了，你为何要夺了明玉姐的仙缘啊？”谢贺看不到这情形，着急地为赵明玉打抱不平。
俞渺忍不住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这个师弟，这是个舔狗吗？还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舔狗。
“谢贺！”明禾丰喝止他，解释道，“你师姐为了救明玉失了金丹，这天焕花是要用来修补她的伤。”
明禾丰一语点明事实，谢贺才了然，俞渺的苍白不是大病初愈，而是重伤未愈。愧疚席卷而来，但他年少不肯低头服软，只是涨红脸、别开头。
“花呢？”俞渺看着他们之间滑稽的闹剧，着实无趣，不想再和他们多纠缠，直接摊手索要。
明禾丰也不磨蹭，立刻从乾坤袋中取出那朵小花。那小花是被连根拔起的，瓣似火染，灼灼生辉。
花被交到俞渺手中时，他听到俞渺开口道。
“我不会感谢你。这花本就是我斩杀妖兽取得，从未说过要给你们，别自作多情。”
女子语气清清泠泠，语毕，拿着花，转头就走。
留下三人，神色各异。
……
拿到天焕花的俞渺想回屋，先吃点糕点垫肚子，再去煲汤，才发现她这屋里只有半壶冷茶。
这也太惨了吧。
醒来后，啥都没吃的俞渺摸摸肚子，只能自力更生，去厨房解决一下温饱问题。
她再次溜出屋子，认真观察了下，这门派也就几间平房，看上去和普通农舍无异，朴素得不能再朴素。
她挑了那个有烟囱的屋子走去，此刻正飘着袅袅炊烟。
果不其然，这就是厨房。
原先她还担心修仙之人会不会辟谷，没有厨房，没饭吃，看来是多虑了。
刚溜进厨房，她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禾丰嘤嘤嘤……”
一听是嘤嘤怪，俞渺下意识躲到门后，没注意到厨房里还有一个人。
之所以要躲起来，单纯是她懒得和他们周旋，她着急煲汤，不想节外生枝。万一这些不要脸的，想蹭她的汤怎么办。
“禾丰，我是不是没机会和你在一起了？嘤嘤嘤没了天焕花，我我……”赵明玉的哭腔传来。
“不会的，这世间还有别的法宝灵药，我日后会为你寻来的。”明禾丰语调低沉，安慰道。
“嗯，禾丰，我相信你。”赵明玉拭泪苦笑，“但也许，也许是我不合适。俞渺姐姐那么好，你对她好也是理所当然。”
“你不要多想，俞渺只是我的师妹。”
“不是我多想，你与她才是十几年的情谊，我们不过是儿时那四五年。
我听谢贺说了，他说俞渺是你带回师门的，你们师兄妹一直相依相伴。他说，他一直觉得你们很登对。
你不必因为儿时情分被绑架。我不过是个平庸的凡人，她才是更合适你的人。”
难得嘤嘤怪没有用抽抽嗒嗒的哭腔说话，却字句流露着落寞愁意，俞渺光是隔着门听声，都能想象赵明玉此刻定是颦颦凄凄的样子。
“明玉，我不会不管你的。这些年，我一直觉得你遇险不在了，才没去寻你。
俞渺是我当年带入师门的，那时救下年幼的她，我只觉得像是你。那感觉像是弥补了我没能保护好你的遗憾。
此番是我们欠了俞渺，没有她，我们俩都离不开九巫谷。这个人情，我一定要还。
这些年，我照顾她，心里想的是：你要是在，我该如何照顾好你。如今你回来了，我也不必移情旁人。
待我还完她的人情，我再为你寻重塑根骨之法。”
听墙角的俞渺绷不住了，这还是替身文学啊。之前还对明禾丰有些不受控制的情愫，如今听了他这段替身移情发言，俞渺那不受控制、蠢蠢欲动的情绪蔫了。
俞渺猜测，这是失忆前的自己对明禾丰的感情彻底失望，心死消亡。
挺好的，这下没有失控的情绪了，对失忆的俞渺来说是件好事。
总归她对这个大师兄没什么感情，而且刚刚那番言论，让她觉得明禾丰这个人，挺普通，还挺自信的。
“你是说，俞渺姐姐是我的替身？”
明禾丰默认了。
“禾丰，对不起，是我胡思乱想了。”赵明玉终于展露笑颜，扑进明禾丰怀里，二人拥抱。
俞渺也听腻了墙角，还是赶紧煲汤吧。
她转身对上了目瞪口呆的谢贺，显然他也听到了门外二人的对话。
谢贺惊讶的神色在看到俞渺时，飘过几分同情和怜悯。
俞渺不爽：你同情下自己吧，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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