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圣诞节礼物

等到哈莉的情绪过去，她终于能理清一些事情了，比如说万圣节前夜那天斯内普是在试图通过那条三个脑袋的大狗，然后那条大狗咬了斯内普的腿——活该，她在心里嘟哝着，但她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她心底丝丝缕缕的怀疑，情感上，她一点也不相信斯内普会这么做。

        她和罗恩、赫敏、马尔福一起去了海格的小屋，马尔福看起来有点别扭，但终于没说出什么嘲讽的话。

        哈莉从海格那里套到了话——

        “你们怎么会知道三个头的路威？”

        “是啊——它是我的——是从我去年在酒店认识的一个希腊佬儿手里买的——我把它借给邓布利多去看守——”

        “忘记那条大狗，忘记它在看守的东西，这是邓布利多教授和尼可勒梅之间的——”

        哈，尼可勒梅。

        哈莉和德拉科飞快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尼可勒梅，邓布利多的朋友，已知存活最久的炼金术士，以魔法石广泛闻名。

        “什么，他已经六百多岁了吗？”赫敏满脸惊讶。

        “可以点石成金啊……”罗恩满脸艳羡。

        哈莉蹙眉：“炼金术和变形术一样，也要遵循复杂的等价交换原则，也一样遵循能量的守恒定律，我对魔法石也有点好奇，交换什么才能得到寿命和财富呢？”

        四人讨论了半天，终于没有得出一个结论。

        罗恩敲定了结论：“如果那条大狗看守的是魔法石的话，我想谁都会想偷的，谁不想要长生不老和家财万贯呢？”

        哈莉温和却不容置疑地说：“我想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更重要的。”

        比如师长与朋友，信念与爱。

        此后这件事情毫无进展，哈莉坚定地相信斯内普不会去偷那块石头，一个成名已久的正处壮年的魔药大师不会缺少这些，无论是财富还是生命。

        这一晃又过去了许多日子，圣诞节都快到了，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盼着放假，尽管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和礼堂里燃着熊熊烈火，但刮着穿堂风的走廊变得寒冷刺骨，教室的窗户玻璃也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咔哒咔哒作响。

        斯内普的课都是在地下教室上的，地下教室真的冷极了，湿寒像是能侵入骨髓，哈莉一哈气面前就形成了一团白雾，她都看不太清坩埚里的颜色——顺时针？逆时针……3/4圈……

        她把自己缩进了毛茸茸的领子里，靠近她热腾腾的坩埚取暖。

        “应该是这个颜色吗波特小姐，土黄色……禁林的泥土渗进你空空如也的大脑里吗？”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就在身后，伴着几个斯莱特林的女生哧哧的笑声。

        哈莉无辜地眨巴着圆滚滚的绿眼睛，抬头对上斯内普黑漆漆的眼睛，搓了搓手去靠近坩埚。

        “别碰……你脑子里塞的是芨芨草吗？”斯内普挥了挥魔杖拨开了她的手。

        哈莉冲着斯内普的背做了一个鬼脸，当斯内普走远的时候，她感觉到身上暖洋洋的，明显是一个加强的温暖咒。

        那个黑漆漆的教授并不如他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甚至哈莉觉得，他比学校里任何一个人都要关心和纵容她。

        也许是德拉科总是混在小狮子群里，潘西帕金森看哈莉越发不顺眼了：“我真的很替那些人感到难过，他们不得不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因为家里人不要他们。”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睨着哈莉，几个斯莱特林的女生在一旁窃笑，德拉科恼怒地瞪了她一眼，把自己的坩埚又往旁边挪了点。

        哈莉正在秤研成粉末的狮子鱼脊椎骨，没有理睬她们。

        魁地奇比赛后，潘西好像比以前更讨厌她了，她为斯莱特林的失败而愤慨，说下次比赛将由一只大嘴巴树蛙代替哈莉充当找球手，她本想在自己的学院里寻找认可，却发现并没有多少人觉得她的话可笑，大家都很佩服哈莉能在那把横冲直撞的扫帚上牢牢呆着并且赢得比赛——“格兰芬多的小救世主确实还挺可爱的。”“小姑娘又可爱又优秀。”“哪怕弗林特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去撞那么小一个女孩子……”

        帕金森又嫉妒又气愤，只好嘲笑哈莉是个没人要的孤儿，但这反而显得她很没素质。

        哈莉确实不想回女贞路过圣诞节，她不喜欢她的姨妈姨夫，她的姨妈偶尔会用混合着厌恶、痛苦、同情而又居高临下的复杂的眼神去看她，那种情绪靠近她她就无端感觉到痛苦。

        所以，上个礼拜麦格教授过来登记留校过节的学生名单时，哈莉立刻在上面签了名，她一点也不为自己感到难过，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度过的最好的圣诞节了。

        罗恩和他的两个双胞胎哥哥也留了下来，韦斯莱夫妇要去罗马尼亚看望他们的二儿子查理。

        德拉科和赫敏都邀请过哈莉去他们家里做客，但哈莉想看看圣诞节的霍格沃茨。

        “你们会在圣诞节好好从海格那里套话的，对吗？”一边往礼堂走，赫敏一边问哈莉和罗恩。

        礼堂里，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在忙着布置圣诞节的装饰品，海格不知从哪里钻了进来，扛着一棵冷杉树，赫敏瞬间闭嘴——“为什么每次一在背后讨论人，都……”罗恩皱巴着小脸。

        “因为本来就不应该在背后讨论人，韦斯莱。”德拉科拖着长腔，带着些许笑意。

        “讨人厌的斯莱特林。”罗恩嘀咕。

        “啊，海格，最后一棵树也拿进来了——放在那边的角落，行吗？”

        礼堂的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房间里各处竖着整整十二棵高耸的圣诞树，有些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树上闪烁着几百支蜡烛。

        “还有几天放假呀？”海格问。

        “只有一天啦，”赫敏愉快地说：“我们已经知道尼可勒梅是谁了……”

        这破坏了他们愉快的聊天，海格看起来很惊恐：“听我说——我告诉过你们——那条大狗看守的东西，与你们毫无关系。”

        不管他们怎么问，海格都再也没有说过什么：“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那我们只好自己找了。”罗恩说，他们把海格一个人丢在那里，一脸怒气。

        哈莉在假期前信誓旦旦地向赫敏和德拉科保证一定会在假期好好打听这件事，但一放假，她就玩疯了，银装素裹的霍格沃茨美丽极了，她在雪地里欢脱地跑，摔进雪地里在地上印出一个小小的人影；他们能在公共休息室占领炉火边几把最舒服的扶手椅。。

        这会，他们正坐在那儿，吃着所有能用烤叉戳起的食物——面包、面饼、蘑菇，设计着能使帕金森被开除的方案，尽管这些方案都不可能付诸实施——“我是第一次见到比赫敏还讨厌的女生。”罗恩抱怨说。“嘿，少说两句吧。”“她又不在。”但罗恩的声音明显低下去了。

        罗恩教了哈莉下巫师棋，巫师棋和麻瓜棋规则一样，但它的棋子都是活的，让人感觉像是在指挥军队作战——罗恩终于找到了万能救世主不擅长的点，棋子们对着哈莉指手画脚，把她本不聪明的脑袋搞得糊糊涂涂。

        “不要把我派到那里，你没看见他的马嘛？”

        “你会不会下棋，不会我来。”

        “派他去吧，他牺牲了没有关系。”

        而罗恩对自己的棋非常熟悉，毫不费力就能让它们听从他的调遣。

        圣诞节前夜，哈莉上床的时候，只盼着第二天可以大吃一顿，开开心心地玩，她根本没想到能收到这么多礼物。然而，第二天一早醒来，她看到她床脚放着一大堆包裹，似乎全霍格沃茨的人都给她寄了礼物。

        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

        哈莉开始担忧自己到底有没有送出足够的礼物了。

        哈莉拿起最顶上那个纸包，它外面包着厚厚的牛皮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海格致哈莉”。里面是一只做工粗糙的笛子，显然是海格自己动手做的，哈莉吹了一下——声音有点像猫头鹰叫。

        显然虽然他们之前不欢而散，海格还是会给她送礼物，哈莉舒了一口气，她给海格买了一套护理他毛茸茸的小可爱的饲养员大礼包。

        第二个纸包里有一张纸条。

        “我们收到了你的信，附上给你的圣诞礼物。弗农姨夫和佩妮姨妈。”用透明胶带粘在纸条上的是一枚五十便士的硬币。

        没想到离得远了，反而有了几分友好。

        罗恩送了她一套巫师棋，赫敏送给了她一些麻瓜届的护肤品，马尔福给她送了一个精致的小蛇徽章，钻石和绿宝石熠熠生辉——“希望它能保护你不受伤害。”

        格兰芬多的哈莉波特不确定自己会带一条小蛇，但玛卡巴卡喜欢极了，恨不得把徽章拱回窝。

        哈莉给罗恩送了他最爱的球队的应援物，给赫敏送了一大盒美容魔药，给德拉科送了一个她自己做的会喷火的小龙的模型——魔药和炼金术出师之后真的不仅能赚钱省钱，还能送出带了自己心意的自制礼物。

        她还拆到了许许多多根本没有署名的礼物，有文具套装，有魔法书籍，有多得能把她压死的乳脂软糖、马蹄形巧克力、各种各样的零食，还有一些精致的袍子和巫师帽……哈莉感觉到魔法界人民的热情了。

        哈莉又拆开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大纸包，里面是一件厚厚的鲜绿色的手织毛衣，还有一大盒自制的奶糖。

        她突然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银绿色的包裹，心脏开始猛地剧烈地跳动起来，她青葱的手指颤颤巍巍地伸过去，又不敢伸过去，触到那个熟悉的包裹的质感，拆开包裹，哈莉在里面看到了一瓶小小的玻璃瓶，它的颜色如同熔化了的金子，闪烁着鎏光，在宿舍昏暗的灯光下都能看见金子流淌在透明的小玻璃瓶里。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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