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切努力，都只是徒劳！

“杀啊！杀啊！”

        周策的脑海里，只剩下了杀戮的欲望，手中的巨剑足可与他的身高比肩，可在他的手中却轻若无物，在茫茫一片的怪兽群中，杀了个七进七出，每一击都能收割走面前一个巨大扇形内的所有敌人。

        可是，即便保持着如此迅猛的杀戮速度，眼前的小怪还是如同无边无际的海洋一般，源源不断地向着光门涌去。

        “这样下去不行！这样什么都阻止不了！”

        周策眼睁睁看着最靠近光门的小怪已经距离光门不足一个篮球场的宽度了，可他刚好杀穿到怪兽的另一边，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可更让他沮丧的却是，这成群结队的小怪，似乎能够从冥冥中接到统一的命令，除了被周策击中、击杀的小怪外，其他小怪依旧我行我素地迈向光门，对同伴的惨死视而不见，周策甚至希望这些小怪能陷入到对自己的围攻之中，起码能够拖慢它们靠近光门的速度。

        “来啊！来杀我啊！你们这群混蛋！”

        对于周策气急败坏地挑衅，这些小怪依旧充耳不闻，似乎正有什么无可抗拒的诱惑，正在光门的另一边，等待它们，似乎那就是它们与生俱来的使命。

        “该死！真该死！”

        周策能做的，也只有继续加快杀戮的速度，向着光门的方向冲杀而去，所过之处，只留下一地面目呆滞的小怪尸体，很快又会被游戏系统刷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怎一个悲哀了得？

        似乎，对于那名隐藏在幕后，发动一切的黑手来说，它们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

        眼看就要再度杀穿小怪群，和一直阻挡在小怪群前方，一点点后退的师妹汇合，可就在这时，周策突然感觉脑后微微一凉，一种被危险盯上的感觉骤然袭上心头，仿佛正有一双阴冷的眼角，躲藏在无边无际的怪兽群中等待狙杀自己。

        “不好！有人针对我！”

        周策心中大惊，赶忙回头，可他看到的，却是周围一双双通红的眼角，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仿佛终于发现了他的存在一般。

        “好歹毒的阴手！”

        脑中电光石火之间，周策已经想通了对方的计量，眼前这些小怪的确无法威胁到自己，攻击就是他最好的防御。

        然而，只有自己暂时无法发动攻击，这些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小怪，就能将自己淹没、撕碎，不留任何机会！

        似乎是为了证实周策的猜想，一支闪烁着雷光的箭矢迎面而来，眨眼间便飞到周策眼前，而他能够闪躲的方位，已经被成群结队的小怪填满，同时挥舞着利爪和武器，向自己扑来。

        周策相信，如果才此刻的头顶观察，一定会看到一朵花骨朵绽放的逆放过程，那一只只奇形怪状的小怪就如同一片片花瓣，向身处花蕾的周策涌来，可他却只能在躲闪雷箭和击杀小怪之间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可结局却并没有什么区别！

        周策心中大恨，从陷入死亡循环开始，他就感觉对面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操控着整个游戏的资源和自己对垒，然而，自己却只是一个被蒙在鼓里，只能一路向前的小卒子，根本没有能力掌控自己的命运。

        这样的无力感，他已经在三年中品尝过太多次了！

        而这一次，同样如此，但最起码……

        “一起给我陪葬吧！”

        雷箭临身的一瞬间，他便已经做出了选择，巨剑继续横挥而出，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即将决定命运的一箭一般，眼前涌来的小怪成了这场赌局中最先消耗的牺牲品。

        “结束了！”

        雷箭来得太快太急，周策也只有挥出两剑的机会，眼前又被清出一大片空地，可周围的小怪依旧在源源不断地涌来，填补这里的真空。

        然而，周策已经无力回天！直到……

        “师兄小心！”

        就在周策都准备放弃抵抗的适合，一个悦耳的声音突兀地在耳畔响起，与此同时，师妹那窈窕的身影突然横插入周策与雷箭之间，平坦的胸膛结结实实的中了一箭，整个人立刻如同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从半空中落下，重重砸在小怪群里，如同中了定身法一样。

        “师妹！”

        周策心中大急，暗骂这个小丫头不知死活，可同时涌上心头的还有浓浓的感动，猛地伸出猿臂，将她接住，另一手中的巨剑却已经划过一道完整的圆弧，将周围的小怪统统逼退，一闪身便与师妹一起跃出小怪的包围圈。

        这一系列变故，真如兔起鹘落，眨眼间，便已经落下帷幕，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周策都会怀疑是否是幻觉。

        不知不觉间，一场决定是否开启下一个轮回的赌局，便已经结束。

        周策没有输，但也没有赢！

        “哎！”

        看着，依旧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光门的小怪大军，周策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无论我怎么挣扎，都只是徒劳吗？”

        浓浓的挫败感涌上眉梢，却被一只纤纤素手抚平，无敌孙小妹的脸上突然涌起一抹羞涩的潮红，在周策的怀里动了动身体，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咦？我已经能动了？”

        “一支雷箭还不能让你完全陷入僵直，麻痹也只是一瞬间的游戏效果而已！”

        周策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可环住师妹腰身的手臂并没有松开，心中却更加震撼，这小小的游戏效果，在有心人的利用之下，却足以置自己于死地，不得不佩服对手的阴损毒辣。

        而也正是师妹冒冒失失的举动，却为他争取了化解的机会，在不可能中创造出奇迹！

        可他连追查的机会都没有，不断涌向光门的小怪，就如同悬在他心头的一把刀，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现实世界。

        “不行，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拼到最后！”

        这一刻，周策下定决心，猛地松开怀中的师妹，满脸凝重地吩咐一句：

        “你就待在这里，也别下线！”

        便纵身，再度落入小怪群中，巨剑挥舞如风，在小怪与光门之间一冲而过，如同在其间割裂出一条一人多宽的隔离带，暂时遏制住了小怪最后的拼死冲锋。

        可是，如海的小怪并不是火灾，却又比火灾更加凶猛，也更加无情，直接冲过隔离带，拥入光门之中。

        “完了！”

        周策一闭眼，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手中的巨剑突然只见沉重无比，几乎无法掌握。

        然而，身后却传来一声声小怪临死前的惨叫，如同被镰刀割倒的麦子一般，周策心中突然一喜，紧接着又是一惊，匆忙担忧地回过头：

        “师妹，不是不让你出手……么……”

        可下一瞬，周策的话语戛然而止，只见师妹依旧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并没有对小怪汇聚而成的出手，而那些涌向光门的小怪，却在向另一个世界迈出一步的同时，便被光门外的金色外延所阻拦，如同被绞杀一般，一个个倒在地上，消失无踪。

        可小怪们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依旧前仆后继地涌向光门，只是一个个变回无意义的数据，消失无踪。

        “这也行？人算不如天算啊！”

        周策只感觉眼前的一切无比荒谬，恐怕躲藏在暗处的幕后黑手也没有想到，这些防不够高，血不够厚的小怪，居然连迈入光门的资格都没有。

        “怪不得上一个轮回，成功降临现实世界的，只有boss，原来是这个原因！”

        周策立刻在记忆深处翻找出上一个轮回的片段，发现果然如此，一时间竟有些啼笑皆非，感觉自己的努力都成了虚妄。

        然而，更应该心态爆炸的，不是策划了一切的幕后黑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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