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警员们一脸懵逼。

        怎么忽然就从违法犯罪分子变成修真者？从唯物变成仙侠了？

        还废去修为，仙侠剧吗，这是？

        他们感觉王漫歌在胡言乱语。

        但被他们按住的老四挣扎着发出阵阵嘶吼，不断地辱骂威胁王漫歌。

        “不许骂我丝姐！”王漫歌身后的小豆丁忽然冲出来，拿着一柄小木槌，敲老四的脑袋，奶凶奶凶的，“不许骂丝姐！”

        “哎，小朋友——”赵亮刚伸手去拦，老四就一脚踹了过来。

        “去你妈的！啊——”老四的怒骂陡然变成了惨叫。

        众人吓了一跳，谁也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不过眨眼间，老四就冷汗淋漓，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无力地往地上出溜。

        原本押着他的警员，又不得不把他架起来。

        “脚不想要了，我也可以帮你废掉。”王漫歌的声音里含着冰。

        被她拎到身后的小豆丁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丝姐好厉害！

        王漫歌回头教训小家伙，“以后不要做这种蠢事。没有足够的实力，就不要上去送死。”

        小家伙神色黯然，拘谨地抠着手指，可爱的狗狗眼中蒙着一层泪光，“不要他骂丝姐。”

        王漫歌顿了顿，语气温和了不少，“那也不能鲁莽地冲上去。他是修真者，而你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童。他踢你一脚，你五脏六腑受损，命都没了。即便活着，也是生不如死。不要傻乎乎的去送死，明白吗？”

        “明白。”小家伙吸吸鼻子，乖乖应声，撩起道袍下摆，把小木槌塞进裤子口袋。

        王漫歌扫了一眼，见他另一边口袋鼓囊囊的，问：“另外一个口袋装的是木鱼？”

        小豆丁用力的点点脑袋，奶声奶气的说道：“丝姐，星辞每天都有好好做功课哒！”

        他骄傲地扬起小脑袋，水润润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王漫歌，一副求表扬的小模样。

        “嗯。”王漫歌叮嘱他，“以后不要叫我师姐。你的师姐到其他地方去了。”

        小家伙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只觉得师姐又不要自己了，惶惶然地抓住她的衣襟，下意识的要喊师姐。但王漫歌“不要喊师姐”的话犹在耳畔，便又将师姐二字咽下，泪水在眼眶里不住的打转。

        “叫我姐姐吧。”王漫歌拍拍他的脑袋，动作生疏僵硬。

        “姐姐～”小豆丁破涕而笑，泪水从眸中滚落，咧着小嘴，露出两排可爱的贝齿，又奶声奶气的叫道：“姐姐、姐姐！”

        “嗯。”

        王漫歌面色平静，一遍又一遍地回应他，领着小豆丁去做笔录。

        在她与小豆丁说话时，老四已经被赵亮等人押回去了。受伤的警员也送医院了。

        “王道长。”赵亮手中拎着一幅被拽开变形的手铐，叫住王漫歌。

        他是亲眼见过王漫歌是如何炼化药材的，再加上放在眼前的证据——被大力破坏的手铐，身体素质异于常人的老四，莫名困在原地的逃犯，这些都使他不得不去正视王漫歌的话。

        “您和孟洋他们都是、是修真者？”

        赵亮扭着眉毛，勉强吐出“修真者”三个字。这种离奇玄乎的事情实在是对他世界观的挑战。

        “是。不过，孟洋和老四修为已经被废了。老大和老二的修为还在，建议你们看守他们的时候，增加人手。或者，我帮你们把他们的修为废掉。”

        “谢谢，已经增加看守人员，提高警惕了。”接下来，赵亮亲自询问，给王漫歌做了笔录。然后，他请王漫歌稍坐，自己则去向上反映情况。

        没多久，赵亮领了两个人过来。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身形高大，两鬓灰白，国字脸，不怒自威。

        一个中等个头的男性修真者，有筑基期四层的修为。看不出年龄，单看脸庞像是三十多岁。黑白掺杂的短发如刺猬的刺一样竖立着，眉毛短眼睛大，讲起话来中气十足，和旁边人说着话，进了办公室。

        赵亮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陆局，这位是特别事务科的白干事。这位是王漫歌王道长。”

        三人互相问好打招呼。白干事打量王漫歌一番，笑道：

        “你就是明善的徒弟王漫歌？竟然有炼气九层的修为了？不错！不错！既然你已经是一个正宗的修真者了，那以后就要遵守修真条例，我是来给你进行备案登记的。”

        “好。”王漫歌恍然，怪不得来这里没见到修真者，原来他们是另外一个机构。

        白干事给王漫歌照了相，让她填一张表格，戳上大红章，给她发了一本薄薄的《修真者行为规范基本条例》。

        “修真者的能力远超常人，但不可肆意滥用，伤及无辜，也不可做其他违法乱纪的事情。这上面的内容建议你熟记于心，如果违反条例，必将受到惩戒。”

        见王漫歌听得认真，也毫无异议，不是那种刺头，他满意地点点头，交给王漫歌一枚玉简。

        “你赶上了好时候。这是大能者根据古老的遗迹资料，合作研究出的通讯玉简。保密效果好，目前仅限内部使用。可以用神识进行绑定。”

        王漫歌接过来看了看，玉简大概三指宽，四指长，厚度约有半厘米。颜色偏灰白，背面及四角皆刻有阵法，中间一朵祥云。

        朝祥云图标输入灵力，云朵便慢慢膨胀起来，如帷幕般拉开，露出中间的屏幕。

        三个简洁的图标跃入眼帘：修真者行为规范基本条例；通讯录；修真者论坛。

        冷冷清清的屏幕，简简单单的功能。

        王漫歌看过孟洋的手机，上面的功能更加丰富齐全。

        她问白干事：“这个玉简可以和手机相连接吗？比如我用玉简发送消息，用手机接收？”

        白干事哼笑一声，吊起眼睛瞧王漫歌。

        “有玉简还不满足？保密性足够强，功能也符合修真使用。这是多少大能者和大才者的心血，你知不知道？不亚于从零建设互联网。

        多少人想要，挥舞着大把钞票，连玉简的影子都见不到，你还不知足？你要想使用其他功能，再配备个手机不就行了？”

        王漫歌点点头，收起玉简和条例手册，又问是否可以购买储物袋？

        在抗天雷、躲时空乱流的过程中，不仅她的飞船防御屏障坏了个彻底，自己随身所带的防御法器也都消耗一空。

        最后，只能靠肉身硬抗，自己身上所穿的这套法衣是最后一套替换的了，其他都成了焦灰。防御首饰和空间戒指也都在天雷下化为了齑粉。

        还好她储存的天材地宝及其他各种材料，大部分拿来打造本命法宝和飞船，另一部分则全给了合作的飞升渡劫者，作为报酬。

        储备的灵石，多放在飞船中当做能源使用。

        空间戒指里面除了少量灵石，可谓空空如也。没有了，也不会使人过于心疼。

        可没有了储物空间，行事多有不便。因此，她想向此地的修真组织买个储物装备。

        “不用太好的，一般的储物袋就行。不知要什么价位？”

        便宜的话，她就现卖符箓，赚钱买个储物袋。

        白干事眼睛一瞪，“储物袋？你还想要储物袋？我们重金求购都买不到，你觉得你能买到吗？还一般的就行，就是最差的都没人做的出来！别想了！”

        新人就是麻烦！愣头青啥都不懂，还想要的特别多！问的都是什么白痴问题！

        他不耐烦应付这些问题，收起文件，问：“还有事吗？”

        王漫歌：“没有。”

        “那你跟着他去做笔录吧。”白干事指指赵亮。

        王漫歌领着小豆丁，同赵亮一起去隔壁办公室。

        赵亮好奇地朝她瞧了一眼又一眼。修真者竟然是真实存在的！还有专门的官方机构！

        他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问：“王道长，每个人都可以修炼吗？我也可以吗？”

        “可以，人人都可以。不过，有灵根者比无灵根者修炼要快。没有灵根的人，修行更为艰难。”

        ……

        房间里，白干事靠在椅背上，将王漫歌的资料随手放到一边，端起陆局长给他倒好的茶，缓缓喝上一口，抬眼瞧向安静等待的陆局长。

        “这个案子牵涉到修真者，接下来主要由我们科来负责。你们派人收尾就行。”

        陆局长对此早有预料，“相关档案和资料会全部发给你们。

        白干事，我们发现，类似于今日这种的传销式传教的不止一处，像孟洋这种有修为的人也在逐渐变多。我们的警员虽然经过训练，但到底是普通人。”

        他身体前倾，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摩挲两下，恳求道：

        “能不能请您帮帮忙，派人过来，或者让我们的优秀警员去培训学习一下？这样遇到有修为的违法犯罪分子，我们的警员能够少一点生命风险。”

        白干事吐出茶叶，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蹙着眉头，神色显得格外为难。

        “陆局长，不是我不帮忙。这事儿真的很难。你们都想的很简单，去培训一下就行了。可我们有我们的难处。

        第一，我们人手也非常紧张，每天世界各地的跑，事务繁多，恨不得一个人掰成八个人用。抽不出人来搞培训。

        第二，想要修炼是需要有灵根的。你们的优秀警员未必有灵根。你们的人选到时候要怎么平衡？

        而且，即使你的手下有灵根，年纪这么大了，才开始修炼，经脉不通，体内杂质过多。加上灵气淡薄，真的很难有什么成果。不客气的说，纯粹就是浪费药材和时间。

        第三点，就是功法的问题。这个是最重要的。

        天赋体质不同，所需要使用的功法也不一样。我们哪有那么多功法给你们学习？好的功法，我们自己也求之不得。

        再说，在当下这种状况，能修炼有成的，都是有传承的，也就是说，基本不会外传，除非入了那一门那一派。你看看你们的职业，合适吗？”

        陆局长张了张嘴，所有的话，最终化为一声无力的叹息。

        ……

        王漫歌做完笔录，领着小豆丁离开警局。往西走不过一百来米，就找到了熟人。

        “红毛。”

        “王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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