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癫痫少年

“可是……”

        “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让你远离森林皇宫这种是非之地。”许不为抢话。

        程丽震惊，自已心中所想，许不为居然都知道，并都能为她解决。

        “可是……医院都难以医治的病，你能医治，你是医生？”程丽再次疑惑，“可是”之后顿了一下，但许不为没有抢话，于是继续说完。

        “我可以试试。”许不为冷声道。

        声音听着令人胆战，内容却让程丽感觉温暖，她来到楚天市谋生活，遇到的都是想从她身上揩油的男人，像许不为这样的还是第一个。

        温暖之余，又让程丽疑惑，这么做，许不为图什么？难道也一样吗？只是方式不同吗？

        不过，无所谓，只要可以改变一切，再牺牲一次身体又何妨。

        “可是……”程丽脸露惧色，代家产业森林皇宫绝对不是一个随心所欲，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场所，就这样莫名消失，她的麻烦可能更大。

        陪酒女的悲哀如旧时舞女的悲哀，一但涉足，想抽身，谈何容易。

        程丽害怕日后的报复，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诚实做人做事，我会保你周全。”张扬继而又打断了程丽的话，宽慰她的心。

        程丽若有所思盯着许不为，这个男人很神秘，很陌生，可是许不为的眼神，令她信服，不假思索义无反顾地信任他。

        “嗯。”程丽应声。

        ……

        老切诺基继续招摇过市，此时已是凌晨。

        “就这里，就这里。”程丽呼喊。

        每个城市都有它的特色，而城中村也是楚天市的一大特色，甚至成为楚天市脏乱差的典型。

        这里的房子都是老房子，甚至是危房，但在楚天市谋取生活的边缘人群，没有更好的居住地选择，就选择蜗居于此，一切只为最大限度的节减开支。

        不宽敞的巷道，两侧还凌乱摆放着一些垃圾，勉强过车，突然程丽呼喊着叫停车。

        “可以小声点吗？”程丽与许不为说。

        许不为点头，两人悄声下车。

        露天的楼梯，上了二楼，程丽拿着包先进了公共卫生间，许不为在门外抽烟等候，等程丽出来时，许不为着实惊讶了。

        程丽卸下了浓艳的伪装，一个乡间清纯的姑娘立在许不为的面前。

        “对不起，我不想他看到我的模样。”程丽尴尬一笑，收拾了脆弱的心，抹掉了眼角的泪痕。

        类似的故事面前，一名女子，可以哭泣，可以埋怨，可以怨天尤人，可是许不为不能。

        许不为默然。

        跟着程丽打开了一道门，黑暗中突然亮起了光芒。

        一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单间，紧致地摆着两张床，桌上摆放着许多药物，屋里收拾得很干净整洁，只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充斥在屋里。

        “姐……”床上躺着的一个瘦骨如柴面黄肌瘦的少年艰难仰头呼唤了一声“姐”，亲切而富有情感。

        看到程丽带回一个男人，那份表露在脸上的亲切瞬变成了幽怨。

        “姐，你……”

        “小风，这是我的朋友，特意来看你的，他是医生，虽然看着年轻，可是他治愈过很多病人。”程丽微笑，给弟弟一个轻松自然的笑容。

        小风突然又变幻回到了欢迎的表情，但他无法自已坐起来，或者下床迎接，可是他在尝试。

        “小风……姐姐帮你。”程丽扑到了小风的床边，搀扶着他坐起来。

        头是歪的，手是向后扬的，身体都是扭曲的，这模样，很难治愈，而且多数时候白花钱，生在农村，程丽并没有放弃小风，足见他们姐弟感情深厚，病痛绝症已然阻隔不了他们。

        一个少年，十四五岁，本应该在校园里无优无虑接受义务教育，可是他背井离乡，随着姐姐四处求医，一直奔波在这条不可能的道路上，其中心酸与苦楚，只有姐弟知道。

        见此情景，许不为感触颇深。

        “小风，你很幸福！”许不为不由得微笑与小风说。

        小风凝视姐姐，认同点头。

        “谢谢……你……”小风突然意识到，不知道如何称呼许不为。

        “我叫‘许不为’，可以叫我大哥。”许不为微笑。

        “大哥，我的病你可以治吗？”小风激动询问许不为。

        许不为肯定点头。

        激动的脸上，笑容满面，犹如春天里的风和阳光，但瞬间又黯然失色，低头呢喃：“可是我们没钱。”

        “我和你姐姐是朋友，不要钱。”许不为安慰，已经坐在小风的床沿上，开始为小风诊断病症。

        小风得的是癫痫，人们所说的“羊角风”或者“羊癫风”，症状严重，很多时候，特别是缺医少药的普通人家，一般选择放弃治疗。

        “许医生……”许不为把着脉，程丽询问结果，差点把“有希望吗”说出口，但要顾及到病人的心里感受，忍住了。

        “小风，我是中医，我要以中医的方式针灸给你治疗，马上开始。”许不为知道程丽揪着心，于是对小风说。

        “你躺下！”许不为一边掏针包，一边与小风说。

        程丽很开心，把小风放平，在旁静观许不为针灸。

        “能治的，小风放心。”许不为取针，两姐弟盯着许不为手里很长的银针，心里在忐忑。

        小风的症状很严重，而且是旧疾，如若刚发生的时候就治疗，容易许多，所以今夜，许不为三针搞不定。

        一共在小风身上扎下了七枚毫针，而且这针法有说头，是为“七星针法”，能使七星针法的人，世上恐怕难觅第二人。

        最后一针是关键，每次许不为都会留着这个至关重要的穴位，以观测效果。

        手法精致细密，定位快准狠，当最后一枚银针旋转时，小出租屋里寂静之极，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此时，程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许不为手上不停，双目留意小风四肢，突然一只脚抽搐了一下，犹如击打膝盖时的条件反射。

        “有门！”许不为欣喜，七星针法也是他第一次施展，岂不料效果显著，连自已都惊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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