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军歌

清晨，天还是蒙蒙亮，身边的人睫毛微颤，柳初繁猜测人应该快要醒了，赶紧闭上了自己疲惫的眼睛。

        许其安睁开双眼，睡眼惺忪，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开心的凑到柳初繁身上，双手环着柳初繁的腰，他要跟小哥哥贴贴。

        “嗯？”柳初繁感觉到自己被紧紧抱住的腰，张开眼就看见埋在他胸口下的脑袋，发出低沉的鼻音。

        时间还早，起床号还没响，许其安赖在柳初繁的怀里闭着眼睛，一会用手摸一会拿脸蹭蹭，怎么触碰都觉得不够。

        即便是隔着单薄的睡衣，柳初繁都能感觉到许其安有温度的手掌在自己腰背部的皮肤上反复摩挲，顺着脊椎一路往下，从衣摆下端伸了进去，直接触碰到了臀部和腰部之间的凹陷处。

        “哥哥，你有腰窝呀~”许其安双眼微睁，反复仔细在两端的腰窝上抚摸，指尖打着转。

        两人的手不同，柳初繁因为常年训练，手上到处都是老茧，摸起来有些磕碜。但许其安的手却完全相反，这些年被养的极好，除了右手中指处因为幼年时学习绘画留下了轻微的薄茧外，别处都光滑细腻，骨节分明。

        柳初繁将手放在许其安的脑后，原是在给小孩顺毛，现在用上了几分力度，倒有些要把人脖子掐断的趋势。

        “嗯……”

        沉闷的鼻音传入许其安的耳朵，似乎是触碰到了某根神经线路，许其安打着转的手指灵活的在腰窝的周围舞蹈，玩够了又顺着腰椎骨向上滑去，直至蝴蝶骨的位置才堪堪停留。

        柳初繁不知觉的绷紧了腰背的肌肉，喉咙越发干涸，忍不住的咽了下口水，想给嗓子润润。

        许其安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还时不时发表一下他的评论感受，语调有些轻飘飘的不着地儿，带着钩。

        “哥哥~你背上的肌肉线条好完美啊~~”

        “哥哥~你腰窝附近好像很敏感哦！我的手一碰到它，你就躲。”

        “哥哥~你的蝴蝶骨也生的好好~我喜欢~”

        柳初繁受不了的低声羞斥，道：“闭嘴。”

        或许是早上起来嗓子干，声音听上去低沉又嘶哑，反而让人感觉有几分其他方面的意思。

        许其安眸色暗了暗，整个人都快要贴到柳初繁身上的时候，突然被学校广播扔了个净化，正气十足的起床号响起在整个校园。

        “起床！”

        柳初繁松了一口气，再继续让这人说下去估计会出事，好在起床号及时响了，直接就一把拍在许其安的脑袋上，催促着怀里的人松手。

        “好吧。”许其安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偃旗息鼓。

        再怎么闹他都不能耽搁小哥哥的事业不是，最后还是乖巧听话的去洗漱换衣服，重新给脚上包扎好绑带后，跟在柳初繁的身后一起去了训练场。

        像个小尾巴一样，柳初繁在哪他在哪，永远呆在最近的看台位上。

        c城的天气总是时阴时阳，早上十点多开始就又出了大太阳，温度直线上升，热的人汗水直冒。

        终于，在第四个因为中暑快要昏倒的同学到达病号连的时候，贺总教官拿着话筒上了主席台，宣布了大家避暑的大好消息。

        依旧是先到先得的规矩，黄金地理位置也依旧是被之前的几个连队抢占成功。

        六连的女生自觉地跟在五连男生后面，柳初繁在队伍的最后，和又拄起了拐杖的许其安并排走着。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训练，我知道你脚上的伤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柳初繁目视前方，留意着自己的连队。

        许其安也不是不爱训练，只是他不想离开他的小哥哥太远。

        “明天就回来。”

        得到准确时间后，柳初繁也不再多提这件事，余光瞥见小孩好像有些闷闷不乐，趁大家都着急着去遮阳，没有什么人往他们这边瞧，他加快速度，走近了一步，伸手轻轻捏了一下许其安的手心，又快速松开。

        粗糙的手指触感强烈，许其安似乎反应过来，是他小哥哥在哄他，这个想法让他感觉到非常愉悦，还有一种悄咪咪的意味让他觉得很是刺激。

        跟在大部队走到遮荫处，几个教官友好的商量过后，决定了每个连队的地理位置。

        过来的五个连队只有柳初繁一个人带的是女生连，大家也就都让着柳初繁的带着连队最靠里面，空气好又通风。

        而剩下的四个男生连队则是由教官进行了一场男人间的决斗——剪刀石头布，赢的人先选，输的人依次选地盘。

        贺颂祺今天可能运气爆棚，首战就赢了其他三位教官，自然就带着自己的连队跟在柳初繁的连队边上定了居，剩下的三个连队快速解决完位置，大家就各自开始了今天的训练任务。

        阳光过于刺眼，也太强烈，怕大家承受不住又中暑等，今天的任务倒还算轻松，也就是每个军训都会进行的一项娱乐性训练——学唱军歌。

        “柳哥，你直接带我们两个连队一起呗。”

        贺颂祺凑过去，站在柳初繁身边，寻思着这么着也得让柳初繁来教唱，他可不想把学生都带着跑调，还是那种山路十八弯的调儿。

        “让两个连队靠近一点。”柳初繁毫不意外，他了解贺颂祺，这人确实有些地方音准不行。

        虽然军歌不要求每个人都唱的有美感，但这次毕竟是教学生，还是注意一下音调音准的好些。

        贺颂祺得到准令后就十分迅速的带着自己的学生们并拢在了六连边上，一男一女两个连队倒也容易区分，再加上两边连队本就是一个专业的学生，有部分人甚至都已经熟悉上了，这会儿凑一块儿都挺乐意的。

        唯独伤员许其安，一个人闷闷的坐在一边的花坛矮石上，守着两个连队的水瓶和一些包包手机什么的物品。

        唱军歌，柳初繁也不是第一次教人，以前也是他教新兵蛋子唱，这活儿他现在可以说是信手拈来，易如反掌。

        “我先唱一遍，你们中间如果有会唱的可以小声的跟着唱，不会的就认真听，先让耳朵熟悉一遍歌曲，然后我再慢慢教你们歌词。”

        柳初繁拿着贺颂祺不知道从哪个老师哪里整来的小蜜蜂，虽然对于他来说这和鸡肋没有区别，但好歹也是小贺同志的好意，他也就接受了。

        选了个两连队之间的位置，看了下各个都站得笔直的学生们，柳初繁想了一下，说道：“大家都坐下吧，但要坐的端正。”

        这句坐下简直就是天籁，别说柳初繁一会唱的好不好，他们都要给人喝彩。

        等大家都坐下后，柳初繁也没过多去为难这群小孩，他自己也放低了身份，面对着和大家一样席地而坐。

        也是好在太阳大，把地上晒得干涸，如果换成雨季什么的，屁股上说不定就会有绿印子了。

        “就先教大家一首《打靶归来》吧。先认真听一遍。”

        柳初繁将小蜜蜂靠近自己的嘴边，朗朗上口的旋律流出，有着军人天生的刚硬气场，每个咬字又清晰可闻，节奏适中，声音洪亮，让人感觉小蜜蜂或许有点多余。

        歌不长，第一小段一分多种就结束了。

        见大家都再安静的听，柳初繁也就继续将第二小段继续唱完，可能是第二小段的调和第一小段的调子差不多，有些乐感较强的学生已经开始跟着哼唱起来了。

        简简单单两分多钟，柳初繁完成了第一遍的示例，接下来就是分解部分，带着两个连队一起，一句一顿的学习记忆歌词。

        “我唱一句你们唱一句。现在你们可以去拿手机和水瓶放在身边，搜索出这首歌的歌词看着学唱。”

        话音刚落，学生们一窝蜂的冲向许其安的所在处，各自拿着自己的物品又回到来时的位置坐下，开始搜索歌词。

        不是他们真的就全部乖巧听话了，而是贺颂祺在学生中游荡，只要被发现拿手机做其他事情就要被贺颂祺逮住，少说是二十个俯卧撑起步，当然，这是对他自己连队的学生。

        而对柳初繁的女生连队，他则要温和的许多，二十个原地蹲起就放人归队了。

        大家都认真的跟着柳老师学唱歌，许其安默默的往柳初繁的身后花坛矮石上挪屁股，一点一点靠近，直到完全坐在了柳初繁的正后方矮石上才停下。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柳初繁唱歌了，他小时候也听过一两次。

        那时候他每次睡不着觉都要柳初繁唱歌哄睡，好在柳初繁耐心一向很好，无论许其安想听什么歌都会唱给他听。

        这一下，许其安还真有些不太高兴，以前只属于他的歌声现在要和这么多人一起听，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阻挡柳初繁在他自己的世界里闪闪发光。

        许其安只会安静的呆在柳初繁身后，目光柔情又依赖的注视着前面的人，无论在哪都是与一样的，跟着他。

        军歌简单，无论是曲还是调都简单，学生都学习的很快，除了个别还记不清歌词的人，大多数都可以跟着慢慢唱出来了。

        柳初繁干脆就直接用小蜜蜂连接了他的手机，开大音量，直接将原唱循环播放的给大家听，再不会的人多洗脑几遍就会了。

        大家有贺颂祺督促，柳初繁也正好偷个懒，去看看某个金毛狮子。

        一转身就看见了某个周身气氛奇怪复杂的小狮子，还有在小狮子手里的一瓶他喝了一部分的矿泉水。

        “怎么了？我的小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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