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应试

“我叫楚七七，你叫什么名字？”

        “子芮。”

        “还有姓子的？”

        “当然有了，只是比较少而已。”

        楚七七是先皇大臣的女儿，城破之时，和母亲藏在枯井之中。

        父亲死于叛军屠城，母亲在她五岁时病逝，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生活在影都，靠卖香料为生。每天徘徊在生死边缘，唯有为父报仇这个信念支撑着她。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报考幽泉学院了，第一次过了笔试，在第二重山的时候就被淘汰，所以只能回来影都，继续攒钱准备考试。

        二人一路疾驰，七天后达到了幽泉学院山下的苏兰城。

        距离距离考试开始十天，客栈早已人满为患，连马棚都有人居住。

        也没地方去，二人骑着马，信马由缰。

        冉子芮自言自语道：“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那当然，免费报名，过了笔试就有十两银子的赏金，万一再过了十重山，那可就能得道成仙了，傻子来不来呢。”

        “考试一般考什么呀？”

        “一般就三个问题，都是和玄学有关的。”

        溜达了半日，二人来到破庙栖身，此时供桌都睡着两个大汉，更何况地上。

        冉子芮一脸无奈。

        七七看出了他的心思。

        “哎呀，都是贫苦人家出来的，装什么大少爷，这时节，能有个破瓦遮天就算好地方了。”

        旁边人也都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有钱去城里的逍遥居啊，住得好，还有娘们陪。”

        “去不起逍遥居，街头巷角的窑子也行啊，还有人给你烧炕呢。”

        众人一阵大笑。

        “好啊，那我们就去逍遥居。”

        冉子芮拉着七七就走了出去，刚一出门就犯了难，囊中羞涩，刚才装大了，这下好了，把自己架在这了。

        “走走走，我们陪你去，看着你去逍遥居。”

        冉子芮手中还有二十多两银子，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看热闹的人也跟着，要看冉子芮的笑话。

        逍遥居是一个三层的建筑，大红灯笼红绸缎，烛光透过窗纸映衬出姑娘们曼妙的身姿。

        楼下围了一群考试的学子，消费不起，只能在这窗外看着姑娘身影望梅止渴。

        “到了，大少爷，快进去啊。人家老鸨可等你呢。”

        跟来的人还在起哄。

        冉子芮走了进去，看到这二人的装扮，老鸨收起了廉价的笑容。

        “怎么，这是来卖媳妇了？”

        “住店。”

        “哟，新鲜，咱们这最便宜的房间也要五十两一晚。”

        冉子芮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道：“可以，不过我得先看看房间，是否舒适。”

        “瞧您这话说得，只要你有钱，我能让你快活似神仙，怎么样？”

        冉子芮没有说话。

        “哎我说，你到底住不住啊，不住赶紧出去，别浪费老娘功夫。”

        “住，只是身上银两不够，明天去票号取了现银再结账。”

        “滚吧滚吧，一天得碰到四五个你这样的主。”

        冉子芮弯下腰，从靴子里拿出了银票，这是他保命用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出来用，就是为了防止引来麻烦。

        “哟，还真有银票，棺材本都拿出来了吧。”

        冉子芮没有回答，而是轻轻的拿到老鸨的面前缓缓展开。

        老鸨磕着瓜子，不屑一看。

        冉子芮又拿着银票在她眼前晃了晃。

        老鸨瞪大了双眼，手中的瓜子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地上。

        冉子芮收起银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老鸨立刻笑脸相迎。

        “哎呀，是爷爷来了，我这白长了一双狗眼，竟然没认出来爷爷。”

        说罢再作势给了自己几个耳光。

        “爷爷，你等着，这就给您安排最好的房间。”

        跟过来看热闹的人也都目瞪口呆。

        冉子芮故意走了出去，伸了个懒腰道：“七七，这地方还凑合，勉强将就几天吧。”

        看热闹的人更失落的，这群人就是自己过得一片狼藉，又看不得别人过得好。

        一进房间，七七就问道：“子芮，你那银票是多少两的啊，那老女人吓成那样。”

        “不告诉你，你就安心住下就好。”

        “我可给你说，虽然用了你的钱，但是你绝对不能碰我，幽泉学院的秘籍很多都需要童子功才能修炼。”

        “你可真是个小可爱，快睡吧，奔波了半个多月了。”

        这里的伙食那就一个美味，七七一天五顿饭，吃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转瞬间，到了报名时间，七十二列纵队，都排满了人，据说有人提前三天就来排队了。

        报名从九月初九日出开始，日落结束，晚一点都报不上。

        好在速度快，不需要登记，领一张通行证就行。只半日，二人就领到了。

        “子芮，你知道吗，这是天下最公平的了，不登记信息，不论出身名地，只看考试能力，多公平。”

        三次后，考试如期举行。

        考场在山上，一共九座大山，合称九圣山。

        每座大山都被削成了一级一级的台阶，远看好似梯田，每层台阶间隔三尺，就放置一处台桌子，供考生作答使用。

        冉子芮和楚七七是挨着的座位，这也让彼此缓解了考试的焦虑。

        每张桌子上都放着笔墨和白纸，所有人就位后。

        四周响起了三声锣响，天空中突然出现了浑厚的声音。

        “欢迎各位报考幽泉学院，现在开始研磨，一炷香时间后公布试题。”

        摩擦声响彻山谷。

        不多时，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一题：为何报考幽泉学院。”

        “第二题：何为阴阳。”

        “第三题：如何理解第六感。”

        考生们无不奋笔疾书。

        “午时开始，会有一百零八位审查官巡查试卷，交叉巡查，每个试卷至少会得到三位审查官的审阅，得到任何一位巡查官发放的金牌，视为考试通过。”

        写下题目，冉子芮满脑子懵。因为他自己也没想过，为什么报考幽泉学院。

        旁边的七七到时奋笔疾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冉子芮并没有着急，而是闭上眼睛，放空自己，开始冥想。

        他想要和内心中的自己来一次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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