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没有退路可言

“咳咳，我们尊重独特性倾向的人存在……”
安德森强压住笑，假咳两声后严肃地回答。
“您的意思是辛布斯是LGBT吗？他可是曾经涉嫌强X谋杀的嫌疑人。”
记者直接反驳起来。
“当然，动物爱好者协会会员也很值得我们尊敬，虽然可能……”
“有些人对动物的爱好超乎我们想象！”
能做记者的思维反应能力都很强。
“局长大人，我可不可以理解成辛布斯对动物有伴侣方面的情感诉求？”
安德森朝这位记者竖起了大拇指。
“辛布斯床上发现有狗毛的存在……”
“经比对，出自他家护院的母狼狗……”
和狗温柔同眠？
而且是狼狗？
画面太刺眼。
“当然，也许不仅仅是动物本身，也可能是替代品……”
“没有人敢搂着一只白熊安然入睡，但是玩具熊可以……”
“特别是成人定制玩具熊。”
这个猛料能使本期报刊的销量激增十倍。
惨死后的辛布斯不但能再次站上头版头条，而且将永久性地钉上耻辱柱！
这也是安德森故意在记者会上说明这无关紧要的细节的原因。
安德森成功地将案件的重心转移。
虽然发布会还在继续，孙维道已经不需要再听下去了。
现在创造了来自机车党的危险成倍增加外，其他的风险基本上已经解除。
自己不过是山口组的外围人员，打架斗殴这事从来不需要参与。
除了因卡门的事在脱衣舞俱乐部下了重手外，机车党如果要为辛布斯报仇，犯不着找他。
山口组公开露面的大小头目够他们报复了。
孙维道启动柴油机，橡皮艇像支利箭般又驶回了海岸。
将橡皮艇放气折叠塞入岩壁里隐蔽的山洞后，孙维道又蹬着共享单车回到了市区。
脱衣舞俱乐部门口。
现在是大白天，俱乐部没营业。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孙维道摇摇头，不得不拿起手机。
他的手机被强制开机了。
其实所有的电子产品都留了一个后门，只要制造商或者能够掌控后门的权力机构需要，随时可以将你手中的电机、电脑变成他们的工具。
看到来电人，孙维道微微皱眉，不是刚刚还在开记者会吗？
有什么紧急事情非要用这种方式召唤自己？
安德森不知怎么想的，将孙维道手机强制开机的提示音换成了气势铿锵有力的《国际歌》。
也许在他心目中，来自东大国的人都会特别喜欢这首歌吧。
短信很简单。
大大的一个竖起的大拇指符号，再加三个字：老地方！
孙维道平静地匀速蹬着车。
天天骑车，下肢力量竟然不如臂力，看样子以后得多用腿踢人。
辛布斯是前M国橄榄球巨星，他的死成为全M国媒体的头版头条。
负责侦办此案的安德森应该连上个卫生间都会有狗仔队跟踪。
理论上他根本没有单独来见自己的时间。
他急着召见自己只可能是两个结果：杀人灭口或者帮助他跑路！
孙维道对自己的反侦察能力很自信。
出门时雨衣从头到脚蒙上了，不可能有人或监探认出他。
还特意选择了上山，顺溪流而下，连警犬都没法追踪到他的脚印和气味。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蒂兰妮说出了真相
孙维道下意识地掉转头往藏橡皮艇的悬崖骑去。
安德森似乎通过天上的卫星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手机里竟然直接传出了他清晰的声音：
“为了防止杀害辛布斯的凶手逃离本市，国民警卫队加强了海陆空三道防线的戒备等级……”
孙维道抬眼一看，近百艘航速超过50节的国民警卫队的执法艇穿梭般地在海面上飞驰。
别说自己那艘小功力的柴油机橡皮艇，哪怕开艘巡洋舰过来都不好使。
走陆路更不现实，没有合法身份让他根本没有资格跨出洛杉矶地域之外一步。
坐飞机想都不用想。
就算是刀山火海，孙维道也只有硬着头皮上的份。
辛布斯被杀很容易和昨晚山口组和机车党火拼的事联系到一起。
街上倒没有警察设卡检查每个行人的身份证件，但是机车党应该是全员行动了。
每条大街小巷的上空都飘荡着哈雷摩托那刺耳的轰鸣声。
孙维道骑着自行车在满街道哈雷摩托中穿行。
没有一个红脖子将这个穿着一身骑行服，戴着自行车运动员专用头盔的年轻人和杀害辛布斯的雨衣狂魔联想到一起。
咖啡店今天的生意异常火爆。
安德森依然坐在原来那个靠窗的位置上，桌上那杯咖啡动都没动一下。
他的手指不停地轻轻敲着桌面。
孙维道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急着来到他身边入座，而是排队去买咖啡。
好不容易排到他，孙维道却向收银员问询卫生间的位置。
咖啡店的店员惊诧地看了他一眼。
有这排队的工夫便秘都能解决了。
“是我！你现在有时间吗？”
卫生间没人，孙维道拿出手机拨通了胡安的电话。
“Boss，只要你有需要，我随时都有时间！”
孙维道每次找他都会有一笔或大或少的收益入账，胡安放弃了跟踪一对明显警惕性不高的老年游客。
“我在猫屎咖啡馆，你能不能在咖啡馆外面弄出动静，越大越好！”
“要不要嫁祸于人？”
平时花费在他兄妹身上的钱没白花，知道举一反三。
“机车党太嚣张了，不用手软。留下山口组的痕迹。”
“我办事，你放心吧，Boss。”
话筒中传来胡安开心的笑声。
“注意安全！”
孙维道最后叮嘱了一声，没等胡安回话就将电话挂断了。
他不知道这手机是否会有安德森的人在监听。
咖啡馆的蹲位本来就少，孙维道霸占一个半天不出门，急得客人纷纷去找店员投诉。
“砰！”
“啪啪……”
“轰隆！”
平静的街道突然变成了战场。
不但有冲锋枪和各式手枪的交火声，甚至还听到了一声手雷爆炸的巨响。
来敲卫生间门的咖啡店服务员和本来憋着急于上厕所的客人一哄而散。
守在安德森周边的记者们更是充分展现了职业素养，一窝蜂冲出了咖啡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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