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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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不解地看着檀姑，怎么都想不明白。
知道她心里仍有疑问，檀姑安慰似的拍了拍她手背，随后眼神落在了床幔上，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语气感慨似的缓缓道来——
“裴哥儿的母亲也就是夫人曾在出阁前有几个手帕交，她们关系很好，即便是后来各自婚嫁感情也没有受到影响。婚后没多久她们便相继怀孕了，许是因为心有灵犀，生下的竟然都是男孩。
夫人其实是一直都想再生个女儿的，但是老爷心疼夫人，不想让她再受累，便以先调养好身体为由一直拖着，再加上那时老爷也忙，于是一拖就拖到了裴哥儿有了表妹。那时因为公务老爷携家在外地任职，等回京的时候裴哥儿的表妹已经两岁了，不过却正好赶上了另一位夫人刚生下一个小千金。
裴哥儿呢和那位小千金的哥哥因着长辈的关系，自幼相识关系极好，回京后两人又在同一个老师跟前受教，再加上经常串府，于是这一来二去也就把小千金当成自己妹妹了。”
许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檀姑讲着讲着还笑出了声。
“然后呢？”枝枝这会儿听得正在兴头上，见状不由好奇出声。
被她这一打断，檀姑回过神，然后叹笑：“裴哥儿的表妹那个时候经常哭闹，一比较小千金安安静静又乖乖巧巧，所以裴哥儿就很爱去瞧她，有时候还会和小千金的哥哥抢着抱，抢着哄。”
“后来等人大了点，裴哥儿就经常搜刮一堆好玩的小玩意给她，有时还会带人出去玩，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千金是燕府的二小姐呢。”
“那后来呢？”
“后来啊”想起之后那些不好的回忆，檀姑神色顿了顿，随后语气有些哀伤：“后来因为一些意外老爷和夫人去世了，裴哥儿便孤身一人在朗州定居，再也没有见过那小千金了。”
不过几句便匆匆结束了。
怎么会是这样？
枝枝闻言一时间哑然失惊，整个人呆呆愣愣地，待回过神来，想起自己那会儿在书房无意一句惹得男人脸色骤变，又瞧见檀姑神色不对，顿时一股自责涌上心头。
“檀姑对不起”
看着床上的小人儿无措地揪着薄被，檀姑敛起思绪：“你这傻丫头，又不是你的错。”说着拍了拍软枕示意她躺下，嘴里还安慰道：“裴哥儿是个有主意的，所以你别担心，他不会因此迁怒你的。”
“好了，天也不早了，快睡吧，之前不是一直都想出去吗，明日若日天气好，我带你去灵水寺走走。”
一听这话枝枝漂亮的桃花眼忽然一亮，檀姑瞧见忙在她开口之前出声哄劝：“好了，快睡，不然明日就不带你出去了。”
闻言，枝枝忙乖巧地闭上眼睛，直到确定她睡着了，檀姑将屋内其他灯都灭了只留了床旁小几上的一盏，然后才放心离去。
然而等关上门一转身就瞧见廊下站着一人。
从竹院出来后燕裴本是想随意走走吹吹风，可不知怎么就走到梅院了，等他意识过来人已经在院中了。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听见声音，燕裴回过神扯了扯嘴角：“随便走走。”
竹院和梅院虽然距离不太远，但却是两个方向，故而檀姑才不会相信这话，但也没再多问。
瞧他要送自己回房，檀姑也没拒绝，两人顺着长廊往回走，等快走到门口，燕裴突然问道：“为何廊下都挂上了灯笼，这么亮您晚上如何睡得着？”
“我这是为了枝枝那个丫头，你不知道，她晚上经常会做噩梦惊醒，所以我便让人给这廊下都挂上了灯笼，想着这样即便是半夜惊醒，她看到有光亮心里也不会太害怕。”说着又叹了口气：“那丫头真是让人心疼。”
做噩梦？燕裴闻言皱了皱眉，但只是一瞬。
经过这些日子相处，檀姑是打心眼里喜欢枝枝，毕竟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在身边，不喜欢才奇怪，更何况小姑娘还聪明知礼，性子也很讨喜，一看就是家教极好的。
只是本应在家人庇护下开开心心的成长却因飞来横祸如今失忆不说还噩梦缠身，想到这儿不免心中又多了几分心疼。
“小姑娘如今落了难，既然和我们有缘，我们好好照顾便是，你不知道她回来后知道自己惹你不高兴了自责了好久呢。”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门口了，打从问完那句话，燕裴就一直没再出声，眼下又听到她说了这么多，目光微动，但动了动唇瓣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只微微颔首后转身离开。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檀姑不知想到了什么忙又叫住了他。
“我答应了枝枝明日带她去灵水寺，既然你也回府了，不如明日便一道儿去吧？正好也散散心。”
虽然从头到尾都在说枝枝，但燕裴还是听出了檀姑话里的意思。
散心？倒也不必如此。
思此，燕裴勾了勾唇，偏头婉拒：“我还有事，明日让冬青陪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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