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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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庭看了眼程家的风波，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程麒约你？”
江玖正和旁边的楚临说着话，听见声音转过头：
“是啊，怎么了？”
李兰庭喝了口酒：
“你怎么拒绝他的？”
楚临听了勾了勾嘴角。
江玖想起李兰庭方才干的好事就恶从心边起。
脑里闪过无数作弄人的法子。
然后李兰庭就看着江玖勾着一双桃花眼，眉眼含波地用食指点在自己唇上：
“哥哥想知道？”
李兰庭深感不妙，抬起眼看着楚临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要完。
李兰庭余光一撇左右，果然都是一副看戏表情。
“这安阳公主在做什么？”
“虽说王爷是内男，但这般也于礼不合。”
“伤风败俗！”
“宁王这般年纪了身边还没一个照顾的人怕不是因为那个人就在自己身边啊——”
“瞧着安阳公主的熟悉样，府上估计没少做吧？”
“啧啧啧，世风日下。”
李兰庭脸上有些挂不住。
好你个江玖，不但记自己的仇。还替皇兄记仇啊。
江玖一看时机到了，更是口出狂言：
“阿兄身边一直没个人，我也不放心。知道阿兄疼我，是怕新娶的嫂嫂待我不好。”
李兰庭抬眼看着楚临，用眼神交流：
你不管管？！
楚临那张清冷的脸上有了一丝爱莫能助的味道：
孩子大了，管不住了。
李兰庭正想着怎么吐槽楚临，哪知江玖居然憋了个大的。
“阿兄，我迟早都是要嫁人的。你就不要再放不下了。阿玖相信，阿玖以后会过的很好，阿兄一定也会如愿的。”
四下哗然。
“原来是这样吗？”
“这里面一定有故事吧。”
“看来宁王也是百般豪情都为安阳公主化成了绕指柔。”
“不想宁王竟如此关爱安阳公主。”
“这么一看，宁王也不为一个好选择。”
这句一出，就让举着杯子来这里蹭酒喝的许青举步维艰。许青看了眼散落四处蠢蠢欲动的贵女，默默收回了踏出去的脚。
好家伙！
真不愧是那家伙的徒弟。
若是有朝一日虚舟子问起旁人自己毕生最大的成就在哪里。
李兰庭一定会答教出了一个讲究这般不省心的徒弟。
楚临见着仇也报的差不多了，就不轻不重得咳了一声：
“阿玖。不得胡闹。”
讲究把埋在手掌里的脸抬起来，柔柔弱弱地说：
“是。”
几个在阆都风流惯了的权贵见到江玖这眼尾湿润、楚楚可怜的模样都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好一朵弱不禁风的娇花。
楚临见了，从袖子里拿出一方锦帕递给江玖：
“把眼泪擦擦。”
李兰庭看着眼前这些花花绿绿的世家贵女，脸都绿成了菜。
正在李兰庭想办法抽身的时候，一道尖利的声音冒了进来：
“皇后娘娘到。”
那些贵女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落了座。
李兰庭这次由心地感激宁兰芝。
宁兰芝落了座，恹恹地靠着扶手：
“都起来吧。就是一个寻常宴会，诸位不必如此。各家贵女和公子也难得见上一面，各自玩儿去吧。”
“多谢娘娘。”
宁兰芝本身对这宴会不感兴趣，太后那番话又时不时吊在自己头上。
宁兰芝觉得烦透了。
看样子程仁康的事还没让程家学机灵。
整件事看起来是陛下的旨意，可实际上动手的是李兰庭。
现下李兰庭正得宠，这么大一个锲机自己不寻。反到去惹他不快。
就看李兰庭护着安阳的那股子劲儿，是随便一个人都成的吗？
宁兰芝看着坐在李兰庭身旁和楚临聊天的江玖，勾了勾唇。
不过没关系。反正她两家都不想好过。
不管是李兰庭，还是程薇霜。
宁兰芝：
“老六多少年没回来了？住的还习惯吗？”
楚临颔首：
“多谢娘娘关心。微臣一切都还安好，尚无什么不顺的事。”
宁兰芝点了点头：
“那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九华山那地方，待再久也不是自己家。既然不走了，你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成家了，别让太后娘娘和陛下忧心。”
楚临不动声色地看着坐在台上的那个女人：
“婚姻一事强求不得。微臣在九华山修行数十年，早就失了这些念想。”
宁兰芝：
“哪有男人会嫌弃女人的。老六，你也只是没尝到女人的好，才会说出这么不打紧的话。你要是有了安阳这般样貌的贤妻，你还会说出这番话来？”
程燕津笑呵呵地捋了一把胡子：
“还不知道谁有这般福气，可以娶到安阳公主这般的娇妻。”
宁兰芝笑着喝了口酒：
“程老先生说的这般好，怎不为你们家四郎争取一下？”
程燕津：
“皇后娘娘当真是折煞老臣了，就我们家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家伙怎么配得上风华绝代的安阳公主？”
宁兰芝也乐得和这老不休的打太极：
“程老先生切莫妄自菲薄。程老先生一代名师桃李满天下，想必府上的公子也不会差，您府上，可是卧虎藏龙呢。”
程燕津拱了拱手：
“皇后娘娘谬赞，老臣家里的人再怎么丰功伟烈，到头来都是为了这大齐的黎民百姓和陛下啊！倒是娘娘，身居后宫也颇为关心这，黎民百姓江山社稷啊。”
宁兰芝笑了笑。
老狐狸。
程燕津不动如山地坐在那里，还向宁兰芝敬了一杯酒。
底下的人都眼观鼻口观心地喝酒。
不敢发一言。
江玖喝了口酒，结合方才在凉亭的事，深觉宁兰芝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和程燕津对擂台。
先借楚临事暗中指向江玖的婚事，方才宴会开席前程燕津和独自离席的程麒就已经来碰过壁。
宁兰芝知道这件事，故意拿来刺激程燕津。
嘴上说得好听，程家人才辈出。
要是真的人才辈出，程燕津会去旁支过继一个不受宠的程风来？
谁不知道程仁康那件事？
都等着看程家笑话呢！
程燕津也不愿坐以待毙，直接搬出一套黎民大义。
程家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齐和李勉修。
倒是你一个深宫里的妇人，干涉这么多，是想趁着陛下身体不好做那祸国妖后，搞那劳什子的垂帘听政吗？
这种交锋，不是谁都可以去插一脚的。
李兰庭都在那里独自美丽，其他人还管什么呢？
程燕津捋了捋胡子，朝一个身穿松花色衣衫领口绣金丝祥云纹的年轻男子笑道：
“说到陛下，崔院判近些天可是劳苦功高啊。”
那是一个眉目都很清冷的一个人。虽然俊俏是俊俏，但和楚临那种让人感觉温和的清冷不同，和李兰庭那种一副玩世不恭对什么事都拒绝的冷也不同。
两个人是皮冷，内里还有熊熊燃烧的火和烧不尽的细腻又不为人知的温情。
而崔钰给江玖的感觉就像前世的楚临，是九华山上的一捧雪，一滴雨。
是真真正正的捂不热。
一块现世的冰。
崔钰抬起眼，冷冷地瞥了一眼程燕津：
“多谢程老先生厚爱，微臣担当不起。”
嚯！这个崔钰胆子够大的啊。
连程燕津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程燕津好像也不生气，依旧笑呵呵地说：
“崔院判一手玄黄之术出神入化，年纪轻轻都当上了太医院院判，可谓是英雄少年啊。”
崔钰冷冷地笑了笑：
“英雄少年这句话不应该拿来形容我这个光拿俸禄不干事的。倒是镇国公世子，尚未及冠便一人一骑带着几百残兵深入北狄腹地。为我大齐立下汗马功劳。”
江玖喝酒的动作顿住了。
是了，最近事情太多。
今天又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师叔。
都没有注意到他。
江玖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那人鼻高眉深，眉眼锐利，五官立体，整张脸让人觉得攻击性很强。可他那颗虎牙又时不时从那张看起来刻薄无情的嘴唇里冒出来，让人觉得又有几分孩童的可爱天真。
是镇国公世子——顾朝。
顾朝发觉众人都在看他，就摸着头笑了笑：
“家国有难，我镇国公府自然当仁不让。还得多亏了陛下应允，这次北上那仗，打得确实尽兴。”
沈复撇见宁兰芝的眼神，挺着一张浑圆的肚皮出来暖场：
“顾公子少年英豪，非我等俗人可比。现我大齐文有程老先生一脉，武有许家和顾家并进，身后还有医术高超的崔院判。可乃我大齐之福啊！”
宁兰芝笑着：
“可不是，最近陛下身体欠佳，有诸位贤能和宁王替陛下看着这江山，陛下每每都要和本宫说一句心安。这才是我大齐之福。”
江玖看着这群老狐狸把一个皮球踢过来踢过去最后任由它在地上睡着，事后又把它捡起来。
难不成这妮子就会一招不成？
半句话不离联姻。
仿佛一生除了嫁女儿便别无他事。
江玖郁闷。
这样看来，她们想把她嫁给谁都不稀奇。
江玖第一次被嫌弃成这样。
江玖叹气、江玖不服。
明明自己上一个时辰还是一个香饽饽。
宁兰芝见李兰庭半响没有反应，一脸冰冷地看着他们几个胡闹。
“既然安阳的婚事，还是得老七说了才算。老七，你怎么想的？”
李兰庭冷冷地看了眼宁兰芝：
“阿玖幼时吃了不少苦，现在也尚且年幼，我看就让她在微臣身边再待一两年吧。”
宁兰芝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仿佛有一丝裂痕：
“老七你想安阳好，这是好事。但是你也不能一棒子就打死，还是得听听安阳自己的想法。”
好家伙。
宁兰芝一句话下来就把矛头丢给了江玖。
江玖微微笑了笑：
“多谢皇后娘娘厚爱，虽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阿玖还是希望能寻一良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宁兰芝笑了笑：
“这是自然，今日不但阆都世家权贵都在场就连梁国三皇子也在，要不本宫给你引荐引荐？”
江玖一直放在案下的左手不由抓紧了自己的衣衫。
众人都看向李兰庭。
这是皇后在给他脸色看。
楚临手中握着的酒杯边缘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缝。
年前不久，齐国和梁国与边境泗城大战一场，最终梁国惨败。与齐国签订泗水条约，每年按照条约给齐国上供，并对此次战争的损失负责赔款四万两白银，再让梁国三皇子入齐国为质。
现下要把一个盛宠至极的公主引荐给一个寄人篱下的质子。
这是活生生地给了李兰庭一巴掌。
苏与安悄悄用用胳膊撞了撞一直在发呆的慕容云山：
“诶，皇后说要把安阳公主引荐给你呢！”
慕容云山微微蹙起眉：
“皇后疯了吗？”
把安阳引荐给我？
她是和李兰庭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这么迫不及待地赶着李兰庭面前送死。
慕容云山看了眼不远处微微呈现对持的江玖和宁兰芝。
宁兰芝像一个从冷宫深井里爬出来的野鬼，眼里是江玖说不出是恶毒怨恨：
“啊？安阳，你说好不好？”
江玖微微笑了笑，不失礼数地行了一礼：
“多谢娘娘抬爱，但阿玖久居山野不通礼仪粗鄙不堪，怕是会折损了三皇子。”
宁兰芝满意地笑了。
那个表情仿佛是在对江玖说：
算你识相。
宁兰芝又看向在一旁发呆许久的慕容云山：
“慕容公子意下如何？我看我们安阳的样貌，就算是在梁国也是一等一的吧。慕容公子不吃亏。”
慕容云山站起身行礼：
“安阳公主天香国色，秀外慧中。是世间少有，理应有更好的夫婿疼爱。慕容与公主有缘无分。”
宁兰芝：
“话别这么说，你要是愿意，本宫就给你们做媒。缘分这种事，谁说得清呢？是吧。老七？”
李兰庭的眸子里好像酝酿着风暴，沉着一张脸：
“皇后娘娘醉了，难免口出狂言。还请慕容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慕容云山点头称是，又做了下去。
李兰庭对宁兰芝身旁的宫女说：
“娘娘不胜酒力，还不把娘娘扶下去休息？”
宁兰芝看着李兰庭笑得花枝乱颤：
“哈哈哈哈哈，李兰庭，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李兰庭——”
李兰庭皱起眉，看向那个宫女。
那个宫女一脸为难，手足无措地看着有些癫狂的宁兰芝：
“娘娘，我们回去休息吧。娘娘——”
宁兰芝笑弯了眼，看着江玖：
“回去休息。好啊，回去休息吧——”
就当所有人呼出一口气时，宁兰芝又笑嘻嘻地举起右手食指：
“那安阳，你来扶本宫吧。”
江玖这是第一次看见宁兰芝这般，思索片刻还是走向前扶起了宁兰芝。
“娘娘小心脚下。”
宁兰芝摆了摆手，对还坐在席上的宾客说：
“本宫身子确实不太爽利，今日多有得罪。不过一会儿在校场还有场地可以让诸位射箭、比武的。本宫都安排好了，玩儿尽兴了就到后面亭子去，有流水宴。尽兴玩儿吧。”
宁兰芝说完就靠着江玖走了。
楚临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案上，居然碎成了许多细碎的碎片。
有宫女看见了，吓得花容失色：
“呀，楚公子的杯子怎么碎了。可有伤着？”
楚临摇了摇头，示意她们无事。
李兰庭的脸色很不好看。
楚临：
“她和你说的好像不太一样。”
李兰庭仰头喝完了杯中的酒：
“这么多年了，人总是会变的。”
楚临：
“但我觉得她不记恨你才奇怪。”
李兰庭站起身：
“但真的怪我吗？”
楚临低着眉：
“不，不怪你——”
李兰庭走向垂花门：
“那究竟怪谁呢？”
究竟怪谁呢？
谁也说不清。
李兰庭：
“罢了，既然皇后娘娘都为我们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沈复：
“诶，这吃了半天酒，还是去活动活动。咱们这些老人可别被这些个娇生惯养的年轻人比下去了。”
许青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采的草叶，含糊：
“沈复你才几岁就说得和那些个天天养鸟逗猫的老爷子一样，你丢不丢人？”
其实沈复并不老，还没有三十岁。
沈复念着之前许青和他一起给程仁康的事搽过屁股，腆着一张脸笑道：
“嘿嘿嘿，许青你这个放着军功不要偏要去游山玩水过潇洒日子的，今天我就替你爹好好教训教训你。”
许老将军听了呵呵呵地笑了：
“沈公子今日要是赢了，那就说明这小兔崽子平时在外懈怠了。回去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程燕津是个典型的文官，这种事他一般上不了场。
但是这种难得的世家盛宴，也不能让这群只会舞刀弄枪的武夫占了风头。
程燕津又捋起他那胡子：
“既然他们要比个高低，那我们这群老匹夫也不能认输。还不快让自家小子们出来，让我们这群老不死的考究考究。”
崔钰是一个冷清性子，这种场合他待不惯。正准备趁着人多悄悄溜走，肩膀却被人按住了。
“崔公子这么着急是想走哪里去？这宴会可还没有结束呢。”
崔钰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瘦瘦高高的人：
“毕公公前来，可是陛下身体不适。”
毕华堆起一脸的褶子：
“哪里，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可是有老祖宗保护着的，再说这不还有您吗？”
崔钰冷冷地笑了笑：
“那毕公公这突然来找我，是为何事？”
毕华：
“太后娘娘有请。还请您跟着咱家走一趟。”
崔钰抬起眼：
“太后娘娘身体抱恙太医院自然有其他太医，再者在下现在身边并没有药箱，也看不了诊。还请毕公公，另请高明吧。”
毕华笑呵呵地：
“崔院判哪里话？太后娘娘请你过去，也是想关心关心陛下身体。最近陛下的身体忽好忽坏，娘娘担心不已。可是陛下又不愿让娘娘担心，这不，就来让老奴找院判了。”
崔钰：
“陛下身体良好，只需要喝药静养便可。无甚大碍，就不劳烦娘娘费心了，微臣自然会拼尽全力。”
毕华：
“这——”
“毕公公。”
毕华转过头看去。
李兰庭和楚临并着肩向他和崔钰走来。
“既然崔院判都这样说了，那就让娘娘不要过于担心。毕竟陛下的身体重要，娘娘的身体就不重要了吗？”
毕华垂着眼：
“王爷此话有理。那老臣就先告退，不打扰几位了。”
楚临看着毕华走远的身影：
“他还在为太后办事？”
李兰庭：
“是，但是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在太后那里应付过去了。”
崔钰向两人行了礼：
“宁王爷，楚公子。”
李兰庭：
“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这些礼就免了。走走走，去校场看看热闹，走什么走？”
崔钰皱起眉：
“可是——”
李兰庭：
“有什么活过了咱们再说，不过我要问你个事儿。”
崔钰：
“王爷请讲。”
李兰庭低声：
“皇兄最近一直不见好，你可知道？”
崔钰：
“微臣一开始只认为是病情反复，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微臣觉得并不是。”
自从李兰庭回来了，李勉修的药就一直是李兰庭喂的。
李勉修的病也是李兰庭在看着。
皇后就算去了李勉修那里也是例行公事一般，坐不了半柱香。
程薇霜不知怎么的和李勉修生了芥蒂，每次来看李勉修，面都还没有见着就被李勉修糊弄过去了。
这件事崔钰是知道的。
虽然不知道这种奇怪的关系是怎么出现，又如何维持的。
崔钰年纪轻轻就有今天这种成绩也不是只靠着祖辈余荫挣来的，崔钰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这种宫廷秘辛，不是他们这些人能知道的。
李兰庭听了，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样，正色道：
“怎么？”
崔钰：
“陛下之前只是简单的旧疾复发，再加上感染风寒。只需要简单调理就可，就算陛下身体有亏，也不应该缠绵病榻如此之久。”
有人不想让李勉修好起来。
根据李勉修最近几个月对朝堂的事的看法和行为，可见李勉修不想再受制于程家。
单看程仁康一事。
要不是李兰庭选择按兵不动，程家早就被李勉修抄了。
李兰庭眯起眼：
“你是说——”
崔钰：
“陛下现下除了御膳房送的吃食和微臣的药，还在吃什么？”
李兰庭回忆了会儿：
“平日里倒也没有吃什么，太后偶尔来送些补汤一类的。倒是皇后隔三差五就会去看看皇兄。”
李兰庭明白了。
楚临看了眼李兰庭：
“许多东西，不是只有吃进肚里，才会有效。”
如果想害一个人很简单。
想在宫里害一个人，那就更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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