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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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扮女装？”
其中一个捕快走到莫知寒面前，打量他起来。
莫知寒不仅无怯地对视着对方的眼眸，反而平静温和地微笑着。
这一笑，显得他更加温柔和美丽。
不止是这捕快，就是旁边围观的百姓都开始窃窃私语。
金婵一看他们好像不相信自己，连忙把自己满手的伤露出来，哭着道：“她还打我，呜呜，你们看，你们看！”
莫知寒瞧着她手臂上的伤，深深蹙眉——
原先看到这伤，觉得她从小被人虐待，才会对别人这么不信任，现在她的这番说辞……他严重怀疑她这伤是自虐来的！他真是白心疼她了！
唉……
浪费感情。
这边，金婵将衣服放下，抹着眼泪道：“你们要救救我！”
“你究竟是男是女？”一捕快上前，逼问莫知寒：“说话！”
“把面纱摘下来！”
对此，莫知寒纹丝未动。
这让旁人看来他就是心虚，另一个捕快右手握着刀柄，一步一步地往前逼来。
“两位大人小心！”金婵提醒着，“这妖人诡计多端！”
就在这个时候，莫知寒忽然一抬手，惊地两个捕快一起拔刀、旁边的百姓纷纷退后——当大家都惊恐地望着他时，他的手指往人群之后指去。
“？”
“？”
什么意思？
两个捕快对视一眼。
村民们顺着他的手势往后看，最后的大娘突然叫起来：“不好了，那个恶霸跑了！”
“啊！！！”众村民听到这话吓得魂飞魄散。
那两捕快也都变了脸色，慌忙将莫知寒和金婵的事儿丢下，飞快跑到人群的后面，果然，地上只有被挣脱了的绳索。
“坏了坏了！”
“这恶霸跑了，往后他肯定会来报仇的！”
“大人，大人这可怎么办？”
“呜呜呜……”
在发现恶霸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后，顷刻间，老人妇人和小孩子都哭了起来，村长急得手足无措——这哭闹声让还跪在地上的金婵都傻了。
怎么搞的？
她这么一闹，反而给那个恶霸创造了机会？
事发突然，再也没有人理会金婵的事情，大伙则是商量着怎么把恶霸给抓回来，由捕快甲去追回歹徒，捕快乙在这里保护村民……
也几乎就在捕快甲离开的同时，一直静静立在旁边的莫知寒忽然凌空而起，转眼就不见了，只余淡淡香味让人恍然如梦。
“那女子……”
“好高深的轻功！”捕快乙毕竟习过武，不由惊叹。
众人的目光一下落回金婵面上，问她：“她到底是什么人？”
金婵被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掰扯道：“你们也看到了，他的武功就很离谱！”
当下莫知寒已经离开，她被胁迫的事情就不存在了，恶霸的事情不是开玩笑的，众人都吓得缩在了一起，再也没人去管她什么事。
金婵：“……”
她在旁边也不是滋味。
这些老弱病残如此可怜，看着就是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而刚刚那个恶霸还是因为她的闹事才跑了的，她横竖都没有理由置之不理吧！想到这里，她便暂且留下了。
咦！狗师父干什么去了？
金婵匪夷所思地立在人群里，心里纳闷着他搞什么鬼？
约莫片刻，去追踪的那个捕快回来了，他的手里牵着的人正是逃走的恶霸，众人看到他的双手被一根雪白的衣带给捆着，嘴角和眼角都肿了，分明是被狠揍一顿的样子。
——几乎就在同时，一阵香风袭来。
这熟悉的味道嗅入鼻中，让金婵心里咯噔了一下。
众人望着天边那翩然而落的雪色身影，都为她的绝色美貌而惊得说不出话来。
莫知寒轻轻地落在众人身前，额前飘落的一缕发丝落在眼睫上，这让她又呈现出一种柔弱的美感，她对着那个押解恶霸的捕快甲微微一笑，美得让人心生荡漾。
“……”那捕快毕竟年轻，被她这么一笑脸都红了。
金婵表情微微扭曲，想着这人莫不是傻子，男的女的分不清？
这时，捕快乙上前来，看着瘫软在地上放弃挣扎的恶霸，问同伴：“怎么回事？”
捕快甲回过神来，恭敬有礼地朝莫知寒作了一礼，对众人说道：“能够找回这个恶霸，真是多亏了这位姑娘！”他说着，夸大十足地向众人解释着他刚刚追出去，莫知寒已经将这恶霸撂倒、如何如何厉害的事迹……听得在场之人无不惊叹。
对此，莫知寒仅淡淡一笑。
她的淡然在众人眼里，更添了几分神秘和不凡。
转眼间捕快和百姓都围到莫知寒的身边，给他送银子的、还有给他送鸡蛋的、道谢的，好不热闹……金婵瞧着这些百姓如仰望神祇般仰望他，只觉得自己有点晕眩。
她一巴掌摁在自己的脑门上。
当然，她的一举一动并未逃过莫知寒的眼睛，在他有意无意的“暗示”之下，众人的目光随着他落在金婵的面上，不约而同地问莫知寒：
“姑娘，那人是谁？”
“他怎会说您要拐卖她？”
“他是男是女啊？”
众人围着金婵指指点点。
金婵觉得自己这回是栽了，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奈何她的脚还没能迈出去，就觉得自个的胳膊狠狠被人给扭住，她痛得惨叫一声，紧接着膝弯处被人踢了一脚，她被迫地跪在了地上。
“你！！！”
“放开我！”
金婵被他挟制，挣扎分毫不管用。
莫知寒微笑地看向众人，一副见笑了的表情，然后就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押着金婵头也不回地往马车处走去，金婵大喊着“救命”。
不过这次，没人再帮她了。
“哎唷——”
金婵冷不丁地被他给推进马车里。
因自己本身就理亏在前，她揉着自己酸胀的胳膊，也没敢叽叽歪歪说什么，马车哒哒哒地上路了，一直等离那个小镇远了后，马车才停下来。
一丁点征兆都没有，金婵猝不及防差点被甩出去。
莫知寒眼疾手快，一手抵在她的脑门上，阻止她扑出来。
他的手那么冷硬，一掌下去没准就拍碎她的脑子，金婵宛若烫着了般往后退去，害怕又委屈地往后缩了缩身子，怯怯地望着他。
“什么表情？”
“我又不打你！”莫知寒笑吟吟地望着她。
金婵原本就在想着，她这么设计陷害他，多少都有点缺德，现在事迹败露，他指不定会怎么收拾自己呢！当下一听到他说这个“打”字，吓得往旁挪了一步，试图让自己离他远点。
“你别过来！”她慌得不成样子。
“我真不打你！”莫知寒施施然往旁坐下，“我是那么凶残的人吗？”
“……”谁知道呢？
莫知寒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乐得哈哈大笑。
他笑得这么开怀，金婵都快要哭了，嗫嚅道：“师父，我刚刚就跟你开个玩笑……”
“玩笑？可是，并不好笑啊！”
“……”金婵往后缩了缩，整个人都贴在车厢上。
“拐卖良家少女的说辞上次用过了，怎么这次还用？不嫌老套？”他抱着肩对她道。
“！！！”金婵呆住。
想着先前医馆的经历，还有这次的事情，他都好像在陪她玩一样，最后丢人的、倒霉的、吃亏的都是她，她心里好一阵委屈，气道：“你戏弄我！”
莫知寒一听“戏弄”这俩字，又乐了起来：“这怎么能叫戏弄呢！顶多叫切磋嘛！”
——切磋个屁！
金婵眼看对方笑得不像话，俨然是在嘲笑自己，她气得一拳砸过去，忿忿道：“刚刚是不是你故意把那个恶霸放掉，然后再去将人给抓回来的？”
“哟——”
“小脑袋瓜还挺灵嘛！”
“哈哈哈，”他一手钳制她，一手揉着她的头，“猜对了！”
金婵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却又被他的手背抚平，她龇牙咧嘴道：“太卑鄙了！”
莫知寒松开扣住她拳头的手，朝她挤了挤眼睛：“彼此彼此！”
金婵：“……”倒霉！
再这样搞下去，她还指不定怎么死呢！逃离他的那种念头越来越强，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冲他道：“我要下车！”
“怎么啦？”
“吃坏肚子了？”
对于她的言辞，他仿佛一点都不意外。
金婵脑子里嗡了一下，忆起当初她第一次就是谎称肚子疼逃跑的！
金婵再次难为情地一阵脸红，愈发觉得这妖人当真可怕的很，捉弄她、嘲笑她，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的！反正脸都丢完了，她一横心道：“对啊，就是吃坏了肚子！”
“成！”他将拦在门口的长腿收回，“去吧！”
金婵扭头看他，眼看对方无所谓，她感觉对方没安好心！
莫知寒面纱上的那双眼眸凝视着她，带着点点戏谑的意味，在金婵戒备地问他想干嘛时，他双眸一弯，眼下的坠泪痣随即一动，魅惑得厉害。
“徒弟也知道这里不太平啊！”他幽幽说道。
这话说的，好像外面有危险！金婵回看了他一眼，对方依然是随她便的架势，她不安地咽了口唾沫，悄无声息地将探出去一半的身子收回来。
“这里怎么了？”她没了底气。
“据说这个地方盘踞着一群山贼，我们只不过刚好走到这里。”他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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