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封印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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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这疯子……”沈云谏快步走来,将白星辞从地上拎起,白星辞还没站稳,立马俯下身子把手里的半截符纸对上刀架下压着的另一半,整个人都要趴上去。
撕烂的符纸不管怎么样对齐,理所当然地还不了原。
白星辞扔下符纸,起身往外走去,猛地一头扎进广场前龙首石雕大张的嘴里:“稍等,我先找个时光机。”
“事到如今就不要逃避现实了。”沈云谏把白星辞从石兽嘴里薅出来,“也未必是封印着什么鬼怪,就算真的有,有我和春长老在,也叫它有来无回。”
白星辞慌得要命,她其实是那种越是紧张害怕越是话多的人,再加上她刚从血鬼藤的厮杀里救得一条小命,还没缓过劲来就遇到这种事,一直压在心里的吐槽忍不住冒了出来。
“不不不,你不要这么说,你这种话多出于小说里的炮灰反派。”白星辞死死抱住石雕,手指抠进凹凸不平的雕琢纹理里,指尖泛白。
“我之前不知道你居然这么胆小,面对血鬼藤的时候不是很勇敢吗?”
“那不一样,那种在秘境遍地的肯定是杂兵,对付一个杂兵咱们都吃了大亏,在这种秘境中心被符纸封印的鬼怪面前能讨得了好?”白星辞痛苦地闭上双眼,“要我说咱们现在第一要务就是洗干净身子去刀架前面躺着,祈祷这位魔君给个痛快,不要想着追随潮流吃个切片雕花活体刺身。”
“没出息,”沈云谏扯着她的腰带往后拖,“你就这么确定那符纸真是封印?说不定只是个装饰……”
“的确是,封印。”宋云京的声音颤抖着传来。
沈云谏动作稍滞,和白星辞齐齐扭头望过去,白星辞力气太大,甚至能听到自己颈椎发出的脆响。
原本的红木神龛消失了,一个身着鹅黄色交领长衫的男孩跪坐在刀架后,露出精巧的锁骨和纤瘦白皙的小腿。他低垂着头,皮肤凝雪般白皙,散落的长发居然是阳光般明亮的金色,呈扇形铺展在地,宛如一片深秋的银杏叶。
倾泻而下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映照着他金色的发,折射出朦胧的光华,他整个人像是笼罩在纱笼里,从头到脚都闪闪发光。
“啊,是美人啊。”鸦雀无声中,楼伽罗忽的冒出一句。
男孩忽然抬起头来,一张少年人独有的雌雄莫辨的明艳的脸,像是锋利的刀刃和正盛的花朵,五官间隐隐有难驯的兽性,一种恣意的狂野。
他的眼睛居然是火光般炽热的亮金色兽瞳。
“你们,是谁?”男孩像是从长梦里醒来,眼睛惺忪半合,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却又清晰地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响起。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绸缎长衫勾勒出他窄瘦的腰,他只是个还没有开始发育的男孩,早春的花骨朵般纤细又明媚。但是当他环顾四周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威压,身躯被这股千斤巨石般的威严压得往下沉,似乎要一直深陷到地底深处,被岩浆灼烧为灰烬。
“咦,阿鸢去了哪里?”男孩从刀架后绕出来,弯腰单手提起长刀,他的胳膊轻松地垂着,肌肉平整,好像手里不是精钢打造的宝刀,只是个纸扎的玩具。
白星辞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不,这个不是个男孩,她能闻到他身上猛兽特有的血腥气。
“闪开!”白星辞大吼一声。
男孩举刀,自上而下轻轻一划,厉风携带万千金黄桂花瓣破空而来,所到之处如猛将征伐,其势不可挡,劲风摧枯拉朽,万物碾压为尘。汉白玉石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凹陷,露出犬牙交错的宽绰裂痕,白烟腾起,凌乱深陷的凹槽里晕开金黄的花汁。
宽阔的凹痕,将圆形广场一分为二,横跨在中央,如同天堑。
“这是什么鬼东西。”沈云谏落在一旁,喃喃道。
“这般的气势,是器灵啊。而且,还是神兽炼化的器灵。”一直未开口的春长老出声道,“明金色的眸子,难道是……龙?”
从神族分支,一出生就是半神之体,广袤万兽之王,无穷海天之主?
白星辞心慌不已,在小说里,除了龙阁的那几位佼佼者,就算是男主云天也不敢在毫无准备下直面龙族。
“怎么可能?龙族自从五百年前帝鸢死后,随着龙阁一起沉入了归墟。散落在天临九州的龙族遗民也随之而去,魂魄重归九天。不可能还有龙化器灵存留在世!”宋云京慌乱道,满脸不敢置信。
“是啊,这可能是尚存于世的唯一真龙了。”春长老死咬后槽牙,“咱们到底来了个什么地方啊,封余的那群人,难道倒戈了么?”
“说这么多都没用,”白星辞转头向男孩挥手,“喂!我们没有恶意!就是路过的人来此处歇歇脚!我们立马就走!你这里面的东西我们可一点没动!”
男孩好似没有听到白星辞的话,他四下张望的眼睛里流露出怀念,拖着长刀,如同伶仃鬼影,在地上缓步前行。
“楼伽罗呢?”白星辞突然意识到身边少了个人。
她惊讶地发现楼伽罗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男孩的身后,红裙子的少女猫儿般无声无息地蹲在桂花树上,一双猫瞳瞪得大大的,目光一直粘在男孩身上,嘴角兴奋地上扬。
喂!你这个武痴属性不要在这个时候激发啊!
白星辞拼命给楼伽罗打手势,期望这位姑奶奶能快点下来,一群人脚踩西瓜皮溜之大吉了再说,强敌什么时候遇不到,不要上赶着送死啊!
楼伽罗从花树上一跃而下,卷起漫天散花,身形矫健如羽箭弹射,金色指虎上冒出明火,火焰流星般朝男孩砸去。
“快逃!”风刮破她白嫩的脸,楼伽罗嘶吼。
白星辞醒悟过来,这个家伙不是脑袋进水犯了武痴,她是想拖延时间让他们逃走。
这个蠢货!这不是她能对付的东西!
男孩背对楼伽罗,仰头望着天,不知道在看什么。楼伽罗离他越来越近,就在快要碰到衣角的那一刻,男孩头也没回,只是抬起手,刀往后轻柔地一划,空气温顺地被切开,漾出无形的水波,刀背微微触到楼伽罗的小腹。
一瞬的凝滞,下一秒,楼伽罗像是重重地挨了一拳,整个人直接仰倒朝后飞出去,比来势更快更猛。她的嘴里和腹部飞溅出刺眼的血色,瀑布般的鲜血从半空溅落,像是下了一场热腾腾的血红色的雨,大片大片地绽放在汉白玉的地砖上。
楼伽罗撞断了至少十棵树才停下来,没入滚滚烟尘里,身形瘫软在地,不知死活,只能看到一路过去折断的桂花树和蜿蜒的血迹。
“无用功,”男孩转过脸来,稚嫩的脸庞上没有丝毫表情,他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恐怖的一击并非出自他手,“何苦呢?反正自你们踏入此处的第一步开始,是注定要死在我手下的。”
“不过是早晚罢了,”男孩摇摇头,“看来她是等不及了啊,也好,你们这样的人活在世上本没什么用。”
春长老攥紧拳头:“看来逃是逃不掉了。”
白星辞点点头,盘腿坐下,从怀里摸出信纸和狼毫笔。她拿着毛笔伸出舌头蘸了蘸口水,把信纸铺在地上,写起信来,那狼毫笔居然出了墨。
“……如果你不给我个解释,我会在这个器灵之前先杀了你。”沈云谏唤出电光凝结成的长剑,衣袂随风舞动。
“遗书,”白星辞头也不抬,“我就要死了,给老师留个遗书总可以吧?”
“哈?”沈云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就这样等死?”
“不然呢?”白星辞已经落下第一句话,“我脖子上戴着灭枷呢,我上去就是当炮灰,还不如省点力气,等到了底下比你们跑得快点抢个更好的投胎机会。”
“不可理喻,那你离远些。”沈云谏扔下一句话,带着天乾盟的众人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宋云京起身,看了看白星辞,又看了看沈云谏的背影,小声说:“白道友,我也会保护你的。”他也往前走去。
白星辞写着信,身后传来刀剑嗡鸣。
【老师,见信安。
不知道乌有山的雪停了没有,今年的雪很大,明年应该是个丰饶的一年。你身体好了没有?是不是还在咳嗽?不要嫌药苦就不吃药,我在你房间书架顶上放了一罐蜜饯,你吃药后可以吃一块,只能一块,吃多了会牙疼。
本来我打算是明年夏天回去,但是可能要失约了,我在路上遇见了麻烦,暂时是回不去了。
你交代的任务我会努力完成,春天的时候记得酿桃花酒,我回去的时候要喝。
就这样,多注意身体,希望再见到你的时候健健康康。】
虽说是注定寄不出去的信,但她还是很郑重地折好,板板正正地塞进石兽的嘴里。龙首鼓起眼珠和她对视,大概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傻子会把雕像当成邮箱。
她拍拍石像的脑袋,转过身,目光的尽头,一众人上下左右包围住男孩,却不敌男孩的闲散划刀。金光迷漫,不断有人飞出去,宛如秋日萧萧黄叶。
沈云谏被从金色光芒里甩出,一向洁白无尘的衣袍上满是血污,沈云谏吐出鲜血,双手紧紧握住雷剑,插进地面试图停下来,可力道实在是凶猛,他的手指焦黑,速度却没有半分缓慢。
白星辞张开臂膀迎上去,抱住沈云谏,只觉得一辆飞飙的跑车撞进了她怀里,她吐出一口血,和沈云谏一起往后飞去。她一只手拴住沈云谏,另外一只手拔出破刀,幽蓝色的电光在她脖颈间跳跃,麻痹的痛苦感海潮般汹涌,但她只是咬紧牙关,面目狰狞,死咬的牙齿缝隙中都未传出一丝声音。
她用力地将破刀插进石板缝里,暗金色的金属从手臂涌出,化作铠甲附着在她的右臂上,再迅速往下有生命般交织盘绕包裹住破刀,金属还在蔓延,以刀身为中心向地面铺开,形成流淌的边沿不齐的一丈大圆,仿佛一个长在地面上的太阳。
巨大的拉力还在撕扯着她往后倒,白星辞听到自己全身上下骨头的悲鸣,肌肉拉扯到极限,撕裂的痛苦和触电的麻痹混合叫人发疯,但她却不后退一步。
白星辞两眼猩红,手里的刀再往下掼,她的皮肤和骨骼上已经覆盖上一层金属,再结合深扎进地里的金属,居然靠着蛮力硬生生地止住了攻势!
前方地面上,还有刀刮出的白痕。
她拔出长刀,身形摇晃了一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白星辞,你来做什么!”沈云谏从地上爬起来,两腿支撑不住,摔了一跤,又咬牙站起来扶起白星辞。
“我想了一下,投胎机会好像不是靠速度去抢的,到了秦广王的地府,他老人家得评判生平再做吩咐。”白星辞拄着长刀,灭枷的麻痹让她的大脑浑浑噩噩,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强迫自己清醒。
“所以我打算拼命一把,干脆和你们一起死算了,”白星辞啐出一口血沫,“这样到了阴曹地府,总能给我往上评一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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