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小叙

　　第九十二章
奇怪！
程似锦出府一向很低调，乘坐的马车都是常见的黑漆平顶马车，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里面？
而且车外人挤人的，这住持还直接点出了自己的姓名……
怎么可能方便？
果然众人都安静下来，纷纷看向程似锦所乘坐的黑漆平顶马车。
虽然之前程似锦草包小姐的名声整个京都城的民众无人不知，可是之后程似锦百花宴的出色表现也同样为这些人津津乐道。
突然的逆袭转变让程似锦在京中民众的口口相传中显得越发地神乎其神！
此时听到德方禅师喊出程似锦的名字，众人那好奇地目光自不必提。
而且所有人都在心里揣测着程似锦跟德方禅师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如此这般的得道高僧，让民众如此追捧敬仰，就算再不熟……程似锦还在马车上坐着便真的是有些不懂事了。
起身撩帘下车……
就见一身穿袈裟的中年僧人，立于马车前，一手持佛珠，另一手执掌树立胸前。
形容端素，面向带着佛家慈悲为怀的样子。
“小女程似锦见过德方禅师。”
程似锦语气肃然啊躬身道。
德方禅师也双手合十：“程小姐多礼了。老衲云游才回京，路上便见到程小姐，也是非常有缘！”
云游才回……
这么说，眼前这乌泱泱的信众并不是有计划，约定好的聚集……而是临时发现德方禅师造成的拥堵？
程似锦彬彬有礼：“禅师辛苦。”
“不知程小姐现下可得闲？是否方便与老衲小叙片刻？”
德方禅师进入正题。
“禅师德高望重，能与您小叙，这是小女的福分。”
尽管不知德方禅师所为何事，可程似锦心里明镜一般，她必须答应不可。
这种级别的高僧，不可能无缘无故找上自己闲聊。
德方禅师深深看了程似锦一眼，神情露出些许赞赏：“那有劳程小姐随老衲来。”
说完德方禅师又环视着周遭的民众：“阿弥陀佛，各位施主散了吧。”
这么多的民众，听到德方禅师的话，竟然都跟着双手合十，回念着佛号，瞬间解散。
这场景让程似锦微愕，随即低声吩咐马夫原地等候，便颔首缓步跟上禅师稳健的步伐。
两个丫鬟互看一眼，也不敢迟疑紧随其后。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德方禅师就拐进了一处雅致清幽的茶舍。
程似锦也迈了进去，却发现里面并无茶客。
大块青砖铺就的地面，踏上去有种古朴踏实之感。
院中西北方向隔着十分敦实惹眼的巨型铜制香炉。
檀香味道充斥四周，青烟袅袅升起随后消散……
程似锦边走便细细打量，见禅师进了内堂，便收了心思加快脚步。
已经坐在角落红木矮几旁蒲团上的禅师对程似锦冲着对面一抬手，程似锦便了然，跪坐于对面蒲团。
荷香桃叶乖巧立在内堂门外，候着。
“禅师找我所为何事？”才坐下，程似锦便直接发问。
德方禅师拎起几子上的红泥小陶壶斟了两杯茶，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程小姐聪慧……”
浅饮了口茶，搁下茶盏，德方才继续道：“杏林寺一案，除了端王，程小姐是唯一最早出现在现场的人。”
原来是因为这个……程似锦闻言恍然。
刚才在马车上程似锦还奇怪这杏林寺出了这么大的事，杏林寺的方丈主持竟然还可以如此淡定。
程似锦神情端肃点了点头。
德方禅师眉头微皱：“程小姐可否将你当时的所见所闻同老衲说一遍？”
程似锦心底其实有些隐隐地好奇……
德方禅师为何不选择去问曾经有过几年交情的顾云霆，反而来问素未谋面的自己。
难道……
程似锦突然想到之前顾云笙跟自己说的之所以会把顾云霆当做嫌疑人的动机……
不由得怀疑，德方禅师和顾云霆之间有矛盾。
心里想法一闪而瞬，程似锦未作迟疑，直接把当日见到的跟德方禅师说了一遍。
一盏茶后，程似锦才收了声。
德方禅师面色沉肃异常。
程似锦本以为听完自己整个叙述的德方禅师会继续问问题。
却不料德方禅师，喝了口茶，看向程似锦：
“多谢程小姐，方才在官道上见您马车急急，想必还有事，便不打扰了，他日程小姐若有兴致去杏林寺上香求签，可来找老衲，老衲亲自为您解签。”
程似锦错愕得眉眼一抬，心道，这就可以走了，没有其他要问的了？
不过程似锦还是立即起身告辞：“禅师客气了。”
程似锦迈出内堂，却不见荷香桃叶踪影。
心里奇怪，便加快步伐来到大门外，正要张望找寻二人身影，却感到背后阵阵肃杀之气……
不由得迅速起了防备之势，握紧拳头！
“什么人！？”
程似锦主动出击，转身变伸手攻其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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