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玄元子

　　“小妖？”钟墨以前听父亲提到过，山中深处可能存在吼声震天，可以生撕一切野兽的妖物，普通人遇见了只有死路一条，传说中的修道神仙才能斩杀。

　　“扑通”一声，将背上的老虎扔在地上，钟墨上前一拜。

　　“求老神仙斩杀山中妖物！”

　　“父亲几个月前进山打猎，至今未归，若有踪迹……”

　　低垂的脑袋下，钟墨嘶哑的声音传来。

　　注视了片刻，老道开口：“你是山下猎户？”

　　“正是。”

　　这般身形的猎户，还有身上的气息，一声长叹：

　　“起来吧，且跟老道细细道来。”

　　在提出想要看看钟父留下来的物品后，钟墨领着老道一并下山回家。

　　父亲的房间钟墨并没有乱动，只是稍作打扫。

　　打开房门，里面摆设并不多，墙上挂着一些动物的毛皮，略有破损。

　　唯一可以放东西的柜子，里面除了衣物，只有几本泛黄的书籍和防虫的樟木块。

　　看到书籍，原本沉默不语的钟墨，却是将其拿了出来，捧在手上发起了呆。

　　剥皮放血，腌制风干，每次处理完猎物，钟父总会拿着书，教钟墨认字，讲书里面的故事。

　　没有动屋里的物件，也没有打扰沉浸在回忆中的钟墨，老道闭上眼睛，神魂出窍，一股庞大的神识似波纹般向四面八方迅速散开，整片山林，方圆数十里地，都笼罩在老道的神识之下。

　　片刻后，老道睁眼，咳了一声，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老神仙，您怎么了。”老道的声音惊醒了发呆的钟墨，看到鲜血，钟墨连忙要回自己的屋子去拿药箱。

　　“无事。”老道抬手阻止了钟墨。

　　“老道查寻整座山林，确实发现妖物的踪迹，但一时竟不能发现它藏身何处，甚是奇怪，至于你父亲，老道并无察觉，除非他和妖物待在一起。”

　　看到眼中冒出希望之火的钟墨，老道不再言其他，或许钟父为妖物所掳，或许只一口，囫囵吞下，连块衣服碎片都不会残留，自然也不会被神识察觉。

　　对于钟墨斩杀妖物的请求，老道没有提出拒绝，只是让钟墨时不时给他检查一下身体。

　　老道在钟墨家住下了。

　　将自己的房间收拾出来，钟墨搬进了柴房，父亲的房间没动，只拿走了那几本书。

　　除了打猎，进老道房间让他检查身体之外，钟墨在空闲功夫都会捧着父亲留下的书。

　　“白衣剑仙一剑西来，那肋生双翼的猛虎便身首分离，化作两半，重重砸在地上...”

　　钟墨看的津津有味，以前父亲讲故事多为启蒙类，如这般修道神仙的故事说的不多。

　　这一晚，钟墨点灯夜读。

　　第二天早上就起晚了，匆匆煮了点肉粥吃完就到老道房间去。

　　敲门进来看见老道盘腿而坐，从老道住下这几天，既不要钟墨准备吃食，也不要被褥衣物，每天除了盘腿静坐，就只有钟墨来了才像个正常人一样活动，而不是一个泥塑。

　　钟墨也很好奇：“老神仙真的不用吃饭吗，我看书里的修道剑仙斩妖除魔，也会到客栈吃东西。”

　　老道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小子可想修道？”

　　钟墨愣住了，官老爷高高在上，而修道者却是神仙一般。官可见，神仙不可寻，只在书中可得见一二。

　　如今唯一遇到的修道神仙，反而是眼前的老道，每次来，钟墨都十分恭敬。

　　上前一拜，钟墨道：“小子愿意！”

　　老道微微一笑，扶他起来。

　　“那老道便收下你这个徒儿，记住，为师道号玄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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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正言此刻意气风发，昂首挺胸走在锦城街道上。

　　他禁闭结束了，虽然用写书代替了痛苦的小黑屋，但祂并没有要求自己写完下一卷，只写了一部分，便被放出来了。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连忙呼叫昆神将：“神将大人，我被关了几天！”

　　“七日。”

　　“还好，不对，是哪里的七天！”秦正言疾呼。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神话故事他可是听过的，万一尊上的神殿一天抵一年，他的锦绣华服……

　　“尊上神殿里的七日，亦是此方天地的七日。”

　　“咦，时间一样吗？”秦正言松了口气，看来他的衣服保住了。

　　先去徐记成衣铺看看自己衣服好了没。

　　此时正是清晨，街道上人流不息，各大铺子开门，吆喝声不绝。

　　行至一处早点铺子，闻着香气，秦正言感觉饿了，正准备上前，发现自己还处于隐身状态。

　　换了个没人的角落，秦正言现出身形，回到铺子前。

　　“店家都卖些什么早点？”

　　“这位……公子，小店有肉臊子面和清汤面，推荐您来碗臊子面，包您味道好！”

　　对于店家的目光，秦正言已经习惯了，待老徐缝好衣服，穿上之后，让你们以后见到本公子，都乖乖问好。

　　上桌坐好，秦正言等着店家的臊子面，由于上一锅臊子已经见底，需要重新爁制。

　　秦正言颇有兴致看着美食出锅。

　　只见店家将五花肉切丁下锅，倒入酒后盖锅盖闷煮，等五花肉油脂析出，倒一勺酱，撒一把香椒，一把缩砂仁，放入葱白，大火爆炒，最后加上绿豆粉勾芡，一锅香喷喷的噪子便好了。

　　为什么秦正言知道得这么清楚，便是店家看他看得出神，边做臊子边介绍。

　　“店家说这么详细，不怕被我学了你这配方吗？”

　　店家一笑，“我这配方可不会被这么简单学走，就说这肉，需五更天去肉铺挑选上好的嫩五花，晚了可就没了，再说这酒，这酱，也都是有讲究的。”说完便不再言语。

　　一勺臊子一碗面，入嘴之后秦正言直呼好吃，这根本不是以前随便一家网红店所能比的。

　　吃完后结账，十三文，根本不贵，因为秦正言吃完臊子觉得不过瘾，又连续让店家添了几勺，清汤面三文，臊子面六文。

　　在店家惊讶的眼神中，秦正言用碎银付账，而后钱袋里多出一百多文，走起来哐哐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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