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禁闭

　　徐掌柜骗了他。

　　明明说衣服裁剪得差不多了，结果一问还要稍加等待。

　　至于等多长时间，掌柜回答一个时辰以内。

　　盯了徐掌柜半天，老徐脸不红，心不跳，手不抖，稳稳当当的裁剪着衣服。

　　秦正言败退了，丢下一角银子，带着三头牛继续逛街去了。

　　街道上酒肆铺子还没打烊，但不如白天时热闹，偶有路人异样眼光，秦正言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是何处？”前面不远处一栋阁楼，门口灯火通明，偶有出入着，衣着皆是不凡。

　　“公子，那是春香阁。”

　　“哦？春香阁，走吧，去看看。”秦正言明白了什么，不过他就是来游历采风的，想要增加点见识很合理吧。

　　秦正言正要踏步上前，却听身后二牛嗫嚅道：

　　“公子，小的……小的们就不打扰公子雅兴了。”

　　“怎么，这春香阁不让人进？”

　　“让进，只是进去每个人都要交花茶费，而且春香阁的最贵，一个人就需要一两银子，小的……小的们就不进去了。”

　　一两银子，对二牛他们来说是一笔巨款，在城里做一个月帮工有时都赚不到一贯，平日里做的都是短期雇佣，一日一结或几日一结，给的都是铜钱，根本见不到银子，每当凑够一千文串成一吊，那成就感，能让他们嘴角咧到耳根了。

　　“那本公子代你们出这花茶费，如何？”

　　此言一出，三人都忍不住抬头直视秦正言，这就是富贵家的公子吗，花钱如流水，银子撒出去都不带眨眼的。

　　大牛二牛的眼神中透露着兴奋的光芒。

　　但唯独三牛，惊讶之后却想了被接到城里来，却过不上好日子的母亲，还有一开始学刺绣扎得满手是血的妹妹，每日在油灯下绣到深夜，一个月心血却只换来五百文。

　　他，内心难安。

　　“公子，三牛就不去了，家中母亲和小妹还在等着。”

　　大牛和二牛脸上的兴奋之色戛然而止。

　　“三牛你……”大牛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旁二牛拉住衣服制止了。

　　躬身行了一礼，二牛道：

　　“公子厚爱了，这春香阁出入的都是官老爷和您这样的富贵人家，我等进去岂不是碍了贵客的眼，一两花茶费在春香阁只能吃点蜜饯零嘴，听些曲子，花在我等身上实在浪费。”

　　大牛目光暗淡，脑袋低垂了下去。

　　“那小的们便告退了。”

　　说完便准备向秦正言告辞。

　　“这样吧，你们帮我把绸缎拿了，刺绣就交给三牛妹妹了，这是刺绣的费用，不够的再和我说，有事我会去老徐那找你们。”

　　抛出来一块碎银后，秦正言便转身走了。

　　三牛慌忙接好银子，攥得紧紧的，虽然硌手，但分量不轻，五钱之上。

　　秦正言负手而去，哼着小曲，走到了春香阁楼下，掏出钱袋让门口的家伙闭上嘴。

　　没什么兴致，懒得和眼神奇怪的人说话，秦正言找了个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桌上有蜜饯糕点肉脯水果等小零食。

　　尝了尝，味道还不错，尤其是这肉脯，没吃出来是什么肉，但还挺好吃。

　　春香阁里面挺暖和，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中间有个高台，几名身着薄纱的姑娘弹着琵琶，秦正言离得远，并表示眼神不好使，看不太清。

　　倒是台前近处一桌，筵席丰盛，座上众人高盛论和。

　　秦正言本以为能听到什么趣闻，但竖起耳朵后，谈论的却是春香阁的姑娘怎样怎样。

　　“不堪入耳，不堪入耳。”

　　凳子不舒服，所以秦正言换了个座位，就是不知怎么地离那桌近了些。

　　“挺无聊的，曲子听起来一般。”秦正言一个人待在边上，尤其是高谈阔论的那桌散了，几人笑着登楼而上，就更觉无趣。

　　刚要想是不是该撤了的时候，一个姑娘缓缓而来，在他身旁停住脚步，向秦正言欠了下身，道：

　　“敢问公子，可是外州而来？”

　　秦正言视线下，这姑娘红色的外袍包裹，锁骨若隐若现，肌肤细腻，身形优美。

　　“咳咳，正是，姑娘有何事。”

　　秦正言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但接着……

　　哎哎哎，说话就说话，别弯腰啊！

　　眼前一白，随后两眼一黑。

　　“可否请公子……”

　　“啊！”

　　这是秦正言最后听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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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凉的地板，黑暗的空间

　　脑袋有些昏沉。

　　“这是哪里，我不是，不是在春香阁里吗？”

　　周围一片黑暗，寂静冰冷。

　　秦正言连忙向手腕上摸去，还在。

　　“呼！神将大人在吗，我这是在哪？”

　　“在尊上的神殿里。”

　　空间里的昆神将委屈巴巴的趴在小凳子上，之前尊上把秦正言从春香阁转移到神殿中，虽然看不到表情，但昆神将感觉尊上的心情估计不太美妙。

　　训斥了他一番，随后挥手在神殿里开辟了一个黑暗的房间，将秦正言和他丢了进去。

　　“什么，尊上说我贪图享乐，不务正业，所以要关我禁闭！”

　　“尊上，我真的是去采风了！”秦正哀嚎，他就买了套衣服啊，还没穿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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