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案 KTV猝死案 第一章

因为王茵茵的关系，程南不用再值夜班，白班六点半下班，下了班的程南闲着无聊，又拾起了做饭的手艺。

        从附近菜市场买了条鱼，又买了些青菜。

        就在程南盛出鱼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程南急忙将嘴里的鱼骨头吐到垃圾桶里，随便在围裙上擦了擦油腻的双手。

        打开门，就看到王茵茵伸着脑袋往屋里瞅，可爱的小鼻子还一怂一怂地。

        “喂，程南，你在做好吃的吗？”

        可能是在西方接受的教育和我们不同，似乎女生该有的矜持在她身上一点都看不到。

        程南指了指桌子上的鱼汤。

        “哦，我炖了鱼汤”

        王茵茵的喉咙耸动了一下，眼巴巴的看着程南。

        “你能让我尝一口吗”

        程南算是彻底败给她了，只好欠过身体让她走了进来。

        虽然她是奔着鱼汤来的，但也不忘好奇地观察程南的屋子，四周打量了下，不住的点头称赞。

        “嗯嗯，不错嘛，一个大男人的屋子收拾的比我的还整齐。好了，我饿了，你快给我拿双筷子”

        程南听话的从厨房拿出了一副碗筷，想起还有青菜没炒，便转身又回到了厨房。

        等程南把青菜端上桌子时，鱼肉和鱼汤已经下去了大半，王茵茵心满意足的拍着并不突出的小肚子，看到程南把青菜端上桌，又抄起了筷子。

        从小父母就教程南食不言寝不语，只是王茵茵却哪里闲得住。

        一会问程南厨艺跟谁学的，一会又鄙视程南大好青春竟然做保安。

        在程南一句“你再说就出去”的威慑之下，王茵茵这才住了嘴。

        吃完饭，王茵茵把碗筷往桌子上一丢就跑到程南的沙发上看起了电视，程南只好又做起了保姆的活。

        一切收拾好，已经近八点了。看着王茵茵对着一档综艺节目乐的手舞足蹈，程南深深怀疑她的海龟身份。

        程南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上。

        “王茵茵，你吃也吃了，现在我要睡觉了，你该走了”

        王茵茵不悦的站起身子，还不忘拿几个沙糖桔塞进口袋里。

        看着下午刚买的三斤橘子还剩下不到十个，程南嘴角抽了抽，感情这小丫头之前没吃过桔子吗？看来国外的生活还真是穷苦。

        送走王茵茵，程南刚想舒舒服服的缩在沙发上刷刷剧，就看到窗帘被风吹的动了动，接着白月嬉笑着从窗口飘了进来。

        “想不到哇程南，这个小姑娘真好看。”

        程南白了她一眼。

        “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是在讽刺我”

        白月忙摆手。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对了，那个叫叶雯的女孩子去哪了？已经好久没看到她了”

        程南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一些，剥着桔子说道：

        “楚昊被判了死刑，上周执行了，可能她心愿已了，投胎去了，倒是你，也不赶紧去投个好胎，天天在学校装学生妹”

        程南搬进教师公寓一周之后，白月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他的住处，天天有事没事就自己飘进来，有时候程南在屋里睡觉，她就在外面看电视。

        程南也问过她为什么一直在学校里，她说她也不知道，只记得好像是有辆车把她带进来的，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只能在学校和学校周边活动。

        程南的超能力仅仅只是能看到它们，别的什么驱鬼往生的东西他是一点也不会。还被白月朝笑只会睁着两个眼睛看。

        白月坐在程南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熟练的盘起腿，让程南给她找韩剧《孤独又灿烂的神》看。

        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是肖风打来的，想着他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一定是遇到棘手的问题了，便接通了电话。

        “程南，云顶会所有命案，我让人去接你”

        还不等程南答话，电话那头就出现了忙音。

        程南把遥控器丢在桌子上，对着白月说：

        “你帮我看着家，我有事出去一趟。”

        白月看也不看的摆摆手，紧紧的盯着电视上一个胸口插着一把剑的男人。

        教师公寓有单独的大门，所以程南不用再穿过校园去学校大门等。

        十分钟左右，一辆suv停在了程南前面，赵凯从车窗探出头来。

        “你好，我们队长让我来接你”

        “辛苦你了”

        程南笑着招了招手，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系好安全带，向着本市最大的娱乐会所云顶会驶去。

        路上程南问赵凯案发现场什么情况，赵凯说自己还没来得及上去，就被肖风安排过来接他了。

        到了云顶会的时候，这个地方已经被警察戒严，门口站着一群围观凑热闹的人。

        赵凯带着程南通过电梯，来到了四楼。

        整个四楼来唱歌玩乐的人都被告知待在包厢内不准出去。

        一个瘦瘦小小的中年男人想悄悄地从侧门出去，却被走廊里地警察拉住。

        男人忙大声喊道：

        “同志，同志，我只是来唱歌，没有”

        一个男人的声音暴躁地吼道：

        “真要是查，你们一个都跑不掉！老老实实回包厢待着！”

        这种气势如虹的声音一听就是肖风。

        肖风看到程南，忙安排手下守好每个包厢的门。

        “走，我带你去看看”

        程南跟着肖风在这七转八折的走廊里绕过了十几个包厢，在一处包厢号为888的总统包厢前停了下来。

        看到是肖风，门口守着的两名警察忙将包厢门打开。

        里面灯光已经全部打开，一排男女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

        看着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秃顶男人和每个人身边坐着的身着暴露的年轻女性，程南心中轻轻的叹了口气。

        接着，肖风一把推开包厢内洗手间的门。

        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双眼突出，脸色紫青，嘴巴长得很大。双手因为肌肉收缩紧紧的贴在胸前。

        程南看着肖风，肖风也看着程南。

        “法医鉴定为酒精过量导致心梗死亡，但是我总觉得这种死状跟我们之前遇到的那种极其相像”

        程南自然是知道肖风说的之前那种事什么意思，他点点头，这种死状自己再熟悉不过了。法医判定的也没有错，确实是心梗死亡，只是却是被吓出来的心梗。

        “死者身份调查了吗？”

        肖风摇摇头，无力的说道：

        “不用调查，死者名叫章大山，是咱们市里小有名气的地产商。就连市政大厅都是他建的。”

        程南安慰的拍了拍肖风的肩膀，处理命案最怕遇到这种有钱有势的，本来所有都是按流程去走，可是他们偏偏要时时刻刻展示自己的权力和能力，最终受罪的就只有办案部门，受着两头气。

        “我刚才留意了一下，没什么发现”

        肖风点了点头，刚想带着程南走出包厢，就听到包厢里一个胖子大喝道：

        “我是市招商办书记，你们这样压着我们的投资商，一遍又一遍审问！你给你们陈建峰局长打电话！就说我陈经年要找他！”

        肖风背对着包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一脚揣在包厢门上，指着气焰嚣张的招商办书记吼道：

        “别说你就是个招商办书记！今天就是我们局长在这也得老老实实接受调查！我现在很明确的告诉你们，这是命案，你们都是嫌疑犯！”

        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包厢，也不管包厢里吆五喝六的斥责和谩骂。

        程南小声提醒：

        “这些可都是市里领导，你这样说不怕他们报复吗”

        肖风冷哼一声。

        “那就让他们报复好了”

        程南知道肖风就这个脾气，这也正是他和跟肖风关系最好的原因，刚正不阿，浑身正气！这才是城市守卫者该有的品格和气概！

        就在路过一个没有开灯却开着门的小包厢时，程南不经意间瞥见包厢内的沙发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小女孩。

        程南忙拉住正在快步往前走得肖风。

        “她在这里”

        肖风猛地停下脚步，歪过头看着漆黑的包厢，虽然他什么都看不到。

        肖风冲程南使了个眼色，拉着程南走进了包厢，顺手把灯也打开了。

        蜷缩在角落的女孩子看样子也就十一二岁，披散的长发盖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正在啜泣。

        程南伸手拦住还要往前走的肖风，默不作声地指着女孩所在得方向。

        轻轻地走到女孩身边蹲下，程南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问道：

        “小妹妹，你别怕，你告诉叔叔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小女孩停止了低声哭泣，慢慢地把头抬了起来。

        等看到小女孩的脸时，程南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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