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剑墓夜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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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竟是忽然之间伸出手来,在宁鸿远的鼻子上狠狠一捏,“你啊你啊,就知道吹牛!”
说完之后,她又忍不住捂嘴发笑起来,笑声婉转动人,宛若银铃。
宁鸿远毫不在意,语气忽然变得正经起来,“其实呢,我说这些,就是想要让你不要梦想成为什么刺客,实话实说,我其实现在其实已经猜透了你父亲的想法,你是不是曾经固执地想要参加什么佣兵集团,什么刺客组织?”
少女愣了半天,过了稍许,这才低着头怯生生的回答道:“是!”
宁鸿远的这一句话就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击碎了她心中最后的骄傲。
她脸蛋暗红,愧色难当,眼波荡漾。
她心中也不再咒骂宁鸿远死猪皮了,原来这宁鸿远学识还挺渊博的。
宁鸿远站在原地,忽然抬起头,望着前方那无尽的暗道,回想起这些年在外面所经历的一切,过了许久这才缓缓说道:“这也难怪,这是这个乱世的一种主流文化,人们信奉杀戮和神秘,渴望自由与冒险,喜欢享乐和刺激,反感法律的约束,更反感道德的自省自律,所以,刺客集团,佣兵集团,赏金集团在这样的乱世之下应运而生,尤其是许多年轻人,讨厌我们这些正规武宗的宗法, 他们形象地将其称之为呆板没用的教条,如此一来,这些什么刺客集团,佣兵集团,赏金集团越来越壮大, 以至于现在有了与我们这些正规武宗分庭抗礼的趋势,而你呢,也受到这种文化,哦不,社会风气的影响, 梦想着加入那神秘莫测的刺客组织而寻求刺激!其实,你打心眼里是不喜欢杀人的,但是你就喜欢这种刺激,进而追求着这种刺激,而你的父亲绝对不会任由自己的女儿变成这般模样,可是他又知道你任性,又拗不过你,只得让你来三番五次的暗杀我,期望我能够让你吃一点儿苦头,防止你走得更深,而你父亲之所以只让你来暗杀我,也是因为他不放心别人!也只好让我来当这个冤大头了,所幸,你这一位睿智而伟大的父亲,倒也没有看错人,我宁鸿远虽然杀过女人,但是你这种可爱而善良女孩,就算你把我双手剁了,我也是下不去手的。”
说到这里,宁鸿远轻轻将怀中的少女放下,少女脚尖触底之后,神情恍惚,一双美丽的眸子直愣愣地盯着宁鸿远,这些道理通俗中尽显智慧,确非寻常男子可以说得出。
更何况,宁鸿远一席话彻底击碎了她内心的固执。
宁鸿远轻轻地将她的头抬起,随后微微弯下腰去,轻轻撩动着她额头上得发梢,双目微笑着望着她,“你看看,我美丽的大小姐,你的眼神不会骗我,你的眼睛里总是充满着善良与温柔,现在我总算明白一切了,你的暗杀手段如此拙劣不堪,却又要三番五次的来暗杀我,为什么你的眼神里依旧充满着少女的天真,为什么你这么可爱却被那刺客组织收留,原来都是你父亲为了让你回头是岸所作的安排!”
“你怎么知道这些?我。。。我不想。。”少女目光与宁鸿远对视,美丽的眸子中依旧充满着天真的气息。
她知晓宁鸿远早已看穿了她一切谎言,心中终归还是有些愧疚难当。
宁鸿远继续弯着腰,望着她那渗出泪光的美眸,再一次微微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如果不知道这些,你父亲还会让我来帮你回头是岸吗?我虽然谈不上绝顶聪明,但是我还是懂得思考,否则你这种做法岂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像你这样的暗杀手段,我只能用傻里傻气来形容。”
“你,你才傻里傻气!”少女倔强地这般说道。
“好好好,我傻里傻气,恩,你父亲如果不了解我,怎又选中我来帮你回头是岸呢?”
少女嘟起嘴道:“可是。。。父亲总是将我关在家中,不让我出去,生怕我受到一点儿伤害,你看看人家赵姑娘!”
宁鸿远接过她的话,继续说道:“赵姑娘,莫非是清音谷的赵如音?”
“莫非天底下还有第二个赵姑娘不成?”
宁鸿远听她语气之中依旧充满着少女的倔强,微微一笑,“那你说说人家赵姑娘怎么了?”
“人家赵姑娘,还不是一样的千金大小姐,可是,为什么赵定龙前辈却能够让她离开清音谷?我呢,都快二十五了,连那个城镇都没有出过,我父亲就让我待嫁闺中,哼,我才不要呢,我就是要寻找一点儿刺激,而且我即便加入刺客组织,我也不会杀人的,这是我给我自己定下的刺客信条!”
宁鸿远继续弯下腰,目光突然凝视着她的双眼,缓缓说道:“我的大小姐,你居然还知道刺客信条,可是你这种刺客信条是完全违背刺客组织的规矩的,怎么可能实现得了?”
“我做我的,他们做他们的,他们要杀人,我管不着,可是我不杀人,他们就要来管我吗?哼,给他们几万颗胆子,他们也不敢得罪我!”少女继续倔强地这般回答道。
宁鸿远发现她越来越可爱,继续微笑着说道:“想法是好的,可是呢,你永远不可能实现得了!”
“为什么?”
“你可知道我们天域的刺客组织为什么强大了起来吗?”
“为什么?”少女继续追问道。
宁鸿远停住脚步,回想起这些年自己所接触过的刺客,喟然一叹,“因为规矩,刺客与佣兵最大的区别,就是刺客讲规矩,不讲义气,佣兵讲义气,讲哥们豪情,却不守规矩,所以呢,刺客组织很少发生内乱,而佣兵组织却时不时地发生这样那样的叛乱,这是为什么刺客组织在我父亲眼中远比佣兵组织危险,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那你说说为什么佣兵集团容易内乱,而刺客集团却很少内乱呢?”这一刻,少女终于收起了她心中的倔强,如此这般好奇询问道,一双清雅的眸子充满着灵慧之气。
“这是因为佣兵组织很容易被离间,因为他们讲义气,义气,哈哈哈,你知道什么叫做义气吗?我看你父亲对我颇为赏识,作为报答,我就让你多明白一点儿我们这个世界!”
听着听着,少女越来越觉着宁鸿远像极了自己的父亲,但是比父亲又更加亲切。
“你说!”
“你愿意听?”
“我为什么不愿意听?你说得对,我就愿意听,你说的不对,我就懒得听!”少女倔强着这般回答道。
宁鸿远不得不承认,这些优秀的大家闺秀的姑娘,有一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她们虽然有些任性,却不愚蠢,而且很能听得进去意见。
宁鸿远虽然不愿意承认穷孩子确实比富豪家庭中的孩子更加无知,更加任性,更加张狂,但是他毕竟经历颇丰,最终还是承认了这一点,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穷人中的异类而已,而自己之所以成为了异类,或许正是因为自己喜欢读书吧。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那我们坐下来,我就给你说说这些你曾经想要加入的刺客组织,和佣兵组织!”
宁鸿远说完之后,取出后背上的巨剑,缓缓放在地上,随后一口气盘坐于地,少女也整理了一下夜行衣,也开始正对着宁鸿远坐了下来。
宁鸿远开始侃侃而谈,“义气,我想你曾经也考虑过加入某个佣兵集团,然后梦想着什么其中义薄云天,行侠仗义,荣辱与共?我说得对不对。”
少女眨巴着眼睛,微波起伏,撇着脑袋惊愕的望着宁鸿远,“你怎么知道,你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虫子,。。。”
话说到这里,她发现这个比喻有一点流氓,立即停住了口。
宁鸿远大笑道:“想不到,你也变流氓了。”
少女狠狠地瞪了宁鸿远一眼,“你,你这个混蛋!这个死猪皮!死性不改!”
“混蛋也好,流氓也罢,死猪皮也罢,像你这样的大家闺秀,遇到我这种死猪皮,难免会吃亏的,算了,我今天正好放假一天,就乘着这个机会,来一次纸上谈兵吧!”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快说,不要扯那些没用的!快说,快说!”
宁鸿远镇定自若,她却率先着急起来,目光之中尽显好奇。
“恩,刚才说的义气,这可是佣兵集团赖以成长的基本,可是为什么佣兵集团很容易被反间呢?我不是夸夸其谈,我父亲也曾经处理掉过许多佣兵集团,而所用的方法全部是离间计,为什么离间计在他们这些佣兵集团之中这么管用呢?因为,这义气二字,如果没有共同理想作为支撑,而且还必须是远大的理想作为支撑,比如我神剑宗的诸葛龙叔和我父亲,还有那些将军!那么这义气,其实就是一张薄得不能再薄的纸,一碰火就烧成了灰烬,而这火就是利益和权势,当然有些时候还有女人,不,是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有女人!一个佣兵集团在初期的时候,他们为了发展壮大, 只能紧紧地捏成一团,否则就只能被敌人所吞灭,而一旦他们发展壮大了,没有了强大的外部压力,他们这种没有理想的佣兵集团,其缺陷便会暴露无遗,开始享乐,开始放纵,纸醉金迷,潇潇洒洒,这时候,什么义气,什么誓言,统统就会被抛之脑后,于是,一把手猜忌二把手,二把手防着一把手,三把手又从中煽风点火!这样一来,这些所谓的义气,就会被猜忌和怀疑所彻底替代!然而,我父亲和诸葛龙叔曾经也是结义兄弟,为什么他们的义气坚持了五十年?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们都有极其远大的理想与抱负,将我们天域建设成一个伟大的文明国度,对他们而言,敌人的离间只会让他们更加团结一心,甚至还会被我擅于搞黑暗斗争的诸葛龙叔反间,哈哈哈,这种例子,多的数都数不清,我猜测,你来我神剑宗暗杀我,我诸葛龙叔必定也知道,只是他老人家必定认识你的父亲,或者说你父亲事先向他老人家打了招呼,所以才让你能够接近我!否则, 你认为你这样不堪一击的刺杀手段,真的能够接近我吗?我说这些,你听明白了吗?”
少女听闻宁鸿远这一席长言,顺着对方的思维去思考,回忆起这些年所目睹过的佣兵集团的覆灭,不得不佩服宁鸿远的超常见识,不再倔强,语气竟是平和地回答道:“还真是这个道理,难怪我父亲也说佣兵集团是长久不了的!想不到,你竟然知道这么多关于佣兵的事情,难怪我来这神剑宗都不用伪装,也难怪我三番五次来神剑宗,你们神剑宗的诸葛龙前辈都没有发现。。。原来是我父亲。。。唉。。。”
诸葛龙前辈?宁鸿远听她说出这话,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宁鸿远突然从地上站起,“我说得口干舌燥,你就不能表示一点儿什么吗?”
“你想做什么?又想轻浮我?”少女狠狠瞪着宁鸿远。
她还不知道这个死猪皮想要做什么吗?不过,这里倒也没有外人,她冷哼一声,故作矜持。
“我还能抱抱你吗?我说了这么多,这个奖励都不给我?那我下次不当好人了。”
少女狠狠瞪了宁鸿远一眼,随后却侧过脸又不说话。
宁鸿远立即将少女从地上抱起,低头望着她一双迷离的眸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心果然有好报,恩,今后我一定要多做好人!”
少女毕竟初心懵懂,抬头望着宁鸿远面庞,心中咒骂这混蛋虽然流氓,却的确俊逸不凡,躺在宁鸿远的怀里,也不再挣扎。
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
“哼,反正我回去就忘掉你这个死猪皮,今夜不过是一番露水情缘!”
虽然少女对这些既流氓又幽默的话早已习惯,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发笑,可是想起自己毕竟是女儿身,又从未接触过除了父亲以外的男人,心中怦怦直跳,脸色也更加暗红,一双如玉的眸子春波荡漾,呆呆地,傻傻地望着宁鸿远。
宁鸿远果然是个流氓,听少女这怦怦直跳的心跳声,立即低下头去,侧过耳朵靠在她羞怯的胸膛上。
“你干嘛。。。”少女忽然娇羞地这般问道。
“我在听,听听这世界上最美的声音。”
宁鸿远的糖衣炮弹简直就是与生俱来,面对着这流氓的糖衣炮弹,少女只好满脸羞怯地闭着眼睛,她敢于这样做也是因为这里没有任何外人,而黑夜,总是能够让可爱的女孩大胆起来。
宁鸿远抱着她,又继续前行了。
少女也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宁鸿远的怀里。
宁鸿远一边向前行路,一边继续劝慰道:“身为千金大小姐,却要成为什么刺客,不图享受尊贵的生活,而梦想着成为刺客而寻找刺激!当然,你父亲为了更好的让你回头是岸,便以假乱真,假装将你母亲锁起来,这也让你更加坚定了暗杀我的决心,让你觉着父亲同意了你的理想,而不是反对你的理想!这都是你父亲爱你,不愿意禁锢你的自由,不愿意斥责你的选择,而是想要从根本上让你回头是岸!我虽然没有当过父亲,但是我知道失败的父亲从来都是厉声责骂,而伟大的父亲却永远都是循序善诱,看得出来,你父亲真的很爱你!你为什么要和你父亲对着干呢?”
少女听了宁鸿远这一席长言,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父亲的身影,那循循善诱的每一句话,那温柔慈爱的眼光,她一口气扎进宁鸿远的胸膛,在宁鸿远的怀里啜泣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就好像鬼迷心窍了,反正,反正,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喜欢刺激的事情,后来我接触了一些刺客,就觉着他们的生活很刺激,我不想成为笼中的鸟儿,所以。。。”
宁鸿远接过她的话,“我看你就是被蛊惑了,所以想要迫切地想要飞出去?年轻的叛逆是很正常的,可是如果违背了做人的基础,那就是犯罪了,直到现在你都没有舍得对我继续动手,足以证明,你心中还是有法律的威严的,懂得什么叫做杀人偿命,我敢说,我宁鸿远就是你暗杀的第一个人,当然,你父亲也希望是最后一个人,我呢,也希望是最后一个!”
“你。。。你。。。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我。。我可是差一点让你上了西天的。。”
少女将双手放在心窝上,生怕宁鸿远听到了她的心跳,随后她又抬起头,目光迷离地望着宁鸿远的这张俊逸而又坚实的脸庞,脑海里回想着宁鸿远所讲的这一切,想起了深爱自己的父亲,一时间竟是流出了悔恨的眼泪。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因为你是真正的女人!”
“真正的女人?”少女轻轻擦干眼泪,微微扬起脖子,目光迷离地望着宁鸿远坚毅的脸庞,如此这般追问道。
“从前我总是在思考,男人女人,究竟各自的分工是什么,那些为了女权思想而变得强势,变得刚强的女性人物,究竟是应该用伟大来形容,还是违背了我们人类的自然规律,原来的我很长一段时间找不到答案,可是后来我接触过许多崇拜那“广寒仙子”的女人,她们被这“广寒仙子”思想毒害,要么是佣兵集团中的首脑,要么就是刺客集团中的高级刺客,他们杀起人来可真的是不眨眼睛,只要是她们认为的敌人,她们绝不放过,人们常说最毒女人心,或许就是说的这样的女人,可他们在我眼中却不是女人。真正的女人,永远都是温柔的,就像我额娘一样,刀子嘴豆腐心,一旦对某个人生气,就在家里直嚷嚷,什么不得好死啊,偶尔也对我父亲发脾气,可是到了每一年的冬天,还是会为了我父亲织毛衣,即便我父亲并不需要这些!”
少女冷哼一声,“哼,那也是你额娘遇到了你父亲那样顶天立地的女人,其实,我也接触过那些你口中的恶毒女人,她们基本上都是被男人抛弃了的,所以,才会变成那样的。”
宁鸿远突然之间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被男人抛弃就要去残害别人的生命,冤有头,债有主,发泄不了心中的怨毒,就要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将天下男人视为罪恶的源头?我就看不起这种人,我承认她们是很可怜,但是如果真要发泄,那就找那个男人!破坏别人的家庭,算什么本事?”
“那。。。你。。。你会。。。”少女忽然勇敢起来,心中突然想要说出这样一句话,可是想着那秦玉雪非但比自己聪明,更比自己美丽,话到嘴边,还是低下头去,不愿再言。
躺在宁鸿远怀里的她,少女天性释放,一时间心花怒放,心跳犹如春风吹拂下的小小浪涛,久久无法散去。
少女望着宁鸿远的下颚,脑海里忽然下意识地浮现出一个人的人影,一只手牵扯着宁鸿远的衣角,另外一只手放在心窝,一边红着脸低着头,一边幽幽道:“哎,我觉得你说话好像我哥哥,你的心智与年龄根本不相符,刚才你说得这些话,就连我父亲都说不出来,比如那什么没有永远的弱小,也没有永远的强大,还有这些,都还是有些道理!”
宁鸿远听完她由衷的夸赞,自豪地摸了摸头,“你这样夸赞我,我尾巴再立一个旗杆起来,那我身上就有两个旗杆了。”
宁鸿远对于这女子的哥哥究竟是谁,并没有过多兴趣,他更加在意的是如何让这少女不再来暗杀自己,让这少女明白她父亲的苦衷。
少女哪里知晓宁鸿远这话的意思呢,双目好奇地望着宁鸿远,“两个旗杆?什么意思?”
宁鸿远眉间倾斜,放荡地哈哈一笑,“等以后你爱上我,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少女狠狠地捏了他大腿一下,“真是个死性不改!死猪皮!”
宁鸿远也当然不会就这个罪恶的话题与这少女讨论很久,听闻她提及到了她的哥哥,好奇地面朝她询问道:“你刚才说,你的这哥哥,也就是我这未来的小舅子,他很优秀吗?”
少女被这混蛋冷不丁地又吃了一计闷亏,满脸愤怒的表情,道:“小舅子!你这混蛋!谁是你小舅子?”
“我有没有说现在是,我只是说将来。”宁鸿远心神不乱地这般巧妙回答道。
“你给我记好了,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他都永远不会是你的小舅子!你给我记住!我下一次一定会来杀了你,你就带着这个想法下地狱吧。”
宁鸿远这一次只顾发笑,并无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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