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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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祥和的老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周围多兰朵气变得躁动不安,一股疯狂气息弥漫开来。
“你们同样修为的人出手也就罢了,如果涉及到以大欺小的情况,我也可以!三号院出来一个弄死一个,不知道有没有人可以拦住我!”
本该打算以势压人的金鳞一时间没有了底气,疯道人之所以是疯道人,不仅仅是因为他做事情从来随心所欲,更重要的是他够强,且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强,老一辈重复过无数遍不要招惹他,但也没有任何惧怕之意。
无论疯道人是否真如他所言那边张狂强大,但要捏死自己,却也是很容易的,想来家族也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和疯道人死磕。所以金鳞退缩了,但仍旧梗着脖子道:“三场论道前辈总不好阻挡吧?”
“我说了,只要不以大欺小,被弄死,自然是我二号院学艺不精”疯道人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金鳞一眼,他的眼光落在虚空的一片空白处,那里什么都没有,甚至刚刚还有一只鸟在哪里飞过。
“看来二号院是真的咸鱼翻身了呀!”一个长髯白袍的老者看着下方的疯道人道。
“哼!有那么容易,他疯道人在我三号院的时候不也是循规蹈矩的!离开了就要变得猖狂么?”一名须发皆张的粗狂中年男子眼中带着恨意。
“谁不知道当年着老疯子进三号院是直接打进去的,最后三号院也没有维护得了自己的威严,反倒是拥有一个名义教习的头衔在三号院这些日子酒喝得少了,就变成了循规蹈矩,三号院除了狂妄自大,原来还擅长自欺欺人么?”另一名须发皆白的白袍老者嘲讽道。
这三人正是另三家书院的院长,无论他们本该叫什么名字,待他们成为院长的那一天,他们就是天、人、武。须发皆白,嘴角带着堪破天道的从容微笑正是天道院的院长“天”
“我能灭他二号院一次,就可以做到第二次,你天道院也想试试?”武一脸杀气的看着天道。
天不以为然,嘴角的嘲讽甚至愈发的浓烈“被当年的地像死狗一样蹂躏,这些年掩饰的再深也是有人知道的,如果不是山里人出手,哪里有机会让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也许是觉得没什么戏看了,天踏步离去,人也随后离去,地也不敢一人独对疯道人,那日二号院中,这疯子背上被砍了两刀,仍旧不屈不挠的把酒葫芦拍在了他的脸上,第二天又生龙活虎,地虽心有不甘,也转身离去。
疯道人收回目光,目光环顾四周,各种隐匿的人都有一种暴露在青天白日中的感觉。
“今日起,我便是二号院院长‘地’!入我门庭,受我庇护,亦需维护二号院的脸面,三场论道,我希望可以宰二号院几个崽子”
“学生来迟了”苏杭在疯道人即将转身的时候终于来到了三号院一群人背后。
“来了便好,今日我二号院收三个门生,以此为基重铸二号院!”
那日公告栏上有十二个姓名,今日只来了三人,三号院的疯狂,终究是让大多数人退缩了。
“院长可愿再多收一人?”白柳自人群中走了出来,用峨嵋刺挽着发髻,阳光下,玄衣如甲。
疯道人认真的看了柳白一圈,而后爆发出一阵快意的笑。
“你回去吧,二号院不适合你!”
“为何?”
“去吧你的道不会在二号院,我不想耽误你,只是他日你若越过这山,看了龙门,莫忘了我这世间的疯人!”
“晚辈听不懂!”
“该懂得时候,自然会懂!去吧”
疯道人唤上苏杭等三人,越过倒塌的门墙,进入到了那如同另一个世界的的二号院。
柳白飘然而去,本该过来堵门的三号院一群倒是进退不得,那道破败的门墙,只用抬脚就能进去,但是他们不敢,退回去,他们也不敢。丢了三号院的脸,至少是三根肋骨。
一颗大树背后不怕死现出了身形,恨恨的看着苏杭最后一个踏进那道破败的门庭,双手握得指节泛白。他恨不得现在就出手,靠自己一剑将苏杭劈作两片,与那段屈辱的回忆,一并一刀两断,但是苏杭的那套混沌支甲太过诡异,他没有胜算,所以想要假手他人,但是这疯道人太过妖异。
今日他一个人来的,猜猜还有价值,他不希望她现在厌恶,那对他不利,所以他自己来看他心魔的落幕,他现在心魔横溢,阻碍着他的修道之路,那日他企图探寻后天的门槛,差点身死魂消,他现在需要想办法除掉苏杭,除掉他的心魔。
“想论道,还不进来?!”
一道声音叫住了要离去的不怕死,也缓解了那群站在破烂门墙前的少年们。
“王伦,二号院门生,请指教!”
一明面容俊逸少年,着灰袍,使一柄秋水长剑,护手处雕有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不知名奇兽。长剑前指,有一股狂放之气,倒是引得疯道人一番侧目。只是少年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难言的霸气,只是面容俊逸有足,倒是少了几分棱角与豪气,且脸上不自觉有畏缩怯弱。
“三号院萧情!”疯道人在,他不敢放肆,但是生在三号院的自负又怎能轻易放下的。
两人互道姓名,两人皆使长剑,战斗一触即发,疯道人随手结印在场中布下结界,以防他们将本该残破不堪的二号院再拆了。
萧情单手结印,长剑悬空,在他身周环绕,而后静静的悬停在他的头顶,剑尖直指王伦,如同一条剧毒的蛇,阴冷的看着等待着时机,一击致命。
王伦则舞了一道剑花,有一股无形的气场弥漫开来,仿佛听到一声睥睨天下的兽吼。
毫无征兆的,萧情的长剑如同进攻的蛇,弹射而出,仿佛是一道闪电快得不以道理计,不是偷袭胜似偷袭,出手出人意料,快得出人意料,在长剑出手的时候,萧情甚至嘴角已经带上了胜利者的笑容,即便取不了胜,能伤了他,此消彼长之下,胜券在握。
王伦脸上慌乱,忍不住后退半步,握剑的手有些颤抖,但仍旧挥出一剑,动作可笑,就像是一只想要将头埋进黄沙的鸵鸟。
出人意料的,王伦可笑的剑招却如同猛兽出闸,带着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和他的动作及表情还有长相极不相称。
萧情的剑终究是无功而返,王伦出招没有针对性,但是仍旧将他的剑打偏了,斩下一缕长发,再无建树。
对付一个怯弱之人,出乎意料的一剑竟然毫无建树,萧情不禁恼羞成怒。长剑在空中嗡鸣,一如它主人粗重的呼吸,他需要找回颜面,不仅要打败王伦,还需要羞辱他,顺便羞辱刚刚企图复活的二号院。
长剑化作残影,肆意的进攻着,刚开始王伦还能使出几招完整的剑招,虽有些绵软,但终究是将萧情的剑击退了,但是几招下来他的剑法变得越来越没有章法,甚至到了闭上眼睛,胡乱的挥着手中那柄时时散发着一股霸气的长剑。
王伦幼稚的打法自然不能给萧情带来任何的困扰,悬空的长剑肆意的围绕着切割,将王伦的衣袍切得支离破碎,但却没有一片布料落在地上。
破碎的衣衫挂在他的身上,若隐若现间将他身上的血口触目惊心的展现在世人面前,衣衫上一道裂口也带来身上一道血痕,都不深,只是渗出血来,显示着萧情对剑的控制,也显示着他对对手的轻蔑与侮辱。
兴许是觉得单方面的殴打有些无趣,萧情的长剑在王伦的头顶环绕一圈,而后直刺而下,迅若闪电,下一瞬就可以穿颅而过,结束这场可笑的战斗。
周围的人已经在预想着血溅当场的境况,疯道人也皱起了眉头,垂在衣袍中右手有符文环绕。
毫无预兆的,长剑只是在王伦头顶刺破一道血口,打散他的发髻,血顺着长发滴落在地上,破烂的衣衫,现在这幅模样,比之街上的乞丐尚有不如,至少他们没有满身血污。
萧情将长剑收回,将仍旧胡乱挥着剑的王伦一角踹开,肆意轻蔑,如同踢开一条死狗一般的随意,口中还轻蔑道:“你这样的,杀你都是脏了我的剑,就留给二号院好好调教吧!哈哈哈哈”
笑声刺耳,围观的人不少人都附和的笑着,这样的废物又会对三号院有什么威胁呢?留着做一个笑话吧!
萧情的羞辱让围观的人看了一出笑话,也证明了疯道人的那句不以大欺小,他便不出手的话的真实性,但是疯道人指尖消散的真气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苏杭有些愤怒,他将王伦搀了回来,将伤员安顿好,他提着双剑,王伦其实伤得不重,但整个人却是如同血人一般,神情恍惚。如果是一剑将王伦杀了,也许他心中还没有那么多的愤怒,他现在想杀人,活了这十数载岁月,他第一次想要杀人
只是他搀扶王伦花了一些时间,所以他晚了,场中已经有一名少年手持红缨银枪直指三号院人众,眼中杀气凌冽。
“谁过来领死!”
棱角分明的脸,辅以轻质皮甲,仿佛是立于万阵之前的将军,配上他说的话,豪气干云。
“我喜欢你!但是我会杀你了!”
三号院中一人排众而出,应该是不及二十的年纪,但是满脸络腮胡却是特别的茂盛,手上拎着一柄戒刀,一眼看过去粗犷豪迈,但是那四处乱瞟的眼睛却又是另外一个人一般。
“孟云!”
少年没有接话,长枪舞出一朵枪花,如蛟龙出海。既然是论道,报姓名是必须的,孟云也想直接一枪过去抡断他的腿骨,如果对手是萧情自然更好。
“嘿嘿我叫罗沛然!”
然字还没有完全落音,罗沛然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孟云,途中身影若隐若现,且不是出现在一条直线上。
“三号院一直号称什么昊昊武道,堂堂战天吗?为何个个就狡诈如斯?”
苏杭嘴角噙着嘲讽,看着三号院众人,他希望可以乱了罗沛然的心,修道者还是要脸面的。
“我们只在意结果,过程不重要,赢了我们说什么都是对的!”萧情眼皮都没有抬的回答苏杭的问题,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剑尖上,那上面有鲜血滴落,王伦的血。
再互相挤兑下去毫无意义,罗沛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倒是孟云可能会分心。
罗沛然的身形飘忽,戒刀攻击的轨迹甚至方向都很难判断,罗云一时陷入被动,只得将手中长枪舞得密不透风,如此罗沛然自然是攻不进来,但是他的真气消耗,也是以可怕的速度消耗着,如此下去,落败是早晚的事情。
所有人都觉得孟云落败是早晚的事情,甚至他自己也有这样的担忧,他所修功法大开大合,堂堂正正,却是最怕这种飘忽不定的缠斗功法。
但是罗沛然此时却是有苦说不出,本该想要借着飘忽不定的位移和诡谲的出刀快速寻找到孟云的破绽,一击建功,此消彼长之下,胜起来相比容易许多。
他虽然长相粗犷,其实内心阴狠狡诈,在三号院中得了一个毒蝎的诨号。
今天的出手却是有些将自己算计进去了,虽然出刀将孟云逼得全力防守,甚至他的一刀,孟云需要两次出枪才能消弭。但是长枪够长,所以防御范围比寻常武器要大了许多,所以他需要腾挪的距离需要更长,出刀需要更强才能威胁到孟云,其实他的消耗丝毫不低于孟云,甚至可以说犹有甚之。
罗沛然如果刚开始发现不能建功,选择拉开距离,明刀明枪的交手,兴许还没有那么被动,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速度,也低估了长枪的防御,现在却有些不敢退开战圈了,后退势必会疏于出刀,但是孟云的长枪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那么势必会受伤或者被动,那样局势只会比现在更加的恶劣,他赌不起,之前一场比斗让这场战斗变成了你死我活。
孟云发现罗沛然的进攻虽然依旧刁钻阴狠,但是力道比刚开的时候低了一些,不知道是试探还是想要用更小的消耗来困住他,但是他不愿意在等了。
本该如同钉在地上的双脚,往后退了半步,长枪斜刺,将戒刀击退,而后将全身真气大部分都集中到双臂之上,长枪环舞,灌注强大真气的一招出人意料,也产生了强大的气场,已经挪移到孟云背后准备出刀的罗沛然被长枪挡了回去,由于孟云后退的半步,长枪的距离更近,甚至进一步将罗沛然的戒刀拍在了他的胸口。
罗沛然连同戒刀一起被击退数步,堪堪站稳,抬头看去,孟云已经跃至半空,长枪脱手而出,其人也紧随其后,俯冲而下,形成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和威势。
如果被这一枪击中,罗沛然相信自己会被穿一个透明窟窿,如果击中胸腹,强大的冲击力,恐怕有死无生。
毫无美感的懒驴打滚,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长枪的锋芒,但孟云落地带来的强大冲击力仍旧将还在翻滚的他冲退了一段距离,狼狈的就像一条被人扔石头的流浪狗。
来不及顾忌此时自己狼狈的形象,罗沛然戒刀劈向地面,借力跃起,也将罗云的长枪格挡开来。
孟云没有再追击,刚刚迅捷的出招,双臂承受了太多的真气,此时有些疼痛,他不能一味追击,他需要一个好的时机,快速的解决战斗。
罗沛然也借着这个时机,站稳了身形,两人之间腾起了大片的尘土,有些阻碍视线,但能看出来两人都很狼狈,孟云双臂衣衫破裂褴褛,罗沛然则更甚。
现在两个谁都没有急着出手,都在寻找着可以一击致命的机会,他们谁都不敢让战斗拖下去。
“哈”
罗沛然大喝一声,没有再用那套诡谲的身法,堂堂正正的打法,双脚踏在地面甚至将地面都轻微的踩得龟裂。
现在孟云的状况其实不在适合这种打法,但是他很喜欢这种打法,所以如出一辙的身法,毫不花俏,他的长枪斜劈,那个地方是罗沛然出刀的方向。
武器交鸣的声音没有出现,因为罗沛然身影再次毫无征兆的消失了,在高速奔袭中消失了,而后孟云左臂蓬起鲜血,幸好在罗沛然消失的时候,孟云自然的躲避了一下,否者左臂可能不保。
鲜血溅射的高度有些夸张,也许是刚刚倾注了较多的力量,双臂了压力较大。同样也是如此,压力倾泻后,手臂的疼痛虽然增加,但是却也运转自如了许多。
“嘿嘿”
罗沛然发出奇怪的笑,舔着戒刀上孟云的鲜血。
“这一枪后希望你还可以笑得出来”
孟云一枪拍在右臂上,而后枪出如龙,一人一枪,攻击的覆盖面积不大,但是罗沛然却产生了无处可避的感觉,他被逼得必须正面战斗了。
两人交错而过,孟云长枪自罗沛然左胸穿透而过,而后被他右手抓在手中,电石火光之间,回身一枪,拍在了罗沛然的嘴上,力道不大,正好敲碎了满口的牙齿。
“既然王伦没有死,那么我也不杀你”
孟云转身离去,双臂鲜血如注,刚刚胜的漂亮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右臂的一刀深可见骨。
二号院两战,一胜一负,但是出战的两人似乎伤的都不轻,三场论道,不过才过去一场罢了,其实无异于车轮战术,明日再来,两人是否还有再战之力,对方派出的人也将更强,是否能挺过,又是否能活下来?
苏杭现在不在像这些,现在他就站在三号院一群人对面,他现在想要废了一个人,或者干脆杀掉一个人。
“我突然有些想要杀人,不知道你们谁过来呢?”
苏杭将双剑随意的垂在双腿边,说话的语气也仿佛只是闲话着家常,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杀气,仿佛只是邀请领家小伙伴去山上看风景。
“嘿嘿拼死也不过伤了一个吊车尾的,以为我们都是那样的软蛋吗?”
萧情手中的长剑直指苏杭,剑上还有一滴鲜血将滴未滴,这一滴血自然是很容易,但他没有。
“那你强很多了哦!”
仍旧是不包含任何情绪的一句话,但终于是将目光落在了萧情身上,继续道:“不如你试试将你的飞剑扎在我身上?”
“你会死!”
萧情抖落剑上的血滴,就要出手,却是被金鳞拦了下来。
“你已经战过一场了,最后一场让我来吧!你说要他死,我便让他死吧!”
金鳞的目光平淡的看了苏杭一眼,极尽轻蔑的一眼,仿佛是看着一只被五花大绑的羊,只剩一张嘴聒噪。
“你如果上来,我杀你的理由不够呀,还是那个叫什么萧情的来吧,杀起来没有心理压力!”
苏杭右手短剑直指萧情,绽放了一个笑容,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有些耀眼。
萧情终于是受不了苏杭的挑衅,也不顾金鳞的阻拦,直面苏杭,眼中满是骄狂和残忍,他心中一惊想好了苏杭的死法了。
在他看来苏杭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他在三号院中虽不是如雷贯耳的人,但是也算是排得上好的人,如何能在一个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家伙面前退缩。
“苏杭,请指教!”
“嘿嘿受死!”
这次萧情虽然也掐了飞剑诀,但是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运用飞剑的多兰朵活去攻击,反倒是将剑握在手中,而后奋力掷出,剑诀加上投掷之力,长剑迅若闪电,剑势虽猛,但脱手后,进攻方式就变得单一了。
苏杭眯起双眼,他知道不会这么简单的,这么粗糙的进攻方式,即便是在王伦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萧情也没有用这种一眼就可以判断出意图的进攻方式,所以他很谨慎,右手的短剑摆出防御的姿势,左手依旧垂在腿边,以便随时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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