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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改变


  翌日
  当离梨被侍女们摆弄着穿戴整齐,一出门就看到了整整齐齐站在门口的四兄弟,个个笑颜如花,在阳光下还有些晃眼。
  不难想象当他们长大之后,该是怎样的俊美绝伦。
  离梨乖巧地上前一一问好:“大哥早!二哥早!三哥四哥早!”
  然后附带上关键一句:“今天,我们去哪玩呀?”
  小脸红扑扑地一脸兴奋!
  三公子离天翊说道:“府内都玩腻了,今日我们便出府如何?”
  “好呀!”
  说完,离梨顺势凑到大哥离彦辰的身侧,小手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而那人更是自然无比地握住了她的小手,手心温热的感觉让离梨微微一愣,随后又很快释然。
  她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落入兄弟几人的眼里,她在努力接纳他们,兄弟四人彼此放松一笑,心照不宣。
  大哥离彦辰发话:“我们出发!”
  二哥离子睿:“小妹,北境有很多好吃、好玩的地方,以后哥哥们都带你去!”
  四哥离瑞霖:“我跟你说小妹,北境翡翠阁的菜色十分新奇,味道也是一绝,小妹一定会喜欢的!”
  三哥离天翊略带嫌弃地挤兑他说道:“说什么呢?你当小妹跟你一样贪吃吗?成天就知道吃!对吧,小妹?”
  “呵呵呵呵……,谢谢哥哥们!”
  “……”
  快乐原来如此简单!
  也许有人会问:快乐是什么?
  它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只是这样一种角度而已。
  比如,在沙漠中艰行而久渴的人,只要看到一丝绿意,就会感到快乐;在逆境中挣扎而伤痕累累的人,只要听到半句鼓励的言辞,快乐感便油然而生。
  王子有王子的快乐,百姓有百姓的快乐。好比许多人喝一坛酒,有的人用金杯盏着喝;有的人用漂亮的瓷杯盛着喝;有的人干脆捧着大碗豪饮;“好醇好香呀。”
  快乐的本质在于你喝到了醇香的“酒”,而不是用什么样的杯子喝。
  快乐,不仅在于你从哪个角度去欣赏它,更在于你从哪个角度去看待它。
  一个人无论是富有还是贫穷,都有一种本能的共同追求,那就是对快乐的渴望。
  现在的离梨似乎拾起了她久违的快乐,那是发自内心,自然而然的。而这一切的给予都来自她的家人。
  北境的街市亦如哥哥们介绍的那般热闹繁华。
  长街两侧全是大木搭起的连绵板棚,棚外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几乎望不到尽头。每段板棚便是一家坐贾商铺,柑橘、丝绸、兽皮、麻布不一而足。最显眼的,便是短兵器商铺显然多于其它商铺。一眼望去,吴钩、越剑、胡刀、韩弓、兵矢的幌子随风摇荡相连,令人目不暇接。
  拐过街角便是一条宽阔的石板街,青砖大屋鳞次栉比,市人略少,大店比邻而立,盐社、铁社、木社、谷社,每家都是一大排店面,街中多有锦衣商人的精巧轺车与运货牛车交相往来,辚辚隆隆之声连绵不绝,气势却是比板棚街市大多了。
  翡翠阁内热闹非凡,来往的过客游人甚多,分上下楼层,底下一层是普通平凡人吃饭之处,上层为高档贵客食住之处。楼宇内女子艳丽,琴奏舞曲甚是美妙,吸引众多欣赏着。
  此时,小二忙的焦头烂额数钱数的手发抖,桌上菜肴美味可口,香味四溢,让人流连忘返。
  酒楼外人声嘈杂,喧闹非凡,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透过窗户,一道卖力的叫喊声吸引了离梨的注意。
  “卖冰糖葫芦哦!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芦喽!”大街上传来几句吆喝声。
  “糖葫芦?阿离想吃,三哥给你去买!”
  离梨连连点头道:“三哥,我和你一块去!”
  大哥离彦辰紧跟着对身后的两个侍卫吩咐道:“你们陪三公子和郡主一道!”
  “是!”
  离天翊知道大哥的意思,极力保证道:“大哥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妹的!”
  “嗯,快去快回!”
  ……
  “大叔,我要一串糖葫芦!”
  “好嘞!”卖糖葫芦的老人清脆地答应着,从架子上取下一串,径直递给了离梨。
  她接过糖葫芦,二话不说,张开大嘴就一口咬下去,脆脆的,黏黏的,酸酸甜甜,一股自然的清香伴着冰糖的甜蜜在她口中回转。
  想着小时候的事,那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那甜甜的味道回味在舌尖,离梨的眼睛回到那位老人身上,看他麻利地干着活,那一个个生动的场面便又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那次放学,妈妈唯一一次给她买了串冰糖葫芦。那次她嚼也不嚼,和着瑟瑟的秋风,狼吞虎咽地将一整串冰糖葫芦消灭干净,嘴边沾满了黏黏的糖渣。
  在她口中融化的,似乎不只是冰糖葫芦,还有童年的回忆,还有幸福的味道……
  一股糖汁的香甜又升腾到了空气中,把离梨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小妹,怎么了?不好吃吗?”
  “没什么。三哥你也尝尝,很好吃的!”
  离梨刚把手伸出去,一个冒失的孩子撞了下离梨。
  害得她手中一滑,一整串糖葫芦一下全掉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小妹,有没有哪里受伤,让三哥看看!”
  三哥离天翊紧张不已,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着,生怕离梨有个磕碰。
  “我没事!”
  离梨的目光一直看着那个撞到她的女孩。
  没错,是个女孩,还是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穷苦女孩。
  她有十岁左右,穿的很是破旧,头发也乱糟糟的,好像很久没有梳洗过了,她低着头,眼神怯怯的站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
  侍卫架住了她,泛红的眼眶,四处躲闪的眼神,让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放了她吧!”离梨对她三哥说道:“三哥,她也没伤到我,就放了她吧?”
  离天翊厌恶地看了那人一眼,便打发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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