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

南栾川显然不是很相信阿遥的作风，这几日他看来，这个人心智近妖，行事也如妖般，对任何人事都不曾上心，她的眼里没有感情，厌世般的洒脱。阿遥回头看他“你剑法太差了，往后几日就不要出门了，练剑”南栾川经历噩梦般的日子，精神和肉体都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攻击，第一日，阿遥提出帮助他提高对战经验，也开启了南栾川一生难以忘怀的日子，阿遥“你现在攻击我，使出你所有能用的招式”在南栾川的攻击中，阿遥总是会抽空吐糟“我见过你们这个时代的功夫路数，无非就是内力和招式的结合，天赋好的，可能会窥见那道通天的门槛，但是以武入道，在你们这个时代不可能完成，你们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环，大运未到，所以你们这个世上最厉害的人也只能勉强操控部分自然之力。这只是最基本的，你看你的剑法破绽太多，犹豫太多，不能因为对战的对象是熟悉的人就放松，剑下留情，你是菩萨吗”阿遥不满南栾川的状态，剑刃划破他的手腕皮肤，南栾川因疼痛弃剑，剑刃直抵眉心。

        阿遥的声音像是从天际而下的神祗，空洞威严“捡起来，继续”南栾川的表现只要是不满意，阿遥的剑刃就会划进他的皮肤“你们的剑法是代代相传的更新完善，虽然我不能否认这真的很有智慧，只是它不是为了生存而产生的，而是为了荣誉”所以没有灵魂。一天下来他的身上出现了很多伤口，在最后南栾川是机械般的拿剑进攻。用最原始的招式。

        阿遥“到此为止吧，我怕你变成我。你现在的状态很像我小的时候，她”阿遥像是想起来什么，很长时间没有说话。远处传来呼救声，是沈府的家丁将人扶了进来，南栾川是认得的，是郑裳，郑裳身上都是伤口，伤口散发着恶臭，整个人像是落魄的乞丐，原本嚣张的气焰全无，口中重复着“救我，救我”阿遥感觉徐温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阿遥吩咐家丁将府门关闭“发生了什么事情，慢慢说”郑裳“徐温他疯了，我看错了他，他明明说的是为了我的，他回去以后就开始研究所谓的长生卷，他让我抓一些人来给我实验，结果那些人都成了吃人的妖怪，他们，他们见人就咬，我劝他放弃，但是他不听，还要继续，他变的疯狂，是你们害了他”阿遥看着已经胡言乱语的郑裳“你也快要变成那样的妖怪了，他们伤了你，这个时候你还不说实话，等发作的时候，你会变得六亲不认，嗜血如魔，你是知道那种东西的可怕的”郑裳突然想到自己的爹娘变成了那副模样，都是自己害了他们，可是他始终不愿意相信徐温一直在利用他。郑裳“不，阿温不会害我的，他说过此生最不愿伤害我”南栾川眼神一变，他懂了，压下嗓子“也许，他一开始就是为了骗你，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来了此地”郑裳“是他告诉我的，他说世俗无奈，容不得我们，但是想长长久久的跟我一起。阿遥嘴角那抹讥讽的笑容像是在嘲弄他的天真：他故意让你被伤，来找我，是为了试探我有没有解除毒性的方法吧，很遗憾的告诉你，这不是毒，他制造了可怕的东西，你们都要承担业果，我这个人能自己做的事情从来不假手于人，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就是我不杀你，然后你慢慢变成他制造出来的东西，当然我会看着你痛苦的变成那个样子，然后杀了你们，第二就是我给你力量给你一切，永生不死，但是你要杀了他”

        在南栾川的眼中阿遥从一个柔弱的女子，变成了冷血的剑术高手，现在给他的感觉就是高高在上的铁血君王在审判他的叛徒，生不如死，还是痛失所爱。这是两个极端惩罚方式，她有太多面，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她，或者，她本就是这么喜怒无常，她口中的她，是真的吗？南栾川开始思考他们对阿瑶的认知是不是有误区。阿瑶“你思考的时间到了，很遗憾你没有给我答案，那么我帮你选”南栾川突觉脑中重重一顿，晕了过去。在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他可以肯定是阿瑶对他做了什么，踉跄的爬起来，忍着头昏沉沉的到处走，他现在无比痛恨沈小姐的宅邸如此之大，终于他在水榭凉亭中看到了阿瑶，还有站在他身后的郑裳，路过的风带着阴冷的触感，此刻犹如南栾川内心，透着彻骨的寒，郑裳，他变了样子，以往的他，带着少年的狂，一举一动带着张扬的傲气，此刻他乖巧的站在阿瑶身后，往日的嚣张跋扈替换了灵魂，他只是站着就能感受到阴鸷的寒气。南栾川颤抖的指着郑裳，哑着嗓子，声音透着恨意“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阿瑶漫不经心的念着他“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等请梦回来，我们就要继续南行”两日后，沈小姐自己独自回来了，隔天消失了很久的天歌和萧请梦也陆续回来，南栾川这几日不敢休息，怕变成郑裳的样子。

        次日午后，阿遥带着郑裳出门，他悄悄的跟了上去，往日热闹的阳关竞在白日里变得有些萧条，他们在黄昏时分进了郑府，郑裳跟在阿遥后面，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家，关了府门，南栾川翻身进院，跟在他们身后，阿遥“徐温弄出来的，只是普通的行尸”那些人眼神空洞，像是无主的游魂，他们像是被什么吸引，从阴暗的房间出来，老老实实的站着，郑裳手中无火，确在他挥手间，这些人便灰飞烟灭，里面的人必定有他的亲人，或是亲朋，但是他像是没有感情的人偶，毫无情感的将这些人湮灭，郑裳“里面没有他，他走了”郑裳的嗓音干涸，在无起伏。阿遥点头“烧了吧，脏的很”南栾川不在逗留匆匆离开。在他离开之后，那个阳关富饶的府邸燃起了大火，百姓都言，定是遭了报应，天降大火来惩治这恶人，也如他们所言，郑府被烧的干干净净，尸体都没有留下。也只有南栾川知道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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